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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战袍第4部分阅读

 “这个庄……庄什么来着?”汤玉麟问。

    “庄健。”年轻人提醒道。

    “对,庄健,小小年纪,有一套啊。”汤玉麟接下来说道。

    “他的情报分析学真有这么……神奇?”胡家钰激动的说到:“如果此子可用的话……”如果他可用的话,就不用在牢里呆着了,毕竟老先生对这个年轻的半大小子感觉还不错,牢里是什么地方,好人进去都得脱层皮。

    “我知道,呵呵”汤玉麟热情的拍了拍胡家钰:“杀杀他的锐气,年轻人嘛,需要磨练。”

    在胡家钰也在跟着笑的时候,汤玉麟又说了:“胡老啊,你看外边街上学生还都站的满满的,要不你去劝劝吧,就说我在请那个庄……庄健吃饭,请愿书我也接了,让他们都散了吧。”胡家钰没有办法,只好去做这个受累不讨好的活计去了。汤玉麟却和年轻人坐下来,谈了好久,谁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谈了些什么。

    两天后,热河省政府关于这次游行示威的令人目瞪口呆的处理结果新鲜出炉了,各大报纸都有刊发。“这次示威游行活动,是由爱国学生和爱国群众所发起的,但是受到部分别有用心的人和境外势力的利用鼓动,裹挟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暴力冲击省政府,殴打袭击军警,抢劫焚烧商户,阻塞破坏交通……最终酿成了举国震惊的一零四惨案。惨案发生后,热河省主席高度重视,亲自莅临第一线指导工作,并做出重要指示,要求高度重视,坚决查处那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反动分子,严肃追究相关责任人,全力救治受伤群众。热河省警察局与热河驻军五十八团的兄弟们,以高度无谓之精神,坚决执行了热河省政府的指示,在救助受伤群众之余在热心群众的协助之下全力抓捕那些不得人心的反动分子,上演了一幕幕感动人心的警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为此,热河驻军五十八团的兄弟们获集体二等功一次,热河省警察局获得集体嘉奖。另外获得嘉奖的个人有:汤玉山获得六等宝鼎勋章一枚,五十八团四名牺牲兄弟各获得八等宝鼎勋章一枚,热河警察局牺牲的七名弟兄各获得九等云麾勋章一枚……另有二百于名学生在英勇的五十八团兄弟感召下,毅然要求加入中国国民革命军,保家卫国,热河驻军长官中国国民革命军三十六师师长汤玉麟深感其诚,批准破格入伍。”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呢。”一位看报纸的学生骂道。

    “何止是不要脸啊,”另一学生感叹道,“人家知道你心里明白,可你就是不敢说,也说不出来,你就是没办法。”

    “何止是你明白?全国人民哪个不明白?全国人都明白又如何?都明白也得装不明白,就是这个世道。”

    “就是可怜这些学生啊,刚刚被抓进监狱,随便一哗啦就给拉到军队去了。”

    “好铁不打钉,好人不当兵啊,这些孩子都毁了……”

    “不对不对,我听说当时抓了四百多号学生呢,这是家里有钱的,有靠山的,都放了,剩下二百多学生发配充军了。”

    “别说这些让人窝火的事了,听说胡厅长辞职了……”

    “是么,哪个胡厅长?”

    “教育厅长胡家钰呗,那个老学究,哎,其实那个人不错,就是脾气直了些。”

    第十四章:书生从军

    一九三一年底,冬季的第一场雪来到了,山峦都被披上了银装,干枯的树枝上也都挂满了冰挂,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在这个季节里,有点家底积蓄的人都会躲在屋里,捧着热汤,坐在炕头,舒舒服服的过冬。可是在某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子里头,却有一帮人,身穿着不合体的灰色薄棉军装,呼着白气,用冻的皴裂的双手抡着镐头,妄图在已经上冻的土地上刨出坑来。还有另一帮身穿同样军装的士兵,却身背着步枪,蹲在地边抽着烟晒着太阳。远处的阳坡上,还有几栋矮小的土坯房屋,其中一件房子门口站了两个带枪的士兵,也是在懒散的晒着太阳。房门里边,有个身穿同样军装的小个子的半大小子正在一张放满了一堆瓶瓶罐罐的桌子边忙碌着,墙角堆了一些碎玻璃碴子。突然,小个子的眼睛盯住了一个玻璃杯子,看着玻璃杯子壁上挂着的满满的灰色颗粒,小个子的眼睛精芒一闪,嘴角裂开了,“成了!”赫然是庄健的声音。

