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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龙第44部分阅读

    外,我最近藏在伊斯利家中,发现他性格变化很大,似乎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席格,虽然他是你的亲人,但我还是建议你防备他。”

    落款处,用中文写下了她本来的名字:易龙龙。后方标注着: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不是海因涅家冒认的孩子依露露,不是塔希妮雅的唯一后代,她是易龙龙。

    七百多年前。

    “给我一个,我能征服整个世界。”

    “公主。女王。萝莉,御姐……女魔法师,女剑士……还有什么……女性精灵……算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树林中传来喃喃的话语,与狂妄得接近荒诞的内容不同。说话地声音语气却是极为低郁,仿佛失去了生存意志一般空茫无力。

    声音在细暖地和风中飘散,丛林里清澈的湖泊边。蹲着一个身材瘦削的浅褐色头发少年,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相貌端正娟秀,有些接近女性的柔弱,然而他的眼眸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相符地沉着与黯然。

    少年望着水中苦着一张脸的自己,无奈地咧开嘴,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可是他地眼眸沉寂幽深。宛如无声的哭泣。

    “真荒谬。”少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倒影。喃喃地说,“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呢?”

    即便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半年,他依旧难以从绝望的心情中挣脱出来,好象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梦中,他离开地球,成为异世界里一个小贵族的儿子,装病掌握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形后,他躲开家中财产继承权的纷争。拿了少量的钱。牵着一匹瘦弱地老马,孤独踏上旅途。

    在后来地记载中。被称作传奇浪漫冒险之旅的起源,只不过是一个人灰心绝望的自我放逐。

    蹲得双腿有些发麻,少年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晃,一头栽进水里,好不容易爬起来,他抬手随意抹去脸上的水迹,便不理会湿淋淋的头发和上衣,牵着身旁的瘦马,缓慢绕过湖泊,朝不可知的前路行走。

    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大陆上哪个角落,对他而言,都是断肠人在天涯。

    出来了几个月后,迦南的心情逐渐放宽轻松,他原本也不是钻牛角尖地人,认清了现实,便开始在这个世界给自己寻找乐趣。

    游览每一个地方,品尝不同风味地食物,寄情于各地风物,算是不错的疗伤药,然而小小地副作用是,花费太高。

    迦南出门时携带的金钱不多,只不过几个月功夫便花了个精光,财物状况窘迫起来,他不得节省开销,并想办法赚取金钱。

    这世界有一种职业叫做冒险者,算是服务业的一种,收取费用,并为雇主完成一些事,服务范围十分广泛,只不过这种职业没有形成群体规模,多半都还是零星地单干。

    迦南目前所占据的贵族少年的身体,从前学过一些武技,这武技伴随着前主人留给迦南的记忆,给迦南留下来一小半,毕竟打架不仅仅需要知道动作,临场的反应与战斗意识也很重要。

    依靠半调子的剑术,迦南勉强混了个温饱,但偶尔还是会入不敷出,连用以代步的马匹,以及家族的银质徽章都给卖了。

    此时的迦南,艰难地在山林中徒步跋涉,他口袋里连一个比索都没有,背包中只剩下几块干面包与装满泉水的水壶,他怀里的内袋中装着一封信,只要将信送到目的地,他将得到一笔报酬,便又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为了抄近路,他选择直接穿行这片被称作迷雾山岭的区域,只要再翻过这几座山,便能顺利抵达目的地,假如沿着平缓的道路绕行,或许要多花倍的时间,那时候他差不多也该饿死了。

    进入山区前,迦南曾听附近小村庄的村民说,山中住着可怕的妖魔,冒失闯入者会被妖魔吃掉,但迦南觉得,假如他选择安全的绕路,那么他就要饿得变成吃人的妖魔了,更何况也从来没人见过山里的妖魔长什么样,八成不是真的。

    在山区中已经走了两天,除了雾气浓重一些,山林寂静一些,路上都没遇见什么危险,迦南松了口气之余,心说大概是村民们比较迷信,等下回经过村庄,用自己作为实证,告诉他们山中很安全吧。

    看了看天色将暮,迦南决定在附近找个山洞休息,目光环视四周上下,他发现了前方百多米外一个漆黑的洞口,连忙高兴地走过去。

    然而走到洞口前,迦南忽然间心头一凛,禁不住地,全身僵硬发冷。

    只有一人多高的洞口,边上杂草密布,看不出什么异样,然而漆黑的洞|岤里,却传出令人灵魂都凝冻起来的巨大压迫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中传来似乎非常遥远,又似乎近在耳畔的声音:“人类?”

