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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砚解连环第4部分阅读

就直说了。”坐到君砚对面,他道:“那位小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今年几岁,背景如何,与你几时认识的……”一气说完,好累啊。他喘了口气道:“说来听听如何?”他就不信,他能装傻装到什么时候。

    他这几招是从捕头那儿套过来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肯招供的囚犯,不相信君砚会比死因还难搞定!

    他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瞧他不是被唬住了吗?连平日里常挂在脸上的招牌笑容也不见了。足见成效有多大。改日他须得在捕头大哥面前炫耀一下。不错,君砚确实让他给弄得愣住了。不过,这可不是小三所希望的。瞧他反应过来时错愕地道:“你疯了?还是吃错药了?”君砚惊奇地说:“关埸用来审犯人那一套你居然用在我身上?”太离谱了,他可是他的老友。

    “嗯?”小三脑筋有点儿转不过来,“哦,问题太多了吗?那我直接点好了。”他清了清喉,一本正经地,“君三少,你老实跟我说——哎哟!”

    “你清醒了没有?”

    “我哪里不清醒了?!我不过是要你说……”干嘛非得打他的头?

    “说什么?”

    “那个小姑娘呀。我问你她是不是我未来的干嫂子而已,你就不能给我一个答案么?”

    “哪个小姑娘?什么干嫂子?”

    小三随手朝窗外一指,君砚顺着他的手势瞧过去,不觉微笑。花园中,连环正细细闻着花朵,不时露出纯真的笑。她此刻完全是放松的,满心欢喜。或者,她一碰到花草药草时便会这样一副娇俏惹人怜爱的姿态——

    他脸一僵:“你不会是认为……”

    小三点了点头:“正如你所想的。”

    “哦,天哪!”君砚夸张地干笑了两声,而后一脸正经八百,“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就是……”瞧他一脸贼样,君砚捶了小三一拳,“你耍我!”

    大笑三声,小三道:“瞧你一见她便神志不清了,还大言不惭地矢口否认。”以往君砚可从不会让他占了上风,“我再问你,你要老实回答。到底是不是?”

    “不、是!”一字一句够清楚明白了。

    “我不信!”小三扯了扯嗓子,“不是你会带她来给我瞧吗?你当我是傻子呀?”臭小子,还不肯承认。

    君砚无奈地:“我可不是带她来给你瞧的。我是带她来看的,看满江楼,可不是你这满江楼的大老板!”连吃个便饭都会被误解,真不知他这朋友是怎么当的。

    难道自己有了红颜知己,就巴不得身边所有的人都一样吗?还是关埸说得对,这小子自从陷入情网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莫名其妙起来。

    小三狐疑地不停来回打量君砚,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丝撒谎的迹象:“你不会是在诓骗我吧?”顶着无害的笑脸,谁能猜透他心中的想法,连关埸也不能完全弄明白,何况是他。

    “哦,你既然不能接受我的真话,那权当我在欺骗你好了,可满意了?”

    “咦,看不出来。那个小姑娘这么可爱。”他是有些信了,每回他说真话,都是同一种姿势,不看对方,只盯着自己一双手,不知为什么,真是个奇怪的癖好。

    君砚看看连环:“是挺可爱。”只是有些莽撞而已,可以叫人时时担心。可能是山里长大的关系,她身上有一种亲切的,让人极想亲近的味道。

    “喂……”既然不喜欢人家,那为何眼中宠爱的光芒尽现?他可是很理解这种眼神的。每回看自己的小丫头,他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说,或许连君砚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人家了?这可太好玩了,忍不住想掺上一脚。

    “那她是何人,你亲戚么?”

    “如今,算是吧。”小妹既已成了那人的妻,而他又是连环的师兄,那自己与连环是沾上了那么一点关系。只不过,这一层关系,须得到爹娘的承认才可成立。

    什么回答?!

