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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夙缘第21部分阅读

    点!!”“止血啊止血啊!!!”,多少次看到病人明明已经救不回来,可我们还在坚持30:2地做心外压、人工呼吸?”说到最后教授也是眼角含泪。

    我凝重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当初师父不让我接手他的衣钵事业的深意,我没有经历过死亡,所以从心底里还缺了一点对生命的珍重和慎重,今天这位死亡的患者真真是给我上了一课,虽然代价大到我已经承受不起。

    我走上前,突然感到了教授的苍老,我扶着他的胳膊,说道:“教授,我明白了!谢谢您!”

    他缓缓摇头,问道:“刚才没有打疼你吧?”

    我连忙说道:“不疼不疼,多亏您的点醒啊!”

    他帮我戴上口罩,说道:“允瑄啊,你比我年轻这么多,医术又高明。我提点你并不光是为了你自己,更多的是千千万万等着你去治疗的病患啊!”

    我沉重地点头,都说“医者父母心”,我以前不经意间还是把自己的地位抬高了,把患者的地位放低了,从今往后的行医得时时铭记今天的教训。

    教授扶了扶眼睛,见我已经平静下来,才吩咐道:“继续吧。”

    李导演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切掉这段。我摇头,诚恳地说道:“留着吧,从头到尾包括教授说的话,除了必要的剪辑,关键部分都留着吧。”

    他也表示理解,劝说道:“殷医生,你会成为一名好医生的!希望你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一蹶不振。”

    我展颜道:“谢谢导演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又指着门外排队等候诊治的患者,“他们和更多像他们一样的病患还等着我们去治疗,我怎么会轻易倒下!”

    他这才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也向他半鞠了躬,说道:“谢谢您了!”

    他摆摆手示意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又和剧组的人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我拿过一瓶水一口灌下,平复了下心情,才对手底下的医生们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不光是我,你们也要引以为戒!我们手上握着的是生命,容不得一点马虎半点疏忽!”见他们纷纷点头,才淡淡吩咐道:“继续吧,下一个病人!”

    第六十二章 疟疾

    收拾心情,开始为人诊病。

    第一个来找我的就是得了疟疾的患者,是一位30余岁的白人,被折磨得形小体瘦,由他的黑人老婆陪同前来。旁边有当地的医生陪同,在我耳边轻声介绍道:“患者是脑疟,我们医院没什么办法。李教授说让你来治。”

    我点头示意知道,然后观察起他的症状。我边诊脉边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患者家属断断续续地说道:“前段时间我们去哈博罗内,可回来途中天降大雨。我老公当时淋了点雨,也没有在意,可第二天就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我带他来医院求诊,可治疗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了,还是没什么效果。”

    这时,旁边那位医生补充说了患者的主要症状:“他的这个病例很奇怪,每次发作就要大便,可是一大便之后,就会昏厥。我们医院各种各样的方法也都用过了,可总是不见好。”

    患者家属又焦急问道:“医生,你看这病还有的治吗?”

    我摸了脉,又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已经了然,就提笔开了方子:

    “大附子12克、人参12克、干姜12克、炙甘草12克、白术12克、五味子15克”

    边说道:“您不要着急,这病看着重,倒也不麻烦。”见家属和那位医生都不信,我也不多解释,还是疗效说话。

    我又吩咐道:“护士小姐,按方子抓一服煎好了端过来。”

    等了大约一刻钟,护士就端药过来了。黑乎乎冒着奇特味道的中药,黑人妇女显然没有见过,犹豫着该不该给丈夫服用。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会儿,许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还是给她丈夫服了下去。

    等药下去了,她的丈夫竟然恢复了些元气,本来被疟疾折磨的有些变形的脸上,表情也微微有些轻松。黑人妇女大喜,知道药有效,慌忙谢我道:“医生,真是谢谢你了!”

