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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第6部分阅读

答应了?”

    “我不提早离开,你得照我的规矩来。”王依雯想磨磨他的大男人作风。“没有理由我得随时等候你的差遣。”

    “很对。”王雅云接口。“你下班后再来。”

    没顺着他的意,张闵凯不太能适应,不过,她值得他等待。

    “想考验我的耐性,行,下班后我来接你。”

    “不准迟到。”她附加了句。

    “这是你的第二条规则?”

    “没错。”

    他五指并拢地行了个礼。“我会像小学生上课般,规规矩矩的,不迟到、不早退。”

    张闵凯走了出去。

    王依雯看着关上的门,脸上掩盖不住欢愉之色,对她而言,今天是个神奇的一天。

    “我的特效药很灵是不?”王雅云很得意。“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好多了。”

    “同样的药方,是不是也用在你自己身上?”她问。“你这些天怎老是跑得不见人影。”

    王雅云的声音一下小了下来。“看娃娃去了。”

    “娃娃?”

    王雅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个被自己父亲强迫提早来到人世的小女婴。”

    距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赵倩菱肚中的孩子,经丁弘致那强劲的一脚,踢得提早降临,小小的身子,在加护房中,那么地脆弱无助,没有一般婴孩落地时的宏亮哭声,她只是静静地躺着,那模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般,她可知加诸于身上的疼痛,全是她那混帐父亲所造成的?

    丁弘致对在生死边缘中挣扎的妻子、女儿,没有一丝怜悯及后悔之意,一再地在医院中叫嚣着要拿与赵倩菱分开的分手费,直至赵刚拿了把水果刀要宰他,才使他害怕得闭上嘴。

    “该处极刑的男人。”

    在听完王雅云的讲述,王依雯深感嫌恶,女人何其不幸,竟有此丈夫、父亲。

    “那种男人少一个,女人便少些祸害。”

    “你可曾想过沈正修的昔日情人出现了——”王依雯想到一点。“他们有复合的可能性?”

    不是没有,而且可能性还不小,沈正修对赵倩菱尚有分难以掩饰的关怀。王雅云无意识地将手中的纸撕成条状。

    “我想要的是完整的心。若是他的心中仍有别的女人存在,除了祝福外,不作它想。”

    “你不想争?”

    “我只争他对我的感情超过其它。”

    没有任何徵兆,忽然下了好大的雨。

    “快跑。”

    张闵凯拉着她的手,跑进凉亭内,亭中挤满了躲雨的人,小小的亭子因他们的进入,一下子变得更加雍挤,他用手臂护卫地搂着她的肩,将她和亭中的人隔开。不知从何时起,他已那么自然地将她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不愿他人多看。

    “你的头发湿了。”

    王依雯掏出手帕,擦拭着他湿漉的头发。他抓住她的手拿下手帕。

    “你比我重要。”

    他轻柔地擦着她脸上、发上的水珠。王依雯不敢稍动,好怕这只是一个梦境,醒来后又是一场空。

    “彩虹。”她惊喜地指着天际。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中划起一道彩虹。他们走出亭子,站着欣赏雨后景致,经过雨水洗涤的空气显得清新,沾著水珠的绿叶也增添了几分翠绿,眼前的景象像一幅画。王依雯不由童心大起,在透着湿气的小径上跑了起来,她向上伸展着双臂,好久没这么舒畅过,也许是心境上的改变,她感到一切事物全变得有趣生动。

    他来到她的身边,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我想我要更正一句话。”

    她的身体靠着栏杆,看著池中悠游的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话?”

    “我喜欢你并不正确。”

    又在戏弄她。

    王依雯的呼吸一窒,觉得肺部缺氧得急需空气,她还未来得及发怒,身体已被他一把抱住。

    “我好爱你。”顾不得旁边是否有人,他真情流露。“喜欢无法表尽我的感受,我爱你!”

    她一时无法承受截然不同的情绪的冲击,全身软绵绵的。

    “怎么啦?”她无血色的脸,使他退缩了下。“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口渴。”她喉咙干燥无比。“我想喝水。”

    “口渴?”他听不明白似的重复了一次,在他对她表明爱意时,她竟想喝水?

    他将她的脸扳向他。“能不能请忍耐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严肃。”

    她点头。

    “那么,告诉我你也有相同的感觉好吗?”

    “我想先喝水。”她暗哑地说:“我真的好渴。”

    张闵凯叹气。

    他们在公园旁的一家速食店里,要了两杯可乐,王依雯一口气喝了大半,才解除口中的干渴。

    “你可真有情趣!”

    他摇头,生平头一遭对女人表露感情,不意竟遇此情况。

    “何不再讲述一遍。”她虽语带玩笑,却是真心想听上千百句。

    由于是假日,店内坐满了出游的年轻人、小孩,周围吱吱喳喳的,他如何开口?

