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利剑_番外 > 第4部分阅读

第4部分阅读

    意犹未尽地看著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像才刚的反应过来,匆匆地撇过头,看著窗外。

    “请问需要点晚餐吗?这是我们今天主厨的推荐,请俩位看一下……”服务生轻声客气地询问。

    雨滴越来越大了,那个人的脖子全红了,我把餐谱打开,点了今天的……主厨推荐。

    利剑30

    利剑30

    安静地吃完饭,外面现在还在下著雨,不能骑车,不远处有酒店的招牌光在闪著闪著……陈东看著流著雨水的街道,抬头吸了口气,“雨挺大的,不知道什麽时候停。”

    他的手机响了,他对著电话那头说:“妈,嗯,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嗯,知道,知道,好……对了,妈,我今晚……今晚不回去了,知道……知道,我不会惹事,你跟爸说一下,好……好……”他挂了手机,看向了我。

    我没看他的脸,伸手拿过手机,背对著他打电话给我家里,我妈接著电话,我说:“今晚不回去了。”

    “在陈东家睡?”我妈问。

    “……”我没发声,只是说:“奶奶睡著了没?”

    “没,等你回来呢,硬撑著。”我妈在说。

    “……”我沈默,突然想回去,把一切了断,可是,那晚的血,那晚的巴掌……在雨夜里让我的内心一片鲜血淋漓看不清前路,我不想回去,暂时不想,我要得到我必须要得到的。

    我硬下心,我会回到他们身边的,只是不是现在。

    “帮我跟她说,先让她睡,我明早会早点回来的。”我躲进巷子里,离陈东远一些,让他听不到我所说的。

    “好,”我妈对於我的外宿,因为对象是陈东,显得没有丝毫担心,“你早点回来,陪她吃早点。”

    “好。”我挂了手机,转过弯,看著陈东亮著眼睛在看著我。

    开了房间,都有淋雨,俩人都湿了。

    我无视陈东,把衣服都脱在了地上,走进了浴室,洗了出来,发现陈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湿衣服还穿在身上。

    我懒得看他,自己先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喝水不?”陈东在浴室门口问,手停在衬衫扣子那里。

    我摇摇头,没开口。

    他上床的时候速度有点慢,腰间的欲巾围得很结实,很工整……他躺在我身边,不看我。

    我也没理他,躺在一边的位置,仰著头看著天花板。

    “张健。”他叫我。

    我没应声。

    “对不起。”他说道。

    我没有说话,让一切沈默。

    他也不再说什麽,耳边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彼此轻轻的呼吸声。

    “对不起有什麽用,事情都过去了。”我打破沈静,冷冷地说。

    “我打了你……”他说,他坐了起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带了鞘的刀子,坐到我面前,递给我:“你可以插我一刀。”

    “然後一刀两断?”我嘲笑地问他:“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不,我打了你……”他只是重复著。

    “你不信我能原谅你?”但愿我嘴边的笑容不会显得很讽刺。

    “不信。”他也淡淡地说著。

    我冷哼了一声,把刀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扔到地上,“我有更好的报复方式。”

    我吻上他的颈,注意到他的颤抖,“怕吗?陈东……”

    他的喉咙在动,他问:“张健,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这次我听到自己清楚地对他这麽说,“但是我想跟你上床。”

    他看著我,亮眼的眼睛探入深底,想看明白我,我淡淡地回视著他……他欺近我,说:“张健,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你。”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声,但却只看到他慢慢地压了我下来。

    我不喜欢这种姿态,想翻过身覆过他。

    “张健,这次我不会让你痛……”他的话说我停下了动作,不再动弹,我冷笑著,等著他怎麽让我不再痛。

    他吻著我的嘴,学著我先前对待他那样……慢慢吻了下去,颈项,琐骨,胸膛……他按著中间的凹陷吻下去,到了胯部……他停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我咬著嘴看他,他伸出手把浴布撕开,一把扔到了地上,头埋进了两腿间。

