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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太爱,我放了他,最後,只好伤了自己。──张健?br />

    利剑 21

    当醒过来时,我只是睁开眼,迷茫面对眼前的人。

    他红著眼,叫著我的名字:“张健……”

    真可笑,他还是显得那麽不可所措,从始至终,他都那麽不知所措。

    我想周转我的身体,但我动弹不得,疼痛和伤处已经把知觉麻弊了,我只是张开眼睛看著他。

    他显得不知所措及了,真的,他不知所措极了,像个误伤他人的小孩,无辜又无赖,“张健,对不起……”

    我真想笑,笑得把心肺都给笑出来,最好死掉算了,但我没力气,我只是说:“没事,你去药店买药。”

    我镇定地告诉他该买什麽,然後告诉他:“你把他们打发了,说我感冒,不想见人。”我性格乖僻,不想见人确实是我干得出来的事。

    他悔恨了,他的神情确实在自责,他认为上了我是错误的事,既然他认为错误,那麽让它错误的又怎麽了?错了就错了吧,我是张健,贱一点没所谓。

    他显得那麽的那麽的无辜,红的眼,悔恨的表情,还有内疚的眼神,一切一切……都那麽的可笑,但我的心却在动,他像罂粟,至毒但我离不开他。

    我容忍他装傻,我容忍他伤害我,我容忍他藏在他的安全世界里。

    他买了药来,眼红得要掉泪,我在旁冷冷地喝道:“滚出去。”

    他穿著洁白t恤,蓝色的牛仔裤,一切看起来那麽亮眼极了,他是英俊少年,他有好的家世,他有那麽可观的诱惑力,他那麽的阳光纯洁,他站在那里,悔恨地表现著他的歉意悔恨,他说:“张健,对不起你,别……”

    那“对不起”三个字,敲打著我的所有神经,我差点崩溃,所有一切换来“对不起”三字,我知道自己失败了,这个人不是我所想要的,他只会在事後说“对不起”,那麽,我无法牵起他的手面对未来所有种种可能,他不会陪我一辈子的……我刹那伤感得不行,不知道那一瞬间我为什麽会那麽脆弱,因为我想哭了,我知道我上一刻所付出的所计较的最终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哭,但不想让他看到……我输得一败涂地,我不想让那个让我输的人看到。

    我假装平静,我假装冷淡,我也假装无情,我用全身的力气用冰冷的神情冰冷至底的语气:“现在,滚出去。”

    “陈东,滚出去。”我知道,如果我有力气,如果有手上有凶器,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张健,对不起……”他像弱智的白痴,喃喃地说著那三个字,边说边退。

    我用至冷的眼神逼退他,逼得他夺门而出,逼得“砰砰”然的关门声在我耳边如世界崩溃般在我耳边响起。

    然後,

    我哭了。

    我哭了……我哭了,眼泪像水龙头,或许像所有天上的雨流入人间那般,我哭得撕心裂肺,我哭得窒息,然後我听见自己清楚地听见自己对自己说:张健,他不爱你。

    张健,他不爱你,你要相信,真的,他不爱你。

    你要相信,别再欺骗自己了,好吗?

    於是,我伤心欲绝,我哭得……哭得,哭得我找不到自己。

    那是怎麽样的悲伤,以至於在後来的所有时光里,我永不言爱。

    我哭得一塌糊涂。==空梦。

    作者最可悲的,无非是把她的主人公当现实中的人来看待。

    利剑22

    利剑22

    眼泪收拾得及时,替自己上了药之後就止住了,不到十秒,冷水扑在脸上我又恢复了平时的苍白冷漠,或许这个时候,还多有一点阴郁。

    床单,被子,还有床垫上都是血,整张床算是毁了,打开门时,陈东蹲在门口,正抬起眼睛看著我。

    那双眼亮得像在发光的眼睛从他的手臂处看向我,他像条做错了事的狗,想用无辜来换取原谅。

    你情我愿的,没什麽不好原谅的,这不是他的错,只是你自己的错,我说服完自己,对他说:“你去找老板过来。”

    陈东猛地站起往内看了一下,满是鲜血的床单跟被子被我扔到了地上,还有那染色的床……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想来碰我,我闪了一下,他说:“你进去休息……我去找老板。”

