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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21部分阅读

现在从天上射来的子弹又多了很多,草丛、窗户、甚至建筑物的阴影,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被重点照顾,一遍遍地不断扫射。

    虽然总统卫队已经逐步从混乱中恢复过来,但单方面挨打大大地降低了他们的士气。特别是一边倒的战斗展开后,时不时从窗口射进屋内的子弹,把藏身在建筑物内的士兵吓得不敢露头。

    天空传来的引擎声越来越大,直升机的高度正在逐渐降低,对方马上就要采取进一步行动。但总统卫队的军官们却一筹莫展,刚才重夺哨楼的行动失败,让十多名士兵白白送命,现在消极和不满情绪已经开始蔓延,无论军官怎样喝骂和威胁,士兵都不愿意走出去组织防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弧光二号”着陆,黑色的直升机到了极近距离,才在地面的灯光照射中显现出轮廓。它就像一只在夜空中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迅速向前院那栋三层楼降了下去。

    起落架还没碰到楼顶,杜普里就从尾舱门一跃而出,向连接天台的楼梯冲去。他左手提枪,右手握着一枚已经拔掉拉环的手榴弹。接着又有四名黑人士兵跟在后面跳下机,端起枪向楼顶各个方向警戒。

    大个子南非人刚跑了几步,就隐约地见到楼梯口的有条摇晃的黑影,他条件反射似地用甩手把手榴弹砸了过去,接着顺势卧倒在地上,抄起突击步枪向那边打出一个长点射。

    “哒哒哒哒……”枪声响起后,其他人也顺着他射击的方向开火,把楼梯口打得碎片横飞。

    “轰隆――”手榴弹在楼梯间爆炸了,一团夹杂着碎片的烟尘从门口涌出来。

    趁着这个空挡,杜普里爬起来冲到楼梯前。他向楼梯间丢了个手榴弹,等爆炸后端着枪向楼下打空了一个弹匣,才命令几名士兵进去清理楼下的敌人。

    马克提着一挺i-ss轻机枪冲出机舱门,快步跑到楼顶边缘,架起机枪向楼下射击。十多名黑人士兵鱼贯而出,麻利地从机上搬下来各种物资。

    人和货物刚下机,飞行员就迫不及待地拉动操纵杆,“弧光二号”猛地向上爬升,离开楼顶向夜空中飞去。

    等一半人冲进楼后,杜普里跑到天台中央的囤积点。他把步枪吊在腋下,右手抓起一具ft-5火箭筒,左手拎了个装满火箭弹的背包,猫着腰跑到马克身边。

    他刚放下手里的武器和弹药,就听到“咻――”的声音,一发子弹在脑袋附近飞过。他连忙卧倒,拿出信号枪向天空发射了一发照明弹。

    在照明弹炽烈的白光照耀下,总统府内惨不忍睹,前院的恐怖景象令人觉得仿佛身处地狱。

    总统卫队营房附近的空地上,躺满了蜷曲或者残缺不全的尸体,残肢断体随处可见。这些原本打算跑回去拿枪的倒霉鬼,在营房前被十多发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可怜虫,不是和营房一起被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和破片撕成碎片,就是困在起火的简易房屋内活活烧死。

    “他们成功着陆了。”看到升起的照明弹,操着机枪向下射击的塞姆勒说。

    就在这时,马克所在的楼顶冒出一条火舌,一枚九十四毫米火箭弹拖着烟尾钻进外院其中一栋小楼的窗口,在屋里面爆炸。紧接着,第二枚火箭弹接踵而至,在同一栋建筑物的外墙上炸出个四英尺见方的大洞。

    “瞄准跑出来的。”邓诗阳说。

    话音刚落,就有条人影从火箭弹炸出的墙洞里钻出来。这家伙就像喝醉酒一样,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然后脚一滑跪倒在地。在他身后,又有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塞姆勒刚用机枪瞄准目标,就见跪倒那个被一梭子弹打翻在地。他马上压低枪口,对地上的“尸体”补了个短点射。

    另一个人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根本没搞清楚眼前的情况。他完全没有逃跑的打算,反而傻傻地举起双手站在原地,随即被一阵密集的弹雨打得满身窟窿。