    “呃……”我控制著自己,咬著嘴不想有太大动静。

    湿润的嘴包裹住那里,毫不犹豫地挺立了起来……我哑笑,不再让我痛就是这样?陈东倒是真做足了功课。

    “呜……”他含得深了,有点忍不住,我终於叫出了声。

    那条舌头在舔著,如果可以,我真想问,陈东,这样做你恶不恶心,还是在赎罪?我一把推开了他……坐到他身上,吻上他的嘴。

    他轻微地撇了下头躲闪,我只是坚定地扭过他的头,直直地吻了下去,纠缠著他的舌头……他先是有点抵抗,後来同流合污,凶猛绝不逊於我。

    在他沈醉时我离开了他的唇,从他的上面吻到下面,也把他的那根含进了嘴里,他纠住了我的头发。

    我边含著他的抽抽出出,然後看著他……他只看了眼我,红了脸闭了眼。

    “想要吗?”在他硬得不能再硬时我俯上身对他说。

    他咬著嘴,睁开了眼,迅速地压下了我,把我翻过去,背对著他。

    他在背上吻著,狂烈似火,那热度烫得让我有点难以忍受,他的舌头伸进了後面时,我突然僵倒,回过头死命地盯他。

    “不……”他舔著那里。

    “住手……”我向前爬了一步,被他定住了身体。

    我手软脚软现在不是他对手,他的舌头伸了进去,引起一阵马蚤动。

    “陈东……”冷汗滴落了枕头里。

    他还在坚持著他的动作,我趴著看著床头,那日光灯的光线刹那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一片……“啊……”我把声音埋进了枕头里。

    他慢慢地挺进了去,嘴在我耳边喷著热气,“张健,疼吗?”

    他停了下,然後用手在那里摸著,“没出血。”

    我咬住了牙,不想跟他废话。

    他全根埋进时,倒在我背上呼吸,吻著我的背,只停了不到十秒,然後他像上次一样……再次冲刺了起来,他把我的腰抱,把枕头放在下面,边冲著边胡乱地吻著,我忍著忍著到最後不再顾忌,发出了喘息声,尔後他抱得更紧。

    “张健,张健,我拒绝不了你。”朦胧间,我听到他带著哭音对我说。

    外面的雨还在下,人们都隔著玻璃,你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你,我们的心藏在谁也看不清的角落。

    利剑31

    利剑31

    “我们学校开运动会,你来好不好?”他在我耳边说著话,手还摸著我的腰。

    我笑了一下,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看著他,问他:“陈东……我是谁?”

    他笑了,有点傻,“你,张健。”

    “哼哼……”我笑了两声。

    “怎麽?”他说:“你认为我会认错人?”

    我伸直腰,忽略掉疼著的腰跟屁股,站了起来,穿著裤子,“我不是女的。”

    把裤子钮扣扣上,转过身对著他:“知道吗?”

    “我知道。”他的脸暗了暗,却又笑了,他说:“张健,我知道我跟你在上床,这点你可以不用怀疑。”

    我没再说话,把外套拿起,穿上。

    他躺在床上问:“你要走?”他看了看表,“六点,还早。”

    “我要回去陪我奶奶吃饭。”我说著。

    “运动会?”他再问。

    我不想问他,他把我当什麽?我点了点头。

    我要拉门时,他说:“张健,我们是朋友?”

    “是。”我回头看他。

    “我……我有女朋友。”他说。

    我笑了,说:“我知道。”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对话往往是在最平常的话里出现的,所以我对陈东的陈述没有丝毫疑义。

    “张健,我错了吗?”他还在问。

    “没错,我们都没错。”我竟然还在笑,我还问他:“你认为我错了吗?”

    他摇头,说:“你没错,你总是懂很多。”

    他像个误入不是他的世界的聪明男孩,他说:“你懂太多,我跟不上你……”他继续说著,用最不关己事的态度说著最关己事的话:“我信任你。”

    我低头笑著,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清我的脸,我却知道自己笑了,然後还点了点头。

    “我们还是朋友。”他不知道自己的残忍,他只是无知。

    那是一个还没开放的年代,他的反应并不奇怪,他像一个聪明的孩子,接受一切,却不知道他接受一切的涵义,他索取他所要的,一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究竟值不值得,费煞一切能不能得到其实压抑过後的那一丁点所想得到的?

    哦,不,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得到,至少目前不能,我打开门,对著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陈东,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朋友,并且,我想跟你上床,我们都不需要多想。”

    “嗯。”他看著我,多英俊的脸,多好看的眼睛,他说“嗯”,然後再次确定,“张健,运动会?”

