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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婚约第2部分阅读

    块石头,好的婚姻会是成功的垫脚石,而毫无利益的婚姻,只是一块挡路的碎石子,半点用处都没有。

    而所谓的恋爱?不过是愚蠢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剩罢了,他连浪费一分钟去谈情说爱的意愿都没有!

    “总经理。”

    秘书吕仁钧敲门进来,将几份卷宗交给他,顺便报告道:“您要我代订的餐厅已经订好了,是近来相当有名气的绿缇餐厅,这间餐厅有现场表演,气氛很好,相信周小姐一定会感到满意。”

    “唔,很好。”

    阙御堂随意哼了声,随即将注意力放在刚送来的卷宗上。

    他根本不在乎在哪间餐厅约会,反正对他而言,这样的约会就和商场的餐叙差不多,都是为了尽自己的义务而出席,没多少乐趣可言。

    傍晚六点,因为和新女友周亭陵有约,所以向来忙到很晚的他提早离开了办公室,去接周亭陵。

    “御堂!”

    阙御堂的司机打开高级轿车的后门,周亭陵立刻钻进来,甜甜地向他打招呼。

    她刚从美容院出来,一身肌肤保养得白泡泡、幼绵绵,整个人容光焕发,身上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他立即皱起眉头,微微别开头。

    以周亭陵的家世,当然不可能使用廉价的劣质香水,只是那香气太浓,在密闭的车厢里有点呛人。

    “你看我的指甲,漂不漂亮?美甲师刚做的。”她炫耀地伸出十根手指头,让他瞧瞧桃红蔻丹上头的水钻和小珍珠。

    “嗯,很漂亮。”阙御堂敷衍地瞥了一眼。

    漂亮是漂亮,但他只怀疑她这样怎么打计算机、敲键盘?还有处理公事时一不小心,也会把指甲弄断吧?

    噢,他忘了!

    像她这类的千金大小姐是不做事的,不必做、也不想做,这辈子她们大概都不会有倒霉到得去做苦活的一天,出生在那样富裕的好人家,可能真是她们上辈子烧来的好香。

    没来由地,他想起了梁心伦。

    打从她父亲的丧礼过后,他便把她抛诸脑后,也几乎忘了她,现在忽然想起才发现——她没有来开口求援。

    他原本已经打算,念在好歹曾经订过婚,只要她开口,他愿意拨个几百万款项资助她,就当作是与她解除婚约的赔礼,但——

    她一次也没出现过!

    梁家在她父亲过世后就已彻底崩盘瓦解,后来也不曾再听到梁家人的消息。

    梁心伦的母亲出身还算可以,虽然比不上他们这些豪门大企业出身的富家公子千金,但也算书香世家,据说梁心伦的舅舅还是大学教授。

    拥有那样学识与地位的人,应该不会弃她们母女不顾,所以对于梁心伦这个过去式的女友,他也没什么好挂心的。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司机已将车停在秘书为他们订的餐厅前。

    “总经理,到了。”

    司机下来先替阙御堂与周亭陵开车门。

    “进去吧!”

    阙御堂略微弯起结实的手臂,周亭陵立刻甜腻腻地挂上自己甘蔗般纤细雪白的手臂,踩着镶有碎钻的高跟鞋,风姿绰约地与他步入餐厅。

    这是以现场演奏闻名的高级餐厅,音乐与料理都是一流的,再加上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来,周亭陵显得特别兴奋。

    只可惜阙御堂平素没什么时间聆赏音乐,对于食物也没特别的要求,所以脸上依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

    点了菜,餐点很快送上来了,这时,现场演奏也正式开始。

    首先是优雅的钢琴曲悠扬入耳,阙御堂垂眸切着盘中鲜嫩的日本米泽牛排,对于美妙的乐声听若未闻。

    “好棒!弹得真好,是吧?”

