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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战袍第16部分阅读

e大瓶子说:“可以解毒,也可以用于胃肠道功能紊乱,有解痉作用!”

    “他怎么什么都懂啊!”一个东北军士兵问身边的一个学生兵。

    “切,这算什么?”学生兵不屑的吹嘘道:“我就没看到有我们小庄营长不懂的东西。”

    “我靠,发达了,居然还有碘酒!”庄健这次可真的是兴奋了,因为行军打仗,外伤最常见,而能找到外伤消毒用的碘酒,无疑是使得士兵们的生命安全获得了更多的保障。

    “碘酒是什么?”一个学生兵凑过来问:“跟黄酒一样吗?”

    “靠!”庄健愁死了,“这个可不能喝啊,这个是药,外伤用的药!”庄健想了想又解释道:“人受外伤,有时候会化脓,会烂。但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用这个上到伤口上,一般就不会发炎了。”

    “哦……”学生兵不明白,但是装作明白的样子,不再纠缠离开了。

    接着,庄健又看到了一个东西,“orphe”。

    这个就是吗啡啊,庄健当然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毕竟他自己也亲手制作过海洛因,就是吗啡的一种衍生物。纠结啊,这个东西拿还是不拿?最后想到:用它当做寻求快感的工具,那就是当毒品来用,如果用它来解除人的痛苦,那就是当做药品来用。毒品?药品?其实只在人的一念之间。想到那些受伤的兄弟的惨叫声,庄健还是默默的将这个瓶子也装进了箱子里。

    对于还躺在医院里的病人,庄健不是不想帮助,只是他也并不是医生,治病救人他是不懂的。要说带着这些病人回到内地,那也是很扯的事情,装甲列车里,已经躺满了伤兵,根本就没有地方能容纳这些病人,与其在外边受冻挨饿,似乎还不如在医院呆着呢。所以,他只有当一次抢劫犯,将医院里所有他能认出来的药品全部带走,纱布,酒精,碘酒,红汞……所有这些与治疗外伤有关的东西都被他洗劫一空。

    所有的士兵身上都背着抱着满满的药品,兴高采烈的从医院走了出来。

    可是门外等待的士兵却没有那么兴奋,被他们抬着来医院的重伤员,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现在已经有两个人停止了呼吸。

    “唉……”庄健叹了一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的左臂还吊在胸前,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医治,右手现在恢复了些力气,可是依然酸痛,耳鸣大大减轻了,可听力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自己都这么多毛病,还找不到医生呢,上哪去找人给受伤士兵们治疗啊。这就是现实情况,许多士兵在战场上受了点伤,即使不致命,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后,最后还是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医疗,野战医院,这些先进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军队里还是天方夜谭一样的玩意。也许只有高级将领才能享受到比较高层次的护理服务吧,可是那些将领会到战场第一线来吗?

    如果自己当了将军,一定要设立野战医院。庄健暗暗的想到,不过,那似乎遥远的很,现在只能靠自己找到这些药品,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回到锦州火车站,刘汉山也在焦头烂额。

    火车站里的工人也跑的差不多了,想要给装甲列车补充水,煤什么的都找不到人。不过幸亏列车上带着许多从修车厂跑过来的工人,他们干这个还是轻车熟路,只是经常找不到工具和零件。没办法,许多东西都不是锁在各个仓库里就是被抢光了,东北军士兵只好挨个仓库砸开,让工人搜查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至于想补充武器弹药,那就没有办法了,整个锦州都被抢遍了,能储藏着武器的仓库早就有人捷足先登,连个子弹壳都没剩下。

    庄健带着人回来跟刘汉山说了一下锦州城里的情况,刘汉山也无奈了,叹了口气说到:“看来只好一路撤退到建平了。”

    “只好如此了。”庄健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日本鬼子还没来,中国人自己先把自己祸害个够呛呢。

