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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倾心第4部分阅读

    时,她就陡然慌张起来,胸膛像要被剖开来似的,她的心为之一颤,神智为之一摧,却不敢显露。她怕,非常怕,怕只要一但让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他会不顾一切,那么她也会万劫不复了。

    “瞧你们两个,含情脉脉的,教人好嫉妒啊!”

    奚襄的调侃话让两个如在梦中的人回过神来。

    “你也知道什么叫作‘含情脉脉’?”耶律步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标准的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怕你连成亲时也一样,等不及新郎倌来迎娶,干脆自己驾马飞奔了过去比较快吧!”

    他的话惹得两个女孩都笑了,奚襄笑得豪爽笑得毫无芥蒂;童亿深则笑得沉静,笑得若有所思。

    耶律步悄悄瞄着童亿深,她沉凝的神色,一脸娇好,那列镶在眼睫上浓密的睫毛多么楚楚动人,多么超然脱俗,他在心中低叹着,天知道,他多想现在就拥有她,他愿意用所有的东西来换取她,儿女情长,让英雄也气短,他承认在她的面前他只想要她,那如囊中取物的江山也比不上她重要,他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每一分思想,每一缕感情都系在她身上,她是他的曙光,在最初的一眼,他就爱上她了。

    谁知道这一晚的风会来得这样突然又这样凛冽,送走了奚襄,耶律步也跟着回殿里去,毕竟他掌天下兵马大权,事务繁忙在所难免,不可能将时间全用在逗留于这小行宫中,而童亿深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误了正事。

    “小姐,起风了,窗子关上吧!”晓青端了一碗参茶进来,她面有忧色,因为小姐已经坐在窗前吹了好一会儿的风了,如果被少主知道了,非要责备她没有好好照顾小姐不可。

    “我再坐会儿,你先去休息。”童亿深头也不抬的遣退晓青,那碗热腾腾的参茶就这样由热到冷,而她还是一迳的望着窗外,夜很深了,夙正叩着窗于,心里隐隐约约的柔肠百转竟不知情何以堪,这样的夜晚,怎么她会想哭?

    那些凉意打在身上像没有感觉,她所有的,所有的情绪都在期待着一个男人,下午才见过他啊!为什么现在就有了浓浓的思念?她知道他的行踪,知道此刻他正好好的待在宫中,也知道他今晚必定不会再折回来这里了,这只是一座小行宫,一个安置她童亿深的地方,他没有义务时时待在这里,没有责任负担她的孤单,这些她都知道,但是,为什么她会期待?为什么她会要命的想他?

    门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声响,童亿深反射动作一样迅速的望向门,但是,她失望了,那只不过长风的捉弄。

    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看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这么冷,她额眉上竟有汗意,她体内有火,思想里也有火,想的全是耶律步的温柔耳语和拥抱,她恍惚了起来,神魂不定,而门声在此时又嘎然响起。

    这次她没有上当,只将蜷曲的像虾子似的身子再用双臂围抱紧了些,一动也不动的,就这样整个人如雕像似的瑟缩着曲膝坐在椅中,长发微扬,衣袂飘起,她美得像夜晚的精灵,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

    耶律步凝视她已经有好一会了,他心底的那片情感又被勾动了,如果不是他一时兴起又折回来,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她有多孤寂,一屋子的夜色笼罩着她,而她的脸比月色还苍白。

    他朝她缓步走了过去,“晓青说你吹了一晚上的凉风,这习惯不好,要改,知道吗?”

    童亿深的心怦然一跳,她竟头发昏、身子发软,喉咙发硬的无法说话。

    耶律步走到了她身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

    “你的身子好凉。”两人的鼻息隐约相接,他柔声说,“我抱你进去好吗?你需要躲在被子里才能祛除你的凉意,不然,明天又要喝药了。”

    童亿深忽地张手勾住耶律步的脖子,她十指按在耶律步结实坚硬的颈上,头埋在他刚毅的下巴,彷佛这样才可以消减心里那股波涛汹涌的g情。

    “怎么了?”他虽感到惊疑,但仍是拥她入怀,“受了什么委屈,嗯?还是又想起你弟弟了?”

