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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娘子第3部分阅读

打算发什么样的命令出去?”

    展歌思索的片刻,终于还是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道:“其实,我是想来个借刀杀人的。”

    “借刀杀人?”韩依依跟焦克几乎异口同声的问。

    展魂忽然道:“莫非大哥你想用蓝月谷对付屈家?”

    “正是。”

    第二十章 偷看

    展歌并没有告诉韩依依他准备怎么做,甚至在这件事一锤定音之后,依依就被两个兄弟强行带出了囚室。之后这假山附近就多了一个武林高手神出鬼没的驻守,依依想在进去也没有了机会。

    一日之后,她听那些下人说江湖上的三大世家之一屈家被人平了,所有人在一夜全部人间蒸发,此后再也没有音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依依还真有点后怕,幸亏自己跟展歌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她这辈子算是完蛋了,想他这么一个善于心计而且心狠手辣的人要是对付区区一个她,那一定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啊。

    “焦克啊焦克,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平安的救出去呢?”

    一阵扑鼻的荷香沁人心头,她停住脚步抬眼望见满眼的刺眼波光,小桥就架在池塘之上。

    她坐在池塘边,一双玉手托着脸,望着那一池盛开的莲花,“花儿啊花儿,我好羡慕你啊,你看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再看看我,被困在这个地方,连我最心爱的人都救不出去,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那荷花迎风舞着就宛若无忧无虑的仙女,不知道有多快活逍遥,此时不知是什么地方飘来了一阵若隐若现的悠扬乐声。那乐声悦耳飘扬,令人心情振奋,似有着令人暂时遗忘心事的功效,就连池塘里的莲花都被呼应的更加艳艳动人了。

    依依寻声而去,在后院的院墙附近听见一阵清晰的乐响,她身轻一跃翻上墙头,终于看清原来隔壁是个舞坊,如今正是那些姬人练舞的时间,那乐声也正是从此处传出来的。

    这些姬人各个美貌绝顶,腰身纤细,他们身着彩衣宛然间如同云中仙子在水雾之中飘然飞舞一样,就连依依是女人都看的有些醉然。以前她就听说过,大唐有许多闻名的歌舞坊,这些歌舞坊里最盛名的就是美人,如今看来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尤其是这么多女孩子当中,其中有一个更是明艳四照,让人无法不去多看两眼、大有倾国倾城之势。

    “这么美艳的女子,若我是男人我肯定也会动心……”

    “你若是男人,也肯定是个下流的男人。”

    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嘲讽,同时也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拎住一同带下了房顶。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展魂已经站在她面前了。慌乱中她后退了两步,“呸呸呸,你才是个色胚。你没事跑过来干嘛?”

    “我?”展魂急咳了一番,清了清嗓子道:“我?我路过看到你不轨而已。”

    “路过?”他这幅模样分明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莫非……他也是来偷看的?“我看你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展魂下意识的直了直身板,眉心之中起了一层冷汗,他道:“胡说八道,我展魂顶天立地绝不会作那偷鸡摸狗的事。”

    这么刻意做作的动作跟神态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问题了,依依笑了笑道:“我又没说你做了什么,你急什么?”

    “我……我急了吗?”他心虚之意更胜。

    依依暗自偷笑了一番,立即眨眼反问道:“你没急吗?”

    “我……”展魂像是自己也说不出个究竟,只能甩了甩长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依依她思索了片刻,“其实你如今又没娶妻,而歌舞坊的女子们又都那么漂亮,按理说你如果喜欢谁娶了她便是啊,你们展家这么有钱,还怕人家姑娘不肯嫁吗?除非……”她想了想,忽然惊道:“难道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

    展魂转过身瞪了她一眼,气恼道:“你以为我不想娶?实话告诉你,大哥不许我们谈婚论嫁,就算我真的要娶也要他说了算。”

    “啊?”依依眨了眨眼,“这算什么鬼规矩?”

    展魂沉了口气,又低头笑笑,“其实这规矩不止对我,快刀门里所有的人都一样,我们的姻缘全部掌握在大哥的手里,他没说让我们娶妻,我们谁都不能违背。”

    依依本来就讨厌展歌,如今听见展魂这么说就更讨厌他了,天底下的事只有姻缘这种事最说不准、猜不透,可是他居然连这个都要掌握,简直太过分了。

    “霸道、霸道、太霸道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规矩?就算你是他弟弟,姻缘之事也是谁都能说的准的,就连老天爷都不能决定的事,他可以掌握的了吗?简直不知所谓。你喜欢谁是你的事,他不管不着。”

    展魂不为所动,只是笑笑道:“韩依依我告诉你,我大哥就算如此,他也有值得我敬重的地方,你并不真正的了解他,等到你真的了解他的时候,你会体谅他所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你们女人在不了解一个男人的时候,总都喜欢给他下一个定义,仿佛不这样做你们就会死一样,这样对我们男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依依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还没机会说,就听闻下人举着一封信跑了过来道:“属下参见大夫人、二爷。大夫人,有您的一封信。”

    “信。”展魂看了看来人手上的信,道:“什么人送来的信?”

