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利剑_番外 > 第6部分阅读

第6部分阅读

    能急於摆脱我们,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给开成了十五分锺,我们一下车,车子嗖一下就不见了,可见司机不待见我们这趟乘客。

    自己往餐馆里走,刚坐下位置,陈东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点完东西,他大模大样地拿过我的餐谱自己点。

    “我跟你很熟?”服务生走了,我问他。

    “熟。”他说,面不改色,“床都上过了,你说熟不熟?”

    我哼笑了一声,随後他面色也好看了些,“你别跟我倔好不好?告诉我那人是谁?”

    倔?这到底是谁倔了?

    “有烟没?”我摸了自己身上,烟放书包里头了,没带。

    “没。”他皱皱眉。

    “出去买。”我对他说。

    “吃完饭再说。”他回著道。

    我站起身打算自己去,他也跟著起身,忍气吞声地说:“吃完饭再去买成不成,你看,菜都上来了。”此时,服务生端著小菜上来了。

    我又坐了下来,陈东的手机响了,他接起,说:“是呢,妈,在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就小明,嗯,晚上就不回来了,成了,我都在家乖乖呆一个星期了,你还想我怎麽样?我这麽活泼一人,你不能把我当闺女养啊……知道了,知道了……好……你跟爸说声,就这样……”他挂完电话,又按了号码。

    “晨晨?”

    “我跟你说,我告诉我妈我现在跟你一起,晚上也不回去了……你问那麽多干什麽?……我妈等会肯定会打电话到你家去,你别接,你不是说你们家今晚就你一人在吗?得了,我今晚有点事……对,重要事……你别跟我噜嗦,不是有来电显示吗?我家的,陌生的电话一律不接……”陈东挂完电话,把他点的鸡肉饭里的鸡肉扔给我。

    我扔了回去,“我不吃这个。”

    “你就吃吧,瘦得跟竹竿似的。”

    我懒得问他刚才干嘛跟他妈撒谎。

    陈东吃了两口,喝了口水,说:“我这阵子被关屋里头了,上学放学老爷子都派了人来接送,搞得跟旧社会公子哥似的,差点没把我憋疯。”

    我刨著鱼骨头,拎出来扔桌上,继续塞一大口咀嚼,没看他。

    吃完这一口,全都吞肚子里了,张口:“如果你们家不让你跟我往来,依著他们就是。”

    陈东没说话,拿筷子撮了两下米饭,转移话题,“你脚现在怎麽样?吃完饭我们去趟医院吧?”

    “你烦不烦啊,我不告诉你没事了吗?”我暴躁地把筷子扔掉,妈的,好好的一顿饭就听他一个在嚷嚷,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站起身,就往外走,“去哪?”他抓住我的手。

    我瞪他,不想说话,挣掉手……他掐得太紧,又是一翻牵牵扯扯。

    “你不是说饿吗?”

    “我气饱了。”回过头我怒吼。

    “你气什麽气?”他睁大眼问。

    “我……”刹那语塞,妈的,我气什麽?靠……我一屁股重新坐下,把他的手狠狠打掉,拿起筷子继续吃。

    把嘴塞得满满的,我不想跟他说话。

    “你气什麽?气我家不许我见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人会喋喋不休跟八百年没说过话似的。

    我让我的嘴忙著吃饭,不想跟这人噜嗦。

    “跟你叔叔作对的那人……”陈东顿了一下,才说,“是我爸的第八个弟子,我八师兄,这个你也应该知道了吧,他跟我们家关系挺好的,所以我妈就想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他咬了咬嘴,说:“可我想见你。”

    他头都低桌子上了,我把饭全吞下,敲敲他的碗,说:“吃饭。”

    他抬头看我,我喝著水,呼了口气,看著他的脸,揉著疼痛的头说:“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不相关。”

    陈东眼睛刹那亮起,那光刺得我不想看他,看著满是灯光的街道,怪物张开了他的嘴,而小孩却一无所知。

    我的头,痛极了,心却冰冷一片。

    利剑44

    利剑44

    还是去了医院,陈东排队挂号,找科室,我跟在他身後,途中他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掐了。

    我想他没有想过为什麽自己会对我这麽关注?他认为获得我的喜欢很重要,却没想过这背後的涵义。

    看完病,走在遍布灯光的街道中,我说:“我先回去了。”

    伸手拦车,他也没说话,看著我坐近车里。

    在医院消完炎,又涂了药,一身药味,叫车子在一家旅馆面前停下,我走到公用电话面前打了叔叔的手机。

    “叔,我晚上不回来了?”