    “你知道怎麽说吗?”我冷冷地说。

    “知道。”他咬咬牙,走了,那不像以後灵活跳跃的背影,我无言地笑了,心里满是嘲讽,他真的不错,只是,他这样的不错不是我所想要的。

    不知陈东撒了什麽样的谎,我们并没有去赶今天去长白山的车,下午的时候他们出去玩了,我躺著的时候知道自己高烧,吃了药没用,爬起来找了个小诊所去打消炎的点滴,等到半夜时七瓶药水才把高烧压下去。

    半夜回去的时候,脚步还很踉跄,後面的疼痛牵引著肢体的动作,步步艰难,走到旅馆的时候我已出了一大身汗,冷风一吹,冷得我把衣服情不自禁裹紧了点。

    刚到门口,就见邓晨晨急速向我跑过来,离我十步远站定,回头大吼:“陈东,在这……”

    一道黑影从暗处飞过来,接著一下刻,我被人打飞了在地,我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在吼:“你他妈的到哪里去了。”

    我趴在地上,鼻子里的血不小心在飘起来溅入了我的眼中,我只看到赤红赤红的一片,然後我看见自己的心,心如死灰。

    北风吹来,没有先前那样冷了,我甚至感到它有暖意,因为我的心比任何寒风都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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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剑23

    利剑23

    “张健。”他又在鬼吼鬼叫,撕心裂肺,过来拉我。

    我感到可笑,事实上我也笑出来了,“叭”我用尽我最後全身的力气抽了他一耳光,冷喝:“滚。”

    他摸著脸,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跟随来的五个人看都看著我,像盯著平地上来的外星人,惊讶得眼珠子都快崩了出来。

    我冷冷地笑,从地上爬起来,把血擦掉,一步一踉跄地回到房间。

    在洗手间里吐了个天翻地覆,外边拍门的声音惊天动地,我当没听见。

    吐完镇定了点,拍门的声音不见了,门被打开了。

    陈东的声音在跟老板说了什麽,然後那个大汉不悦地说了句:“注意点。”

    然後脚步声轻声地在我背後出现,我趴在床上,懒得回头,身心俱疲,连掀眼皮都觉得无力。

    “对不起。”又是那弱智的三个字。

    “张健……”他蹲在床前,牙牙学语般叫著我的名字,伸出手要摸我的脸。

    “别碰我。”我疲惫地说,太累了,从未觉得这麽累过,真累,累得我想一切都没发生过,这些愚蠢的,悲哀的破事全都没发生过。

    “我……”他狠狠的抽了下自己的脸,“我混蛋。”

    这人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用这麽次的招?肥皂剧男主角的招竟然也用上了,真真可笑极了……我爬起来,面对他,我总是要透支我意志,坚难地往外走。

    “你去哪?”他真的慌了,伸出手挡在了我的面前,英俊的脸上慌乱一片。

    我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地笑,“你不滚,我滚。”

    挥开他的手往外走。

    “我滚……我滚还不成吗?”他在背後说,极低的声音,“张健,我滚,真的,我滚。”他踏出了门,关上门时回头说:“你好好休息。”

    我只是看著他,用最後的温度目送他,真的,陈东,我们间,不管可悲不可悲,我们这次是最後的交集了。

    从此後,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关。

    他像是知道什麽,关上门又打开,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好漂亮,但是现在看在我眼里却是好悲哀,他不是我的,原来我讨厌他,我也喜爱他,可是,对他的喜爱就要抹杀了,只剩厌恶,人生第一次爱情,就这样荒唐得没有一点美感,一丝回忆的残念都不留。

    “你病了,”他在门边颤抖地说,“你在发高烧……”

    我讥诮地看著他,那又怎样?话没说出口,我只是冷笑。

    “我是个混蛋是不是?”他深吸了口气,“我什麽都不清楚,只懂伤害你,从开始到现在都这样是不是?所以你不喜欢我。”

    我伸出手,指著门,我懒得再对他说一个字。

    他转过身,发白的指尖在门上划过,轻微地一响,门被关上。

    再也睡不著,我从沾了血的外套里拿出止痛药,用水送下,我的手在发抖,收拾东西的时候衣服好几次从手里掉了下去,弯下腰捡,後背的神经抽痛得一直到达头部,这就是我的代价,张健,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现在的下场,你活该。