    系着降落伞的照明弹已经飘落到围墙外面,地面上的光线变暗了很多,杜普里马上又发射了一发。

    短兵相接的战斗打响后,守军的抵抗变得顽强了很多,前院的建筑物都被充分利用,构筑成火力点和雇佣兵对抗。

    这时雇佣兵已经占领了作为着陆场那栋三层楼,开始向前院其它建筑物发动进攻。马克和四名黑人士兵在二楼建立射击阵地,利用五挺i-ss轻机枪提供火力支援,压制和封堵守军的火力点。在楼顶的杜普里一口气打掉了二十多发火箭弹,把能见到的窗口都挨个轰了遍。

    在地面和空中的双重火力掩护下,那些黑人士兵猫着腰向前推进,他们先用gl轰击各个窗口,再冲进屋内用手榴弹和步枪逐个房间清除里面的敌人。

    守军是仓促应战,很多武器和弹药留在营房内,在进攻刚开始时的轰炸摧毁了。攻入总统府的雇佣兵虽然只有二十六个人,但在火力优势和空中支援下,却把人多势众的总统卫队打得无力还手。

    106 斯威士兰(拾叁)

    在战斗开始十五分钟后,前院的形势基本大定,所有建筑物都已经被控制。双方的伤亡更是一边倒,前院的守军被全歼,而雇佣兵这边只有两名黑人被弹片擦伤手脚而已。

    对于塞姆勒的教导,那些黑人士兵理解得很充分。他们根本没有抓俘虏的打算,也不会考虑对方是卫兵还是仆役,或者手里有没有武器,所有手臂上没佩戴袖标的人形物体都被打成筛子。

    战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突然袭击所带来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负责守卫总统官邸的卫兵肯定已经重整旗鼓,组织好防御应付接下来的攻击,雇佣兵马上要面临一场面对面的硬仗。

    战斗过早展开打乱了原先的部署。由于低估了轰炸的效果,邓诗阳把原定在前院和内院同时机降的作战方案,改为较谨慎地分次投送。这给了守军喘息的机会,也错过了一口气攻占总统府的时机。更糟糕的是,由于攻占前院耗费了不少时间,“弧光一号”剩下的燃油只够继续盘旋十分钟,这表示他们很快就会失去手上的最大皇牌――空中支援。

    分析过当前的形势后,邓诗阳决定马上发动总攻。他通过无线电催促马克和杜普里作好从正面进攻的准备,然后命令西恩提高高度,飞到官邸上方悬停。机上还剩下十二箱炮弹,合共一百四十四枚,邓诗阳打算全部丢到官邸的屋顶上。

    当目标是一栋大型建筑时,轰炸精度已经不重要了。为了提高投弹速度去对守军施加压力,邓诗阳剪断了系住炮弹的鱼丝,让两名站在舱门口的黑人搬起箱子,像泼水一样不断把一箱箱炮弹“倒”下去。

    设在前院两栋楼顶上的机枪阵地开火了,杜普里和二十名黑人士兵组成突击队,伏在通往内院的大门口,他们在距离官邸八十码左右的草地,用步枪向各个窗口射击。

    在“弧光一号”开始倾泻炮弹几秒钟后,密集的炮弹掉落在官邸的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伏在附近的突击队员们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不等他们的耳朵恢复过来,第二波、第三波炮弹就接连不断地落下,在官邸和屋前的草坪上炸开。

    八十一毫米迫击炮弹没办法击穿房顶,但把厚实的混凝土炸得碎片乱飞。官邸内就像发生地震一样,吊灯在剧烈地晃动,细灰和碎片不断从天花板掉落,墙上的挂饰被震落一地,甚至连地板都在微微抖动。

    官邸里面的人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炮弹就像随时会砸在脑袋上一样,不断震撼着他们的神经。屋外除了爆炸的火光外什么也看不见,不时从窗口射进来的子弹把所有人牢牢地压在地上。已经没人能分辨出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总统府仿佛正遭到几十门火炮轰击,外面似乎有上百人在发动进攻。

    被百多发迫击炮弹蹂躏过后的官邸完全变了样,残存的灯光已经仅剩无几,靠近花园的门窗玻璃全部被震碎。屋前那片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坪被炸得一片狼藉,上面杂乱地布满深浅不一的弹坑,车道旁的棕榈树东倒西歪,有几棵更是被弹片拦腰削断。