    太阳逐渐落山了,这个山沟子里头慢慢恢复了平静。满山的雪映着微弱的月光,却并不昏暗,足够能看清楚近处的事物。庄健手里提着玻璃杯,摇摇晃晃的走向山沟里唯一一间还亮着油灯的屋子。屋子的门口还站着一个背枪的士兵,一边跺着脚,一边双手放在面前,用嘴哈着热乎气。庄健跟他抬手打了个招呼,推门进去了。

    “嘿嘿,李长官,嘿嘿,喜讯。”庄健一进门就满脸堆笑,谄媚的样子让人很难将面前这个人跟站在上万名学生中间慷慨激昂的爱国青年联系起来。

    在床上半躺着的那位李长官抬起他那金鱼一样的眼皮瞅着门口的庄健:“什么喜?下地刨着金元宝了?”

    “嘿嘿,您就拿小的开心吧。”庄健的笑容无比,“这不是前些日子,跟您说的那东西,整成了。”

    “成了?”李长官腾的坐了起来,“快拿来我瞅瞅。”

    “哎,嘿嘿。”庄健就把那玻璃杯子递了上去,杯子里装着一点灰色的东西。

    “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来着?”李长官小心的托着玻璃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海洛因。”庄健挠挠脑袋接上话茬:“洋人是这么叫的,比烟土可得劲多了。要不咱先来点试试?”

    “试试,呵呵。”李长官说着就从床边拿出一杆大烟枪。

    “李长官,这个东西可不是这么吸的……”说着庄健摆摆手,找出一根用白纸卷好的管,“我都给您预备好了。”

    李长官就这么看着庄健将玻璃杯放在油灯上烧了一会,把那根纸管放在嘴边,凑近玻璃杯示范了一下。

    “就跟抽烟似的,可比烧大烟泡简单多了。”庄健说完,将玻璃杯和纸管塞给李长官。

    李长官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美美的吸了几口。几分钟之后,李长官的眼白都翻了上去,软软的倒在床上,流着哈喇子的嘴里还叨咕着:“是得劲……这东西真好……”庄健又拍了他几巴掌,确定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毒品营造的快感里,就下了他的手枪揣在自己怀里转身出去了。

    “哎,长官,您看,李长官刚吸了几口,我一个人抬不动他,您来帮个忙呗。”庄健还是一脸媚笑,忽悠着在门口站岗的那个士兵。

    士兵撇了一眼庄健,对他的谄媚极度不屑,推开他,进到屋里。看着李长官那的模样,士兵猫下腰准备将他抬上床。突然,从后边跟上来的庄健一把拽出他腰间的刺刀,另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还没等他的头抬起来,庄健已经把刺刀捅进了他的身体。士兵当然尽力死命挣扎,眼看就要从庄健的手中脱离,庄健拿刀的手又使劲转了两圈,还插在他身体里的刺刀,随着庄健的手也转了两圈。士兵的内脏都被绞碎了,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因为刀把上的鲜血滑腻腻的,根本就拽不住,垂死挣扎的士兵突然挣脱了庄健的控制,可是却根本没有威胁了,只是倒在地上,手脚挥舞了几下,全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却喊不出来。几秒钟之后,士兵两腿一登,死透了。庄健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此时已经跟那士兵搏斗使脱了力,摊在椅子上喘了口气,顺便将右手的血迹在李长官的床单上仔细的擦干净。等气顺了,庄健站起来,走到后窗边,推开窗户放了一个同样身穿军装的年轻人从窗户里跳进来。