    “我想保留至只有我们两人时,免得惊世骇俗。”

    他作了个惊吓的表情,引来她愉快的笑声。

    “如果不渴的话,我们离开这里好吗?”他很想与她独处。

    她也抱有相同的想法。正想离开时,张闵凯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闵凯。”

    他转头看,是赵岳峰,他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许久未联络了,此时遇见,他的高兴不下于对方。

    “太太呢?没跟着出来。”张闵凯问,他见过赵岳峰的妻子,很贤慧的女人。

    “她罢工回娘家去了。我只好身兼母职地带着两个小鬼出门……来,叫叔叔。”

    赵岳峰将身后的一对男孩拉过来。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灵活的大眼睛、一模一样的长相,讨人喜欢极了。张闵凯忍不住喜爱地一手抱一个地坐在他身旁,小孩不怕生,很快地在他身上玩了起来,童稚的声音,让他心底热起来,他看往对面的王依雯,却奇怪地发现她神色怪异地看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岳峰好奇地望着她。“什么时候结婚也不通知声。”

    “还没行动。”他介绍。“这是王依雯。”

    “王依雯。”赵岳峰念了三次。“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要冰淇淋。”

    赵岳峰仍在想,小男孩已一人一手地拉着他,吵着要冰淇淋。

    “你们在这等着,爸爸去买。”

    赵岳峰走了开,小孩又跳在张闵凯的身上,一人一边,隔着他玩起两国打战。

    “很可爱是不?”

    王依雯仍一副木然的样子,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他叫唤她几声,她才恍如听见地抬起头,脸上强烈的忿怒使他吃惊不已。

    她突来的情绪反应,将他从椅子上弹起来,他握住她拢紧的拳头。

    “出了什么问题?”

    她没有回话,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怒意慢慢地自她的眼底散去、淡去,她大口地喝了一口可乐,让冰凉的汁液冷却炙热的身体。

    “你的表情很吓人,出了什么事?”

    她的神情生疏了起来。“没事。”

    一定有事!

    他还想问,赵岳峰手中拿了两杯冰淇淋走回来,两个小孩叫了一声,兴奋地人手一杯,高兴得舔了起来。

    赵岳峰看了她一眼,兴匆匆地说:“我记起在哪里听过王依雯这个名字了,真是巧合极了。你还记得不记得高中时,那个写信公然向你表示喜欢的胖女孩?”

    似乎曾有这么回事,不过,已不甚记忆了。

    “不记得。”

    “她也叫王依雯,我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很深刻。是因为当时我觉得太好笑了,她让我想起句不适合用在女人身上的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着,赵岳峰大笑了一声。

    “哗啦”一声,使他止住笑声,王依雯手中的杯子失手地掉在地上,弄湿了她的衣服,她却彷若未觉,任由汁液在胸前的衣上扩散开。

    “怎么这么不小心?”张闵凯为她擦拭,她今天很心不在焉。

    她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岳峰。看得他头皮发麻,不明白她何以用此眼光看他?又不是说她,只不过是同名的巧合罢了……等等……那种眼神……他的嘴不自觉地张得大大的。相同的悲愤眼睛,糟了!他犯了一个大错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美丽非凡的女人,会与当年那个矮胖女孩是同一人。

    “我有事先走了。”

    赵岳峰牵起正玩得起劲的孩子,匆匆地告退。

    “你刚才说你爱我?”王依雯的声音缓慢,而不确信地查证。

    “是的。”他微笑。“我想我在办公室第一眼见你时,已被你吸引了,却一直不自知。”

    她没有喜悦,茫然的眼睛像个迷失的孩童般,张闵凯深感迷惑,何以她的行为一下变得不可解?

    沈正修一走出警局,一位穿着制服的司机朝他走了过来,显然已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他认得他,是老许,赵刚的司机,在赵家服务很久了。

    “沈先生,老爷请你过去。”

    车子停在路旁,赵刚坐在车里,沈正修对他没有好感。

    “跟你的老爷说我很忙,没空。”

    在赵倩菱送医,知道她平安地产下一女后,他即当机立断地与她撇清一切。赵刚财大势大,自会处理女儿、孙女的事,他不想被卷进无妄的风波中。

    “请你务必去一下。”老许恳求。“不要让我这个做下人的为难。”

    “实在抱歉。”

    沈正修对老人仍怀有气,走了几步。

    赵刚从车中下来,在他身后喊:“别急着走,我有事与你商量。”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沈正修不想停下,走向他的车子。

    “老许,拦住他。”

    赵刚要体健的老许挡在他身前。“沈先生,请你听听老爷说些什么?”

    他可以不理,但没这么做。赵刚跑了几步追上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找我什么事?”

    赵刚喘了一下,才说:“是为倩菱的事。”

    千万别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跟她已经没有半点关联了。”他粗声粗气地说:“不会连你也不信任自己的女儿吧?”

    赵刚忙摇头。

    “这我清楚,以前是我糊涂做错事。”

    “都是过去的事,多提何用?”

    “我太不该了。”赵刚责怪自己。“是我把倩菱推往火里去,让她受了许多苦。”

    他无法表示同情,冷冷地说:“你该对她说,不必找我。”

    “我知道你对以前我让你调职的事很不谅解,我可以弥补……”

    他不快地打断:“怎么弥补?又用你的职权吗?”

