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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我没回头往门边走,站到路边拦车,眼睛余光瞥见陈东冲到我身边,我看向他,他冲口就说:“我先看著你上车。”

    我闻言不由得笑了一笑。

    他闪了闪眼神,不再看我,伸出手拦车。

    有车停下,他从口袋里把钱包掏出塞我裤子里,“你先过去,我等会就来。”

    车子的後视镜里还有他的身影在站著,我对自己笑了一笑,瞧,张健,就算明知你是男的,就算他不爱你,他也拒绝不了你。

    利剑37

    利剑 37

    关掉了电视机的音量,我裹著浴巾躺在床头,跟母亲说话:“今晚就不回来了。”

    “嗯。”妈妈在那边顿了一顿,没再多问:“明早早点回来。”

    “爸爸呢?”

    “他现在在书房里。”妈妈依旧平静地说,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妈,会没事的。”我听见陈东塞地我口袋的手机响了,真是个聪明的人,连带钱包一起塞进来,多贴心。

    “知道。”妈妈在那边说:“你们好好的就行。”

    “你爸爸明天要上京,我替他熬点补神的汤去,你早点回来,送他上飞机。”母亲说著,“夜里凉,睡觉别踢被子。”

    “知道了。”我把电话挂了,接起一直响个没停的手机。

    “我要跟吴将他们再去喝一摊,你要是……你要不要过来。”

    “不了。”我转著摇控器,嘻嘻哈哈的娱乐节目里人们笑得前仰後翻。

    “那你等等,我尽快过来。”他说著,在一片嘈杂的背景声中,他的声音显得很低。

    “陈东,给谁打电话呢,快点,嫂子等著你送回去了,可别违了她的门禁,今晚可是为你违反家规呆这麽晚了……”有人在用破锣般的噪子在吼。

    “302。”说了房间号码,我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零点时陈东出现在了房门口,满身的酒气,电视里雪花闪闪,我换了个有影象的频道。

    “张健。”他喷著满嘴的酒气向我袭来。

    我一脚踹开他,“滚,洗干净点。”

    他倒在了地上,傻笑,“张健。”眼睛都没睁开。

    我把桌上的水浇在了他脸上,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眼睛睁了开来。

    他的眼睛慢慢明亮了起来,直到他眨也不眨地盯著我时,他的嘴角泛起了亮得极为刺眼的笑容,下一刻,他却撇了撇嘴,委屈地说:“冷。”

    他提了提身子,把被水沾湿了的圆领衫脱掉,擦了擦脸,拿衣服的手一摊,又直直地看著我……

    我冷笑了一声,陈东,你在等什麽,等我哄你?

    走向前,用赤脚在他心脏上重重地揉了下,“滚去洗澡。”

    “唉呀,疼……”他喊著,抱著我的脚。

    我要抽出脚收回来,他死抱著不放手。

    “你好无情。”他看著我,指控地说。

    “陈东,去醒醒酒,少给老子发酒疯,你他妈的不清醒点,就给我躺在这里,”我蹲下,脸对著他的脸,慢慢地说:“甭想上老子的床。”

    毫不留情地踢掉他的手,顺便打上他的下巴,刹那脚尖有点疼,同时他又哀叫了一声。

    “张健,下巴没了。”他又在鬼吼,爬起来,揉了揉脸,亮著眼睛问我:“浴室在哪?”

    我哼了一下,指了指方向,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沿途磕磕碰碰,摔倒了就再又爬走,往著浴室走。

    这厮,醉得越深眼睛越亮,妈的不知喝了多少。

    “冷……冷死我了,没热水。”浴室里在鬼吼鬼叫。

    这白痴,我懒得再理,把声音再开大点,盖过他那噪音。

    过了半天,这白痴终於滚了出来,甩著满是水的头,半闭著眼睛走著过来,一倒到床上,抱著我的腰,抱怨:“张健,我头好疼。”

    “怎麽不喝死。”我淡淡地说,依旧无聊地转著电视台。

    “张健,张健……”他在叫魂。

    我没睬他,拿著摇控打发时间。

    “张健,关掉那该死的电视,我头疼死了……”他吼完就一把抢过摇控器,甩在了地上。

    我慢慢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你……想……干……什……麽?”

    “你不理我。”他把脸皱了起来,又露出那种委屈的神情,“是你叫我来的,为了能来,我被那群家夥不知道灌了多少酒。”

    我扬眉,“我的错?”