    不知道是否为了刻意强调自己也有鉴赏美乐的能力,周亭陵非常用力地拍手。群  聊  独  家  制  作

    “嗯,还不错。”阙御堂盯着盘子,敷衍地点点头。

    钢琴在一连演奏了几曲之后停了下来,接着周亭陵道:“好像要换演奏者耶。咦,那个人好眼熟喔……好像梁心伦耶。”

    同是上流社会出身长大的,就算不交好也都还认识。

    “怎么可能?”阙御堂嗤笑,瞄都懒得瞄一眼。

    就算家道中落了,她也没必要来这里卖艺维生不是吗?

    “说得也是,大概只是长得像吧。”

    “唔。”阙御堂依然对舞台上的人不感兴趣,眼也不抬,将切下的牛排送入口中,再慢条斯理地继续切下一块。

    这时,短暂寂静之后的舞台上,传来悠扬的美妙乐声,那是小提琴手熟练的演奏。

    阙御堂一听到乐声,整个人忽然一震。

    因为他对那小提琴的乐声非常熟悉,过去一年里,经常在他的生活中萦绕。

    他的前未婚妻梁心伦很会拉小提琴,经常拉琴替他解闷。

    不过——不可能!

    几乎是立即的,他放松紧绷的身躯,平静地继续进食。

    不可能会是她,一定是他误会了。大千世界,小提琴拉得好的人多得是,未必是她——不,应该说绝不可能是她!

    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可能来这里卖艺呢?

    他不相信是她,所以态度依然冷静——在第二首曲子演奏之前。

    当第二首曲子乐音传来,原本瞧都不瞧舞台一眼的阙御堂立即震惊地扬起头。

    这首曲子?!

    这正是他与梁心伦初次在宴会上相遇当天,她所拉的曲子——圣桑的天鹅。除了她,他不相信还有谁能拉出同样的韵味。

    是梁心伦吗?真的是她?

    阙御堂猛然调头,凌厉的双眸扫向前方的表演舞台,瞧见那道自己曾经搂在怀中爱怜过的身影,穿着一套白色的露肩晚礼服,正聚精会神地演奏着她拿手的小提琴曲目。

    真的是她!她竟然在餐厅里表演?!

    他不敢置信,她落魄到必须靠卖艺维生吗?

    他说过,她若需要钱,可以来找他,无底洞的债务他或许填不平,但区区几百万他还拿得出来,她有必要出卖自己的尊严,拉琴维生吗?

    他阙御堂的前未婚妻落魄到必须抛头露脸地在餐厅拉琴卖艺维生,这不等于间接羞辱他吗?

    他先是错愕地瞪大眼,接着一股满满的怒气从胸膛逸出,他无法克制地猛力捶了下餐桌,怒眸瞠大,锐利的眸光直瞪向舞台上的身影。

    周亭陵看见他可怕的表情,有点被吓到了,有点结巴地问:“御……御堂,你怎么了?”

    阙御堂发现自己在女伴面前失控了,很快地道:“没事!”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阙御堂双唇紧抿,直瞪着舞台上的人儿。

    见她拉完曲子,将小提琴收在身侧,然后勾起甜美的笑容,梭巡下方用餐的宾客,一一朝大家行礼致意。

    在对上阙御堂那双隐含愤怒的精锐目光时,她明显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但在瞄见与他同桌的女伴时,她眸光略微一黯,露出稍嫌僵硬的浅笑,朝他们微笑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舞台。

    接下来,又是先前那位钢琴手的表演,阙御堂立即起身道:“我有点事要先离开,等会儿马上回来。”

    “噢。”周亭陵以为他大概是去打电话之类的,便安心地继续用餐。

    第三章

    “我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阙御堂走到餐厅后方,在舞台后方的走道上,拦住正要进入休息室的梁心伦。

    “啊!你——”

    看见他突然出现在眼前,梁心伦露出活像见到鬼的震惊表情。

    “能否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咬牙质问,脸色不好,口气更糟,活像看到自己的老婆偷人。

    “如你所看到,我在这里工作。”

    看到他,梁心伦慌张了一下,但她很快藏好慌乱的表情,平静地回答。

    “你已经落魄到必须在这种地方讨生活了吗?!”这样的想法,很直接地蹦入阙御堂脑中。

    这种地方?梁心伦没生气,只觉得好笑。怎么说得好像这间餐厅是什么下三流的地方?他自己不也来“这种地方”吗?