    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次给他诊了诊脉,然后才嘱咐道:“按这个方子再吃五服,就没事儿了。”又吩咐那位医生,“您带病患和家属出去吧。”

    之前一直跟着我的那位叫崔泰智的学生这次也自费跟过来了,说是要跟着我学习。李教授见他诚心实意,就带上了。此时他正抄着药方,又问道:“殷老师,这病是怎么回事儿?”

    对这个年纪还比我大几岁,但一心求知的学生我还是蛮赞赏的,听他这么问,我向他解释道:“他本来是淋雨受的寒气,因为身体虚弱才被疟原虫入侵。我们中医治疗疟疾啊,并不是用药去杀死虫子,而是补益人体自身,让人体用自身的免疫力去杀死虫子。”

    他点头示意了然,又问道:“受了寒气,您为什么不是疏散寒气的药呢?”

    “本来你说的也对,但你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患者一大便就会昏厥,这是体内元气将绝的症状。元气刚刚受损的时候,疏散的药可以用;但现在元气已经要绝,难道还能用疏散的药?”我反问道。

    他再次点头,喃喃道:“殷老师开的药既能温中散寒,又可以补虚回阳,实在是妙啊!”

    见他领悟,我也不禁露出笑意,被早先那位病患折磨的心里也好受了点。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再没什么危重病人,有些头疼脑热的病西医见效快又方便,我便全部推给教授那边。

    这次的住处是村庄的一个大院子,条件并不好,这里的蚊子数量也多得出奇,要是没防护好,就会全部围攻上来。这里的蚊子个头有我们那边的两个那么大,一叮就是一个大包。医疗队的其他队员们晚上也不敢出门,国内带来的驱蚊产品效果不好,只能用当地买来的灭蚊剂,再加上国内带来的电蚊拍来对抗这些蚊子。

    这里物价高得吓人,贫富差距也很大。据说这边的人除了散养牛羊之外,几乎没什么生产力,是一个靠矿产赖以享受的懒惰的民族,几乎全部消费品都从国外进口。博茨瓦纳货币普拉,经美元换算之后,相当于人民币约126元/普拉。刚来时,我们日常用品没有带齐全,去哈博罗内逛超市gcity,一条较好的毛巾价位都是在50普拉以上,国内也就20来元的价格,有的甚至要卖到100普拉。牙刷就没见到低于5普拉的,大部分是在10普拉以上,且都不是软刷。每去一次超市,没买几件东西,100普拉就用尽了。普拉虽比人民币贵,但是购买力却远远不及,跟美元一样一直在贬值,且贬的很快。总之,生活用品都比国内的贵很多,种类很少,档次很低,别国淘汰的在这边反而却很畅销。

    黑人是一个有着劣根性的群体,被西方帝国殖民后,他们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祖上的群居和滥交的行为依旧沿袭至今。婚姻在这个国度的重要性显的不是那么界限鲜明,很多有着多个孩子的母亲仍旧未婚,男人们甚至搞不清自己有几个孩子。艾滋病的恐怖并未影响他们混居的行为,周末跟刚认识的女人上床仿佛是一件开门见山,习以为常的事情。这半个月来,每次我们开车到街上,从来没有见过满头白发的老年人,见到的基本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过早的生老病死使这个国家根本不存在老龄化问题,艾滋的泛滥使人均年龄仅仅37岁。医院的当地医生奥尼卡每年都要请假几次去参加亲人的葬礼。由于常年温度高,人的新陈代谢很快,所以老的也很快,40岁的人看起来却有年过半百的外貌。没有计划生育,死亡率还会超过出生率。媒体上经常看到hiv宣传的节目。

    刚来到博茨瓦纳时,都会被这里女人的翘臀所吓到。看这段文字的你则要以最丰富的想象力来联想她们的形体。厚度超过半米的屁股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是很常见的风景,一个从正面看上去及其苗条甚至有点营养不良的女人,都是普通女人臀部厚度的两倍,翘的令你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这一天,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小男孩来找我看病,那个孩子看上去4岁大小,但瘦得皮包骨头,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里。小男孩不停呻吟,还伴着阵阵咳嗽,显得非常虚弱。一会儿小男孩对他妈妈说了些什么,那位母亲就从包里找出一瓶水给他喝。小男孩喝了几口后,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停止喝水。随即他便开始呕吐,连淡黄的胆汁都吐出来了,一直吐到无力再吐才停下来歇口气。看着那个小男孩无助的眼神和他母亲绝望的表情,我心都要碎了。诊断之后他患的是三日疟,我赶忙开了方子:

    “何首乌50克、牛膝50克、当归25克、鳖甲醋炙50克、橘红15克”看到小男孩极端虚弱了样子,又加了“人参50克”,赶紧吩咐护士去煎药。

    我又问孩子母亲:“他吃过东西了么?”

    她泣声道:“一直这样好多天了,水都喝不进,更别说吃了。”

    这药必须要空腹服用,所以才有此一问。过了一会儿,护士把药端过来,让母亲给他灌下去,可小男孩喝多少吐多少,我无奈只能取了一次性的银针,在足三里给他扎了一针,同时渡了点元气,小男孩这才把药喝下而没有吐出来。

    见到他安然地睡了过去,我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对孩子母亲说道:“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儿了,您回去吧。”

    孩子母亲这时千恩万谢,不停地鞠着躬,连声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把她送出门,我无奈地摇着头,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觉得那些父母们不负责任,可这些社会现状是我们这些作为外来者的小小医生所没法改变的。

    这天快要结束诊疗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看上去一切正常的年轻人,只是看上去有些困倦,还有些咳嗽。我一看他的状况,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让他坐下然后帮他诊治。两边的脉搏浮弦滑实,这是风暑痰滞的症状。现在看上去他的病可能不重,可是比先前那些病人都要凶险,我赶忙开了方子:

    “柴胡15克、黄芩10克、干葛10克、白芷5克、知母10克、石膏25克、苏叶15克、生姜25克、白豆蔻10克、浓朴10克、橘红10克、半夏10克、槟榔10克”

    然后说道:“按这个方子抓药,吃两服就好。”

    来人奇怪道:“我还没说什么病,你就帮我开药?”

    我问道:“您的症状是咳嗽痰多,老是觉得困是吗?”

    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然后将信将疑的拿着药走了。

    学生问道:“咳嗽痰多和困倦怎么用到那些药?”

    我看着他走出门,才解释道:“他得的是疟疾,而且很严重,只是还没表现出来而已。我刚才如果这么说,他肯定不相信,不相信的话他就不会吃药,可是如果等到病发,估计就就不回来了啊。”

    又对他说道:“这个医案记下来,他是表里俱实,阴阳俱病。用柴胡是为了祛少阳之邪;用黄芩是为了清少阳之热;用干葛、白芷,可以越阳明之表;知母、石膏,可以清阳明之里;苏叶、生姜,可以散太阳之寒;白豆蔻、浓朴、橘红、半夏、槟榔,可以疏太阴之滞。这个病案好好记着,或许以后还能用的到。”

    我们医疗队是流动的,在一个地方大概待20天。后来我才得知,那个得疟疾的男人还是死了,他并不相信我的医术,又去找别人诊治,结果5天后病发医治无效。我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很久,突然感到难以言说的累,只能叹一口气。

    第六十三章 血钻

    与首都给我的繁荣印象不同,越往西部,越深入村庄,给我的感觉越是不好。

    西部是典型的沙漠性气候,昼夜温差很大。阳光下的温度,半分钟就足够把你烤的面红耳赤,而躲在阴凉下面,则十分凉快。晚上睡觉还要盖着被子,鼻子嘴巴却干的难受,睡前把地上泼半盆水,呼吸才会湿润些,早上醒来,地上的水已经蒸发的找不见踪迹。若是捞起还滴水的衣服晾在屋内,一宿就能干透。路上也很少有一片碧绿的植物,这边大都是些根系发达的矮小灌木,满帘的树枝枯草,偶见几处本地的红花盛开,也不禁感叹它们顽强的生命力,总之干燥无处不在!

