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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13部分阅读



    其它:

    最终用户证书:80,000美元

    手续费:80,000美元

    总计:952,800美元

    邓诗阳反复看了两次,确定没有遗漏后,又用计算机把金额算了一次,才把报价单转发到哈罗比的邮箱。

    “这报价是怎么回事?”

    晚上的例会刚开始,哈罗比就透过电话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还没加上步枪,就已经超出预算。”

    基思马上辩解道:“你应该清楚,军火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明码实价的,制定计划时只能估算出一个大致金额。而且现在南非监管严,花销增加也很正常。所以我们才在预算中留了预备金。”

    “但你们也要知道,预备金是有限的。”

    “好吧,这次是我疏忽了。”一直没作声的邓诗阳插话进来:“我不清楚到底是r5真的停产了,还是他为了把那批z步枪塞给我而编的谎话,但我实在不想冒险买那种来路不明东西。”

    “我赞成jd的决定。”不等哈罗比答话,基思也表态支持:“杜普里说那家伙没有倒卖军火的能耐,我怀疑那批货是代某个黑市贩子脱手的。当然,如果你愿意冒这个险的话,我们也可以买下来。”

    “不行!”哈罗比连忙说:“步枪的问题我会想办法,你们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邓诗阳别有深意地看了基思一眼,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这份报价单没问题,请尽快把八万美元汇进邮件里的户口。”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虽然对一唱一和的两人感到恼火,但哈罗比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还有其它事要报告么?”

    “有。”邓诗阳回答道:“马克下午打电话回来,说他已经为那艘船找到了新船长,而且和fes公司达成了口头协议。他说会委托熟悉船舶买卖的熟人写转让合约,要我们尽快把买方资料交给他。”

    “没问题。”

    “还有,skylk那两架直升机开价每架九十八万美元。这个价钱有多少下调空间还不清楚,但他们答应提供一次全面检修。”

    “这还可以接受。你继续和他们谈,看能往下压多少。记住,要查清楚飞行时数和保养记录,这很重要。”

    “知道了。”

    “上次给的经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邓诗阳说:“另外,我们需要钱买衣服和装具。”

    “要多少?”

    “你再汇三万镑吧。”

    哈罗比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这三万镑我可以给你们,但希望你们花得有价值。”

    他们在九点前结束了通话。

    058 南非(拾玖)

    清晨,一艘白色游艇载着塞姆勒和贾巴离开帕德郎角,向北方的卡宾达省驶去。

    卡宾达省是安哥拉的飞地,两者被刚果民主共和国隔开。它的历史可以追溯至一八八五年举行的柏林西非会议,根据会议达成的《柏林会议总议定书》,法、比、葡三国瓜分了原本属于刚果王国的国土,葡萄牙建立的殖民地就是当时被称为葡属刚果的卡宾达。

    一九七四年四月,葡萄牙爆发“康乃馨革命”,结束了大独裁者萨拉查建立的法西斯统治。在之后的两年过渡期中,新政府开始实行非殖民化政策,宣布放弃所有海外殖民地。世界各地的葡属殖民地纷纷脱离葡国独立。

    次年一月,葡萄牙和安哥拉的武装组织达成《阿沃尔协议》,在协议中卡宾达被定义为“安哥拉不可分割和剥夺的一部分”,但一直谋求独立的“卡宾达飞地解放阵线”等组织没有出席,并声称协议非法。

    同年,在扎伊尔总统蒙博托的支持下,“卡宾达共和国”临时政府在金沙萨成立,并且在八月一日宣布独立。十一月十一日,就在安哥拉独立当天,“安人运”派兵进入卡宾达,并且很快在古巴军队的支援下控制了那里。但“卡宾达飞地解放阵线”没有放弃谋求独立的打算,反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重新整合,形成了“革新委员会”和“武装部队”两个派别,继续以游击战的形式战斗。

    塞姆勒坐在游艇顶部的座位,手里拿着一杯兑了苏打水的白兰地,默不作声地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岸线。