    “什麽?”那边暴喝,“大晚上的你乱跑,还不回来,你想干什麽,你爸不在,你就胡作非为了。”

    “没有,我下午打了架,在医院上了药,满身药味,回来妈妈跟奶奶得担心。”我诚实地说。

    “什麽,打架?”我叔在那边紧张,“有人欺负你?”

    “不是,”我轻描淡写,“校外的小混混勒索我,并不知道我是谁,这是意外。”

    “你……”我叔在那边深吸了口气,“你马上给我回来。”

    “我伤得不重,”我静静地说,“叔,你想让老人家跟我妈担心?”

    我叔沈默,我听见一阵脚步声。

    “叔,你把电话给我妈,我跟她说句话。”家里电话早扯了线,要不我也不想打到我叔手机上。

    “陈东,你不能骗我。”我叔沈重地说:“张家就你一根独苗,出了事叔负不起责任。”

    “叔,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张家的男人。”我对他说,“把电话给我妈吧。”

    耳边响起我妈的声音,那边疑惑地说:“健儿……”

    “妈,是我,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我说著。

    “看电影看那麽晚?没事,我叫你叔开车来接你。”我妈说。

    “没有,碰上一个同学,在跟人打架,要送医院,我可能要陪一晚上。”我扯著谎,语气跟平常听起来没什麽区别,我想我天生就是个能蒙人的怪物,连自己家人都骗。

    “伤得重不重啊?”我妈马上担心起别人来了,她尽管泼辣但很善良,所以我知道扯什麽的谎来让她信服。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对家人说谎的,以前偷父亲的玉器,不管有没有抓到,他问我:“你想偷?”

    我就会回答说:“是。”

    我从来不对家人说谎,这阵子却说得比较多,并且说起来倒也不觉得心虚或者别的什麽心酸之类的,我突然觉得,如果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撒点谎又如何?就算欺骗一辈子也是无所谓的,只要不真正伤害他们就好。

    “有一点,我联系到他们的家人,可能要晚一点过来,所以我打算称陪著。”我这样说著,如果说找不到家长,妈妈就会马上过来。

    “那好,他家家长过来了,你打家里电话,我把电话线等会就拉上,我叫你叔叔来接,要不打你叔叔电话也好。”

    “知道了,妈妈,但我想明天早上回来也不迟,我晚上就在医院找张床睡了,你看行吗?”我问著她的意见。

    “那……那也成,你小心点。”我妈说叮嘱了一翻,才挂上电话。

    我交完钱,回过头,看到陈东那张脸,他寒著脸:“哪个小混混抢你的钱?”

    我皱眉,咬著牙说:“你他妈跟踪我。”

    陈东狠狠地问:“谁他妈敢?”

    公用电话面前的老大妈看著我们,站起了身,拿起了鸡毛惮子作防卫状。

    “你想在这里耍狠?”我问他。

    不等他回答,我走近旅馆,开房间。

    他拉住我,我回头,暴躁:“你到底想干什麽?”

    “找家好点的。”他拉著我往外走。

    “滚,老子就要这家。”身上没带够钱,身上的数目只够住这个价位的。

    他位住我的手不放,抿著嘴。

    我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他斩钉截铁。

    “陈东,你给我滚。”我指著大门。

    开房的小姐看了看我们,溜走了。

    “走。”陈东只是拉住我的手,并不拉我的人,我不动他站著不动。

    “我他妈的不是公子哥,只住好的,我有张床就能睡。”我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滚。”我大吼出声。

    他就站在那里,来开房的两对情侣听到声音倒是从大门走开了,开房的小姐又溜了回来,弱弱地说:“你们有事,可不可以外头谈?”

    我一眼瞪过去,她马上跑到电话机旁边,“你们不走,我就叫警察了。”

    我头疼极了,看著执拗拉著我不放的陈东,闭了闭眼,率先往门外走去。

    陈东又过来拉我,我瞪他,“你还嫌不够丢脸。”

    他转过眼,装作不看我,我一走,他又跟上。

    我停下,他跟著停下。

    我走,他跟著走。

    我停,他停。

    走,他走。

    玩了五分锺,我腻了,“陈东,你能不能滚开我的视线?”

