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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108部分阅读

    神力,而直觉敏感度的提升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关芷不会告诉程野,她的直觉分外敏锐,即便在穿越后异能反噬的恢复期,她的直觉都依然在起作用,更别提异能回复后的作用效果——直觉是她实力中重要的一部分,这也是她为什么敢于孤身跑到国外甚至去地下议会大本营一游的原因。

    “我的精神力不受阻隔,身边所有事物尽在眼底,所以你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如果有人能瞒过我的精神力和直觉做手脚,你的那些警戒也是没用的,别忘了,这已经不是以前的世界,异能人的天赋只要善加利用,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领域中顶尖人士都做不到的事情,虽然你们并不是那么愿意承认。”

    关芷轻笑着,对程野举杯,小啜一口放下,无视了前汤,直接动刀去处理面前那出自专业大厨之手的北海道鳕鱼块。

    程野耸耸肩,低头进餐。

    满足地将鳕鱼块和渗流出来的汁水都沾着吃完了,关芷才去喝已经没那么滚烫的菠菜汤,发现里面没有嫩红的茎根后失望地挑着吃了一半,蔬菜什果奶泡沙拉就上来了。

    吃到中途稍停一下,关芷的精神力感知中,餐厅里的客人们大半还没有结束进餐,有的则是走出了餐厅,又转移到日内瓦湖畔的伞座下,距离依旧不远,甚至透过没有玻璃挡隔的希腊式门窗看进某个角落的视觉角度,比原来的更好。

    穿着希腊式白裙轻袍的男女侍者走来走去,蒸熏着淡蓝海滩风情的蜡烛将餐厅点缀得浪漫多情,人人似乎都在享受着美妙的时刻,轻声慢语的浅谈间隙有意无意扫过的某些目光,又显示出公众场合绅士淑女面具下的心不在焉。

    关芷轻蹙眉尖,有些无奈地放下刀叉,“怎么今天这么多人?”

    而且很多都并非瑞士人,各种熟悉或陌生的异域风情的面孔出现在她的感知中,某些熟悉的面孔在个别低调的私人晚宴里见过,有些是在餐馆酒店里碰到过,有些甚至是在街边桥头偶遇过。

    “我们还在撒丁岛的时候,我就通知过你,你那个有趣的‘风筝与鹰’的小故事被国内某些嘴巴外泄出去了,其后引致的变化,我想你应该会有心理准备的。”

    “譬如?”

    “譬如,某些实力强大却不被你和老头子们买账、急于进入核心圈子里的势力,以为你刀枪不入的防御墙上终于出现了漏缝,打算找出更多的楔入点,所以像见了腥的鲨鱼一样围上来——至于他们想做什么,这不是我能料想的,老头子们倒是可能知道,可惜,”程野摊摊手,“到我手上的情报不是那么详细清楚。”

    关芷玩味了一下那个“见了腥的鲨鱼”的比喻,他们俩都清楚彼此可不是某些人眼里的鱼腩,当然,关芷刚刚立起山头摆明车马,来自各方面的试探都是免不了的,无论是来自前方或背后。

    程野盯着她的目光熠熠如星,微笑得含蓄又裸露,他对关芷显示臣服的方式,就是在她面前通常并不掩饰他对权力的追逐和渴求。

    关芷侧了侧头,微笑道:“你要的,自己去争取,我不会出面。但你可以告诉你家的老爷子,除非我认为你背叛,否则我不会换人。”

    “这就是我最想听到的承诺和支持了,”程野举起酒杯,和她的杯子轻碰,“相信我会胜任愉快”

    两人微笑,沉默了一下,程野的身份算是正式定下,思及他们两人前后的身份变化,彼此都有些不大适应。关芷片刻后,道:“还是照以前吧。”

    程野静静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关你的那些‘线’,很快就会被瓜分到各方手上,需要我提前警告通报一下,你不是在玩游戏吗?”

    他摇摇酒杯,凝视那个郁红如血的世界,问道。。。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以线成局

    “我那些‘线’?”

    关芷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停下来,脸上浮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程野看着她的脸色想说什么,却被关芷先一步开口。

    “上一次忘了问你,国内那些老头子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舍得把线往外面分?”