    “给我电话,我一定到。”

    “手机……”他伸到旁边,把手机给我,“这给你……新出来的,我挺喜欢,给你,家里有师兄另送我的一个。”

    他多慨慷,要知道那时候的手机还是稀罕物,并不便宜,我笑,却摇摇头,“你打电话给我……”我关了门,“砰”的一声,我心里弦本就快要摇摇欲坠,这次,算是彻底断干净了。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的伤心,没有很伤心,只有最伤心。

    我在清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抱著自己蹲在地上,笑了……我笑得哭了,掉念自己以前可悲的妄想。

    奶奶吃饭时,摸著我的手,说:“乖孙,你怎麽了?”

    我摇头,还笑了一笑。

    “乖孙,想哭,你就哭,奶奶在这。”她抱著我的头,我哭了,最後一次,为他所哭。

    那天边的云,悄悄地飘过来,多麽平静。

    ps:这其实是一个虐文。

    有人说现实生活比小说更残忍。

    而我所想做的,就是想让小说跟现实一样残忍。

    当然,我们活著时尽量忽视苦痛。

    只是,夜深人静时,千万别醒来,因为,那是个我们最脆弱最痛的时候,醉过去都不要醒来。

    利剑32

    利剑32

    运动会那天,陈东是篮球队前锋,到了时已经开赛,他在底下对著看台上的我挥手,我坐著看著篮框,想著最好能进几个球,别无聊到让我提早离场。

    “张健……”挺甜美的声音在叫我。

    转过头,一头长发,尽管年龄小但举手投足皆得宜的小美女微微笑地亭亭玉立在面前。

    “嗯。”我只是冷冷淡淡打了声招呼,陈东的小女朋友,全市最美的小美人,品行好,才能突出,性格也挺不错,十全十美。

    她习惯了我的冷淡,抿嘴一笑,坐了在我面前,“陈东说你要来,我半天找不著你,没想到你坐後排了。”

    我“嗯”了一声,看著球场不再说话。

    一场球下来,身边的小美女只是为著她的男友喝彩,我这阴阳怪气的人不答理她,她也不在意,旁边的小女伴弄来什麽吃的,给我一份,我没要她也没有不悦,很顺手地给了别人。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跟陈东相配在外人看来简单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陈东一方以88:51大胜对方告捷,小美女笑得矜持,但笑得很美,站起来鼓掌,眼神脉脉地看著在场中挥舞著球衣向观众义气风发示意的陈东……我突然在想,陈东看到她跟我一个站著一个坐著的这个场面,是不是觉得很突兀?一个跟他上床的他以为的好友,一个他心爱的女友?

    真有趣,我替他乐,对著小美女章薇薇笑了一笑,说:“他很不错。”

    章薇薇顺了顺长发,拔到耳後,万足风情,“谢谢。”

    我站起了身,向场外走去,後面她的声音说:“有庆功宴,你等会……”

    “替我向他说声祝贺。”我点了下头,对她说。

    “谢谢。”她说,然後迟疑,“不过……”

    她说:“不过陈东希望你来……”

    她如果知道我跟陈东的龌龊事?会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知道不会,她只是认为我怪胎并且还是陈东的朋友,什麽也不会多想,所以我平静地摇头,说:“我还有事,先走,抱歉。”

    我离开一中的时候,豔阳高照,我搭了公车回家,我奶奶还在阳光下晒著太阳,我蹲她旁边还在睡,我摸了摸她的小手,她朦胧间说:“乖孙,你回来了……”

    我笑了,在她的银发上缠了缠,温柔地说:“回来了,您再睡会,醒来我陪你玩。”

    她安心地再度睡下,我回到客厅,电话“叮叮”作响没人接,等它响到四十八下,我放下手中的电视摇控器,接了电话。

    “张健……”是陈东的声音,“你怎麽就走了?”

    “我就不陪你去吃喝了,我看了比赛,你打得挺好。”

    “谢谢。”他在对面说。

    我没有作声。

    他在说:“那你现在出来,我定了几桌菜,都是哥们一起,你来充个数。”他一如既往地邀请我。

    我说著:“陈东,恭喜。”

    他默不作声,等著我的下句话。

    我停了几秒见他没说话才说:“我不去了。”

    “为什麽?”他声音有点沙哑了。

    “不为什麽……陈东,我跟你是朋友,并不代表我跟你的朋友是朋友。”我这样跟他说著,冷漠并且镇定。

    我对他一向很有说服力,在他一票接触的人里,我像那个掌握真理的人,我说的话他信服,并且对此对我刮目相看。

    这就是可悲的年少里过早成熟的好处?让同龄的人觉得你优秀得让他想靠近?

