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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娘子第3部分阅读

    摇了摇头,虽有好奇倒也不想多问,反正这展家的事跟她没有半分关系,她不想管也不想理。

    她走回房间去叫展嫣然,但展嫣然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她在叫,她依然没有动静,她就好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一样,依依觉得奇怪,同时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上前去探她的鼻息,结果这探过之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也刷一下苍白开来。

    展嫣然已全无了气息——

    ……

    展歌跟展魂来的时候带来了老蔡,老蔡在展家多年,看病行医的本事自然是不低的。

    他搭了搭展嫣然的脉,又摸了摸她的脖子,过了片刻摇头叹息,嘴里只吐出了八个字:“脉息全无,人已无救。”

    韩依依不仅觉得莫名其妙也替展嫣然惋惜,想她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闹着要杀了自己,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究竟是谁非要杀了她不可呢?

    展歌跟展魂两人呆然而立,似受了很大的打击,老擦问依依道:“大夫人,你可看清楚刚刚那刺客的真面目?”

    依依摇头,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反倒是展歌问道:“可知嫣然是中了什么毒?”

    老蔡答道:“西域曼陀罗,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一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可致命,那人将毒涂在袖箭之中,中箭之人等于中毒,”说到此处,老蔡不免难过起来,“可怜三小姐就这样没了。”

    ‘西域曼陀罗!’依依脑海之中仍有印象,她记得二叔也有这种毒,莫非这事更二叔有联系?可是刚刚的刺客分明是个声音苍老的妇人,再加上曼陀罗这种花并非只有西域才有,这跟二叔应该毫无关联才对。“我想起来了,”她恍然道:“听声音刚才的人好像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她刚刚还念了一首诗。‘荷花生时春恨生,荷花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惘江头江水声。’”

    第十六章 江湖旧怨

    听到这首诗之后,展魂跟展歌两个人相互望了望,几乎同时道:“步然琴。”

    “她是谁?”依依不解。

    展魂缓缓道来,“这人原本是武林三大家世家排行老大屈圣的老婆,就在几年前,她儿子跑来展家预盗走卧龙刃,后来被擒住之后,大哥将他教给了武林盟,武林盟里的人为了以儆效尤废去他一只手跟废了武功,从此之后屈圣就跟展家结了梁子,后来屈圣下英雄帖邀大哥前去应战,在擂台之上逼大哥签下生死状,可惜到了最后他不小心滚下擂台,脑袋撞在石头上当场毙命,之后这报复的事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步然琴身上了。”说到此,展魂愤然一掌拍在桌上,而那桌子责备硬生生被拍断了一条腿,之后跨然的塌了下去,“今天小妹的仇,我一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大哥,我现在就去灭了屈家。”

    他说完身形就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向着大门冲了过去,只是他前脚还没踏到门槛,展歌已跃然站在他面前稳如磐石一样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步然琴既然敢来就绝不怕我们去找他,你若冒然前去就是送死。”

    展魂一听这话倒也冷静不少,只是仍然郁愤难平的吼道:“可这仇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算了?呵,”展歌扬了扬眉,似笑却也非笑的说:“屈家依仗的武林中三大世家的名望跟地位,明日三更,我要让屈家跟武林三大世家彻底从武林中消失。”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声音却异常的清楚,就像是飘散在风中的呐喊,明明飘渺不定却令人震心荡骨。

    ……

    翌日

    展嫣然的尸体暂时安置在了后院南房。死去的人双眼一闭,人世间的一切就再也没有感觉了,可活着的人却依然要承受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死去的人留给活着人的唯一的纪念跟财产大概就是那难以抑制的悲伤跟眼泪了。

    南房原本不为住人,所以这房屋里的摆设非常简单,一桌一椅一张床,桌上跟床上都没有多余的摆设,整间屋子空空荡荡的,冷风一吹四周都能听见呜呜的声响,韩依依一开始不明白展家这样的有钱,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么一间破房,但此时此刻看见展嫣然正安静的躺在这里,她想不明白这间房是做什么的都不行了。

    房里有三人,展歌跟展歌两个人守在展嫣然的尸体旁,韩依依站在不远处,此时所有的下人都守在门外,没有展歌的命令谁也不敢进来。只是这俩兄弟半句话也不说,四周难免显得静谧可怖。

    “人死不能复生,其实也要怪我,要是我当时能早一点发觉窗外有人,帮她挡开袖箭,也许她就不会死了。”总要有人说点什么来打破局面不是吗?既然他们兄弟不说话,那么也只能由她韩依依先来开这个口了。

    “嫣然为何会去找你?” 展魂不解。

    韩依依叹了口气,这话原本是不该说的,但不说的话似乎又对别人有所隐瞒,她抬头望了展歌一眼,最终还是说道,“来杀我。”

    展歌面带蔑笑但不作答。

    “你不相信我?”

