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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爱第2部分阅读

    手套为她夹了两个放在餐盘里默默地端给她,和她对坐在餐桌前。

    我总是难过她不会在我面前表露真情,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拒我于千里之外。有的时候真会古怪地希望她可以对着我倾诉、对着我哭,然而真的到了此刻,我却口不择言起来。

    “我怕啊……”小纳边哭边抱怨。

    “好了,小姑娘,小公主,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种雷打不动的厚皮女孩,所以要有我来照顾你。我把汉堡弄好了,来吧,多多地吃吧!”我温柔地哄着她。

    她却哭得更大声了。

    “再不吃,我可都吃光了,到时你就只能用那具尸体做人肉汉堡充饥了!”

    “别说得那么恶心!”小纳一把抓过已经被我送到嘴边的汉堡,大口咬下去,这一口能有多大呢?毕竟她的小嘴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可这一口却有对这一天的不满那么大,或许还带上以往对生活的不满。

    她边吃边哭,哭得很无邪,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涌出,滑过脸庞柔和的曲线落到餐盘里,发出轻微的水晶碰撞声,难以想象这是平时过分早熟的她。

    “吃啊,白痴!”她边咽边说。

    我只是笑对着她,目光温柔得像在看一只柔弱的小猫。

    “看什么,难道还要我喂你啊!”

    我挑了挑眉毛,继续饱含深情地望着她。

    “你非让我喂,我也不会喂你新鲜的,你只配吃我嚼没了味儿的!”

    “那来吧。”我依然保持那种笑。

    “你!”

    “我?”

    “你确定吃没味儿的!”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还是在笑,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涟漪。

    “那……我真的要喂了……”小纳变得面红耳赤。

    “期待着呢。”

    伴着醉人心神的幽香,她的脸离得越来越近,凑得越来越近……

    “嗵嗵!”

    卷帘门这时被剧烈地拍打起来,惊得我们一激灵,额头狠撞在一起,各自坐回了椅子,近在嘴边的汉堡终究是与我无缘了,这帮不解风情的家伙!

    奇怪!它们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我观察了屋内可能透光的每一处,都万无一失,难道它们的鼻子灵敏到这种程度!

    最后我的注意力落在了墙上的那排开关,该死的,我怎么这么蠢,忘了在外面一定还有招牌上的霓虹灯!

    忙奔过去将一楼没有关掉的开关全部关掉,看到点餐台的灯亮了竟没考虑到这个,真是太傻了!之后我们屏住呼吸,紧握武器缩在墙角里,过了好几阵子,拍门的家伙终于是放弃了,世界又变得一片死寂。

    混蛋,这算什么!你们半途而废了,我的好事也被夭折了!

    经这一折腾,冷下来的我们重新回到桌前,气氛变得尴尬极了。草草结束掉晚餐,没敢上楼面对苏子卿的脸,同时又疲惫不堪,只得就地伏在桌上瞌睡起来。

    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梦,梦到在玩那款经典的《生化危机2》,开场动画也是在这么一处餐厅里,里昂救下克莱尔而以此邂逅,就好似刚刚救下她。我又在梦中找出现实与游戏间的区别,游戏中我有枪,四处有制作者为我准备好的子弹可捡,无耻点甚至可以调出无限弹药甚至火箭筒。然而现实中的我们合起来也只有两把砍钝了的刀,在这个枪支管束严格的国家,这时候想弄出把枪来自救简直是个美丽的扯!

    “呯!”

    枪响?

    我半梦半醒。

    梦了曹操,曹操也到?