    杜普里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接着在草地上爬起身,单膝跪地扛起火箭筒,瞄准官邸大门按下了发射钮。一发火箭弹拖着摇曳的火光飞出发射筒,笔直地穿过残破的玻璃门,在门厅内爆炸。

    这是发起冲锋的信号,趴在旁边的黑人士兵见状一跃而起,向官邸冲去。杜普里丢掉火箭筒,端起一具gl榴弹发射器跟了上去。前院制高点的机枪阵地提高了射速,用密集的火力扫射每扇向着大门的窗户。

    八十码的距离,换作平时并不算什么,但在身上背着五、六十磅重的装备去跑又是另一种情况。突击队的人都知道,官邸前那片光秃秃的草坪是最危险的地方,因此所有人都不要命地向前飞奔。

    实际情况也印证了他们的猜测,当一行人经过车道的回旋处,跑到距离遮雨棚十五码的地方时,突然从官邸门口两侧射来一阵密集的弹雨,把队伍拦腰打成两截。跑在前面的两个黑人仰面倒在地上,其他人马上卧倒。

    杜普里用对讲机向马克请求火力支援,一阵密集的弹雨在官邸门口激起了无数弹痕。他趁机支起上身,用gl把六发四十毫米低压榴弹打进大门旁边的几扇窗口,残破的窗帘瞬间被爆炸吹飞了。

    正当他打算为gl补充弹药时,一个刚才中枪的黑人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同时不断挥舞双手,拍打胸前的弹匣袋。

    原来,刚才有发子弹射中他的胸口。弹头穿过一个弹匣胸袋和里面的弹匣,最后卡在防弹板上。虽然弹头没有射穿防弹板,但却鬼使神差地点燃了枪弹的发射药,把那家伙吓得手足无措。

    杜普里爬起身,猫着腰走了过去,抓住对方战术背心后背的把手向后拉,想把他拽到附近一颗棕榈树后面。

    南非人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胸口着火那家伙在黑暗中特别显眼,不断晃动的火光正好为官邸内的守卫标示了目标。杜普里突然觉得侧腹一热,接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用手按住伤口,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来,粘呼呼地沾满了手掌。他觉得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空,双脚一软倒在地上,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在不甘心地合上双眼前,他隐约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不断吐着火舌的黑色影子,缓缓地向官邸西翼压下来……

    107 斯威士兰(拾肆)

    “弧光一号”的着陆地点在总统官邸西翼,那里是个宽阔的天台,在尽头有扇通往主楼的消防门。

    直升机的起落架刚接触到天台,邓诗阳就拿起一具ft-5火箭筒跳下机,一名黑人士兵提着装满火箭弹的背包紧紧跟在后面。

    邓诗阳往旁边跑了几步,让尾喷管避开着陆场。他单膝跪地,端起火箭筒瞄准消防门按下发射钮。从火箭筒尾部喷出一条大约二十英尺长的火舌,一发火箭弹冲出发射筒打在钢质消防门上,炸出个直径四英寸的大洞。

    那名黑人士兵跪在旁边,掏出背包里面的火箭弹放在地上,一发发递给他。第二发很快拖着淡淡的烟尾飞过去,打在消防门左上角位置,把整堵门炸变了形,还掀飞一段连着铰链的门框。第三发打偏了,击中门旁的墙壁,在混凝土墙上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凹坑,连里面的钢筋都能看见。

    在火箭弹接二连三轰击下,消防门被炸得面目全非,厚实的钢质门板就像一张被揉过的明信片,以夸张的角度向里面弯曲,露出一英尺见方的门洞。

    这时“弧光一号”已经返航,邓诗阳把剩下的火箭弹一口气射进门洞,然后大声命令发动进攻。

    几名黑人士兵提着铁锤和消防斧冲上前。他们毫不费力地砸烂了残存的铰链,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消防门轰然倒地。雇佣兵先向门内丢了几个手榴弹,等爆炸过后一个接一个冲了进去,屋内随即传出突击步枪密集的射击声。邓诗阳放下火箭筒,拿起一具gl榴弹发射器跑过去。

    进入官邸后首先看到一条走廊,原本顶住消防门的两张橡木茶几和几张椅子,已经变成一地焦黑的碎片。在正对门口的墙壁上,还有个可以让人猫腰钻进去的大洞,显然是刚才射进屋内的火箭弹的杰作。