    他又装作不认识我,眼看向别去。

    我刹那觉得好笑,也笑了起来,他回过头,傻傻地看著我笑……然後我听到他说:“张健,你真美。”

    ps:这段真的写得很美,你们有没有具体想过张健这个人,冰冷的神情,却有一种极具诱惑性的脸,很挺直的鼻,很薄的唇,有点向上的不浓也不淡的眉毛,还有那如刀刻般坚硬的下巴,他冷酷,也有漂亮的眼,像冰像水,他一笑……那是怎样的风华?陈东为他迷倒,真的不奇怪。“美”我以前认为那是一个极具女性的词,但後来年纪大了,体会过各国的极具男人魅力的风情後,我的所知词汇里,真的只有“美”字能形容一风华绝代的男子。

    利剑45

    利剑45

    我们总是要为我们所做的付出代价的。

    “美?”我想嘲笑他,但看到他嘴边的线条,我咽下嘴里的话。

    我其实,真的,不想揭露他美好的感觉,他那一瞬间是迷恋我的,是为我所倾倒的,但这代表什麽?

    是的,什麽也不能代表。

    他迷恋我,却不是会发生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看向他:“去哪?”

    “那边有个宾馆。”他指了指,小心翼翼地握过我的手,“我们去那好不好?”他不是在哀求,但已经尽量舒缓了语调。

    我没应声,由著他牵著我走。

    在宾馆的前面,并不是很明亮的光线里,他放开了我的手,还问我:“我们进去好不好?”

    我当下就笑了,把头掩到直立的外套领子里笑,“好。”我清晰地回答。

    他开了房,交完压金,在电梯里,他拿著房卡说:“张健,你能不能喜欢我?”

    他又老调重弹,我实在厌烦,冷冷两字:“不能。”

    他没答声,只是腿脚重得踢了电梯墙壁好几脚。

    进了房,我掩住自己,把被子全盖住全身,可能是累了,让我不想再跟他勾心斗嘴,我的心只是疲惫而不是伤。

    伤?我在想到伤时想我有没有伤?好吧,他伤我还伤得不够彻底,我还有一点点关於浅薄的关於他的伤……他躺在我的身边,我竟然迷恋他的身体的温度?

    “我想睡在你的身边。”我盖著自己的被子,满身药味,我对他平静地说。

    他没有反应,甚至想都没有想,“好。”

    我钻进他的被子,好疲倦,但困意并不是那麽浓,我对他说:“你能抱紧我吗?”

    “好。”他回答说。

    “谢谢。”我客气而有礼貌。

    然後在一段很长又乌黑的温暖的时间後,我听到他说,“张健,你是同性恋吗?”

    我没有回答。

    他说:“我是不是同性恋?”

    我还是没有回应,像我是具尸体,或是具僵尸?是什麽?随便吧反正我没知觉是正确的……

    他迷惑地说:“我不是同性恋,张健,我喜欢薇薇,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张健,我没法想像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他以为我睡著,轻柔地抚著我的脸:“张健,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兄弟,不离不弃,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了。”

    好漫长的时间无尽头,最後,我听到他说:“张健。是谁打了你?”

    我只是闭上了眼,再也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

    他是个孩子,但他真的愚蠢。

    清晨亮起,我在洗浴间把一身药味都冲掉,他问:“要回去?”

    他睡得很好,我一夜未睡,他却说著说著得不到我反应睡过去了,今早精神很好,在背後替我擦著背。

    “伤好点了没?”他蹲了下了身,问我。

    “嗯。”我淡声回答。

    “你现在就要回去?”他靠近我,晨间的葧起又翘起。

    我回过头,说:“是的。”

    我扯出浴布,擦掉湿水,“如果你性冲动,你这开的房间……”我打量了一下他开的豪华房间,笑了笑,“不难找到你要泄欲的女人。”

    “你说什麽?”陈东眯眼。

    “如你所闻。”赤裸著身体,准备穿衣服。

    “张健,我有女朋友的。”不一分锺,陈东站到我面前说,我忙著找我的衣服,忘了回答他。

    ps:还有一更……28日晚上大概八时到九时……会长点……

    利剑46

    利剑46

    早晨的风有点冷,打了车回去,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被我叔拉到书房,问:“好点了没。”

    我点头。

    临走出书房里,叔叔说:“张健,你脸色不对,出什麽事了?”