    “你……我……呕……”年轻人刚进来,还没等说话就看到满地的鲜血,鼻子里满是血腥味,一下就忍受不住了,扶着墙呕吐了起来。庄健也不管他,转身拆下死去士兵的绑腿站到床上就将陷入半昏睡状态的李长官死死的绑住了。庄健认真的绑着,先是双手绑在背后,然后是双脚,最后是双手和双脚全都绑在一起,随手拿起他的袜子,塞进了他嘴里。庄健这边忙活完了,那边的年轻人也吐的差不多了,再想吐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庄健再次坐在椅子上喘气,毕竟身小力亏,这些纯体力的活很让他憋气。他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指挥着已经脸色发白的年轻人拾到起死去的士兵身上的步枪子弹,甚至督促着对方从死人身上拔出刺刀。庄健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手,开导他说:“咱们这帮学生发配到这种大烟以来,已经死了四个了,程四海你想当第五个吗?现在的形势多明显啊,你要不想看着人家流血,你自己就得流血给人家看。”看他不说话,庄健又继续说:“这个马大个子,死的不冤枉,他亲手就毙了咱们两个学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床上绑着这个李疤瘌,带着三十号人,三十条枪,就敢把咱们当牲口使唤,哪个被害的学生不是他下令枪毙的?”

    “啊!”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然后就是叫骂声,不到一分钟后,一切又都平静了。庄健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挪半下,悠闲的瞅着紧张的坐立不安的程四海,等到外边没声音了,庄健走上前去,帮助他把刺刀装到步枪上,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住李疤瘌,他要跑了,咱的脑袋都得搬家。我出去看看,你自己小心点。”说罢扬长而去。

    庄健赶到传出声音的另一栋房屋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人,都是跟庄健和程四海一样的曾经是学生,因为参加游行示威被抓,然后扔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被当做种植罂粟的奴隶。

    “怎么样,顺利吧?”庄健拨开人群问道。门口地上躺着两个已经死去的士兵,一个脑袋被掀起半拉,另一个脖子上还套着根麻绳。

    “很顺利。”一个戴眼镜的说到,“门口站岗这俩都干掉了,屋里那些不知道能剩几个。”

    “怎么?”庄健很疑惑。

    “你配的那个什么海洛因……太给力了。”眼镜解释道:“现在屋里那些全都吐白沫呢。”

    “你不会把整瓶子都倒进火盆里了吧?”

    “嘿嘿”眼镜男不好意思的笑着。看那意思真的是像庄健说的,整瓶子海洛因都给倒进火盆里了,靠这个火盆取暖的整个屋子的二十多个人,全都大量吸入海洛因,毒品中毒了。庄健心里暗恨,整瓶子,那可是有六七两啊,我提纯这些我容易么。

    “不好了……”从屋里窜出一个穿军装的学生,“里边少了一个!”

    “靠!”庄健赶紧冲了进去,数了一下,通铺上一共躺着二十六个大头兵,屋外死的两个,在李疤瘌屋里干掉一个,一共是二十九个,果然差一个。又点了一次留在屋里的枪支,果然也少了一枝。庄健噌的一下蹿上通铺,一脚蹬开后窗,果然,月光下雪地里一串明显的脚印,一直排到房后的山上。

    这帮学生缺心眼啊,都堵在门口干嘛,后边为啥没有人盯着。庄健异常气愤,可这会不是找责任人的时候,抽出怀里揣的盒子枪,冲身后的那帮学生吼道:“谁会开枪,出来几个跟我走逮那个兔子去。剩下的人把这里的人全绑紧了,看住了。”

    立刻蹦出六个人,一人拿了把步枪,压好子弹,跟着庄健沿着留下的脚印追去了。

    庄健跟这些学生在一起已经很多天了,每天白天,他们都要在这些士兵的监视下,在冻的跟铁一样硬的地上刨出陇子,然后将罂粟种子撒进去,在培上土。虽然大家都是穿着东北军的军装,可地位可不一样,三十名持枪的士兵牢牢的看住了二百八十三个手中只有铁锨镐头的学生,学生稍有不从,非打即骂,甚至还被枪毙了四名学生。于是这些人就凑在一起密谋了几次,唯一见过血的庄健就成了这些学生的主心骨,他日以继夜的试验配置海洛因的行为,麻痹了老烟枪长官李疤瘌。最后还是靠这些海洛因几乎兵不血刃的就解除了这些兵的武装,只可惜,学生们的经验不足,百密一疏,最后还是跑了一个士兵,还是带着枪跑的。这很重要,如果逃跑的士兵找到其他汤玉麟的部下,那么这些学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汤玉麟不会允许这里的真相泄露出去。