    二百三十七章 七百年前的那些事儿(二)

    那声音的音色极为优美,宛如天上骊歌,既柔缓又冷漠,顺着空旷山风飘然而来,飘然而去。

    人类?

    迦南苦笑一下,心中了然。

    事实上,走到洞口,感觉身体不对劲时,他便后悔了。

    进山之前村民们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听劝呢?这个世界可不像他原来所在的那么平稳安定繁荣昌盛,什么奇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眼下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就算想逃跑也为时过晚,紧张过后,迦南强自镇定:“是,请问你是?”

    一边说着,迦南一边在心中飞快盘算,对方称他为“人类”,那么洞里的家伙多半不是人类。此外,能发出询问,又可证明,其为智慧生命。

    最坏的情形,也不过便是一死,他沦落至此,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心里想着,迦南的嘴角泛起来一丝浅浅笑意。

    对方没有回答,只继续说道:“你……应该是人类,可是跟别的人类又不一样……你内心的东西很奇怪。汽车?飞机?麦当劳?电脑?”

    那声音异常地美丽,本来应该是听起来令人愉悦,然而每说出一个词,迦南的眼睛便仿佛见鬼一般瞪大一次,说出十多个名词后,迦南急忙高声打断他:“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那声音顿了顿,才道:“我天生拥有心灵之眸,能够看透一个人灵魂深处的东西,我刚才说的,都是你自己心中的事物。那是什么世界?跟我们所在地这个世界好像不大一样。你真地是人类吗?”

    迦南一听脸色大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用力抬起手,指着洞口,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准看。你这是侵犯个人私隐权!再看,再看我就……”

    一瞬间,他陷入不知所措的紧张惶恐。内心深处的东西被人一览无余,就好像没穿衣服袒露在人前一样,他才想说些什么威胁的话,但临到头来,却又沮丧地发现,他似乎不能把洞里地家伙怎么样。

    他能怎么样呢?只不过会一点粗浅的武技,连糊口都稍嫌勉强,洞里的那人可是连面都不露,便令他动弹不得地可怕家伙啊。

    意识到自己做什么都无可奈何。迦南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沉默放下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再窥视我的记忆了?”

    “为什么?”自打一开始,那声音便一直平缓冷漠。却在这时有了些不易觉察的起伏:“为什么?因为你说的私隐权?”

    迦南微微一怔,皱了皱眉,才缓慢开口:“不。”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因为有些回忆,是我最珍贵的财物,我不想跟不认识的人分享。”

    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地球上的回忆便成了无比宝贵地宝物。被不认识地人任意侵犯窥探,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这样吗?”那声音淡淡地道。“假如我们认识了呢?”

    什么?

    迦南还没能回味过来那人的意思,便感觉洞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凌空将他“抓”进洞内。

    进入洞中,迦南的身体重获自由,他好不容易站稳,抬头一看,瞥见洞|岤的深处,一片纯粹幽深的漆黑中,有一个抱成一团的影子,隐约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人的形状。

    接着,那影子发出流丽地声音:“我叫赛文,这样,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

    啊?

    对方地思维太过跳跃,迦南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赛文是什么意思。

    感情他以为只要“认识”,就可以继续发掘别人隐私了?

    但这话是他自己说的,现在一时之间,迦南也拿不出什么来拒绝赛文,只有哭笑不得道:“你行行好,能不能别再看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吧。”

    他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不自在过,遇到一个有这种能力地生物,实在太倒霉了。

    那声音有些奇怪;“我自己看,和你说出来,这有什么区别吗?”