    她摇头,却把面孔埋得更深了。

    耶律步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隔了一会才挑起她的面孔来,童亿深幽幽的睁开眼看他,她一睁,他就明白了,那眼里有他渴望了好久好久的感情!

    她就是为了这个在哭吗?为了不该爱而爱使她泪流满面,多么傻的女孩啊!纵然是异恢,是身分不同,是地位差异甚大:他仍会用尽生命来保护,来爱她,她实在毋需怀疑,也毋需恐惧!

    耶律步的手摩挲过童亿深的耳垂,清楚的感觉到她周身泛起的震颤,然后,他抱起了她,把柔若无骨似的她往床上一放,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第六章

    晴阳展现着宁静的风姿,这是难得一回的好天气,耶律步正计划着待朝中事务办完之后,他要带童亿深走一趟翠湖,让她透透空气,也好看看明丽的大辽风光,如果她愿意的话,他还打算教她骑马呢!

    “步儿,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可汗留住了举步要走的儿子,他唇边带笑,一脸欣慰的说。

    “什么好消息?莫非是卢先生愿意任官职了?”耶律步见他父王高兴,也就不急着走,晶了一口茶,他带笑问。

    卢湛是汉人,他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是位不可多得的贤士,耶律步相当欣赏这位学者;但卢湛志节也和他的学问一样,高人一等,多少次延揽,他都不为所动,令耶律步相当惋惜,所以可汗起了头,耶律步才有此一问。

    “这个消息比卢湛愿意归降来得更让人精神抖擞。”可汗拈须笑道,“步儿,你知道吗?宋国竟要派他们皇帝的掌上明珠,水钦公主来咱们大辽和亲了,你说这妙不妙?”

    耶律步心下一凛,他不动声色的问:“父王的意思是,宋国公主要嫁到大辽来?”

    “不错!”可汗显然甚喜,他掩不住得意之色的说:“步儿,你纵横沙场,声名远播,连那宋国的皇帝老儿也知道你是个人才,他惜英豪,特别将他最心爱的女儿嫁过来拢络,这不是代表了宋对咱们契丹族的敬畏之意吗?”

    可汗的欢欣之色在耶律步心中蒙上一层阴影,他才要向他父王提起不要那八旅公主住在宫中举办什么选妃了,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国竟会毫无预警的派个公主过来和亲,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事先怎么都没半点风声?

    “父王,这件婚事我们必须回绝,恕儿臣不能同意。”耶律步微微一笑的说。

    他知道此话出口必会引起他父王的强烈反弹,毕竟宋国主动和亲大辽,这对他父王来说是何等天大的胜利啊!

    “为何不能同意?你尚未娶妃啊!”可汗一笑置之,“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那八族公主,会将她们另行婚配,而八族族长以及朝中大臣如果知道了将婚配于你的是宋国公主,他们一定不会有意见。你放心,八旗抢太子妃的惨剧不会发生,朕相信朕的子民都是识大体的,这件婚事他们肯定举双手赞成。”

    耶律步在心中一笑,他从来投有担心过什么八族抢太子妃宝座的事,他所担心的是他的亿深,他不要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她已是他的人了,这辈子要娶,必是娶她,没有第二个人选。

    “父王,儿臣已有妻室。”耶律步直视着他父王,仍是一脸招牌笑容。

    “步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可汗不以为意的笑,“朕想你一定是忙坏了,也难怪,朝中事务诸多,兵马又要操练严守,难怪你会一时胡涂。”

    “父王,儿臣不是胡涂。”耶律步面带柔和笑意的,“儿臣的妻子姓童,童亿深,儿臣暂时将她安置在行宫中,待良辰吉时便要册封她为王妃。”

    可汗思索片刻,慢声道:“步儿,你口中的童姑娘,曾经令伦歌伤心欲绝。”

    耶律步不置可否他父王这种说法,反而笑意更深,“这又有何关系?亿深女扮男装有她的苦衷,不是存心欺瞒伦歌。”