    他蠕蠕嘴,不说话了,头埋进我的肚子,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把头发擦干。”我推他。

    他死巴著我腰不放,“你帮我擦。”

    我继续推他。

    “你帮我擦。”他喝醉了,所以像个孩子赖皮,抱著人不撒手。

    “我去拿毛巾。”我哑著嗓子,他在我的肚子上蹭,我下方那里已经有点抬头的趋向了。

    “拿这个擦。”他果然醉得一塌胡涂,把我腰间的浴布一扯,放到了我手上,还抬头对我极为灿烂地一笑。

    我把浴布放到他头上,他才把那张脸低下,又在蹭著我的肚子。

    “这里起来了……”他的头又低下了几厘米,正对著我的胯。

    我死命揉了下他的头,他只甩了甩头,没在意,用手点了点gui头前面,沾了沾放进口里,抬头皱眉说:“咸的。”

    我真想把他踹下去……我冷笑著,把他拖上来一点。

    喝酒的人不讲理,他不上来,手得寸进尺捧住我屁股,“我再尝尝……”一口咬上那前面。

    的脸,我把脸抵在电梯间隙里,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天,太逗了,陈东要是今天心情不郁闷死我把脑袋摘下来让他当球踢。

    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摸过“它”的手,无法停止嘴角的笑意。

    回到家时,七点锺,父亲已经醒来,跟我叔在书房。

    我敲门进去,我爸点头,“回来了,”他站起身,“那就来吧。”

    我跟叔跟在了他的身後,走了一段路,打开一道一道门,在最後的暗室门前停住了脚步,父亲把最後一道暗室的门打开,拿出一柄黄金钥匙,对准了孔,把保险箱打开,拿出一个檀木箱子。

    “这里面装著的就是了。”父亲说著,对我说:“你要再看一眼吗?”

    我摇头,“不了。”

    “临成?”

    “不了。”我叔也说道。

    “好。”

    暗室门一关,箱子跟了出来,这个檀木箱已经有三十年没离开过那个暗室,而今天我们就要送走这套无价之物。

    “我把东西收拾收拾就上飞机,临成你住家里,什麽事都不要出头,尽量低调,你……”父亲面向我,“尽管你从小性子就乖僻,暴躁没耐性,但我知道你也能忍,什麽事做之前,多想想你奶奶和你妈就好。”

    “知道。”我应道。

    “去吧,你奶奶该起来了。”

    我退出了书房,走到奶奶的房间,奶奶此时已坐到梳妆台前,妈妈正在给她梳头发,我拿过妈妈手中的梳子,示意她去做她的事,看著她走出了门,弯腰亲了亲奶奶的额头,说:“早上好,奶奶。”

    “好……好……”我奶笑眯了眼,坐在太师椅上伸上手摸著我的手,“乖孙睡得好不?”

    “挺好的。”

    梳整齐了头发,搀著她起来,“今早要吃什麽?”

    “都好,什麽都好。”扶著她出门,她一路照常叮嘱:“不要跟你爸爸呕气,要多顺著他点,他不懂事你不能也跟著不懂事。”

    餐桌上父亲不再对我冷眉冷眼,我把小菜夹到他碗里,他“嗯”了一声,我奶奶在旁边看著眉开眼笑,危颤颤地夹著一块肉放我碗里,笑得又露出她无齿的牙:“乖孙。”

    妈妈笑著把调匀了的肉羹用勺放到奶奶的手里,让她吃著。

    电话响了,我起身去接。

    是陈东,他在那头说,声音明显压抑:“我不是性无能,我告诉你我喝多了。”

    “我知道。”

    “我不是。”他的声音急躁了起来:“我真的是他妈的喝多了……”

    似乎能看见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我扯了下嘴皮,再次重复,“我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麽那麽说我?”他压抑地问。

    “没什麽。”

    “你……你觉得我不行?”他委屈地在那边说。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没。”一个字答复了他。

    “你有。”他像在指控我。

    是的,我是故意的,我是在报复,那又怎样?他表现得那样差劲,还不许我置疑一下。

    所以我很平淡,看了看隔著段距离的餐桌,淡淡地说:“陈东,我只听过酒後乱性,没听过酒後会歇菜的。”

    “他妈的……”我听到了不怎麽说粗话的陈东的咒骂声。

    我深吸了口气,把嘴里的笑意给压了下去。

    然後我听到他说,“你出来,你今晚给我出来,同一个房间,我证明给你看我是不是性无能。”那边的人可能快要疯了。

    “没空。”我冷静地说。

    “张健,你别玩我。”我似乎又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你他妈的给我出来,你不来我来你家里逮人。”

    我叭地挂断电话,扯断电话线,走向餐桌,让他他妈的烦去。

    ps:笑著打滚,陈东哟,被怀疑小弟弟不行哦……妈啊,这孩子该多苦恼啊。

    利剑40

    利剑40

    送了父亲的机,回到家,陈东蹲我家门口,看著车子驶进小道就站起来围著车子打转,看见我妈下车就低头哈腰:“阿姨好。”

    看见我叔,又举起手摇摇,“叔叔好。”

