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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且留住第2部分阅读

他在嫉妒你对我比对他好!”事实上是她死抱住元元的身体,元元挣扎无效,才不得不待在她的臂弯里的。

    “元元!”反了!一向只对他好,亲近他的元元,居然会对这个可恶的蛮女示好?武叙鈜不免有点受挫。

    初家宁好一副不屑的口气道:“是大男人就别在那儿鬼叫鬼叫了!多难看啊!人家元元不要你,你就别死皮赖脸的硬要人家和你亲近啊!你再这么蛮不讲理,当心老天发怒惩罚你哦!”

    可怜的银狐元元,身不由己的待在初家宁劈弯中,动弹不得,无法投向武叙鈜的怀抱。

    “你──”

    轰──隆──!

    “哇……”

    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巨雷鸣响,比猪只临死前的惨号更加凄厉骇人的尖叫声,亦从初家宁的大嘴中,气势如虹的蹦出。

    “放手!快放手啦!我快被你勒死了!咳──咳──”武叙鈜

    被她的无穷神力勒得猛咳,差点喘不过气来。

    初家宁才没那个闲工夫听他说废话,死命扒住人家不放,好象在和一样扒住武叙鈜的银狐元元比赛,看谁的“扒功”比较高竿似的。嘴巴还从未停歇的高声尖嚷着:“雷──打雷了──好可怕──打雷了──”

    轰──隆──“哇……别劈我!我可是奉公守法的淑女,要劈就劈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头呆呀!老天爷!”

    如果她不死到临头还这么自私自利、这么令人生气的话,武叙鈜或许会看在她怕得发抖的份上,不和她多计较,偏偏她不!

    恶劣的本性展露无遗!所以,武叙鈜决定给她一个雪上加霜的惩罚,故意提高嗓门朗声道:“原来你不但怕老鼠,还怕打雷啊!

    果然,凡是人都会有的『一、两个』弱点!绝句!真是绝句!为了表示我的佩服之意,顺便告诉你,云岗这一带因为地处高峰峻岭之中,所以经常会有雷阵雨,如果你打算在这边长住,那么你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千变万化的云岗的,怕打雷的初家宁『大胆』小姐!“

    什么!为他在说什么鬼话!?这个鬼地方经常打雷下雨!?开玩笑的吧!这岂不是天要亡她!?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不可被这个男人笑她、看扁她,她的自尊心不允许。于是乎,她大小姐又有一套令人喝采的说辞啦!

    “谁说我怕打雷了!我只是故意装做害怕,好来测试看看你是不是怕打雷,才不是我怕呢!”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不怕打雷了,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吧!”他倒要看看这个小讨厌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胡说!我知道你实际上很害怕打雷,只是不敢说出来,所以就打肿脸充胖子,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堂堂一个大男人怕打雷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保护你,你可以不用怕打雷了!”

    哦!多么伟大的情操哪!武叙鈜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谢谢你的好意,但你真的搞错了!我真的不怕打雷,你还是快放开我吧!我快被你勒死了,心地善良的初家宁小姐!”

    “你少盖了!你怕打雷啦!”反正她是不会放开他的。

    轰──隆──!

    “哇……”每打一次雷,她就抱得更紧一点。“看!都怕得尖叫了,还说你不怕!真是死要面子!”

    “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叫的是你自己,快放手啦!我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我是替你叫的,因为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尖叫,所以我才牺牲大我的替你『代叫』,你不必太感激我啦!只要乖乖的别乱动,别死不承认就好了,我不会取笑你的!我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一两个弱点的嘛!”

    好一个善体人意的好女人啊!武叙鈜真是服了她了!

    但是瞧她怕得双肩颤抖得那么厉害,抱住他的双手几乎是冰点的温度,不免勾动了他沈封在灵魂深处的恻隐之心,原先的燎原怒火不禁褪了泰半。

    罢了!他就当一次好人,别再捉弄、取笑她了!