    “步儿,你可知道就算朕不追究她与伦歌的事,朕仍是不会同意她成为咱们大辽国的太子妃,你们的身分,地位相差太远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永钦公主,朕是更加不会接受童姑娘了。”可汗并不拐弯抹角,身为一国之君,他知道实话虽然比较难接受,但却是有心解决问题的首要关键。

    “儿臣知道。”耶律步迎向可汗的质疑眼光,他云淡风轻的回答。

    “既然知道,你……”

    “儿臣坚持。”耶律步在嘴角泛起笃定的笑,他的神色是不妥协的。

    这令可汗暗暗吃惊了,他鲜少看见儿子有这种:神情,一直风度翩翩,以笑容折服人的大辽少主,今天竟会为了一名中原女子而显得异常庄重,这太不对劲了。

    “步儿,你身为皇太子,将来是一方霸主,要统率千军万马,你的婚事兹事体大,朕不以为可以这般马虎,草率。”可汗微微加重了语气说。

    “儿臣没有马虎草率,儿臣与亿深相知相许,互许承诺,儿臣甘心为她付出所有,一生不改。”耶律步眉间都是笑意,一脸的从容,一脸的木已成舟。

    “步儿,朕可以允你纳童姑娘为嫔、为妾,都随你的意,但娶她为妃是万万不能,这已是朕最大的让步,你向来清楚道理,应该明白朕的用意才对。”

    “儿臣知道这是抑宋的最好时机,但儿臣宁愿可为而不为。”耶律步笑了笑,“儿臣从十四岁起随父王南征北讨,看过灾难和死别,心中感触甚多,这次坚持娶亿深为妻,已经抱定破釜沉舟的决心,没有第二种选择。”

    “朕以为安置童姑娘于小行宫中,只不过是你的逢场作戏,想不到你会真的视她若宝……”可汗开始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他知道天天谈笑风生的儿子这回是真的认真了,要改变他,短时间内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父王知道儿臣从没有对任何女子逢场作戏过,对亿深更是一往情深,不会更动了。”耶律步牵轫一丝温柔的神情说:“这一生,如果不能娶童亿深为妻,儿臣也不会另娶他人。”

    可汗的心一路往下滑,这不是他预料的局面啊!看来得要好好计量计量了,或许想个办法让那个童亿深无故消失,那么步儿也许就不会这么坚持了……

    “步儿,你先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可汗挥挥手,顺势露出一个疲累的神情。

    耶律步不会不知道他父王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知父莫若子,他太清楚他父王在民主作风下的铁腕政策了。

    但是,他从来就不是个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现在他们双方都需要冷静冷静,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点破他父王的计谋,那只会使他文王恼羞成怒而激怒了他父王。虽不点破,但他会小心做好万全的防御措施,不会议任何人有机可趁,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而失去了亿深,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不会。

    查刺远远的,远远的就被那些个摔落瓷器的声音给震得停住了脚步,正感到不解,由金鸾寝宫中落荒而逃的宫娥就更教他好奇了,她们脸上的狼狈样子像是刚被什么暴风圈荼毒过似的,都一样惨。

    “怎么回事?”他随便捉住了一个丫鬟,沉声问。

    “啊!将军,您千万别进去,公主发好大的脾气!”丫鬟好心的告诫他,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蛋上犹挂着泪痕,可见刚才准是挨了不少耶律伦歌的排头。

    “生气?”查刺的粗眉挑了起来,“生什么气?”

    丫鬟胆战心惊,犹有余悸的抚着胸口道:“我们哪里敢问。再说,公主的心情常常不好,她生气从来不需要理由,我们当丫鬟的也只有逆来顺受的命。”

    查刺被丫鬟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和讽刺意味给惹得冒起火来,他一把揪住丫鬟的领沿,怒不可遏的瞪视着她,“还敢在背后说公主的坏话?公主会生气,那一定是你们服侍得不够周到,这才惹公主不快!”