    我妈笑著说:“啊,陈东来了啊,找我们家张健玩啊。”

    “是的,阿姨。”陈东笑了一笑,乖小孩样子。

    “好,好,你们上楼玩去,阿姨给你们做点心去。”妈妈推开了院子的门,对著我们直笑。

    我叔在陈东看不见的余光看了我眼,我对他们说道:“妈,你跟陈东先进去,我和叔把车停进去。”

    我走向大院的门另一边,那是车库,跟正门的方向是反方向。

    “好。”我妈笑著看著陈东,陈东看了我好几眼,碍於长辈在场,跟她进了去。

    “他不知道。”我把车库的门打开,看著我叔下车,对他说。

    “嗯,他是小孩子,大人的事不懂太多。”我叔迟疑地说:“看起来他跟你感情很好。”

    我哼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健儿……”我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是叔对不起张家,朋友该怎麽交就怎麽交,不用理会顾忌太多。”

    “呵呵,”我没有笑意地笑了两声,“奶奶要是知道她乖孙对他叔不好,非得伤心死。”

    叔叔沈默,若有若无地叹了声。

    我问他:“叔,事情真的非常复杂吗?”

    我叔再度沈默了一下,叹气,“生死之间啊,健儿,小叔这步没走稳妥,就把整个张家都拖下水了。”他把手沈重地放在我的肩上,想拍,可能太过於沈重,不能再拍,低著头走向正院。

    那道背影,背弯得很扭曲,不像那个我狡猾聪明的叔,很多次我在回想关於我的家庭时想过,我叔那个时候怕不只只仅在生死之间,他承受的远比我想象的多,以至於後我父亲死去,他痛哭失声跪在尸体面前,抓住我父亲的手,说著对不起,哥,那手,谁也拉不开。

    我走进客厅时,陈东马上站了起来,眼睛盯著我,嘴里对我妈说,“阿姨,你做的绿豆糕真好吃……”

    我妈掩著嘴笑,挥挥手,看了看时间,说:“奶奶就要醒来了,你进屋把她搀到客厅来。”

    “我跟你去。”陈东很快接道,看了看我妈,说:“好久没看见奶奶了。”

    “去吧,你们都去。”

    在转弯的走廊里,谁也看不到的角落,陈东压住我,说:“我没病,我不是性无能,”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往底下探,愤慨地说,“你摸摸……”

    我摸不到三秒,他就半挺了起来。

    他呻吟了一声,眼睛看向我,那里写著两字“看吧!”

    我冷静地说:“你确定要在这里耍流氓吗?”我看了看眼不到三米处奶奶的房间。

    “张健,我没病。”陈东不管,伸著嘴咬我。

    “你要在我奶奶房间前操我?”我淡淡地问他。

    他全停了动作,不敢置信地看我,可能是不敢相信我用平静地口气说著最无耻的话吧。

    但又怎样?他要习惯的可不少,这只是其中的一项。

    他放了手,我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被他掐了的手,他走在我後面一步,说:“张健,你真奇怪。”

    我停下脚步,说:“是吗?”

    他停下,“是。”

    他低著头,呈现出迷人的脸的弧度,就是这样的陈东,有张好看的脸,所以,我容忍了他百般错误,乃至於错误的爱上了他,在没有他的那几年里,我剖析年少的自己,这样告诉自己,但很遗憾的是,就是这样浅薄的认知,却让我从没忘得了他,只不过是像打了封蜡的信把他扔到了不知名的角落假装忘了罢了。

    “你可以回头,”我指指後头,对他说:“陈东,回家去。”

    他转身,离开,我可以再次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啥都不是的玩艺,忘记发生过的一切,再放他一片晴空。

    他却马上摇头,“我跟你进去看奶奶。”他先行一步,把门推了开,不知我说的话的意义。

    那道背影,尽管显得青涩,我慢慢地想,这条路,拉谁下不下水,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主的。

    奶奶醒来,陈东跪著问安,欢喜得老人家摸著自己的抽屉,硬是给了一个红包才让我扶下躺椅。

    送了奶奶到客厅,院子里的丁香花全开了,妈妈把推窗门全都打开,把我奶奶放到庭院中,对著我们说:“你们上楼玩吧。”

    奶奶笑眯眯的,挥挥手,叫我们上楼。

    “奶奶真好。”边上楼梯陈东边说。

    我没有说话。

    “怎麽了,一直都不说话?”陈东问,把他的衣袖撸了起来,手上一片青肿,“你看看,这全是你早上掐的,现在高兴点了吧?”

    我打了自己的门,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不动。

    “怎麽了?”他在我旁边问,挺小心翼翼的。

    “没事。”我不耐烦地拨开他要碰我脸的手。

    “你看起来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