    “今天晚上若不是守卫发现一个黑衣人,我第一个怀疑的人绝对是你。”

    韩依依啊韩依依,你看来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想到这里,她自己都不免要怀疑自己了。她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如果不是守卫看见一个黑衣人,我猜你们会以为是我杀了人,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理由杀她。她死了,我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不是吗?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三小姐,竟然会夜半三更跑到我房间里要杀我?你们是否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第十七章 误解之情

    展歌负手而立,哼了一声道:“嫣然其实并不是我们的小妹。”

    “什么?”依依听得含糊,不解他的意思。

    “她是我娘收养的养女,爹娘在世时对她疼爱有加,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可惜这丫头任性妄为,竟将崇仰之情当做儿女之情一般对我痴恋,呵,若是此时传出去,我快刀门还有什么面目,所以我一直将她囚禁在密室之中,今日才命人将她放出来。”

    哦,原来是妹妹喜欢哥哥的戏码。“这么说她喜欢你?” 依依并没有吃惊,而是讽刺笑道,“妹妹喜欢哥哥,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猜得出她为什么要杀我了。原来是我抢了她心上人,害她少女春梦荡然无存了。呵,真是讽刺。”一个根本无心闯入这个世界的人莫名其妙的硬是被拽进了进来,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的事。

    展歌不曾理会韩依依的挖苦,他好像是雪做的人一样,不管别人怎么骂他,挖苦他,说他,他都能摆出高高在上、冰冷如霜的姿态。他说:“我已吩咐下人给你备好了房间,你今日搬去便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离去吧。”

    他这话说的令韩依依心中极为不舒服,这就好像她喜欢这个地方,非要留下一样。“这种破地方,你想我留下也难。你想怎么对付屈家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你别忘了,你也说过,只要你查到卧龙刃跟焦克无关,你就放他走,如今我只想提醒你,别只顾着复仇而忘记了你跟我的承诺。”

    她说完之后倒是潇洒的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索性让展家的两个兄弟自己烦恼他们家的事,自己则逍遥自在去了。

    她走之后,房间之中就剩下展魂跟展歌。展魂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问道:“大哥,她跟你的约定似乎完全没有说她自己,看来她为了那个焦克甚至可以不顾自己,依我看焦克这个人不能留。”

    展歌不以为意道:“韩依依只不过是个棋子,我可以肯定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焦克不一样,卧龙刃跟蓝月谷之间一定有联系!”

    “为何如此肯定?”

    展歌摇头:“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

    展魂忽然笑了笑:“你很少依感觉办事。这下怎么了?莫非是因为韩依依?”

    “呵。”展歌轻笑:“你想太多了。走,我们不放先去探探这个焦克的底细不就一清二楚了?”

    “那屈家那边呢?”

    “不急,”展歌昂首道:“我自有安排。”

    ……

    原来展家的假山山石是可以活动的,如果不是韩依依偷偷跟这展魂跟展歌两个人,她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他们会把机关按在这种地方。

    韩依依并不笨,她刚才故意提起卧龙刃跟焦克,目的也是为了引起展歌的注意,之后她假意装作离开,目的就是等待他们去找焦克。如今她偷偷跟在这两个兄弟身后,找到焦克必定万无一失。

    第十八章 跟踪

    这囚道之内不但狭窄绵长而且漆暗阴冷,墙壁之上的几盏微弱的煤灯之光勉强可以照清前路,道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唯有水滴之声不绝于耳。依依猜想,这必定跟上面的水池是相通的。

    囚道走到尽头的时候,洞内空间忽然宽旷了,焦克被五根银光锃亮的铁链锁住而无法动弹。但还没失了他的气概,他看见展魂跟展魂两兄弟便大骂道:“杂碎,你们到底把依依怎么样了。”

    展歌看了看展魂,展魂也看了一眼展歌,两人对视笑了笑。展歌声音忽然明亮了起来,似乎故意喊道:“她可比你好的很。跟了我们一路,难道你还准备继续跟下去吗?”

    依依躲在暗处愣了愣,完全没料到自己原来已经暴露了,只好尴尬的从暗处的走出来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们的?”

    展魂笑道:“你的功力实在太差了,奉劝你以后遇到高手的时候最好有多远离多远,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

    依依心里恨的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笑道:“谢谢你的提醒。”她转头看向焦克,一时间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的伤势应该已被人看过,胸口的也被包扎好了,展歌没有说谎,至少他没有继续虐待他:“你还好吗?”

    焦克脸上虽然有伤,但对依依仍然保持笑意,他张狂道:“我没事,吃得好,睡的也好,除了不能自由活动之外,性命总是无碍的。”话音刚落,他又忧急的看着展歌道:“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依依也不傻,马上明白焦克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展歌,又看了一眼焦克,小脸立即红了起来,道:“当然没有怎么样。”

    展歌也叹口气道:“如果真的有事,我也不会由着她来看你了。你们叙旧完了,也该轮到我说话了。我问你,你可有蓝月谷的玉牌?”他心中也有疑虑,蓝月谷的人办事全靠他们特有的玉佩,这玉牌就是蓝月谷的圣令,如果这玉佩被偷取盗用了,想要指挥蓝月谷的人办事就不是难事了。

    “废话,大爷我怎么可能没……”话说到一半,焦克忽然一愣,便哽住了声。

    展歌皱眉,“为何不说下去?”