    而初家宁见他真的听话不再多言,也不再要求她放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石窟内顿时一片寂静,只有洞外的雨声潺潺、巨雷频鸣。

    接近傍晚的时候,恼人的大雷雨终于知道自己作威作福过久,拍拍屁股、卷铺盖走路啦!

    石窟内再度回复一片清幽,有大雨过后特有的清爽,洞外有几只小鸟群集在覆住洞口的树丛间啁啾,大地再一次呈现欣欣向荣的蓬勃气。

    骤雨初歇,可,初家宁的肚子却频鸣不止……咕……噜噜!

    咕……噜噜!

    真是令人发窘的声音!但初家宁才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地位哩!她马上挣开武叙□碍手碍脚的拥抱,神气活现的说:“喂!小厮!快拿吃的来!本大小姐肚子饿啦!”

    不饿才怪!从下船、被逮、送到云岗来、一直到现在,她都滴水未进,没渴死、饿死已经是奇为了。

    这个小讨厌还真的翻脸比翻掌还快呢!武叙鈜愈来愈佩服她“忘恩负义”和“健忘”的好本事。“食物在你右手边那个石台上,红门的人,每一个星期都会从先前让你滚下来的那个洞口,丢一个星期份量的食物进来,你若不想饿肚子,就将就着吃吧!”

    方才拥抱她时,发觉到在她那份强悍下,竟然是一身过份纤瘦细弱的娇躯,让他莫名的心生爱怜,意识到她只是一名落难的少女这个事实,对她的态度不禁软化许多,不再那么具有敌意和嘲弄的味道。

    但是他绝对不承认这就是所谓的“怜香惜玉”,早已对这个世界死心的他,不可能有那种可笑的感情才是。

    初家宁按照他的话,在那个石台上看到满眼的食物,不禁出声惊呼:“哇塞!好多食物耶!有水果、面包、干粮、矿泉水──”还有很多她没见过或叫不出名字来的奇珍异果、美食佳肴。

    看来,红门非常善待人质的传闻果真不假!但是,她这个潜入者算是人质吗为何且,这些食物是在她来之前,就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些食物是为这个男人准备的。等等!好象有哪里不对!

    根据“花间集”多年来辛苦搜集的情报显示,红门的人质室是一间间仿中国唐代建筑所建的古雅建筑物,其中最好、最有名的叫“留仙阁”,其它的人质室也全以“阁”来命名。没听过什么“云岗”的!也就是说,“云岗”并不是人质室,而是专门关像她这种潜入者的地方,类似地牢、天牢之类的地方,所以,这个男人一定和她一样,是潜入被抓的入侵者?

    也不对啊!照她失策被抓那时所撞见的情况,以及在船上时所偷听到的情报来判断,他应该是和“红门”有着颇深渊源的人物。

    这么说来,他是红门的人,因为触犯红门的戒条,而被关在这个地方的□?不对不对!据她所知,红门的戒律甚严,对于犯错的门人,一向是从严、从重处分,不可能对一个触犯门规的门人这么善待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把人监禁在这一大座鸟不生蛋的“天然天牢”算不算是一种重罚?

    算了,不想了,先填饱肚子要紧,其它的等酒足饭饱后再想。

    于是乎,初家宁便开始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既满足又惬意。

    约莫是撑着了,她又有多余的心力去发现坐在另一个角落,不动也闷不吭声的武叙□。“你不饿吗?”

    武叙鈜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径的保持沉默。

    初家宁不再自讨没趣,继续张开大口,吃她的饭后水果苹果小姐。当清脆酸甜的萍果片入口,她赫然惊叫道:“难不成这些食物有毒,所以你才不吃,而故意陷害我吃,好趁机毒死我,除掉和你争这个鬼地方的大美人!?”

    好阴险哪!她才觉得奇怪,红门怎么会真的那么宽宏大量;而这个黑心肝的臭男人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这样!

    毁了!毁了!这下子,只怕她真要以身印证那个“红?薄命”

    的咀咒了!