    第十五章:雪夜追踪

    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七个人跟着雪地上的脚印展开了追踪。庄健先是跑在头一个上山的,在翻过第一个山头的时候,年龄的劣势就体现出来了,身边的六个学生都是二十左右岁,只有他才十五岁,体力跟不上了,跑的气喘吁吁,即便别人拿的是沉重的步枪而他自己手里抓的是一把驳壳枪。站在山顶上,看着眼前山的另一边一片漆黑的灌木,庄健紧急叫停了大家。

    庄健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喘着气:“等会,停下……”

    六个学生虽然体力比他强,可是背着八斤重的步枪跑步上山也是累够呛,于是听到庄健的声音,大家都停下来看着他,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歇会。一个学生说到:“不能休息,要是他跑远了,咱可就追不上了。”

    庄健摆摆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看见了,“不是,前边……都是树林子……咱么这么跑进去,容易……挨枪子。”

    学生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并不笨,听到庄健的话,大家都明白了,于是都问,“咋办?”

    “咱们不能都站在一起。”庄健好不容易气顺了点,赶紧说,“一个人追着脚印,别的人分散在中间这个人两边,要不很可能让人家一枪就穿俩。”

    “我追脚印吧。”一个大个子站出来。

    “你们三个跟着右边,我们左边,注意分散。”庄健指挥着。

    “走,追。”大个子看分配完了,提着枪就追下去了,剩下六个人都按庄健的指挥分散在大个子的左右。

    七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松散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家提着枪,猫着腰,慢慢穿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干枯的树枝被身体碰到咔嚓一下就折断。月亮越来越往东落,光线更加昏暗了,大家不敢分散的距离更大,否则就看不到人了。就在灌木刚刚稀疏了一些,大家的行走的速度刚刚块了一点的时候,突然前方远处山坡下闪过一点微弱的亮光,紧接着“啪”的一声枪响。中间追着脚印的大个子应声摔倒在地。

    “全趴下!”庄健喊了一声,赶紧拔出驳壳枪爬在了一棵灌木前边的雪地上,远远的传来枪声在山谷中空旷的回响,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学生胡乱开枪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别开枪,看不到人打不中!”庄健紧急制止了大家浪费宝贵子弹的行为,因为大家都是提着枪追来的,谁都没拿子弹带,而一支东北军工厂生产的辽十三式步枪,弹夹里只有五颗子弹,这就是没有经验的学生与真正士兵的区别。

    庄健喊完了,猫着腰跑到倒地的大个子身边,发现他并没有受多大伤,仅仅是被子弹划过肩膀,身上的棉衣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翻出白花花的棉花,身上只有一道浅浅的血印,只不过人被吓坏了,哆嗦着爬不起来。

    “没事,没见红,就是衣服破了。”庄健简单安抚了一下神经脆弱的大个子,然后大声指挥其他人,“低下身子,分散在我的身边慢慢向前搜索。”

    朦胧的月光下,眼睛里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简单的灰白黑。而能准确瞄准并击中运动中身穿灰色军装的大个子,说明对方距离自己并不是特别远,而对于不太远的距离,手里的驳壳枪射程已经足够了。相对于步枪射程的劣势已经被弥补,庄健立刻信心大增,尽可能的放低身子,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偶尔还窜进树坑或者土堆石头后面躲一下。庄健就这样一边沿着脚印,一边做着从军事杂志上学来的战术动作,带领着大家扇形向前搜索。眼前茂密的灌木已经被高大的桦树林所取代,相比刚才的灌木丛里现在视线格外的好。庄健突然发现前边大概七八十米的地方,突然跑过一个身影,然后躲在了一个大树桩后边。在微弱的光线下,这么远基本上是视线的极限了,庄健运足目力,仔细的辨认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