    焦克咬牙,两腮边的肌肉都在鼓动,“玉牌如今不在我身上。”

    “在谁身上?”

    “韩玲。” 焦克看了一眼韩依依:“当初可汗下令让苍狼山庄选出一名女子嫁入中原之时,我的玉牌就被韩玲偷去了。”

    “她偷你玉牌做什么?莫非是做了定情信物不成?”韩依依不忘挖苦他一番。

    “依依……”焦克急忙解释道:“我走的时候将玉牌留在蓝月谷,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是蓝月谷的谷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个玉牌被韩玲拿到了。你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今生今世不再娶她人。”

    展魂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出来道:“真可惜,她已经是我快刀门的人了,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大嫂,你说对吗?”

    第十九章 交易

    “你……”一时之间,依依觉得难堪尴尬,根本无法作答。此时展歌突道:“她是不是我展家的人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现在蓝月谷的玉牌落也在别人手上了。那也就是说,这个人或许就是操纵蓝月谷前来盗卧龙刃的人。”

    “你怀疑韩玲?”依依实在不服,于是又叉着腰娇蛮喊道:“也许我妹只是觉得好玩,也许她只是拿走了玉牌也说不定,你怎么就敢肯定她跟这件事有关系?我韩家的人全都欠了你,所以你要把我全家都怀疑个遍是不是?”

    听见韩依依这么说,展歌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他一笑韩依依傻的可爱,二小这大小姐实在没经历过什么风浪,他道:

    “因为这里是武林,所以跟你最亲的人往往就是害你最深的人,如今看来你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说我能不怀疑他们吗?别说你的家人,有的时候我连我自己的家人都会怀疑。不可否认我这种人很难结交朋友,但我的敌人总没有那么轻易的取走我的命。所以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多长些心思以免他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还不知道。”

    “你……”韩依依一时语塞,愣是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他,其实他说的也对,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她在苍狼山庄也见过不少,今天是朋友的人,也许明天就是要你命的人嘛。

    他见韩依依无语可言便又看了看焦克道:

    “虽然你那块玉牌丢了,但身为一谷之主,能不可能轻易的离开你的席位,你谷中之人也不会让你离开。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想要退出除非彻彻底底的换层皮,而你没这么轻易脱掉这层皮!所以即使玉牌丢了,也不能证明你跟这件事完全无关。”

    焦克放生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张狂无忌,然后片刻之后他那笑声突然止住,他脸色一变,叹道:“本大爷早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还有什么招数你尽管放马过来啊,大爷我要是皱下眉我就跟你姓。”

    展歌点了点头,“其实我倒是有个完全的方法可以证明你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会有这份心?” 没有理会展歌的提议,焦克第一件担心的反而是他会对付自己。

    展歌冷笑,“我没这么好心,我只是想找到卧龙刃。这个偷走卧龙刃的人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倘若我不把他先拽出来,恐怕到时候他会让我好看。而你,其一可以洗脱你的嫌疑,其二也可以在趁机除掉这个人,以免你蓝月谷日后莫名其妙的败在这个人手里,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呵,你死是你的事,可跟我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我来这里本来也是为了杀你,杀不了你,我只怪自己本身差,至于之后你想怎么处置我,那已经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了。”

    “哦?你就这么想死?”他看了一眼韩依依:“你死了,她就要一辈子留在我展家守活寡,活受罪。你到时候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就没有想过她日后凄惨可怜的日子?”他看到焦克的表情明显一变,两腮的肌肉都似在颤抖便立即又拐了个弯道:“还是说你要祝福我们,成全了我跟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焦克脸色铁青,就连牙齿都被咬的咯咯作响。而韩依依的脸色更不好看,她若不是受了伤,一定早就奔过来一脚踹在展歌的屁股上了。

    “好好想想,你是要活着博取一个机会,还是要做一个什么都不能管,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的死人?”

    “那你想怎么做?”焦克忽然转了口风问道。

    展歌得意道:“既然你说玉牌丢了,那么我就以你的名义传令给蓝月谷的人,叫他们出动替我办事。这么一来偷玉牌的人一定想不到,原来你并没有离开蓝月谷,而是偷偷在暗处观察或者已经投靠了我。这么一来他一定会来杀你,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呵,”焦克望了望韩依依,低头一笑,忽然间他抬头对上展歌的眼睛,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到时候一定知道那人是谁?人家来杀我又不一定亲自来杀,更何况到时候如果我死了,我还是一个死人不是吗。”

    展歌摇头,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在我这里,他们又是冲着我来的,你说到时候他们来杀你的时候不会想着顺便连我也一起除掉吗?”

    “这……”焦克亦是同样望着他,但眼中之意却极为挑衅,他唤他,道:“你确实很厉害。你盘算的很周密,不过捉到这个人之后呢?你会杀了我还是放了我?”

    展歌也看了看一眼韩依依,她的心里必定没有自己,而他也一样,留她下来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更何况他也没有兴趣帮别人养媳妇。他弹了弹焦克身上的灰尘:“如果你跟这件事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当然是放;但时候我不妨在多放一个人,你说这笔买卖你是不是赚的”

    “好。”焦克爽快道:“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