    “你舅舅呢?他不管你们母女死活吗?”阙御堂恼怒地逼问,非常生气她母亲娘家的寡情。

    “当然不是!舅舅有照顾我们,现在我母亲搬去和他一起住了,但是——不能连我也依赖他,我必须学会自己独立才行。”

    “你想独立,就一定得在这种地方卖艺吗?”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很臭。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就只会拉小提琴而已。”

    幸好当年她父亲积极栽培她学才艺,对于她不想继承公司、一心只往琴艺上钻研也没有太大意见,否则此刻她连这口饭都没得吃。

    “那么,你是需要钱对吗?好,你要多少我给你,你立刻辞掉这份工作!”他命令道。

    “为什么要逼我辞掉这份工作?”梁心伦纳闷反问。

    她觉得很奇怪,他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他何必管她做什么样的工作。

    “那还用问?如果你在这里抛头露脸、卖艺维生,那么大家会怎么想?当然会认为是我没好好照顾你,才让你沦落到这里来!”

    或许是他心虚,他确实没好好照顾她,所以更不愿落人口实。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在哪里工作,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别人哪还会这么想呢?”

    她真的觉得很好笑,他该不会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吧?几时她的事又跟他牵扯上关系了呢?

    “总之,明天我就开五百万支票给你,你马上辞掉工作。”

    他根本不听她说,径自对她下了命令。

    他的霸道让梁心伦有点不高兴了。她板起小脸,严肃地道:“很抱歉,我并没有辞职的打算。”

    以前交往时,他或许还有权利左右她的人生,但现在的他凭什么呢?

    他们早已经分手了!

    “我不会拿你的钱,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不会辞职!”

    说完,她发现前方的钢琴演奏曲已经停止,接下来又该轮到她表演,她没有时间休息了。

    她轻叹口气,无奈地道:“抱歉,借过一下,轮到我上场了。”

    阙御堂依然冷着一张脸,但也没刁难,默默地侧开身子让她通过,阴郁的黑眸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翩然走向舞台。

    他有点不敢置信,她竟然拒绝他!

    以前交往时,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一声“不”,永远以最甜美的笑容面对他,但如今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要求。

    他很难接受这种转变,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原本,她不想辞去工作他就打算罢休了,也没想过再逼她,但偏偏很不巧,遇上那样的事——

    ◆◆◆

    那一天,阙御堂前往新竹开会,回程时在公司门前下车时,被几名狗仔堵住。

    “阙总!阙总,可以请教几个问题吗?”

    不知打哪钻出来的狗仔,将几支麦克风挤向阙御堂,阙御堂的俊颜立即拉下,恼怒地掉头搜寻保全人员的踪影。

    但——大门前的保全人员竟然不在!

    “非常抱歉,各位!我们总经理现在真的很忙,没办法回答各位的问题。”他的秘书也发现保全不在场,赶紧亲自上阵,推开几名死缠着阙御堂的狗仔。

    但狗仔根本不理他,依然死缠烂打追问问题。

    “阙总,听说您最近与周大王的千金走得很近,有结婚的打算吗?”

    “恕难奉告!”

    阙御堂对媒体一向冷淡,必要时他很擅长利用媒体的力量达成目的,但非必要时,他连理都不想理,更何况是这些无聊的八卦问题。

    “请问阙总,您知道您的前未婚妻梁心伦在绿缇餐厅拉小提琴的事吗?她沦落到必须卖艺维生,不知道阙总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八卦记者的口吻,活像梁心伦是在酒店陪酒。

    “那是她的选择,与我无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阙御堂脸更臭了。

    他奋力挤出重围,震怒地快步走向电梯,让后头的秘书替他挡住那票烦人的狗仔。

    这时,刚跷班回来的保全这才发现出了问题,急急忙忙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挽回他的失职。

    阙御堂从他身旁快步走过,冰冷地抛下一句:“你被开除了!”