    “根据保守估计,卡宾达省每天能出产九十万桶原油,占安哥拉总产量的百分六十。”身旁传来了贾巴的声音。他把鼻梁架着那副深茶色的l_ikli太阳眼镜往上推了推,接着补充道:“但政府只把税款和石油收入的十分一交给卡宾达,所以它一直是这个国家最贫穷的省份。”

    “不过,那些石油公司都是‘肥羊’,所以绑架勒索之类的事从没少过。”他端起装着冰块和白兰地的阔口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得意地说:“于是我提出为那些公司提供保护,交换条件是他们聘用我介绍的人作当地雇员。”

    “然后再向被雇用的人收取介绍费?”塞姆勒接口道。

    “嘿嘿。”黑人胖子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单纯想炫耀,他今天话特别多:“埃尼和雪佛龙这两间公司在当地的雇员,超过半数是我介绍的。而且现在安哥拉的银行业不发达,他们想把工资汇给国内的家人,也要借助我的地下钱庄。”

    “你真有办法。”塞姆勒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他神情复杂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转过头不再说话。

    早上九点,游艇在离岸大约半海里的海面停了下来。几个船员从底舱搬出一个两英尺见方的嫩黄|色的包裹,然后麻利地摊开接上气泵充满气,再装上引擎。大约一刻钟后,包裹变成了一艘可以坐四个人的小型橡皮艇,由前天搜身那个“瘦高个”掌舵,载着塞姆勒和贾巴向岸边驶去。

    随着橡皮艇驶近,海滩上渐渐显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子,距离进一步拉近,塞姆勒看到那里停着三辆车。分别是一辆又脏又旧的dtsun_720轻型卡车,一辆锈迹斑斑的雪弗兰s-10皮卡,和一辆靛蓝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60。附近还围着一群拿着k或者rpd的黑人,其中一个正不住地向他们挥手。

    当到达沙滩前的浅水区,“瘦高个”关掉引擎,两个背着枪的黑人走进海里,趟着没膝的海水把橡皮艇拖上岸。

    两人下了船,一脚深一脚浅地穿过沙滩,走到车队附近。贾巴“叽里呱啦”地和那些人说了通土语,然后转身招了招手,坐上“陆地巡洋舰”的后座,塞姆勒顾不得清理灌进鞋里的沙子,也跟着坐了上去。

    在两辆载满武装人员的卡车一前一后护送下,车队离开沙滩,沿着一条狭窄的泥路向内陆驶去。

    ----分隔线----

    注释:

    康乃馨革命(revo&231;&227;o_dos_crvos):指1974年4月25日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于发生的军事政变,这次政变推翻了由马尔塞洛?卡丹奴领导的独裁政府。由于当时有参加政变的军人把康乃馨插入枪管,表示采用和平手段达成目的,“康乃馨革命”因此得名。

    安东尼奥?德?奥利维拉?萨拉查(ntonio_de_oliveir_slzr):葡萄牙前总理,在该国施行法西斯统治超过三十年。

    卡宾达飞地解放阵线:frente_pr__libert&231;&227;o_do_enclve_de_cbd简称flec

    埃尼(eni_sp):意大利跨国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也是该国最大的工业公司。2009年营业额超过840亿欧元。

    059 南非(贰拾)

    在两辆载满武装人员的卡车一前一后护送下,“陆地巡洋舰”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向内陆行驶了两个小时,到达一条位于刚果边境附近的村庄。

    车外是一派典型的黑非洲景象。万里无云的晴空蔚蓝纯净,和草绿色的地平线显得泾渭分明。用和上牛粪的黄泥筑成墙壁,在屋顶铺着干燥棕榈树叶的简陋房屋,杂乱无章地顺着公路连成两片,形成了这个狭长的村落。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很小的地摊,正在摆卖各种水果和大块烟熏兽肉,身穿传统服饰的妇女蹲在旁边照看摊子,不住地挥舞动物鬃毛做成的拂尘赶走苍蝇,同时和买主讨价还价。男人们则懒散地坐在树荫下,谈论着只有他们才明白的事。成群皮肤黝黑的孩子光着屁股,绕着房子和棕榈树跑来跑去,或者在汽车扬起的尘土中追逐打闹。