    “丁弘致已经同意离婚了,我就只有倩菱一个女儿,你们结婚后,我可以将事业交由你管理,警察这个工作太辛苦了。”

    沈正修不动心。

    “你去找别人吧!我对你的钱没兴趣,如果这便是你今天来的目的,我还有事要忙。”

    赵刚焦急。“你不再爱倩菱了?”

    “你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我不想再和你们赵家有任何牵扯,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正修已失去性子。

    “可是,倩菱仍爱着你。”

    “那又如何?”他讥笑了一声。“你何时在乎起她的感受?”

    为了补救自己的错失,赵刚没有生气,压抑住自己的脾气,低声下气地说:

    “你怪我没关系,她现在处于最脆弱、最需要人关怀时,请你照料她,让她早些脱离那段不愉快婚姻的阴霾。”

    面对老人的低声恳求,沈正修无法再冷脸相向。

    “我不能答应你,我和倩菱之间已没了那分男女间的感情。”

    赵刚无法理解。

    “倩菱有了丁弘致的孩子,所以你嫌弃她、不再爱她?”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为?”赵刚心急,声音大了起来。“因为她有过别的男人?”

    “不是。”

    “究竟是什么原因?”

    因为他的心中已被另一个女人占满,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明知不能爱,但他还是不能自主地投陷进去。

    “我的要求是委屈你了,是我老糊涂。”赵刚难受地说:“她的心中一直只有你,现在她受了无比的伤痛,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看顾她、照顾她。”

    感情的事有即有、无即无,他实在爱莫能助。

    “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他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别人。

    “这样好不好?将来怎么发展,以后再说。”赵刚退而求其次。“请你去看她好吗?我很清楚她渴望见你。”

    “我——”

    “走吧!沈先生。”

    老许实在心疼明丽动人的小姐会遭此不幸,他推着沈正修坐入车中。

    世事真难预测,三年前赵刚忿怒地要他离开他的女儿;三年后的今天却恳求他接受她,沈正修没有半分得意,只希望不要再搅进这个漩涡。

    赵倩菱仍在医院中调养,赵刚站在病房外。

    “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面等着。”

    他的头微点了一下。

    “请说些好听的话,不要影响她的心倩。”赵刚不放心地叮嘱。

    他再次点头,想进去时,赵刚悬着心又一次嘱咐:“倩菱的情绪很不稳定,凡事请顺从她,不要和她争论。”

    “我不进去了。”

    说着,便想走,赵刚急得拉住他。

    “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我是害怕她无法禁得起些微的打击。”

    沈正修进入时,赵倩菱正呆滞地躺着,没有丝毫活力,暮沉沉地。

    他站在她的床边,轻轻地喊她:“倩菱。”

    听到他的声音,她转动眼珠,看清是他时,整个脸亮了起来,生命似乎在顷刻间注入她的身体。

    “我正在想你。”她欢愉地坐起。“你听见我用心叫你的声音对不?”

    她在他心中所筑起的坚固堡垒已倒塌了,在以前,他会感到雀跃万分,此时却沉重得压迫着他,她的感情成为他的负担。

    “还痛吗?”

    “身体不痛。”她指着心口。“这里痛极了。”

    他有意忽视她的暗示。

    “丁弘致不会再伤害你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地休养。”

    “我的痛和丁弘致无关,是你。”赵倩菱忧虑地问:“你还会要我吗?”

    “孩子取了名字没?”他避重就轻。

    “念修,赵念修。”她低语。“为了纪念我们那一段难忘的日子。”

    沈正修觉得房内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身体燥热无比,很想走出去透透气。

    “过去三年的婚姻,有如置身于牢狱中,要不是靠着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我真不知该怎么走过来。”她沉湎过去。“那真是一段甜蜜的日子。”

    “不要再追忆。”他不去看她。“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重新过着新生活,开拓更宽广的视野。”

    “我要我的新生活里有你。”她一厢情愿。“你不会反对吧?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以前是,将来也是。”

    奈何他的心境已改变。

    “我不能加入。”他不想欺骗。

    “为什么?”她白着脸问。“你不再爱我了?你曾说过此生此世将守着我,那些全是谎言吗?”

    “不是谎言——”

    “那是什么?”赵倩菱紧逼着问。

    “我们不可能停留在过去,每天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你在找藉口。”她大声地截断他的话。“什么每天的心境都有所不同,我对你的感情就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他招架不住。“我去看念修。”

    赵念修在加护房中。

    “不要躲避。”她不放松。

    “我不想欺骗你。”他无法勉强自己说谎。“过去已经结束了。”

    “没有,我不要结束。”她疯狂地大喊。“我要和你过完这辈子。”

    她的声音将在房外的赵刚引了进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身体要紧,有话好好谈。”

    “爸爸。”赵倩菱倒在父亲的怀里。“他不要我了。”

    赵刚责难地看了沈正修一眼后,哄着她。

    “你一定听错了,正修已经同意照顾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将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