    第三节 磨难(第1幕)

    第1幕

    又是一声枪响,真真切切,比战争片里的火药筒子发出来的要清脆多了,像被放大了的打铁声,划破我想象中的漆黑夜空。wenxuei

    “太可疑了,咱们忙活了大半天,好似半辈子一样漫长。但实际也就是几个小时而已,怎么这么快联络工具就失效了,难道连通讯信号的发射台都被它们吃了吗?”我揉了揉太阳,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我也在想这个,我们的城市不会这么快就崩溃了吧?警察在干什么,外面的声音是他们在开枪吗,有人在试图救我们吗?”小纳的话语中透着一份殷切和九分失落。

    “光是咱们的城市变成这样还好,家人都可以逃到别处,担心我们自己总比加上他们要轻松一些吧。”

    “枪声没了。”小纳停了好久才又开口。确实也就只有那两声,在滤去呻吟之后还是如之前般的死寂。

    “但愿明天再来敲我们门的人会对我们喊‘伙计,我们来接你回家了’,而不是该死的磨牙声,它们怎么会喜欢人肉的口感,不可理喻……”

    “磨牙,刚刚我有听到你也在磨。”

    “啊哦?老毛病犯了,当年在学校住的时候,我们是有名的‘不夜寝’,其实我们都是睡觉的,只是躺下之后,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梦游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外人进来能吓死!”

    “这糗事你还好意思说?”

    “想当年朕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啊,磨牙磨出音调的,全校仅朕一个……”

    “你老提当年,”小纳打断我,“你提了,就真能回到当年吗?”

    “其实我只求回到昨天上午,如果非要当年,我希望是你做我女朋友的那一星期。”

    我们谁都没有再开口。

    当人们拥有电灯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真正的黑夜,然而托电灯的福,在这个如同密室的快餐店一楼,外面是否天亮,也只能借助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来判断。

    这时间走得好慢。

    上面一直显示着“网络搜寻中”,可就是不出现营运商的名字。

    “这不会是一个阴谋吧,我们成了某些人的实验品。”我胡乱猜测着。

    “你游戏玩多了。”

    “最好如此,考虑一下我们该怎么逃出去吧,在这耗着虽说暂时饿不着,但是如果再没人救我们,最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再容我胡思乱想一次,一旦真的像游戏那样,政府决定把城市炸平该怎么办?”

    “这是没错,可是该怎么逃出去呢?我没主意了,听你的吧。”

    “刚刚枪响的时候,我竖起耳朵听了,大约是七点钟方向,假如能和那边会合,或许能够受到保护。就算退一百步想,那边也遇袭死掉了,我们得到那把枪,关键时刻没准能帮助我们死里逃生。”

    “你打算出去求援?可如果他们有枪都没能幸免,你去了不更是自寻死路!”

    “那你有别的主意吗?”

    “是没有,可这么办太冒险了,还不如爬到屋顶,然后一头跳下去摔死安详呢!”

    “那你打算在这过一辈子?也不错,隔三差五出去抓两个死尸回来,天天有肉吃。过几年生两个娃,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去死吧!”小纳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了。

    我伸出手及时握住打来的粉拳,同时侧脸感受到一道刀子般锋利的目光。

    “你们……很幸福啊。”是苏子卿,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我们红着脸无言以对。

    苏子卿一身是血地坐在我们旁边的餐桌前,脸上挂着眼泪,像是在等着我们说些什么。

    “昨晚,真抱歉……”我找不出更好的表示歉意的话了。

    “算了,没法子的事,她变了,我理解。”苏子卿的声音并不是哭腔,反而显得冷静异常。

    开始真没看出来他是个如此冷静的人,我还以为她会抱着女友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呢。和他比起来,我偶尔被小纳误认作怯懦的冷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原来你明白啊……”我松了口气。

    “如果你上楼看过,你也会明白的。”苏子卿从口袋里掏出空烟盒闻了闻。

    我跟小纳面面相觑,决定上楼一探究竟。

    楼上的景象把我们惊呆了,尸首分家的方子晴躺在桌子上,上衣被暴力地撕开,丰满的之间被残忍地掏出一个大洞,下面的内脏被搅得惨不忍睹。

    趴在桌前的是脑袋破开已经死去的雷胖子,从肤色上看,在他死前就已经变异了,想必正是他剖开了方子晴的胸膛。

    “先前我到储物间里哭,出来就发现他在……吃着子晴,见了我就要攻击我,我想也没想就抄起你们留下的球棒打爆了他的头……”