    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迦南完全认清了现实,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肉,别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他雕朵花。他有气无力地道:“对你也许没什么区别,但是对我而言,至少我比较喜欢喝敬酒,不喜欢喝罚酒。”

    “敬酒是什么,罚酒是什么?”那声音好奇地问。

    看这个架势,对方似乎是默许了他的提议,迦南松了口气,索性盘膝坐下,就这么跟黑暗中的人影交谈起来:“这算是我们那儿的俗语吧,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一夜过去。

    迦南从背包里拿出水壶,旋开盖子翻过来倒了倒,瓶口颤巍巍地滴下一滴水,接着便再没有液体流出。

    迦南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嗓子越发地疼痛起来。

    他一晚上没睡,充当了会说话的《十万个为什么》,详细无比地给黑暗深处里的那位解释地球上的一切,讲得口干舌燥,水在半夜就喝完了,但在赛文的一声声“为什么”之下,他又不好停下来。

    扭头往了眼洞口,晨光投入洞内少许,迦南疲惫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转头看向黑暗里的影子:“早晨了,我该走了。”

    经过这一晚上,他发现那黑影虽然有点不通人情,但是只要跟他讲明白道理,还是非常好相处的,于是疏离防备的心情逐渐消退,现在对他说话,已经是好像朋友之间一样自然。

    赛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之后便不再说话。

    迦南站起来,缓慢朝洞外走去,走到洞口的阳光下,他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冲黑影之中微笑:“那个,要不要一起上路?你这么一个人待在山洞里,会不会太寂寞了?”

    他面色有些苍白,笑意在晨光中却显得分外真挚清透。

    黑影似乎有些迟疑,没有说话。

    迦南等了片刻,略为失望,但也不好勉强,便说了声今后有机会再见,大步朝外走去。

    才走出几步,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等等。”

    转过身,迦南看见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年,静静站在山洞口。

    少年的长发漆黑如墨,披散几乎及地,幽深的蓝色眼眸,映着深海的静瑟与晶莹,那瑰丽无伦的容色,拥有魔性的,足以引诱人一头栽倒的绝对魅力。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少年身上,居然是不着寸缕的,白皙修长的身体在垂落的乌发间若隐若现,然而少年的神情十分坦然,好像身上穿着最华丽的礼服。

    迦南满脸通红,快速扭过头别开视线:“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七百多年前,遗落的魔族血脉,与异世界灵魂的奇妙遭逢。

    二百三十八章 七百年前后

    “于是就这样,迦南把你从山洞里拐带出来了?”

    空气里漫溢着食物的甜香,在小镇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易龙龙嘴里咬着本镇特产的长条薄脆甜饼,嘴里含糊地问。

    真是人间悲剧。

    在伊斯利家中昏倒后,她再度醒来时,已经与赛文离开了帝都。

    她心里默默计算时间,用魔法小鸟寄出信的时候,大概是傍晚,接着她跟赛文摊牌,魔法小鸟的飞翔速度不快,其唯一的优势在于隐蔽,艾瑞克接到信时,至少是在那之后的两个小时。

    易龙龙其实知道,她那封信中有些圆不了的破绽,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她有些难过地想,光是她坦诚自己身份那一条,大概就足够艾瑞克生气得不理她吧。

    这样最好了。

    摊牌之前她想了很多,从龙语山脉之中最初遇见赛文开始。

    赛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是故意还是巧合?

    假如是巧合,他身上是否真的受了伤?伤到什么程度?

    假如是故意,那么他接近他们,又有什么目的?是不是针对她?

    他假装跟艾瑞克等人和平共处,但又在分别之际拐走她,然而一路上却还是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她,并没有横加虐待,他究竟想做什么?

    再以及,她先前晕倒,究竟是因为太害怕,还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这些,她都无法确定。

    然而唯一确定的是。她绝对不能让艾瑞克因此受到伤害。

    可能赛文现在重伤未愈。也可能受伤是装出来的假象,但是她赌不起,假如赛文并未失去实力,艾瑞克跟他对上,将会遭到很大的损伤。甚至可能因此死亡。

    不管是危险还是灾厄,前途是毁灭还是消亡,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不想再连累艾瑞克为了她辛苦奔忙,更不希望他陷入危险之中。

    林琦为了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去挑战比魔王更可怕地魔王,现在,便轮到她为了林琦,一个人去面对,这个无力解开地死局。