    放在一起不到一天的牙刷收进去了,放在蓝色毛巾旁边的黑色毛巾收进去,还有,那放在一起的一次拖鞋扔进垃圾筒,整个房间里,属於我的东西全部消失干净,没有留下一点属於过我的痕迹。

    这一天间,就这麽过去了,在把一切毁了之後。

    拎起包,我打开门,越过在门边抱膝坐著的他,往大门走去。

    “张健,你去哪?”他在背後喊。

    我只是往前走,往前走,走出这段自找的错误。

    “张健,你他妈的去哪?”那声音带著哭音。

    可是我却不想回头。

    利剑 24

    利剑 24

    搭了车回去,下了车时全身衣服已经湿透,我知道已经撑不了太久。

    坐了出租车直奔医院,打了电话叫我叔来交钱,最後放心昏倒。

    在医院躺了三天,出院时我叔在车里扇了我一耳光,什麽都没问,只是说:“你是你奶奶的心肝,你作贱自己就是作贱她。”

    任何话都比不上这句,我已经知道,我必须放下个人的所谓爱恨与厌恶。

    所以,陈东,我连恨你的力量也是缺乏的。

    回到家,我奶戴著她的小老花镜,小皱脸满脸心疼,“乖孙,瘦了……”

    我妈在旁边嚷嚷,“你跟陈东怎麽了?又得罪人了,我说你怎麽的还是这麽古怪,人家多好一小孩找你找疯了,你疯跑什麽。”

    然後拎著我耳朵:“小兔崽子,跑哪去了……”

    我奶在旁边摇著小手,“轻点,轻点……哎哟,疼得很呐……”

    我妈对我奶笑笑,“妈,别管,这小畜牲得教,无法无天了……”

    一阵打打骂骂,最後我奶怒得跺著她的小脚抗议,我妈才饶了我。

    “乖孙,不疼哦……”我跪在我奶面前,她抱我的头放到她的膝上。

    我心绪其实很平静,只是靠著她老人家,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怕被她看见,只好埋在她的膝盖内。

    “乖孙,奶奶疼你,不怕不怕,谁都不能欺负你……”我奶只是摸著我的头,一下一下温柔至极,用尽她所有的疼爱。

    “奶奶。”我叫著她。

    “乖孙……”我奶也回叫著我。

    “奶奶。”我一声一声地叫著她,她回应我的是一声一声的乖孙,从小大到,她给了我所有的疼爱,如果她有生之年我让她有一丝难过,那麽我就是真连畜牲都不如了。

    “奶奶,我听你话。”我对她这麽说,我这辈子,其实也就对她一人说过这话。

    “真乖……”她笑著露出无齿的牙,小皱脸高兴得很漂亮。

    不能伤她啊……不能伤她们啊……这些女人,奶奶与母亲,都为了你一个人在转悠著生活,你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也可以对不起自己,但不能对不起她们。

    “起来,起来……”我妈在旁边不耐烦地叫,“这麽大孩子了还爱撒娇,你说你怎麽这麽怪啊,好不容易有个朋友了,到头来还是这臭德性……”

    我抱著我奶的腰不撒手,我奶笑眯眯的,“孩子妈妈,让我乖孙呆会,你别骂他了,多不好……”

    “妈,你别惯他,去,去,赶紧去,陈东电话,我说你这孩子人家怎麽得罪你了,怎麽就自己跑了。”

    我被拉了起来,被我妈推了出去,我奶还在背後叫,“孩子妈妈,娃不想接你别叫她接……”她声音有点焦急了。

    我定定了神,回过头,走回去,在老人家头上亲亲,“没事,那王八蛋欺负了我,瞧我报复回去……”

    我奶眨眨小眼,摸著我的脸,慈祥地说:“乖孙,不哭。”

    我笑了,这世上也就她能不看见我也知道我在哭,小老太太一手把你带大,你沈沈嘴角她都知道你不高兴,她这麽心疼你,张健,你那些破事要是不处理好,你不是人。

    我要是让她一点不开心,我会把自己千刀万剐。

    我爸恰时下了班,进屋跟我奶问好,在门口跟我错身而过,擦肩而过时他习惯性地说了句,“回来了……”