    所以他接受了我对他的解说,到最後说:“张健,我很希望你在我身边的。”他郁闷地说,我竟然能想像他抚著头,边说话边踢著墙角的情形。

    可是,又能如何?他现在不属於我,或许以後我再努力他也不会对我有我曾对他那样的倾心,我恶劣地对自己笑了一下,然後对他说:“陈东,我挂电话了,恭喜。”

    “叭”一声,电话挂了,他在想什麽?我无所谓,只要知道他在意就可以了。

    利剑33

    利剑33

    家里院子旁边的树林全发芽了,绿意葱葱,我叔开著车回来时沈著眉看不出丝毫喜悦。

    对於张家,这是一个有点风起云涌的年头,开春的市里发生一连串事件,我叔被人推出了台面当了替罪羊,一不小心处理不当,政治生涯毁了不仅,还需面对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或者是死刑。

    有些事情家里的女人是不需要她们操心的,我妈现在最大的责任是照顾好我奶奶,不让她知道一辈子都谨言慎行的二儿子这次落了马,被人陷害了去。

    我也参加了张家男人们的会议……整个张家,也就我爸,我叔,我三个男人,天大的事出现了,张家的男人需要顶上去。

    我爷爷以前是国民党军官,为了不愿意离开祖国的奶奶,抛弃身份隐身埋名了下来,也成功躲过了最受迫害的那十年,听说这个睿智的长者用韬光养晦保存了父亲兄弟二人,留下家业撒手人寰时是微笑著离开的。

    奶奶是不希望叔叔参加政治的,但他喜欢,她跟父亲只好放了手,叔叔从外地调回来,原本是想依靠张家在本市的势力更加仕途坦荡,可没想到这次……在无旋回的时候已被人陷害了去。

    “家里还有些东西,我去京里一趟。”父亲还是显得沈著。

    “可是……”我叔抚著额,他是麽子,奶奶中年得的,宝贝得很,继承了爷爷对政治的天赋,才三十出头,就已比别人多走远了很长路。

    父亲抽著烟斗,眯著眼睛说:“这次怕是中央的人也插了手,我们也只能到中央去,我记得有个父亲的老校友,文革後还跟父亲联系过,有点交情,这事找他说说有用。”他把烟斗在桌上敲著灰,看著我,“这次那件二十四套要带上京。”

    二十四套玉器是爷爷留下的最得意的收藏,从碗到勺,还有小椅子,小四方桌,全是玉雕成的,雕刻精美得栩栩如生,一共二十四件,堪称举世的无价之宝。

    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玉器,我从小就在等著父亲把他传给我……我曾为了它动过我父亲不少暗室保险箱,为了它也不知被父亲用棍子追著打过多少次。

    父亲既然要用上了它,必是他深思过後的考量,我点了点头,“好。”

    我叔朝我笑了笑,有点涩然。

    我面无表情,张家的事张家必须解决,这个时候小家子气是来不得的,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我上京这段时间,下面的时我已经叫人稳妥地打理著,你叔不好出面,有事了老管事会跟你联系……”父亲慢条斯理地吸著烟斗。

    我沈著地说:“我十六岁了,爸爸。”

    “嗯。”父亲笑了笑,“你爷爷十五岁就上了马背,从了戎。”

    “知道。”我端坐著,知道我已必须管事。

    “你跟陈东……也少接触。”父亲慢悠悠地说,每当他这种不动如山的神情时,那已是事态已经危重到生死一刻了,“这次事里,怕是他们家也认识的。”

    陷害的人也跟陈家的老爷子也有交情?他的哪个弟子?还是哪个……?

    “别多想,张健,你要做的就是低调,避免到陈家去,也别跟陈东说这个事,他问什麽你也别说,只是小事,但也要做到十全十美。”父亲说:“乌云没散开时,全都给我收紧了尾巴,懂吗?”

    面对父亲突然沈下的威严的面孔,我叔跟我齐齐答应了一声。

    出了书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