    “回禀二爷,属下不知。送信人是让一名樵夫送来的。”

    展魂替依依接下那封信,对来人道:“退下吧。”

    “是。”那人双手抱拳道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依依从展魂手中抢过那封信同样不解道:“奇怪,我在长安并无亲人,什么人会送信给我?”

    展魂看了看韩依依,又看了看依依手中的信,方才那不正经的神态消失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认真的神情:“提防有诈,拆开信封的时候尽量离鼻子远些,闭气养神以免有人在新风之中下药,让你在不知不觉中中毒。”

    依依点了点头,按照展魂的提示拆开了信封,只是这信中并没有毒,里面还写道:“二叔至此,速来云来酒馆相见。”几个大字。

    二叔从漠北来到了长安,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不过正好她也是在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二叔。

    “用不用找人陪你去?”展魂并未多言,只是随口问了句。

    “不用。我也有好多问题要问二叔,带了你的人反而不方便。”她扔下这句话之后便向着展家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展魂望着韩依依的背影,暗自道:“韩依依啊韩依依,希望这一切都不要跟你有任何关系,不然的话,我可真不知道要杀了你还是帮你了。”

    第二十一章 下毒

    依依如约而来,酒馆之内无人,除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并未见到二叔的身影,倒认得这名少女——韩玲。

    她是二叔的亲生女儿,姐妹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缘分使然还是命中注定,相貌上有着几分相似,但性格却是截然相反。

    “姐。”少女站起来唤了一声便走过来拉着她过去坐,“你终于来了,我们姐妹自从你出嫁之后已经有半年没见了。”

    “怎么会是你?二叔呢?”她正图一头雾水,明明是二叔派人送信叫她来的,怎么却不见人了呢?

    “爹爹忽然有事就先走了,他让我留下。怎么?我们姐妹这么久不见,难道不应该好好叙叙吗?”

    自从知道韩玲偷了焦克的令牌偷走卧龙刃之后,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认识过她这个堂妹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韩玲聪颖一笑,赞叹道:“聪明。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来帮姐姐你的。”

    “帮我?帮我什么?”

    “自然是帮你除了展歌啊,还能是什么?”韩玲说着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地给他。

    依依的鼻子很灵,她嗅了嗅就知道这包是曼陀罗。好端端的把毒药给她,莫非是让她谋杀亲夫?

    “你想让我将这种药偷偷放在展歌的饭菜中?”她看着手中的纸包试着猜测。

    “姐姐聪明。”

    她试着确认,“你要我杀了我丈夫?”这莫非就是他们一定要她嫁过来的原因?

    “不杀了他,难道你真要嫁给他?”韩玲反问。

    “我从不杀人!”

    韩玲冷笑道:

    “姐姐,韩家养你这么多年,如今你也应该为了韩家做些事的。再说了你也应该明白,只要展歌一死,中原武林就会变成一团散沙,到时候爹爹就可以趁机坐上武林盟主跟可汗来个里应外合趁机攻打大唐了。”

    她自小父母双亡,若不是二叔自己肯定早已葬身狼腹之中,这份恩德她自是永生也不敢忘记。只是一码归一码,二叔养育之恩她必定青囊报恩,但这伤天害理之事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做寡妇了?”

    韩玲讽笑道,“你难道真的爱上他了不成?”

    “当然没有。”她讨厌他!

    “既然没有不是更好吗?你杀了他从此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大不了以后你跟焦克的事我们不在干涉,你们天高海阔、鸟飞鱼跃逍遥快活我们也不会找阻止。”

    死死拽住她的弱点并用此来威胁她。呵,她真是低估她。

    “是你偷走焦克的令牌叫蓝月谷的人偷走卧龙刃的对不对?”

    她叹了口气,一副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了神态,“不错。”她并不否认,“是我骗了焦克的令牌,你花轿临门的时候正是蓝月谷得手之际。只是当时没机会见识到展歌,不然的话趁机把他给杀了也算帮你解脱了不是吗?”

    真的是她……她没想到韩玲做事会如此歹毒!二叔啊二叔,你的亲生女儿果然如你一般恨绝!你该欣慰还是该不安呢?她把油纸包重新交还给她。

    孰是孰非她心中自有掂量,两国交锋理应在战场上杀个痛快,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即便漠北打败了大唐也好不光彩。

    “二叔养育我这份恩情我此生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会报答,但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要杀我,我这条命是他给的,他可以随意处置,但我不是他手上的棋子。”说完之后她转身而去。

    韩玲起初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只悠悠的吐了一句,“你可以不听爹爹的话,甚至背叛我们。但你难道也不爱焦克了吗?”