    “我抓紧时间补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品能给伤员用上。”刘汉山说到。

    “行。”庄健也不推辞,现在只有他还能懂得一点药品,只好赶鸭子上架了,他很后悔没有将魏世坤带来,那小子至少还看过怎么治伤。

    半小时后,所有能找到的有用的东西都带上了列车,水和煤也补充满了,列车又缓缓开出了锦州火车站。

    第五十七章:列车手术

    列车一路向建平奔去。

    庄健就在车厢里帮助伤兵处理伤口,从医院拿出来的药品全都派上了用场。用碘酒消毒,用纱布包扎,用手术刀切开伤口剜出弹头。虽然他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可是整个车厢里,只有他算是对人体结构比较了解,当然都是后世学来的些许浅显的知识。

    在他的传授下,几个学生兵也学会了如何给伤口消毒,如何包扎简单的伤口,立刻都分头去找轻伤员练手去了。至于重伤员,还是得留给庄健。

    突然,一个还没有处理到的伤员尖叫一声,白眼一翻,俩腿一蹬,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识。身边几个士兵被吓了一跳,赶紧抱起他手忙脚乱的掐人中,可是依然没有效果。那几个士兵彻底没招了,赶紧回过头招呼庄健。在这种情况下,庄健就是大家最后的希望。

    庄健迈过躺在车厢中的几个伤员,赶紧窜了过来,抓起失去意识的伤员的胳膊,用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脉搏十分微弱,如果不用心感觉的话,甚至已经察觉不到他的心跳了。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看,一张熟悉的脸一片惨白,刘明利。

    刘明利是老资格的学生兵了,一开始就参加了学生们反抗的斗争,往看守他们的士兵宿舍的火盆里加入海洛因就是他干的。在饶阳河车站的战斗中,被敌人的炮弹震伤,然后让庄健给拉了回来。只要看到他浑身布满了伤口,就知道,他这两天忍受了多么巨大的伤痛,他的血液已经流的差不多了。

    此时,刘明利还在吐着白沫,牙关紧闭,身上抽搐不止。

    庄健二话不说,赶紧让周围的士兵将刘明利的身体放平,用力撬开他的嘴,将一把匕首缠上一些纱布横着塞进他嘴里,防止他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将他的头歪向一边,防止有什么异物堵住他的气管。

    “把药箱搬过来!”庄健扭头喊道。

    立刻就有一个士兵吭哧吭哧的将一个装满药品的大箱子搬了过来,里边装满了从医院搜刮的药品。

    “哪去了?”庄健将药箱翻了底朝天。

    “庄长官……”一个东北军士兵凑过来问:“你找什么?”

    庄健头也没抬,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说出要寻找的药品的名字吗?说出来对方也不懂英语,看不懂药瓶上的英文,说也是白说,还不如自己找呢。

    突然,药箱角落里一个小纸盒掉了出来,上边写着一串英文字母“epephre”。

    “肾上腺素!”庄健惊喜的叫了一声,“就是它了!”

    什么叫肾上腺素?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能明白。可是庄健自己明白就行了,肾上腺素是一种常见的抢救药品,它可以刺激人体内脏的应激反应,促进糖原和脂肪分解,升高血糖血压,引起心跳加快。

    可是打开纸盒子,庄健却傻眼了,纸盒里边整整齐齐排列着十支精巧的小玻璃瓶,都是注射液。可是,在医院里并没有找到注射器,再说即使现在有注射器,庄健也不会用啊。那这些注射液怎么办?

    不过这也难不倒庄健,他想了想,然后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将瓶口磕碎。将药液均匀的吸附在一条纱布上,然后将浸润了药液的纱布铺在刘明利的一处比较大的并且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伤口很快会吸收药液,然后肾上腺素的成分很快就可以进入血液,希望这些药可以起作用吧。

    同时为了减轻刘明利的痛苦,庄健如法炮制,将一片倒了一瓶吗啡的纱布也铺在了另一处伤口上。

    这些都是辅助性质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止血。

    “你们俩帮我!”庄健抬头对两个士兵说。

    “是!”两个士兵异口同声的说:“怎么弄?”