    我们听后惊讶得合不上嘴巴,据我们观察,只有被咬的人才能变异,可是雷胖子……

    “你们老板被谁咬过?”小纳抢先问了。

    “没有,绝对没有,他一直躲在这里。”苏子卿的语气很肯定。

    我壮着胆子用刀将雷胖子的尸体翻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果真没有其它伤口,这具尸体除了缺了大半个脑袋,保存得相当完好。

    “它们难道是……”我实在不愿做这个猜测。

    “空气传染!”小纳还是替我说了。

    “天啊,空气也能传染!那我们岂不是……”我感觉喉咙被扼住了。

    “我们都完了,”苏子卿摇着头,“也好,至少我跟她不会分开很久……”

    “你别这么绝望……”我试图劝慰他。

    可苏子卿没有理会,只是摇着头抱起女友的尸体走进带有密码的储物间,合上门将自己关了起来。

    “最好别是,否则我们也完了……这血肯定也不干净,咱们快把它弄掉吧!”小纳急得直跺脚。

    我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只剩下背心,好在多热的天我都有在里面穿上一层的习惯,不然只能裸奔了,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正抓紧洗着脸,小纳却愣在一旁,原来她没法脱衣服,t恤脱掉就只能内衣了,真不好办。

    那也总不能饱了眼福让她受苦啊。

    “你先洗脸,我去储物间看看,有没有衣服可穿。”说着拍起刚被苏子卿锁起来的门。

    苏子卿久久没有理会我,大概是被我拍烦了才懒洋洋的打开门,听我说是要衣服,便用下巴冲墙边的衣柜指了指。

    进到这个平时看来秘密似的储物间,没有想象中的堆满金山银山,这本身就不大可能,倒是还有几个保险柜,大概这才是装钱用的,那也没有兴趣去猜密码。方子晴的尸体躺在地上,凝固的血抹在地面上,斑斑驳驳的。

    四下打量,这里有见了底的面粉袋,有发黄生虫的包心菜,有用了大半瓶的洗涤用品,当然我最需要的还是一个装得满满的衣柜。打开它,里面幸运地叠放着不少供员工穿用的工作装,在kfc是有钟点工的,来打工的多数都是方子晴这样无法长期工作的学生,所以衣服在尺码上会准备得很充分,真是谢天谢地。

    几分钟后,我跟小纳都换上了淡黄|色的工作装,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合身吗?”小纳轻张双臂在我眼前转了一圈。

    “你穿什么都合身,咱们终于穿上情侣装了。”我过去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有小纳在,再压抑的氛围也不会持续太久。

    “我可不想在这里陪你打工啊!”

    “真不给面子……”我无奈地摇摇头,“走吧,上屋顶吧,或许能刺激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这个kfc是幢两层高的小楼房,二楼因为没有点餐台,要比一楼更加宽敞一些,甚至还有相当大的面积摆放了像滑梯一类的儿童游乐器械。

    在游乐器械后面的一角有个小小的露台,墙上嵌着通往屋顶的铁悬梯。站在露台上,就能近距离看见街道上茫然觅食的丧尸们。

    我打头爬了上去,又回身将小纳也拉上来。漫漫的近十余个小时,我们第一次重新呼吸到了不同于空调带来的空气,东方的高楼大厦衍射着初升朝阳的红光,就像被镀了一层金。

    这是一个多么怪异的日出,看不见地平线,除了楼宇就是街道上比肩继踵的“人们”。

    比昨天还多了。

    黑压压的看不清,只知道它们跟无头苍蝇似的四下乱撞,企图找出最后一块鲜活的人肉。

    拉着小纳的手不由得越攥越紧,太可恶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太阳越过最高的那座楼,刷地一下将我们普照,就如日食结束的样子,光明转瞬间驱散了黑暗。