    装饰豪华的官邸内一片狼藉,昂贵的装饰品被子弹和手榴弹破片打得千疮百孔,灰屑和各种碎片散落一地。在走廊尽头有具穿黑西装的尸体背靠墙壁瘫坐在地上,前胸的白衬衫一片血红,已经数不清中了多少枪。

    邓诗阳走上前,用枪管撩开尸体的外套。在死者腋下吊着一支“迷你乌兹”冲锋枪,这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

    虽然装备和火力处于下风,但坚守官邸的恩多法亲卫很顽强。那些“黑西装”体现出非比寻常的抵抗意志,他们以两到三人一组死守每条走廊和过道,直到弹药耗尽也决不投降。其他人把家具堆在楼梯上,作为路障阻延对方前进。雇佣兵们占领官邸上两层后被挡在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无法继续推进。

    这种高强度战斗对弹药的消耗非常大,个别士兵已经从第一线撤下来,开始为空弹匣补充弹药,手榴弹和高爆榴弹的箱子全部被搬到二楼,在交战中边打边补给。

    邓诗阳尝试联络杜普里,但一直没回应。他用对讲机找上马克,才知道从正门进攻的小队被挡在前院。他意识到南非人可能在发生了意外,于是命令塞姆勒尽快联络上在官邸前院的友军,让他们全力发动进攻。

    塞姆勒接到命令后,带了个人走到二楼天台,从消防梯爬到地面,然后借助阴影掩护,沿围墙绕到官邸前的草坪。他在车道旁动歪西倒的棕榈树下,找到那群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黑人,还有杜普里的尸体。

    和前门的小队取得联系后,邓诗阳让他们做好进攻的准备,同时命令马克的机枪组开火牵制门厅的火力点。

    他在腰间绑上绳子,另一头让几名黑人拽住,接着从窗户爬出屋外。他用双脚缠住绳子稳定身体,头下脚上地倒吊在官邸正门旁边的外墙上,然后叫人一点点放松绳子,慢慢垂了下去。

    官邸的门厅呈方形,在大门旁边有一排落地窗,两侧的墙壁只在靠近顶棚的位置开了一排气窗,上面还装有金属制成的窗格。窗格由手指粗的钢条焊成,间隙只有大约一英寸宽,连个手榴弹都塞不进去。

    他把脑袋凑到气窗旁,里面的灯光全熄灭了,一团黑糊糊的。戴上夜视仪望进去,只见在大门两侧的窗台后面各有一个火力点,躲着几名拿着九七式步枪的守卫,不时地探出头向屋外射击。

    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堆满了椅子和茶几等家具,不动用爆破器材恐怕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正中央的地板上横躺着两个沉重的碗柜,前面倒扣着两张长沙发,构筑成一个街垒,有五、六名守卫躲在后面。

    这时他发现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没给步枪装上红外激光指示器,现在戴着夜视仪无法瞄准。他拔出信号枪,抵在窗格前比划了一下,发现枪口勉强能伸进去。他摘下夜视仪,扣动扳机向门厅内发射了一发镁光照明弹。

    照明弹从气窗窜进屋内,先是撞在一条大理石柱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被反弹到地面。昏暗的门厅内突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

    邓诗阳第一时间把身体从窗前移开,然后抓住腰间的绳子用力拉了几下,拽着绳子的人马上把他吊了上去。

    108 斯威伍士兰(拾伍)

    照明弹拖着缠成布条的降落伞在门厅内滚动,点燃了所经之处的地毯和家具等杂物,同时引发大混乱。

    突如其来的强光把大多数守卫晃得两眼发花,个别比较幸运的没看光源,但也被刺得睁不开眼。最倒霉是个刚好探头射击的家伙,他被突然爆发的亮光吓得不知所措,却忘了自己脑袋的轮毂在窗口有多显眼,随即被一波密集的弹雨撂倒在地,一发点二二三步枪弹把他的脑壳掀飞了大半。

    强光为屋外的人照亮了目标,只要某个窗口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会招来密集的火力压制,门厅内的守卫被打得根本不敢露头。几个胆子大的缩在窗台下面,把枪高举过头向屋外胡乱射击。

    塞姆勒捡起杜普里掉落的gl装填好,把六发高爆榴弹全部射进窗口,然后下令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