    “把他的衣服,上衣和裤子都扯下来!”庄健说,“注意不要牵动伤口。”

    庄健的左手还挎在胸前,根本不能用,能用的只有一只右手,还因为手腕被扭伤严重限制了活动范围,一只右手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此时不得不求助于别人。

    被撕开衣服的刘明利的展现在庄健面前。此时他才知道,刘明利的伤势有多严重。致命的伤还真没有,可是架不住多,浑身上下上百处伤口密密麻麻,大多数都是很浅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严重的是几处很深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一个人没有多少血可以流,这个庄健是知道的,何况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几处伤口不停的流血,就算铁打的人也顶不住啊。

    正好现在刘明利处在昏迷中,连麻醉都省了,庄健马上展开手术。幸好从医院还找到些手术器材,虽然不全,但至少常用的几个还是有的。

    庄健懂得如何手术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是不会手术也没办法,别的人更不懂,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首先是刘明利的面颊,明显可以看到,他的脸上镶着一小块弹片。弹片穿透了他的腮帮子,打碎了一颗牙齿,被牙齿阻挡,停留在了那里。

    弹片是不能直接拽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这块弹片镶在肉里的部分是什么形状。但是庄健知道,人的面部是很复杂的,如果强行拽出来,也许会伤到神经或者血管,那后果会很严重。

    “用酒精擦擦这个手术刀!”庄健吩咐一个东北军士兵。

    “酒精是啥?”东北军士兵一头雾水。

    “就是……”庄健抓狂了:“这个东西,你沾一点在棉花球上,用棉花球擦擦刀片。”

    “你扶住他的脑袋,千万别让他动弹。”庄健又吩咐另一个东北军士兵。

    “你拿棉花球沾一点碘酒——这个就是碘酒!”庄健吩咐一个学生兵,怕他不明白特意解说了一下。

    庄健接过沾了碘酒的棉球,仔细的将刘明利脸上的伤口附近擦了一遍。然后又接过已经用酒精消毒完毕的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在刘明利脸上伤口边划了下去。他是头一次动手术刀,说不紧张那是扯淡,毕竟是自己的弟兄的一条人命在自己手上,再加上手腕还是很疼痛,使得他的手都有些抖了。

    “你拿着……”庄健将手术刀递给身边的一个士兵,“别碰刀片,拿底下。”

    庄健伸手捏住弹片,轻轻的往上提了提,手感还行,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庄健犹豫了一下,心一横,将弹片拽了出来。伤口被弹片带出一些血液,但是不多,毕竟刘明利也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嘈杂的车厢里,小小的弹片落在地板上,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随着弹片落地,周围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叹息。

    “呼……”庄健长出了一口气,转头道:“把这根针穿好线,用酒精擦一下。”

    然后庄健接过消过毒的针线,接着屏住呼吸,将针刺入刘明利的脸颊。针很尖,但在肉里穿行还是有些阻力,还有一些软软的被包裹的感觉,改变针的方向也很不容易,庄健是咬着牙将针从肉里穿出来的。当针后边的线在庄健手中捏着的针的带动下,从肉里运行的时候,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咧着嘴,咬着牙,仿佛那根线是在自己身上穿过。

    一针,两针……庄健机械的动作着,突然他想起一首诗:“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不知道刘明利的老娘是不是也在等待自己的儿子回家……

    “唉……”庄健叹了口气,接着针再次扎了下去。他又想到了后世自己的老娘,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老娘了?也许在后世,只能算是两天没有见到。可对于庄健来说,已经有两辈子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妈了。然后就想起这个时代的老娘,自己只见了一面,然后就惨死在了鬼子的屠刀下。