    武叙鈜呆愣了半晌,才没力的重叹一口气道:“你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自私自利、阴险狡诈好不好?如果那些东西有毒,你现在还能在那边精神饱满的大吼大叫吗?”

    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初家宁不禁有点心虚。但要她认错是比猪公会爬树还不可能的笑话。所以,她又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高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彻底明白,休想动我的歪脑筋,你也看到了,我可是冰雪聪明的,所以你最好别心生歹念!”

    武叙鈜不想再和她穷耗,默默起身走人。

    “站住!你要去哪里!?”初家宁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他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去路。

    又来了!武叙鈜心中一叹,这次他学乖了,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次你又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了?”

    “我知道你怕黑!所以不准走,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听到没!?”都怪这个鬼地方不好,半个电灯或蜡烛也没有!天色一暗下来,就变成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森幽漆黑,十足吓人。

    否则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不必委屈求全的拦下这个臭男人来壮胆了。

    武叙鈜闻言,冷不防的纵声怪笑,笑声在石窟中回荡缭绕,久久不绝于耳,在阴森森的黑暗中,凭添了一份恐怖。

    “你笑什么!不准笑!”一开始,初家宁以为他是在取笑她,但很快的,她便发觉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他的笑声听来有份复杂难以言喻的情愫:是自嘲、是落寞、是悲愤、是无奈、是憎恨、是孤独……其中包含太多太多难以理解的感情因子,让她没来由的感到心酸,以至于没有再发出攻击。

    只是静静的凝睇着狂笑不已的他,在满室令她心酸的笑声中沉默。

    当月更明、星更稀时,武叙鈜终于不再狂笑,他变得异常沉静,静到让初家宁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害她又开始在黑暗中,害怕无助的抖颤起来。

    她可以像先前那样,对他大吼大叫来确定他确实还和她共处一室,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她也真想这么做;然而,一想起他方纔那份令她无端心酸的狂笑,到了唇边的话,就是逸不出唇齿之间。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反正她就是开不了口,所以只好让自己在自己害怕的黑暗中独自颤抖,拒绝求援。

    武叙鈜似乎感受到黑暗中的她,那份无依的恐惧,半声不响的笔直朝她走过去,不偏不倚的拉住她冰冷没有温度的小手,粗声却隐含柔情的命令:“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初家宁很讶异于他能在乌漆抹黑的黑暗中行动自如,但是更令她惊诧在乎的是,他居然感受到她的无助,而主动向她伸出援手。

    顿时,她心中激起一份暖意和感动。

    “嗯!”那份感动和温柔让她不再顽强、更不再反抗,出奇温驯顺从的起身跟随他。

    他以为她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才准备应战,谁知情况却出乎意料的顺利进行,害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然而,从手掌中那只小手传递过来的波动,却更进一步激起他早已葬身马里亚纳海沟最底端的温柔,再一次从海底深堑中苏醒,重新渗入他的生命中。

    他下意识的更加握紧她冰凉的小手,力道却是强劲而不失温柔的。

    初家宁的小手给他这么一握,“一颗心不禁噗通噗通的猛跳个不停,整个人的体温也在瞬间上升了几度,有种飘飘然的奇妙感觉。

    别跳呀!小祖宗,求求你别跳得那么快、那么急呀!初家宁拼命在心中对自己狂跳不听使唤的心儿讨饶。

    只可惜,她的心似乎和她唱定了反调,硬是不肯妥协,反而愈跳愈狂剧。

    初家宁只好紧闭住小嘴,省得一个不小心,过度活泼激动的心儿从口中跳出。她不讨厌这份心悸的感觉,只是怕被武叙鈜

    y发觉罢了!

    原本森冷恐怖的黑暗,顿时蒙上一层柔情,变得可爱温暖了一些。

    “你看!”

    “哇!好漂亮哦!”