    正午前不久,车队离开公路,驶进一处被高墙包围着的大院,来到一栋三层高别墅前。塞姆勒跟着贾巴走下车,一个中年黑人带着一名武装守卫走到车子旁。他认出一张熟悉的脸孔,为首那个年近四十的黑人曾经在索约接受过他的训练,是那批人里面少数念完中学的其中一个。

    对方先和贾巴打了招呼,然后微笑着向塞姆勒点点头。他遣退了守卫,亲自带两人走进别墅,并把他们引进一间空荡荡的客厅,还吩咐佣人送来两瓶冰冻的可口可乐。

    塞姆勒和贾巴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当身上汗湿的衣服被冷气吹干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黑人推开门走进来。

    “你好啊,塞姆勒先生,又见面啦。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吧?”黑人青年用发音很标准的葡萄牙语打招呼。

    塞姆勒认得这个人,他是贾巴的独生子,其他人都叫他“小贾巴”。十多年前两人曾经在索约见过一面,那时他才十一岁。据说在他二十岁那年离家到美国求学,直到两年前大学毕业才回到安哥拉。

    “真是好久不见了,阁下。”塞姆勒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小贾巴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道:“我想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三个人先是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然后在能否召开招聘会的辩论之中,和把人送到索约是否额外收费的争持之下,他们花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协议。小贾巴吩咐手下备车,把塞姆勒和贾巴送回海边,以便赶在日落前乘坐游艇返回帕德郎角。

    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告别时,塞姆勒和小贾巴再次握了手,然后走到载他们来那辆“陆地巡洋舰”旁。

    “感谢您的帮忙,阁下。”塞姆勒说。

    “我会马上派人去找他们。”小贾巴回答道:“我向你保证,你需要的人会在三天后到达那里。”

    在回程时,塞姆勒感到异常疲倦。紧绷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令他昼夜不眠,而且在海上和陆上加起来好几个小时的旅程,早已把他的精力耗尽。现在如释重负的他很快在车上打起了瞌睡,但颠簸的汽车却令他始终无法成眠。所以登上贾巴的游艇后,他就一头栽倒在客舱的折叠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当游艇在帕德郎角的私家码头靠岸时,邓诗阳和基思正在德班的别墅,和哈罗比召开电话会议。

    “购买步枪的事已经有了点眉目。”例行的进度报告后,哈罗比告诉两人一个好消息:“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昨晚才托人去问,今天早上就收到消息。津巴布韦政府正准备向印度尼西亚的平达德公司购买一批武器。”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次交易的中间商是一家位于维也纳的武器经纪公司。在那家公司里面有我的熟人。”

    “这就奇怪了。”基思听后问:“穆加贝这次不买中国货么?”

    “天知道。”哈罗比应了一句,接着幸灾乐祸地回答:“可能是受去年的‘安岳江号事件’影响吧?”

    自从一九八七年罗伯特?穆加贝就任总统后,津巴布韦国内的人权状况一直受到国际社会广泛批评。而且因为政府推行土地改革失败,以及中央银行对物价控制不力,国内经济情况持续恶化,通货膨胀更是达到骇人的百分之十万零伍佰。

    在恶劣的政治和经济环境下,穆加贝这位曾经领导反抗罗得西亚白人政府的“英雄”对国内的统治变得岌岌可危。二??八年津巴布韦大选,反对党“争取民主变革运动”夺得国会过半数议席,打破了执政党“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的长期垄断地位。在三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反对派领袖摩根?茨万吉拉伊声称自己高票获胜,但穆加贝政府却一而再地推迟公布选举结果,并拒绝交出权力。

    同年四月十五日,中国货船“安岳江-广州号”载着七十七吨销往津巴布韦的武器抵达德班。因为怀疑船上运载的武器会被用于镇压反对派,南非的人权组织和码头工人联合发起抵制,要求政府拒绝这艘船靠岸。