    依依忽然停下离去的步伐转身看她。

    韩玲似笑非笑的唤她,

    “姐,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跟我不一样,你凡是都有你自己的想法。不过有一点至少我们是相似的,那就是我们都是苍狼山庄的人,苍狼山庄世代效忠漠北皇族,你可以不顾爹爹跟我、甚至整个漠北,但你要眼睁睁的看着焦克难过跟痛苦吗?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焦克……

    她的心里一阵抽痛。

    “你是笃定你用他来威胁我,我就妥协了?”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想随他一起天涯海角、逍遥快活了吗?”

    韩玲又把油纸包硬塞回她的手里,“道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做不做随便你,你要是想做得手之后知道怎么跟我们联系,你如果不做以后就是苍狼山庄的敌人,而且我发誓你将永远也不可能跟焦克在一起。”

    第二十二章 没她事了

    韩玲之所以会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焦克当初在苍狼山庄选择了韩玲,按照漠北的规矩韩玲就是他的妻子,只要韩玲没有悔婚,焦克就永远也没有自由。

    可这下毒……

    回来的一路她都被这件事闹的七上八下,要她说杀一个名义上还是自己丈夫的人这简直就是黑寡妇!

    “少夫人,小心。”

    她一路被忐忑以至于到了家门口也不自知,若不是老蔡叫了她一声,她估计要一头撞在大门上了。

    老蔡见她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觉得奇怪,便问道:“大夫人可是有心事?”

    “没有啊。”她将手中的药包偷偷塞到了腰带里。

    “大爷跟二爷此刻正在大厅等着夫人。”老蔡似乎是看见了她的慌张又似乎没有看见,总之他双眼瞪着她,只顾如实相报主子的意思。

    依依叹了口气,想必他们哥儿俩一定是知道她见过二叔了所以又准备“严刑逼供”了。当初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嫁过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陷阱,如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展家人了。

    见了展歌她该怎么说?

    二叔对她有恩,焦克对她有情,他们对她来说不沾亲也不带顾,她该帮谁?

    不,这事还不能急,一急之下肯定乱,她一定要冷静,焦克还在展歌手上,就算她成功杀了展歌,她也没有那个自信能把焦克从二十八星宿手里救出来。

    “我知道了!”

    她应了一声,走进展家向大厅的方向而去。

    展家的大厅从来都是为了商议要事用的并不算大,两排楠木椅子整齐有序的排列着,总共十六把,最前面为正堂,堂上只摆着一把花梨木的四方交椅,堂上挂着一幅白虎图,图中老虎如扑食一般威猛。除此之外这厅堂几乎连个柱子都没有,原因嘛……

    自然是避免有人在商议要事的时候有人偷听,除此之外左右还有两排烛台。烛台之上分别点着九十九根蜡烛,但凡只要有人靠近这屋子引出了什么动静,蜡烛是最好的报警工具。

    展歌、展魂兄弟俩早已在大厅恭候多时,此时此刻他们应该都想知道,究竟他们这位新进门的“夫人”、“大嫂”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依依一进门不用他们哥俩逼问,自己就把底细交代清楚了。

    “没错,我是去见过二叔了,卧龙刃是韩玲叫人偷去的,我也承认我二叔确实有阴谋,你们想问的应该就些了。”她说完之后到不客气的从展歌面前拿起一个没人用过的空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展歌倒不觉得惊讶,他惯如往常一般沉稳出口的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依依也不是笨蛋,现在谈判的筹码都在别人手上,她这个棋子如果选错了庄家,那就是一赔一百翻身无望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反问。顺带一屁股坐在展歌左手边的位置上。

    “我坦白告诉你,现在我就是个棋子,你们想杀我可能没那么容易,但是想让我替你们办事都容易的很,因为我的筹码都在你们手上。所以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就有了选择跟谁的权利,焦克在谁手上我就帮谁,他现在在你手上,我只能帮你。二叔对我有养育之恩,只要你不叫我去杀了他或者对苍狼山庄不利,我什么都听你的。”

    展歌看看她,嘴角扬起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你可倒是爽快。现在所有矛头都指着你,你到反而不紧不慢的跟没事人一样。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高明还是笨,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你就会死在这个地方。”

    她想了想倒也是,这层她确实没想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我说过了,我现在只是个小丑,你想杀我也只是动一动嘴皮子的事儿,可是问题是杀了我有用吗?”

    她不是不怕死,她怕着呢。但她也不得不说,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二叔跟他势成水火的原因是两个国家,这种锋芒毕露的事儿可不是杀她一个小女子就能成就的了的。

    “况且我觉得你们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既然话说开了,干脆摊牌吧。依依从腰间掏出油纸包扔在桌子上“我二叔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你,条件是成全我跟焦克。现在你也可以假装死了,让我回去给你做卧底找到卧龙刃,条件是放了焦克。”

    展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来这焦克对你来说威力很大啊,既然如此我必须要好好利用才对得起他的价值了。”

    依依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又准备做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展歌笑了笑,“本来我今天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