    初家宁被眼前不可思议的绮景震慑得睁大倩眸。

    好美!真的好美!美得出尘、美得不可思议。

    从覆盖着枝叶的洞口投射进来的皎洁光子,在树丛穿梭摩挲后,疏落有致的洒满那一潭幽泉的池畔。

    而奇?就是降临在池畔四周,闪烁着柔柔萤光的奇妙植物。

    在点点月光光子的亲吻下,散发出淡淡黄金色,不!说黄金色太过俗气,它更接近月光的色泽,温柔宁谧、静静的在黑暗中闪耀,给人一种无瑕的幽静,比空谷幽兰更胜一筹的幽静。

    对!该说它像是神仙居住的仙境瑶池,美得不该属于这个庸俗的凡世。

    那熠熠生辉的奇妙植物,不但将整个空间点缀得如梦似幻,好象有精灵随时会自四方飞出来的感觉;而且还有照明的功用,带点神秘味道的温柔萤光,?本该全黑一片的池畔,点亮一室温柔的光彩。

    在惊叹之余,初家宁顿时明白了身边这个沿途上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那份潜藏在沉默背后的用心良苦。

    她真的不胜感激,虽然“谢谢!”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口,也没打算说出口。

    “这种散发着像月光般的萤光的植物叫『月光草』只要有一点点月光或星光,它就能在黑暗中绽放月光般的光辉而得名。而这个湖就叫『月光湖』,是一大潭天然活泉。”武叙鈜

    以沉稳、属于男性的浑厚声音、不疾不徐的诉说着:“湖的右侧有一个单人床般大小的石台,你可以睡在那里!”

    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像催眠曲似的好好听,让她有一种好象浅醉的感觉,更有着一种安心的定神功效。

    “我不要一个人睡在这里!”

    他一听,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那你想怎样?”

    初家宁老实不客气的勾抱住他的左臂,说正确一点,应该是纠缠住他,以清亮不带丁点儿杂质的声音宣告“懿旨”:“我要你在这里陪我睡!”

    果然被他不幸料中,唉!这个小讨厌就是会给他找麻烦。

    “你自己睡,元元似乎比较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就让它留下来陪你。”

    说着,他便示意赖在他右肩上那只银色的稀有狐狸到她的怀抱去。

    初家宁不是没有眼睛不会看,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来,那只银狐其实是比较想待在武叙鈜身边的,只不过因为武叙鈜的命令,才不得不“银狐别抱”的。

    她明白这是他的体贴,但她更希望、更想要的并不是银狐而是他本人。

    “不要!你和元元都得留下来,否则半夜万一又下起大雷雨,谁来保护怕死打雷的你?”真是大言不惭哪!

    武叙鈜颇受动摇,尤其当她体内的无助和恐惧再度藉由紧缠住他左臂的双手,传递至他心扉时,他心中那股该死、不该有的保护欲又冒出来蛊惑他了。

    “你听到我的话没,留下来,不准走!”这是求人的语气吗?不!才不是!她初家宁怎么会求人,她是在命令他、为他好耶!

    不要走,求求你,我好怕!莫非是他突然?生严重的幻听?否则,他怎么会清楚的听到从小讨厌双手中递传过来的求援讯息?

    小讨厌并没有这么说啊!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又来了!武叙鈜愈想愈纳闷,愈想愈匪夷所思,因而沉默不语。

    初家宁见他毫无反应,心里一急,更加用力的死缠住他,以震耳欲聋的超高分贝音量吼道:“我叫你留下来,你听到没,否则半夜被大雷雨吓死,可别反过来怨我不肯保护你哦!”

    听!这才像这个小讨厌会说的话,标准的气死人句型!然而,他的脑海里那一丝莫名的声音,在此时却愈显清晰:别走,求你!

    最后,他还是投降了。不论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求援讯息真是小讨厌心底真正的心音,抑或他自以为是的幻听,他都投降了。

    谁教那个不知名的心音挑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狠不下心?下这个小讨厌。

    “我不走就是了!”他那两片该死的唇瓣在大脑还未下达命令之前,便自作主张的不停开阖。

    初家宁闻言,喜上眉梢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