    我平静转回头,问:“什麽不对?”

    我回来,关门,跟奶问好,回答妈的问题,自问跟平常无差,我不是个会大经小怪的人,尽管天生脾气暴躁性子不耐烦,但还是能藏得住事的。

    我叔看不出什麽,细细盯了我一会:“真没有?”

    “没有。”我一脚踏了出去,“叔,我不会这种时候替自己找麻烦的。”

    拿书包的时候我奶还抓了我的手,笑眯眯地说:“乖孙,在学校要玩得开心点。”

    我笑,亲了她老人家一下。

    在小道上走了一段路,看不到自己的家时,突然犯了恶心,我走到树丛中扶著树干把早上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在恨不得把肠子也给拉出来吐了之後,深吸了口气,“可能昨天打中了胃,起反应了。”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後决定今天吃东西细嚼慢咽一点。

    上课时一直打不起精神,可能是昨晚没睡,拿著笔在白纸上算著题目,第三节课下课,苏小明站起来小声地说:“张健,下课了。”

    我算著题目,现在只算到半路,“嗯。”

    “你这样算三节课了,要不要去走廊透透气?”苏小明小心翼翼地问。

    “不了。”三节课?我还以为过了三天呢,我支著脸颊,一手继续算著题,“谢谢。”

    “那……那我走了。”苏小明说完这句话在我桌边磨蹭了一下终於走掉。

    太阳|岤里一鼓一鼓地跳动著,脑袋像有几把锯子在来回拉动,草稿纸这张写满了,另外抽出一张,继续算那些只要正确就会给你真正答案的的题目。

    第四节是体育课,点名点半天没点到我苏小明就跑教室里找我来了,归队时跟体育老师说了声对不起。

    体育老师没为难我,只是说:“学习很重要,但是,身体是在第一位的,知道吗?”

    我点头,看了苏小明一眼。

    集合解散後是自由活动,我找了棵树躺下,看著蓝天白云,今天天气还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张健?”苏小明在我身边坐下。

    “谢谢。”我没转头看他,只是为刚才他为我解释的事道声谢。

    “这个……没什麽,”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肯定算题目忘了体育课了,老师就叫我过来找你。”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张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沈默了很久後,苏小明开了口。

    我回头看他,问:“什麽什麽心事?”我一直都很平静,就算我脑袋已经快要爆炸。

    “你刚才看著天空时,很悲伤。”苏小明喃喃地说,“你是不是为你们家的事烦?”

    我笑了一笑,回答他,“是啊,有一点心烦。”

    他在旁边又紧张地说:“没事的……你们家都会没事的。”

    “苏小明,过来打球……”操场上有人在叫他。

    他站起来,想要说什麽,却什麽也没说,转头跑远了。

    蓝天白云忽然变得刺眼极了,我掩住自己的眼睛,怎麽搞的,这麽容易出卖自己,连一个什麽都不懂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

    利剑47

    利剑47

    我家做的是茶业跟玉器生意,祖父不喜出风头,张家一向行事低调,但生意做得很大免不了被市井传论,叔叔的事这次闹得满城风雨,生意更是免不了受到沈重打击。

    这些父亲都已经料到,帮家里主事的几个帮手也是爷爷一路带下来的,恶运之时倒也对我们家尽心尽力帮衬著,只是生意坏了,有时候资金周转不灵,要调资金的时候要过问叔叔,而叔叔在每笔帐的调用时会向和我商讨一下。

    这天一下课,叔叔的车就停要在了校门外。

    我坐了进去,看著叔叔憔悴的脸。

    “什麽事?”我知道按叔叔的为人,如果不是要紧事,他决不会在这种时候到学校来找我。

    “这次从云南运过来的茶……”叔叔小心地转过弯,说:“刚被质检局说掺有色素,还没进仓库就全部被提走。”

    我吓了一大跳,嗓眼差点跳出来,“什麽?”

    “刚过来的茶……”叔叔咽了咽口水,“没了,李老板也被带走了。”

    “什麽时候的事?”我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