    那丫鬟被查刺火大的狰狞模样给吓得发抖,然后她费力的挣脱了查刺的大手,再也不敢对他瞧上一眼,没一下于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该死!没用的东西!我会吃了她吗?溜这么快。”查刺低咒了句,转身朝耶律伦歌的寝宫走去。

    “统统给我滚出去!不想要命的就留下来!”耶律伦歌柳眉倒竖,她使蛮耍野的模样让所有宫娥虽然想劝阻,却没有半个人敢靠近她身边一步,就像她说的一样,只有不要命的人才会去靠近她。

    “还不滚?是不是想找死?”耶律伦歌顺手提起桌上一只精巧的小茶壶,有气没地方发,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她狠狠的、狠狠的朝门口扔过去,力劲之大,令人咋舌。

    “唔——”查刺一进门就遇上无妄之灾,那只茶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额中央,鲜红的血缓缓流成一湾细细的沟。

    耶律伦歌总算肯回头了,那男人的呻吟勾起了她的兴趣。

    “是你?”看到来的人是查刺,她稀奇的挑起了眉,“你来做什么?”

    耶律伦歌不但是耶律皇族的野人,她同时也是个怪人。别人被她弄得伤势惨重,她却没有半句歉疚和关心的话,只顾着质询,那道鲜腥血液在她眼中视若一睹,她一点也不在意男人为她流的血。

    “我来……来看看公主。”查刺不敢直视耶律伦歌那灼人眼光,他紧张极了,以至于说话有点结结巴巴,说来好笑,他刚才对丫鬟的那股先发制人的恶气势这会儿全跑得无影无踪,变成个十足的呆头鹅。

    “看我?”耶律伦歌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好看?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不,不!公主误会我了,我只是关心公主……”查刺急着要解释,却瞥见心上人的娇嗔满面,他心动神驰,居然就这样说不出话来。

    “是吗?关心?”耶律伦歌逮到空档,她毫不领情的对查刺开炮,“现在宫中有谁不把我当作笑话?我那自命文明一等的大哥要娶姓童的,这下可好,人人都知道我堂堂的大公主曾经死皮赖脸的受过那女扮男装的骗子,你们都在窃笑吧!哼,我早就知道朝中老臣看我不顺眼,他们恨不得叫我父王把我嫁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进宫来碍他们的眼,省得又挑起部族之间的纠纷,我说得对吗?”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查刺深情的双眼凝睇着耶律伦歌,他真心诚意的说,“或许朝中元老是有此种意思,但无论别人如何想,属下却是永远都不会嘲笑公主,公主在我心目中是天仙,是完美的化身,公主千万别自暴自弃……”

    耶律伦歌半眯起了眼睛,她带着一抹古怪的神色看着查刺那迷恋的表情,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她很快就察觉到一件好玩的事了,这位都元帅府的将军竟然在爱着她。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拜倒在她裙下的不贰之臣又多了一个,她就知道除了姓童的之外,没有人会不屈服于她的美色之下。

    也只有那可恶的东西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戏弄她,让她闹了这个大笑话,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童亿深!

    “查刺,过来。”耶律伦歌嗔着声音,诡谲的露出浅笑。

    查刺先是一愣,然后就乖乖的走到她的身边,“公主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他的颈子被一只柔腻如羊脂般滑润的白晰玉手给拉下了,耶律伦歌那艳红饱满的红唇对他复了过去,而她的手又挑逗的移到了他的小腹上,这一阵举动,弄得查刺再也按捺不住。

    “吻我。”耶律伦歌闭上了双眼,她娇困无力的抓着查刺的上衣,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催促着爱欲来潮。

    “伦歌……”查刺急喘着,他一条手臂箝住梦里佳人的小蛮腰,同时间,她的香唇已经凑上来了,欲罢不能的,查刺一阵心酥骨软再也无法自制,猛含住她唇际,他热烈的喊着耶律伦歌的名字,火热的将她团团缠绕住……

    日子在乎顺中滑过,可汗不再提起宋国永钦公来和亲之事,耶律步也顺其自然的经常流连在小行宫中。

    有童亿深的陪伴似乎已成习惯,他们朝夕共处,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能在一起的时间,她把最无瑕的感情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