    “啊?”保全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恨!阙御堂走进电梯,用力捶了下金属墙面。

    想到刚才那些狗仔嘲讽似的问题,阙御堂就有气。

    他早知道这件事会落人口实,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胆当面来质问他。

    还有梁心伦——早告诉她,要她别继续在那种地方抛头露脸,她偏不听,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他抿紧唇,眼中隐隐喷出怒火。

    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她离开那个鬼地方!

    ◆◆◆

    傍晚时,梁心伦准时到餐厅,准备晚间的表演。

    正式表演前不久,服务生来通报外头有人找她。

    她觉得奇怪,因为她那些同是上流社会的朋友,在她家出事之后,大都没再往来了,有些偶尔还有联络的,也不晓得她在这里工作。

    到底是谁找她呢?

    疑惑地步出休息室,看到等在会客区的人时,顿时了然。

    她真傻,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整顿好心情,轻轻步向他,在他面前的位子坐下。

    “阙先生。”

    阙御堂不会傻到没注意她喊他的称谓也变了,或许她是故意的,但他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在乎一件事——

    “你辞职。”他取出支票,放在小茶几上。“只要你辞掉这里的工作,这张一千万的支票就是你的了。”

    一千万?梁心伦忍不住挑起秀眉。短短几天从五百万涨到一千万,也未免涨得太离谱了。

    如果他是出一千万买她的琴艺,她会感到很光荣,但他花费这样庞大的金额,却是要买断她拉小提琴的自由,她只觉得自己被深深污辱了。

    “对不起,我没打算辞职,上回我就说得很清楚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心伦起身,打算离开。

    “慢着!”阙御堂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啊!”梁心伦没想到他会碰触她,吓了一大跳。

    而阙御堂也在抓住她手腕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窜过,这让他诧异得微微松开手。

    一感觉他的手劲松了,满脸通红的梁心伦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阙御堂!你到底要什么呢?”自己的心弦再次被拨动,她不觉有些恼怒了。

    “我要你离开这里。”

    阙御堂再次将支票递到她面前。“这笔钱你收下,找个地方好好住下,应该足够你生活好几年。”

    “我不需要!”梁心伦真的生气了。为什么他总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她不要他的钱!

    过去不要,现在不要,将来也不会要!

    “阙先生,在你眼中,我或许是个微不足道的穷人,我在这里工作,也或许很碍你的眼、让你没面子到了极点,但——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们已经分手了,很抱歉我没办法因为你的期望而改变我的生活方式,请你认清事实,这就是现在的我。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我该上场了,再见!”

    说完,梁心伦努力平稳急促的呼吸,快步走离。

    这就是她目前仰赖的生存方式,她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的。

    目送梁心伦远离的背影,被毫不留情拒绝的阙御堂满腹气闷,但同时发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自心底窜起。

    这样的梁心伦,令他感到很意外。

    过去他一直认为,梁心伦不过是朵被娇宠的温室之花,和其它豪门千金一样,没主见、没思想,只会依靠仰赖他人。

    所以在她家发生经济危机时,他毫不犹豫地甩掉她,因为她已经成了包袱,对他再无帮助,只会拖累他。

    但是今天的她,真的令他刮目相看。这样坚强、勇敢的梁心伦,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那张素来柔和的小脸,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耀眼光芒。

    “呵!呵呵……”阙御堂抚着额头,抑制不住地笑了。

    想到她竟然那么大声地拒绝了他的金援,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想得到,那个温温顺顺、好似没脾气的梁心伦,竟会那样大发脾气?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