    “什么叫算是吧2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不便说,以后你定然会知道的。”

    以后?以后是多久?但,他既不便说,他也无意探究。“那,可以告诉我她的姓名么?”这么可人的女子,名字必定也与她十分相衬。

    “她叫连环。但,与你有何相干?”

    “连环?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我该找她好好聊一聊才是。”跳起身就要往花园而去。一条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去会佳人,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君砚笑了下:“你就不怕另一位佳人吃醋么?”眼角瞄到方素正朝这边来。啊,真是好巧啊。

    小三仍不怕死地:“她?我会怕她?!她若管我太紧,看我不把她踢出去。”没有看到方素眨眼间已无声无息地立于身后。

    君砚笑得开心:“哦,你是说,即使她此刻在你面前,你也要去么?”

    “自然!”

    “是吗?”危险的声音来自方素。

    “当然——啊呀。”小三顿住了话尾,因为回头正瞧见方素双手叉腰,怒视他。

    “我在厨房忙得只差没瘫掉,你倒好。我……我要离家出走!哼!”

    小三用杀人的眼光怒视君砚,后者笑得快趴在桌上了。“以后再找你算账。”臭小子,知道她来了也不通知他一声,还火上浇油。见方素已走远,忙追了上去。话声不时飘了过来:“素儿,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嘛……不要生气……素儿……素儿,别这个样子……”声音渐飘渐远。

    笑看二人离去的君砚,不免发怔起来。以往,关埸总爱瞧方素与小三打打闹闹,互吃飞醋的样子。现下,不知他人往哪儿去了,只说要换个地方去过他的捕头瘾,却一去无音讯,他一路探访,也没有半点消息,但愿他一切安好。过几天,他该让小三派人去找找他。

    回头想瞧瞧,却教窗边的人吓了一跳——

    “连姑娘!”

    连环正笑意盈盈地趴在窗子上,小翠安静地立于她身后。

    “君三少,你总是那个看好戏的人吗?”

    君砚眼中光芒闪了闪,温和地问:“连姑娘何出此言?”

    连环朝小三离去的方向指了指。君砚笑道:“你觉得我是吗?”

    “是啊。你不觉得吗?”

    君砚大笑了起来,显然很开心。坐下正要喝茶,却见到——

    “君福,你怎么来了?”使了个眼色,连环忙隐于墙后。

    “三少爷,三少爷。”君福双腿发软,额上直冒汗,“三少爷,老爷夫人回来了,叫您回去呢。”为何每回都要劳动他这把老骨头?……

    君砚皱了眉:“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来得好快啊,来得也是真巧啊。

    送走君福,他忙探向窗外:“连环姑娘。”

    “我听见了,这就回去。”

    “我怕你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意思?“

    “爹娘刚回来就急着找我回去,定然有什么事发生。你本应在府中,现如今却在这里。若让他们发现了,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那……”

    “此处有近道,我带你们过去。”

    “嗯。”

    三人急匆匆离了满江楼。

    君府大堂

    风尘仆仆赶回的君老爷与夫人,还未坐定,便急匆匆召了君砚回府,原因无它,只因路家少爷路文让他们给弄丢了。

    在半路,说是要观赏戊阳县市集的路文告别老爷与夫人,独自一个人在咸阳城大街上逛。他们只得派小厮跟着。但戊阳城今儿个实在是太挤了。中午时分,小厮来报,说是把路少爷给弄丢了。找了大半个城也找不到。急得君老爷团团转。

    路家数代单传,若是路文这回出个什么差池,叫他如何面对三妹,如何面对路家人。亏他与夫人还再三保证,此番前来定会叫路文侄甥有宾至如归之感,绝不会觉得生疏。

    没想到,家还没到,就生出事端。

    君砚跨进门时,便见到君老爷背负双手,以他双脚来回测量堂内地板,君夫人头昏昏地直在发愣。

    为气氛所染,他凝重地问:“爹,娘,出了什么事情?”