    我心刹那一片平静。

    “陈东……”我对著电话叫著他。

    “张……张健。”那边有人在紧张地呼吸。

    “忘了吧,当什麽也没发生过。”我非常平静地说著,“我们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

    “是的,还是朋友。”

    利剑 25

    利剑 25

    过两天就是春节,陈东上门时家里只剩我跟正在休息的小老太太。

    没必要避而不见,我把陈东领我房间,关上门,免得谈话时有个什麽“意外”吓醒了那路都不太走得稳的小老太太。

    我让他坐,他笑笑,站窗口,闭著嘴一个字都不吭。

    我挑眉,哟,赶上门来玩沈默是金?

    “张健……”他看著我,一愣一愣。

    我耸耸肩,坐下,翘著腿,把房间里音响打开,一派“我等著听你说,我不急。”

    他可能想过我暴跳如雷,想过我会一刀一刀把他给剥了晒人干吃了,可能没想过我首先会如此轻松,吓得不轻,一时半会的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在心里冷笑,陈东这种人,再混十年也不是老子对手,他知道怎麽折磨人麽?不,他什麽都不懂,他热血少年哪有我这麽阴险无耻?

    “我来道歉,你想怎麽样都可以……”他站我面前,凝重地说。

    “如果我要你死,怎麽样?”我无所谓地说著,像开玩笑。

    他顿了顿,看向我在探试真假,他穿著黑色的外套,眉头皱著,站在那里有点沈郁,不再像平时的阳光。

    我冷下了脸,把水果刀抽出,在手里比划了两下,说:“要不,杀了我自己,免得你总是没完没了的缠著我,死都不放过我。”

    他咬了牙,眯著眼睛看我,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倔强,他咬著牙看著我像在苛责我,下一刻,“张健,你要我死可以,把刀给我。”他一步一步走近,像在害怕我真会那样干。

    他那见鬼的神情让我把刀一扔,情不自禁笑了出来,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麽大笑出口,吓得陈东後退了两步,眼睛寸刻没离我脸庞。

    我笑得捧著肚子在沙发上打滚,笑够了,把眼边笑出来的眼泪给擦了,看著他:“陈东,我跟你说过的,我们还是朋友。”

    陈东蠕动著嘴,又发愣,他这纯粹是来发愣的,他有那时间我可没,我是真恶心他了,所以,跟他呆一空间呼吸同一空气我受不住。

    我问他:“还有事吗?”我冷冰冰地看著他,像看著一条毒蛇,厌恶,憎恨。

    可能太过於吓著了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哆嗦著嘴,想靠近我,却走不过,最後他打开门,然後我听到一阵劈里啪啦的下楼声,脚步渐行渐远,他走了,怆惶而逃。

    我想再笑,可惜嘴边再也牵扯不出那个弧度。

    冬落的腐烂叶子从叶下掉了下来,一片颓败景象。

    陈东,你怕了我这个疯子没有,还想来纠缠我吗?

    或者,陈东,此刻你是否心如刀割?

    我站在窗口冷笑,盯著危颤颤被关上的大门,那道人影穿过大院,那条满是冬落的叶子铺陈的小径,我看著他跑著跑著慢了下来,跪到了地上,那麽长的距离我听到了他的嘶吼声,他捧著头跪在那里,无助极了……

    那道人影越来越低,他的腰完全弯了下去,像自舔伤口的野兽那样蜷缩?你受伤了?哦,不,多可怜,你就像个孩子,伤害别人可以,别人伤害你一点就觉得疼得不行。

    我怎可爱上这样的你?我都同情我自己。

    你让我厌恶你,也厌恶自己。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朋友。

    我见著你会微笑,见著你会哥们般搭肩,我甚至会跟你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我不拒绝你每次见面每次邀约,我们会表面和平得跟那纯白的鸽子一样美好纯洁,但是,内心如何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你想玩,我陪你玩,按你所想要的方式,但愿你能玩过我。

    知道真正的残酷吗?不是对别人残忍,而是对自己残忍。

    “张健,如果离开会让你好过,我会不出现在你面前。”──陈东。

    三十大夜那晚,我收到了这封信,我微笑了起来,他选择了离开,我不知道这好不好,他把所有罪孽留下让我来背,也给了我一开始要的自由,我不知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