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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战袍第36部分阅读

    些信了,老和尚刚刚那一点扭捏的神态加上潮红的脸,绝对不是想装就能装的出来的,如果他真的是说假话,那么他的演技也实在太高了些。

    “那不是为了救命吗?”老和尚红着脸分辩道:“若以空性见女人,看到的与骷髅白骨无异。”

    “与骷髅白骨无异?”庄健笑了摇了摇头:“那你的脸红什么?”

    “阿弥陀佛,老衲修行十余年,至今还未看破一具臭皮囊……”老和尚的脸更红了,更呼了一声佛号惭愧道:“真是愧对佛祖。”

    “行了……这些不过是你在修行路上,佛祖对你的考验罢了。”庄健挠挠脑袋,打断他道:“赶紧往下说,那人缓过来以后怎么了?”却也绝口不提刚刚是他打断老和尚的叙述。

    “然后啊……”老和尚接着说道:“老衲就问清了此人到底遇到了何事,如此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到底是什么事?”庄健追问道。

    “哎……”老和尚又叹了口气,将女人的经历说了出来。

    过了一会,听完老和尚的叙述庄健怒骂道:“人渣!”但是不敢全信,又进到屋里,同样的事情再问了那女人一次。

    “我那苦命的闺女啊……”女人说到悲伤处,又抹了抹眼角,刚刚哭过的红红的眼睛,再次流出了泪水。

    原来,这个女人早在孩子刚满六岁的时候,就死了丈夫,十年来,一直苦苦的拉扯着自己的独生闺女,与女儿相依为命。他们一直过着清贫而平静的生活,直到前天,镇上刘太爷的申管家人五人六的来到她家的破窝棚里。

    申管家很瘦,似乎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刚刚低头进门,申管家就一手掩住鼻子,另一手在面前扇了几下,大声道:“什么味?难道这就是穷酸气?”说罢还嘿嘿笑了笑。

    “申大爷……今怎么……”女人赶忙迎了上去,就连手臂上的水迹都没有来得及擦干净。

    “还不是因为你!”申管家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鼻音飘了出来:“去年欠刘老太爷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那?”

    “哎呀……这不是……申大爷……”女人忙不迭的鞠躬道:“这不是正忙着凑呢么,申大爷您就高抬贵手,再宽限几天行不行?”

    “你说宽限就宽限啊?”申管家斜了女人一眼,道:“要都跟你这样,让我家刘老太爷喝西北风去?”

    “要不……这里还有一些,您先收着……”女人从残破的炕席下掏了掏,哆哆嗦嗦的拿出一小块布包,慢慢的展开。

    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布包里的铜圆滚落了一地,女人慌忙趴在地上捡了回来,最后还差两个没有找到,女人就这样在地上爬来爬去,疯了一样的寻找。

    申管家也没有接那几个铜圆,只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女人,就像看着一条狗一样,淡淡的说到:“你这样是诚心让我难做啊……去年三月借了四块大洋,说好的,今年三月就还上六块,你这都快到五月了……连四块钱本钱都没有还上!”

    “真对不住,真对不住……”女人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同时手还没闲着,继续满地找掉落的那两枚铜圆。

    终于,被她找到了一个,赶忙捧在手心里,抬起头再四处寻找最后丢的那一枚,同时嘴里还说着:“申大爷,您老开开恩,再宽限几天,就几天就好……您也知道,这段日子,找我来洗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

    “甭说那些个歪理!”申管家捂着鼻子,看着女人爬到自己的脚下,捡起最后一枚铜圆,然后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垂手站在自己面前。

    “欠债还钱,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申管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上,恶狠狠的说到:“你这拿了咱刘老太爷的钱,却不还,这是想要蹲大牢吗?”

    “蹲大牢?”女人一下惊呆住了,作为一个从来就老实本分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蹲大牢是个什么样子。

    “对!蹲大牢!”申管家重重的说到:“当初借钱你可是画了押的,这白纸黑字在这搁着,不管拿到哪里打官司,你不还钱也是要蹲大牢的!”

    “蹲大牢……”女人两眼无神呆滞的望着申管家,突然跪下来,抓住申管家的脚,连连磕头哭道:“申大爷啊,您就再宽限两天……就两天,让我再凑凑钱……”

    “一边去!”申管家赶忙将自己的脚扯了出来,还用手掸了掸,厌恶的说到:“那我不管,已经宽限你一个月了,今天拿不到钱,咱们可就没完了。”

    正说着,女人的闺女回来了,吭哧吭哧的背着一大捆柴禾,走进了院子。她十六岁的女儿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充满了健康和青春气息的大姑娘。圆润的脸蛋因为极大的体力消耗,而变得红彤彤的,额头那缕发丝因为汗水的缘故,紧紧贴在额头上,一股青春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

    申管家呆呆的看了一眼女人的闺女,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脸面,笑嘻嘻的说到:“说宽限什么的那都是见外,就算是把你欠的债全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说着,他的眼睛又瞟了一眼姑娘鼓鼓的胸脯,咽了口吐沫。