    更有人权组织入禀法院,要求法院颁布禁制令,禁止任何人将这批军火运送到接壤津巴布韦的边境。四月十八日,法院作出裁决,允许“安岳江号”在德班卸货,但禁止军火通过南非领土运往津巴布韦。由于怕货物被扣留,“安岳江号”在禁制令生效前离开南非,前往莫桑比克。

    之后,“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呼吁非洲港口的工人发起抵制。再加上考虑到船上的武器会进一步恶化津巴布韦局势,莫桑比克、纳米比亚、安哥拉和赞比亚等国先后禁止该船靠岸卸货,导致“安岳江号”被迫返航。

    实际上,联合国没有对津巴布韦实行武器禁运,因此无论是中国还是津巴布韦都没违反国际法。但中国外交部在四月二十四日发表声明:“希望津巴布韦有关方面能够妥善处理当前分歧,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并且在事后表示:“中国政府对军品出口一贯采取慎重、负责的态度,所遵循的一项重要原则就是不干涉接受国内政。我们希望有关方面不要将有关问题政治化。”

    听到穆加贝这个名字,邓诗阳又想起两件和他有关的新闻:其中一件发生在二??九年二月中旬,穆加贝就读于香港城市大学的女儿博娜?穆加贝的保镖,在大埔的豪宅前殴打两名英国和美国记者。另一件则发生在一个月前,津巴布韦第一夫人格蕾丝?穆加贝在尖东香格里拉酒店门外,因不满被拍摄亲自动手“教训”了两名摄影记者。

    邓诗阳接口说:“还有一个可能,因为他的老婆和女儿在香港惹恼了中国政府。”

    “嗤”哈罗比笑了起来,接着露骨地嘲讽道:“无论如何,要感谢穆加贝找的是印尼人而不是中国人,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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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平达德(pt_pdd):印尼军工企业。

    罗得西亚共和国(republic_of_rhodesi):津巴布韦在1965年脱离英国独立后的旧称,在1979年更名为津巴布韦罗得西亚,然后在1980年4月更名为津巴布韦。

    060 南非(贰拾壹)

    当基思来到“精密航空服务”的门口,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十点半。和上次不同,这次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出于保密方面的原因,他出发前没通知艾伦?贝克,而是直接打电和克劳福德约定时间。

    两人在机库二楼那间简陋的总经理办公室内见了面,一番礼节性的问候后,克劳福德拿出两个黑色的文件夹放到茶几上。

    基思花了三个多个小时,才把两叠厚厚的文件大略看了一遍,就连午饭时间过了都浑然不知。

    那些是关于两架米-17直升机的文件,其中包括出厂证书、转让合同副本、还有飞行和维修记录。

    两架直升机其实是苏联自用的米-8t,由喀山直升机厂生产,分别在一九八三年和一九八四年出厂,属于前苏联军队在阿富汗的遗留物资。一九八八年苏联撤军,苏联共产党扶植的傀儡政权也在一九九二年倒台,当总统穆罕默德?纳吉布拉把权力移交给游击队后,阿富汗共和国的武器和军事物资也被军阀们瓜分出售。这两架直升机就在那时被卖给巴基思坦政府,然后在二??一年转售给“精密航空服务”公司。

    这些文件并不完整,特别是在阿富汗的部分更几乎完全空白,而且巴基思坦提供的也很笼统。但“精密航空服务”的文件却很详尽,每次飞行都有详细记录。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架直升机已知的飞行时数都超过三千小时,其中一架更达到三千八百小时。不过,“精密航空服务”的保养做得很到位,记录上不但有每次维护做过的项目,就连更换过哪些零件都一一记录在案。根据维修记录,它们不久前才进行过大修,其中一架在去年中,另一架则在年底。

    下午两点,基思用手揉着发麻的屁股站起身。他看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地对克劳福德说:“抱歉,我刚才忘时间了。”

    “没什么。如果您能快点决定,那是在帮我的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