    无须望远,我们脚下就有十来个曾经的同类,它们大概还没有吃到早餐,因饥饿而变得愈发贪婪,比昨天更加血肉模糊的脸上,嘴唇都已经不知被谁给“吻”了去,露出白森森的牙,枯叶似的耳朵也是残破不全,有的甚至耷拉着只连着一点点皮肉。

    “我死也想不变成那个样子……”小纳喃喃地说。

    她确是我见过的最爱美的女孩,自相识以来,她从没错过遇到的哪怕是消防栓外罩的任何镜面,总是要上去照一照,当然这绝非孤芳自赏。

    此刻那张精致的脸上挂满了疲惫,这样的经历,任谁都是吃不消的。

    “铃铃铃……”耳朵都快丢了的丧尸们竟然还有着不算差的听觉,它们晃晃悠悠地转向了马路对面的音像店。

    “是电话!固定电话还能用!”我和小纳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发出比低语还低的惊叫。

    音像店的玻璃门很快成了丧尸们的牺牲品,伴着尖锐的破碎声化作一地碎屑,紧接着电话也稀里哗啦地被掀落在地。

    没有惨叫,音像店里空无一人,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们迈过电线的重重阻拦悻悻回屋,对面有电话,希望就在眼前,对我们而言却是远在天边。昨天在路上同时对付两个丧尸就够吃不消的了,外面这近十个要是同时扑上来,保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除非我们中的一个出去送死,钻到音像店一边忍着被啃死一边拨电话求救,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挽救另一个。这是迫不得已。

    “我要去嘘嘘。”东一句西一句聊了一上午,小纳起身走向女洗手间。

    我们都好久没去洗手间了,虽然只有我们两个,我还是决定不要厚着脸皮跟她进同一间屋子。

    几分钟后,倍感轻松的我从隔壁走出来,小纳已经在盥洗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起两天来弄得花容失色的仪表。我站在她后面欣赏着,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好笑着回过身,面对着那扇带有密码锁的门。

    苏子卿在里面干什么呢?他看起来很平静,实际已经恨透了我吧。

    我试着敲门请他出来,回应我的却是那种低沉的呻吟,透过坚实的门板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小纳连忙转过身,扎了一半的发髻垂落下来。

    “不会吧,里面不是……苏子卿……”小纳声音很小。

    “怎么会……难道真的是空气……”我也有些惊慌。

    我把小纳让出去,洗手台和门之间的空间太过狭小了,必须给她腾出空间跑下去拿刀。接着我屏住呼吸盯着那扇门,向里面喊着苏子卿的名字。

    当然没人回应我,门里能够发出那种呻吟,绝不会有活人存在了!

    我刚转身想要逃离这块是非之地,没走出几步,那扇看似坚固的门却连同门框一起被撞倒了,苏子卿两眼充血,小臂前抓,转过来就扑向了我!

    小纳还没有下楼,见丧尸出来折回到我身边。

    “咱们必须神雕侠侣一次了!”我一手握住小纳的手,她也摆好姿态蓄势待发,“你下我上,开动!”

    几乎在同时,小纳俯身扫出她的长腿,我也绷紧腰背抡出了我的拳头,苏子卿像一个首尾遭受到不同方向力道冲击的木桩,腾身摔倒地上。

    “球棒给我!”我向小纳大喊,小纳动作也很麻利,我接过球棒趁苏子卿还没爬起来便敲烂了他的脑袋。

    尸体软绵绵地躺到了地上,和雷胖子一样,除了我们留下的棍伤,完好无损。

    刚才是白整理了,我们都成了满身血污的屠夫。

    才结识一晚上的朋友又丢下了我们两个。

    小纳换好衣服忧郁地坐回店里不作声,我则来到点餐台后面准备起早餐。地上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直冲鼻孔,引得我直反胃。

    闻着这种气味是无法享用午餐的,我拎起尸体的腿打算拖到楼上,和上面几个一起扔出去,灵感就在这时闪现了。

    我扯下吊在顶棚的电灯,将两根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