    第一百二十六章:深山独院(四)

    申管家脸上的表情,嘴里说出来的话,以及他的眼神,无一不表现出了他心里的那些肮脏的东西。女人虽然唯唯诺诺,可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女儿红玉,可是女人心中唯一的心里支柱,如果没有女儿红玉,她都不能想象这十年来她是如何过来的。可以说,她的这一辈子,就是为女儿而活的一辈子,女儿就是她活着的唯一的希望。

    女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冲女儿直打眼色。红玉从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的每一个眼神,她都很明白是什么意思,看到母亲的眼神,她毫不犹豫的将背上的那一大捆柴禾扔在院子里,抽出柴刀,冲屋里喊了一句:“娘,我再去砍一捆柴回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申管家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望着红玉的背影,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的女儿香,甚至他都忘记在这充满穷酸气的窝棚里掩住自己的鼻子。

    女人自然把这一切也都看进了自己的眼睛里,等到女儿红玉走远了,她才敢张口说到:“申大爷……您……”

    “行了,别说那些个没用的。”申管家这才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女人,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要么就还钱,一分不差的!”

    “……”女人后退了半步,钱,她是万万还不上的,此刻她只希望,申管家能大发慈悲,多宽限她几天,让她多洗几件衣服,兴许还能多凑些铜圆。

    “要么……”申管家朝门外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几乎笑出了声:“刘老太爷府里,虽然丫头有一些,但也正缺个洗洗涮涮的丫头。”

    “申大爷……您就行行好……”女人几乎又要跪下了,拿女儿去抵债,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一边去!”申管家厌恶的躲开了女人的手,叫道:“你嚎什么丧!你闺女要是进了刘老太爷府上,那就是去享福去了,至少能吃饱穿暖,还能跟你这似的,一天到晚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女人还要再开口,申管家已经转身走了出去,在经过低矮的窝棚的门口的时候,甚至碰了头。他只留下一句话:“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要么还钱,要么就给人!”

    女人再追出去苦苦哀求,却除了一顿臭骂,什么都没有得到。

    女人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把自己的心头肉放进狼窝里,只要想起那申管家滛滛的笑容,她的后背就会冒起一大片鸡皮疙瘩。她见再不能求得申管家高抬贵手,一咬牙,扭头去了山上,找到正在砍柴的闺女,好说歹说,总算说动闺女去唐山寻一个远亲。

    可是红玉姑娘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母亲,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这头一次出门远走他乡,这十六岁的大姑娘独自一人怎么能行?好在镇上还有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平时就跟红玉情投意合,女人早就打算好了,等红玉满了十六岁就把女儿嫁给他。可谁想到,红玉刚刚到了十六,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女人当然不敢再让女儿红玉下山,只好自己去镇子里寻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一听女人的叙述,立刻脑门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子说道:“我郑一凯从小就没爹没娘,这么多年要饭扛活什么苦都吃过,别人的白眼我都受尽了。也就是大娘你还拿我当人看,这几年来,我的衣服都是大娘你给我缝缝补补。大娘您放心,红玉就是我亲妹子,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

    听小伙子这么说了,女人的心里舒服了一点,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问道:“今天,我可就把闺女交给你了……你还叫大娘么?”

    小伙子的脑筋转的也不慢,听到女人这么问了,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赶紧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叫道:“娘,今个郑一凯就带红玉走了,以后有我郑一凯一口干的吃,就绝对不会让红玉喝一口稀的……”

    女人忍着泪水,挥挥手,让小伙子上山去寻闺女红玉去了,他寻到红玉以后,自然会带着她奔赴唐山远亲家里,也许,他们以后会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也说不定。

    小伙子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走远了,按照她说的地方,上山去寻红玉去了。

    女人无力的靠在门框上,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流,小伙子走了,是带着她的心头肉一起走的。女人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六年的闺女,就好像被人把心摘走了一样,她再也无力保持站立的姿势,软软的倒在门前呜咽着。

    闺女已经走了,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第二天,申管家果然又来到了她的窝棚前,依然皱着眉头捏着鼻子的要钱。

    钱自然是没有的,女人依然是苦苦哀求,但申管家岂能如她愿,被她求的烦了,一脚踢在她心窝上:“你闺女呢?咱们他妈说好的,不交钱就交人!”

    人,自然也交不出来。恼羞成怒的申管家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叫上两个人拖着女人去找红玉。女人如何可能带他去,只是带着他们在山里转了大半天。

    “你把那小浪蹄子到底藏哪了?”申管家气喘吁吁的问,一个常年不劳动的麻秸杆一样的体格怎么经得起山路的折腾。

    “就在前边山上……”女人平静的回答。

    “啪!”女人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她的脸上不知道已经印出多少个手指印记了。

    申管家指着女人骂道:“一路上你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就在前边山上’了。我现在就问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带路,如果前边这个山上没有,看我们怎么整死你!”