    刘明利脸上的伤口,庄健整整缝了十七针。留下疤痕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幸亏他不是小姑娘。庄健心里胡思乱想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边装的是临走的时候魏世坤配置的止血粉。庄健将止血粉均匀的撒一点在伤口上,然后指挥着身边的士兵用绷带包扎好。

    下面该是肩膀上的伤口了,庄健伸出手指摸索了一下,里边也有一块弹片。没办法,还是刚才那一套,庄健不得不继续下去。

    人蹲在地上久了,腿会很麻,现在庄健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两条腿了。但是他不能停下,为了弟兄的性命,他要争分夺秒的治疗刘明利的伤。但是,他的努力能挽回刘明利的生命吗?庄健不知道,这么多处伤口,这么严重的失血,日后还可能有严重的感染,这个时代是没有青霉素等等这些抗生素的,只能挺着。庄健没有任何把握,只能尽力而为吧。

    装甲列车的车厢地板上,已经有二十一块带血的弹片了,庄健的手术也进行到了最后,现在只剩小腿肚子上的那个深深的血洞了。庄健依然割开伤口,取出一个东西,却不是弹片。庄健仔细辨认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颗铆钉,是用来固定装甲列车的装甲板的。这年头,铆钉都能伤人了。庄健想着,然后撒手扔在地板上。

    庄健用手术刀将血洞里的碎肉残渣还有血块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出来,然后还是用针线缝合好,撒上止血粉,包扎。这些都做完了,庄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手术终于做完了。”

    “他死不了了吧!”身边一个学生兵伸过脑袋来问。

    “不知道!”庄健摇摇头:“看他的运气吧,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

    话音刚落,庄健咣当一声躺在了地板上,他麻木的双腿已经再不能支撑他身体的平衡了。

    第五十八章:雪原分兵

    众人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庄健扶起来,然后全都凑过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庄健摆摆他那沾满血迹的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原来这就是手术啊!”一个东北军士兵跟旁边的士兵小声赞叹说。

    “他也太神了,开刀治病!这个活计他也会?”另一个东北军士兵凑过来。

    “我早说过,我们庄小营长没有不懂的事!”一个学生兵骄傲的宣称。

    “嗯嗯……”几个东北军士兵连忙点头,“看来确实是啥都懂。”

    “嗤……”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几个站在车厢里的士兵一头栽倒。列车紧急刹车了,列车下的车轮被刹车片抱的死死的,与铁轨发出剧烈的摩擦,划出长长的一溜火星。

    车厢里的人都被强大的惯性扯倒了,一个个滚的东倒西歪。列车刚刚定住,几个没有摔倒的士兵忙着帮助庄健等人站起来,更多的人起来以后,大家都分头去帮助滚出很远的伤员回到原来的位置。

    庄健掀起窗口的装甲板,露出脑袋,侧着头,扯着嗓子问旁边的车厢里同样探出头来的一个士兵:“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不清楚啊,我也刚到……”士兵无奈的说。

    话音刚落,车厢里的电话响了,一个学生兵正好站在旁边,伸手接了起来:“喂?嗯!是!好的!”然后挂断了。

    所有的人都疑惑的望着他,他看了看四周充满疑问的眼神,然后走到庄健面前:“报告!”

    “说!”庄健简洁的回答。

    “前方的桥梁被炸断了!”学生兵大声说,“刘长官请您去他的车厢商量一下。”

    “哄”的一下,周围的士兵都嚷嚷起来。

    “桥怎么断了呢?”一个学生兵说。

    “难道是鬼子打过来了?”一个东北军说。

    “不能啊……他们哪有那么快!”一个伤员说。

    “那桥怎么断了?”学生兵问:“总不能是咱们自己人炸的吧。”

    在大家激烈讨论的时候,庄健跳出自己的车厢,来到了刘汉山所在的第四节指挥车厢。

    刘汉山站在桌子旁,桌子上摊着一张地图,庄健的行动速度已经很快了,可他进来的时候,项青山已经坐在桌子前了。

    “如果仅仅是铁轨被破坏还好说。”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