    这天在义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然来了一位安哥拉的矿工。我一诊断,肺癌加上肝脏衰竭,我没有治疗的办法,只能让他另请高明。

    看着他蹒跚的步子,我心里不禁有些酸楚,毕竟人力有时尽啊!旁边的驻博茨瓦纳的使馆工作人员向我解释了一些事情,让我更加难以释怀。他说道:“与博茨瓦纳和南非不同,安哥拉的钻石处在冲积层,也就是说钻石矿已从土壤中冲出,散落在地表。因此这种钻矿不适于用重机械挖掘,更适于人工用铁锹和筛子寻找。现如今,全世界共有100多万人靠人工挖钻过活,单安哥拉就有几万人。他们往往要工作几个月,才能发现一块里面可能包着钻石的矿石。长期弯腰翻找让他们背部受损,只能通过吸食大麻和饮用廉价酒来缓解病痛。”

    他又说道:“殷医生,你知道血钻吗?”

    我摇摇头,示意没有听说过。他这才沉重地说道:“血钻又叫“滴血钻石”,它并不是用来形容钻石有多精致、颜色有多么鲜艳,而是用来形容钻石的血腥!它是指开采在战争区域并销往市场的钻石,虽然国际社会竭力遏制资助战乱的钻石交易,甚至实行了“金伯利进程证书计划”,但是却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见我还是疑惑,他只得详细解释道:““金伯利进程毛坯钻石国际证书制度”规定,出口国必须为出口的毛坯和半成品钻石签发官方证明,进口国政府在验明出口国官方证书无误后,方可准予进口。”

    我问道:“这样难道还不能遏制吗?”

    他摇头叹道:““金伯利进程”其实存在一个很大的漏洞,即忽略了产矿国政府侵犯人权的现象。这个制度切断了反政府武装的生命线,但同时赋予了腐败政府剥削人民的合法性啊。而且“金伯利进程”只是个志愿性组织,没有强制执行成员国履行人权义务的能力,既没有军队,也没有警力。”

    我大约明白了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这三个月大家都黑了许多,也瘦了一圈,尤其是李教授等几个年纪颇大的人,但总算时间将满,可以回去韩国了。

    临走前,我们医疗团和使馆工作人员一起受到了博茨瓦纳总统莫哈埃先生的召见。先是总统先生的例行讲话,说是感谢我们这么些天的努力,感谢国际社会对博茨瓦纳的援助,感谢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之类毫无营养的话;然后是韩国驻博茨瓦纳的大使讲话,说什么韩博两国的关系渊源深厚,博茨瓦纳在总统先生的领导下蒸蒸日上,还希望两国的政府包括民众以后会有更深入的交流;最后是医疗队的代表讲话,李教授本来想找我去讲话,可是被我回绝了,我并不想涉足哪怕一丁点儿关于政治的事情。

    会见之后就是欢送晚宴。宴会大厅很是奢华,餐桌上的食物、酒水也很是丰富,不光有博茨瓦纳的特产之类,还有从南非来的一些世界各地的珍馐。看着政客们虚与委蛇,各自鼓吹又说着不着边际的暗话,奢华的大厅和餐桌上的美食,我突然没有的食欲,眼前的场景和三月以来的民间见闻当真是天上地下,云泥有别啊!我甚至有一种奇妙的想法,难道我三月的经历都是梦吗?

    我没有食欲,自顾自地低着头琢磨着事情。这时候坐在身边的李教授推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总统先生敬酒。看着他慈眉善目,一副担当着苍生福祉的巍巍气势,我忽然发现自己没了语言,勉强地端起酒杯碰了碰嘴唇,说了两句感谢之类的屁话,感到想做一个有良心的人是多么的累!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宴会结束,我们依旧住进太阳酒店。组织上特地给我们安排了5天时间以供我们感受一下风土人情。我们相约去在距离哈博罗内大约15公里的莫科洛迪自然保护区,保护区的教育主任特贝勒洛·谢科向我们做着介绍:“这个自然保护区成立于1994年,占地30平方公里。教育中心是其中一个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