    女人惨然一笑,被两个家丁押着跌跌撞撞的去了,申管家依然气喘吁吁的跟在后边。

    这座山,山坡很陡,几个人都几乎是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林子又很密,虽然这个季节只有光秃秃的树枝而没有一片树叶,但如此密集的树枝也足以遮天蔽日。这么看来,虽然很难揍,但这座山确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四个人终于走到了山顶。

    “在哪呢?”一到山顶,申管家来不及歇口气,就急着问道。

    “你找找看……”女人却嘿嘿的笑了起来:“估计,这会,她已经走的老远了,你是追不上了。”

    “你个臭娘们敢耍老子!”申管家勃然大怒,自己千辛万苦,跑了这么远的路,居然只是被她给耍了!随即抡起胳膊,左右开弓,“啪啪”的抽着女人的脸,而女人的两条胳膊都被申管家带来的家丁拽着,只能直挺挺的挨打。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她的脸上挨了多少下,她的鼻子眼睛嘴都已经被打的流出了血。关键是,申管家的小体格,刚刚爬了这么远的山路,又抡起胳膊打人,这会显然已经再没有力气了。

    “把她给我扔下去!”申管家瘫软的坐在地上,指着被打的同样瘫软在地上的女人,对那两个家丁吩咐道。

    两个家丁于是就架着被打到几乎昏迷的女人,来到山顶的另一边。这边是一处断崖,并不算很高,估计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落差。当然了,即使这个不算很高的落差,如果一般人摔下来,也一定没命了。

    可是,也许是命不该绝,女人落下来的时候,却先是压断了一株不算粗壮的小树,然后斜着掉进了河水里。这样一来,虽然同样被摔的七晕八素,但却捡了条命。

    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老和尚把女人救了回来,又是换衣服,又是灌姜汤,总算是把这几乎要冻僵的女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庄健他们来的时候,老和尚正在询问女人事情的经过呢。他们听到的哭声,就是女人说到一半,悲从心来,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发出的声音。

    这件事情,庄健分别听老和尚和那个女人各自叙述了一遍,但听完女人的话以后,他还是忍不住再骂了一句:“禽兽!”

    然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既然老和尚不是他所认为的那种滛僧,自然就要放开老和尚,然后再跟他赔礼道歉。

    想不到老和尚虽然自己的胡子都被烧掉了,却并没有生气,还是一个劲的说:“我还以为你们是追着她来的,那个申管家手下的人呢。既然都是误会,那就不用再提了。”

    “哈哈,你是滛僧,我们是仗势欺人的狗腿子!”庄健开怀大笑,却一眼瞟到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的女人,赶忙止住了笑声,正色道:“大娘你放心,回头我们哥几个给你找回这个公道!”

    “你们?”女人抬眼看看庄健以及他身后的三个年轻人,四个人都是穿着一身学生装:“那怎么可以,你们都是学生,如何斗得过那个恶霸。”

    “那总要试试才知道!”庄健并没有细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说道:“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情,我们是最鄙视的了,一定要帮你讨回来!”

    谁知道,庄健刚刚坐着还好,往起一站,右脚被老和尚踩到的那条腿,突然又是一麻,一个踉跄差点跪倒。

    第一百二十七章:深山独院(五)

    老和尚见状,连忙扶起庄健,抱歉道:“都忘了这码事了。”

    “什么事?”庄健扶着老和尚的手,仰头问道。

    “施主莫怪。”老和尚不好意思的指着庄健的右腿笑了笑:“就是这个事。”

    庄健强撑着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没事,不就是麻了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施主此言差矣。”老和尚说道:“这可是老衲的独门功夫,如果不经过对路的推拿,兴许能麻个十年八年的也说不定。”老和尚一脸傲然的说着,他被烧焦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煞是可笑。

    “啊!”庄健与旁边的其他三个警卫队员听到老和尚的话,全都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看着老和尚。

    “吹牛逼么?”庄健问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和尚回答。

    庄健立刻肃然起敬道:“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凌空。”老和尚合十道:“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原来是凌空大师,就叫我王来喜吧。”庄健浑不在意的回答。处在敌占区,庄健这个名字是绝对见不得人的,需要一个化名的庄建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出了这个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名字。

    说完这个名字的庄建,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了来凤那白花花的大腿,还有她那扭曲的脖颈。

    “阿弥陀佛,原来是王小施主。”老和尚歉然道:“王小施主稍安,老衲要为你推拿一下。”

    庄健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老和尚将他的腿横起来,紧接着,他的笑容就凝固了,然后开始变形,变得扭曲了,最后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

    “王小施主稍稍忍耐一下。”刚刚由老秃驴升级为凌空大师的老和尚一副欠揍的笑容,手上还没有停,该怎么捏怎么捏,该怎么掐还怎么掐。

    “凌空大师的松骨按摩手法果然不同凡响啊。”庄健默默咬着牙忍受着腿上的疼痛,一边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的微笑着,其实他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牛德胜等三个警卫队员看着庄健汗流满面,呲牙咧嘴,还展现出比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