    君老爷闻声,道:“砚儿,你总算回来了,”他停止了踱步,回椅落座,“回来就好了。唉,出大事了。”

    “大事?是何大事?路家发生什么事了?”

    “路家的确发生了事。不过,现在不是这事,而是路文,你表弟他不见了。”

    “表弟?”君现心中一惊,“他怎会不见了?”

    君老爷道:“他是在咸阳城中不见了踪影。唉,我还是先把路家的情况跟你说了吧。”他啜了口茶,继续道:“路家有粒夜明珠,是传家之宝,却叫府尹知道了。所以使计诬陷你姑父,把他送入大牢。我与你娘此番快马赶去,就是为了救他们。人是救出来了,却是家财败尽。你姑父姑母把路家惟一的血脉托我们照顾,盼他日后可以求得功名,重振门庭。所以,你表弟随我们来了戊阳城。恰好今日是集市,他说要去逛逛,我派了王五跟着他。半个时辰前,王五回报说,路文他不见了……”

    “爹,表弟也有十九岁了吧?”

    “他比你小妹大二岁,是十九了。”君母答道,声音沙哑,想必是哭过了。

    君砚皱了眉,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富家子,也许会迷失在人海中。但,一个十九岁的富家子,若说被拐骗,应是不太可能。况且他还饱读诗书,应该不会笨到那种程度。现在的可能是——他真的迷路了。

    “爹,我会派人去找。但,表弟有何特征?”

    “特征?”君老爷想了下,道:“大约与你大哥一般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穿着儒衫,上头还有几块补钉。”

    君砚越听越觉奇怪。怎会听来与连环在满江楼救下的那一位这么相似?不会这么巧吧?

    “爹,他穿的可是白色衣衫?”

    “对……咦,你怎么知道?”砚儿刚从集市回来——他跳了起来,欣喜而急切地说道:“砚儿,你是不是见过他了?”

    “孩儿是曾见过一位书生,外表上与爹形容的一般无二。”至于是或不是,他也不能太快下定论,“孩儿立刻叫人去找。”

    “好好。你快些去,多带些人手。”

    “嗯”

    君视马上疾步出了大堂。君老爷重重地坐了下去。但愿君砚能马上把路文给找回来。

    第六章

    “哎哟!”

    揉着撞疼的鼻,已恢复成琴心模样的连环抬头,见是君砚,忙道:“发生什么事了?”瞧他走路那个快呀,也不看看前方是否有人。

    “你没事吧?”瞧她吃痛的样子,那一下子定然撞疼了她。见她摇头,他撤下了沉重的脸色,道:“我的表弟来了,可又不见了。”

    “表弟?谁?”还来了又丢了,他在说什么呀,连环不解地问。

    “是路文,记得吗?”

    “什么?”连环忘了疼痛,双手改而抓住君砚的衣衫,“你是说,与你小妹订了亲的那个路文?!你的表弟,‘我’的表哥?!”不会这么快吧?

    君砚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一句戏言竟会成真。当初只想逗逗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子,如今却应了验。她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局面呀。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路文,就是你在满江楼上救下的那个书生。”还真是有缘。

    连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书生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她哭丧着脸。但也要感谢老天爷,当时她若以君琴心的身份救下她,她的麻烦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她不立刻在君老爷与夫人面前被拆穿才怪。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阿弥陀佛!