    尽管早就做出了决定,但易龙龙昨天真正开始面对时。依旧会害怕得发抖。她的力量在赛文面前只是笑话,宛如微尘一般渺小。

    可是她决定不逃跑,假如林琦活着,她不论如何也要见到他,假如林琦死了,那么她也要陪着他一起。

    她很怕死很怕死,可是,她更害怕失去林琦,他们承诺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改变。不论生死,她都要将这个誓言实现。

    这是她最后做出的决定。

    咬着薄饼。易龙龙偷偷地瞄了眼站在一旁的赛文,她醒来后,赛文说带着她去见林琦,两人便继续上路,赛文简单讲述了七百多年前,他与迦南相遇的经过,说完后,他们便抵达了这座小镇。

    小镇名叫潘帕斯,翻译成通用语便是“奶油蛋糕”,两人抵达时,正好接近傍晚,便决定在这里借宿休息,镇上居民们大概正在举办什么活动,街道上到处逸散着食物地香气,赛文看她一脸好奇,便随手给她买了一袋甜饼。

    对上易龙龙怪异的眼神,赛文哑然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把迦南怎么样了似的,当年我就跟07差不多单纯,没有被迦南卖了还给他数钱,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是林琦不是07。”易龙龙撇了撇嘴,“你自卖自夸不觉得脸红吗?”他说他当年就好像林琦一样,难道说今后林琦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一想到这种可能,易龙龙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赛文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吧,林琦就林琦,反正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为什么我说真话,却没有人相信呢?”

    当年地他,可是真的比小白花还要纯洁。

    易龙龙也懒得跟他争辩,勉强点了点头:“就当你从前很纯洁好了,但现在你总归不纯洁了吧?”

    从纯洁少年成长为变态的大魔王,时间是多么地残酷。话没说几句,易龙龙忽然想起来,赛文说过他天生拥有“心灵之眸”,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和灵魂,迦南的穿越者身份就是在他这一招下曝光的,那么昨夜他给她准备了一桌子的中餐,表示他非常明白她的来历……

    想着想着,易龙龙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想距离赛文远些:“你是不是也偷窥我内心了?不要脸!偷窥狂!不准侵犯我个人私隐!再看我就把你……”很有气势地放话放了一半,易龙龙陡然想起自己是待宰幼龙,只有恨恨地咽下后面的话。

    赛文目光有些恍惚,他看着易龙龙,仿佛穿过她,看见了七百多年前地那个人,也同样是这么气急败坏,就连说地话都差不多……嗯,剔除偷窥狂不要脸那部分后。

    ----不准看,你这是侵犯个人私隐权!再看,再看我就……

    微一走神,赛文很快又稳定了心神,他微笑地看着易龙龙,好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事实上,相对于他的年龄,易龙龙也确实是小孩子了:“我何必看你的心灵?你能够填上迦南留下石碑的最后一句,继承他的遗产,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你的身份。”他的心灵之眸也不是随便乱用的。

    得到确定地回答,易龙龙这才松了口气,又再三腔调赛文不许乱看,接着便与他找到过夜地地方,在一家有空房的民居里借住。

    夜晚,易龙龙从梦里惊醒,醒来满脸惊恐。

    她梦见林琦被赛文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秀美地脸容露出痛苦的神色。

    即便是醒来后,易龙龙犹自惊魂未定,她穿好衣服走下床,打算去看看赛文,却发现隔壁房间,空空如也。

    二百三十九章 潘帕斯祭典

    易龙龙心中疑惑,索性直接走入赛文屋内,找了一圈确实没人在,才皱起眉头:现在是半夜,他不在房间里睡觉,好好地跑出去做什么?

    本来想什么都不管,但转身往自己房间走了几步,易龙龙又有些担心,她想了想,拉开窗户,不惊动屋子主人地轻轻跳出窗外。

    这样的居民小楼没有围墙,窗外便是街道,天上星光洒落,落在小女孩单薄娇小的身躯上,披覆遍身的寂寞。

    易龙龙顺着街道行走,小镇的夜晚不比帝都,没有通明的灯火,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