    但是,接下来的麻烦或许会更大:“你可不可以晚点找到他啊?”心下却明白那是她做梦。

    “别说傻话。”君砚安慰道,“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等我找到他,我们再详谈。你先回房吧,我须得走了。”留下一张苦瓜脸的连环匆匆离开了。

    她伫立原地,呆呆望着君砚的背影,心中着急万分。事情已经很明显,君老爷果真去把那个什么路文给接了回来。他的意思或者是想要她嫁给路文来冲喜,毕竟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

    她转念又想,如果真要她马上嫁入路家,也不必大老远地把他给接入君府啊。说不定,君老爷与夫人是希望未婚夫妻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再行成亲。那她或许又可多拖些时日。只不过,这回的路文可不会是君砚,她又得做回那个温柔的君琴心了。

    至于那个路文,在满江楼上打量过他一回,全身上下散发着书卷味,弱弱的,似走几步路都会发喘,哪里像个男儿样。况且连小小的拳头都应付不了。唉,果真适合做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笨书生。

    “小姐,你在想什么?”脸上一忽儿喜一忽儿忧的,“莫非小姐救下的那位公子,真是表少爷?”

    “大约错不了。”连环有气无力的。

    “啊?”好巧哦。

    “君三少是这么说的——咦,”连环顿时来了劲,“他怎会不认识表弟。如此说来,那文弱书生不是路文?”

    “小姐,奴婢看未必。路家表少爷从来未曾到过戊阳城,三少爷更没去过路家,二人应该是没见过面的。方才,三少爷认为那书生便是表少爷,一定是老爷给他看了表少爷的画像,三少爷才认出他来的。”

    “你说的也没错。”连环悠然叹了口气,“以后还会一如以往的顺利吗?”

    前景堪忧,实在是。

    待连环再次出琴心园时,是君老爷派人来唤她。

    进入大堂,连环朝君老爷与夫人请了安,待起身时,眼角却瞥到一抹白色身影。她心惊了下。

    “琴心,来。”君夫人拉了她手,领她至白色身影面前,“快来见过你路文表哥。”且向路文介绍,“文儿,这便是你表妹琴心了。”

    “表妹。”

    “表哥。”

    两人同时行礼。连环抬起头——果真是那满江楼中的书生,而他却正以惊艳的目光在瞧她,见她直视他,他忙垂下眼不敢再细细打量下去。然,又凭这几眼,他便可以瞧出这位表妹有着倾城倾国之貌。这便是他从小订了亲的妻么?

    君夫人笑吟吟地看着眼前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壁人,满意地说:“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哦。”她确实非常满意眼前这位女婿。先忽略掉他脸上的不知打哪儿弄来的伤,光看他知书达礼的举止,她就欢喜不已。路家破财又如何,难道君家没银子么?说不定女婿将来还可能考上状元呢。而见方才两人的神情,恐怕不出一个月,她就可以当上现成的丈母娘了,也许还是状元郎的丈母娘呢。她更笑得合不拢嘴了。

    “娘。”连环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下四周,“三哥呢,怎的不见他?”他说要去找路文,而路文此刻安然“有”恙地站在她面前,君三少却不见了踪影。

    “哦,砚儿他去找你表哥了。想不到他没回来,你表哥倒先回来了。”指示二人坐下,“文儿,你倒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君府的?”

    “是啊,”君老爷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别忘了你身上的伤,也得给我好好说说。”末了,君老爷加重语气,颇有责备之意。

    是啊,教他怎能不生气!几个时辰前,他还好端端地与他们一同坐在马车中一路回戊阳县城。眨眼功夫,他就不见了人影,回来时却带了一身的伤。若再多消失几个时辰,岂不连命都可能丢了?!

    大约是听出了君老爷话中之意,路文忙起身赔礼:“舅父请息怒。小侄一时贪玩,倒让舅父舅母担心了,是小侄的错。侄儿给两位老人家赔不是。”说着,竟跪了下来,“还望舅父舅母能原谅小侄的鲁莽。”

    君老爷与夫人忙双双上前扶起他:“你这是做啥,我们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以后出门,知会一声也就成了。”

    “侄儿明白。”

    “那你来说说是怎么到的君府,又怎么弄得浑身是伤地回来。”

    “是。小侄原本与王五大哥在集中逛,无奈人太多,我与王五大哥就被人群给冲散了。小侄本想立即回舅父家中。途中听得路人说满江楼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