    程野隐隐觉得关芷开口时的前一秒想的并不是这个,脑子里一边思索着,口中没有分毫迟疑。

    “在现在的时局下,就是以国内一贯的强势,也不敢独吞掉这么大的蛋糕,政治玩的就是妥协退让,瓜分利益是他们最擅长的招数,何况利益大也意味着风险大,他们不敢独担这么大的风险,而且,就算他们相信你承诺的真实度,他们也总要试探一下你的决心……还有,承压能力。”

    “看来,大多数人对我还是没有多大信心。”细白的手指在桌面洁白的餐巾上揩拭,关芷微眯着眼。

    “单从你自身来寻找的话,假如那些人对你有忌惮,最大的就是来自你那个空间异能,其后则是因为你刚刚孤身从凡纳尔出来——我对你在异能人环绕的大本营里经历了些什么,感到非常好奇,相信那些政客和老爷子们也同样。”

    关芷眨眨眼,细长柄匙在沙拉盘中搅了搅,“所以,你想告诉我,我那个天真的小故事能顺利进行,依靠的就是那点神秘感和某些人的纵容了吗?”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你概括得不错,而且有这两点不就够了吗?”程野耸耸肩,“何况你口中的那点神秘感,在他们看来可不是‘区区’——尤其是某个超然的所在,始终没把你的全部信息资料曝光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那帮老爷子,越是老的,就越忌惮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关芷声音怪怪的,“虽然听过你这种说法好几次了,我还是不大习惯听你这么称呼那里,不过我也只习惯叫它研究所,因为好像没听说过它有什么名字。”

    程野默了一下,“有些人习惯叫它‘无’。”

    有些不自然地转了视线,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人,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举起酒杯,在原位上微微躬身,打完招呼后,气氛恰如他所愿地跳过了某个话题。

    “谁?”关芷略有好奇,但没有起身回头。

    “威廉姆士亚瑟菲利普路易斯蒙巴顿-温莎,他背后是有资格接受你的‘线’的势力之一,英皇室。”

    “哦。”

    那位突然光临此地、身份颇为尊贵的先生站在原地,见程野对并没露出面容的那位说了什么,数秒后只等来程野不着痕迹略微歉意的目光,他略显意外,仍是大方地笑了笑,转身离去,所过之处站起打招呼的人们仿若猛虎入林后惊起的群鸟。

    关芷自然在感知中观看到了某位王子的风姿,有种微微的新奇感,只是前世的事情对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大影响了,所以即便近距离看到前世作为平民时难以接触到的某些人事,她也可以从容处之。

    “差点忘了问,那些‘线’到底有多少,有几个被分到国外了?”

    程野神色有些怪,“‘线’有多少,你自己都不清楚?”

    他蓦地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关芷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轻松,而他似乎被这种态度蒙蔽了什么,然而他甚至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她有意的。【叶子】【悠悠】

    关芷摊摊手,有些无辜,“我有说什么吗?只是人有亲疏,私以为,国内那些人,至少会把我更看重的那些留下而已。”

    程野脸色微沉,一句“人有亲疏”,就明显让他感觉到了关芷内心某些价值方面的变化。

    以程野以前对关芷的了解,以及后来阅读到的某些内部资料,那时的关芷,对朋友与其说是护雏母鸡般死心眼的执着,不如说是像溺水者抓住浮着的稻草般盲目,所以最后谈家那个军方派进去的眼睛一自揭身份,她的自保本能马上将其他人一起连坐,这种爱恨,实际上暴露了她感情方面的极度虚弱。

    程野觉得自己近水楼台很有机会,其他方面尤其是国内会同意她那个“风筝线”的平衡方法,也都是建立在对她这种感情弱点的判断上的:关芷太过滑溜,那里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态度,利益和风险看起来不是等比,能兵不血刃地收服她是最好的——这是所有方面的想法,大概也包括了那个地方。

    否则关芷被那个地方掌握了那么久,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搞出那个游戏还拉了那么多势力下水,最后弄得满城风雨,全世界跟着一头鸡毛鸭血。

    人际学里有句话:“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不一定在他的能力,而在于他影响了多少,范围有多大。”

    ——某种程度上,关芷影响了全世界,与整个人类的死活休戚相关,所以她比那位出身高贵的王子价值更大,所以今天主动来见的是那位王子,而不是反过来。

    在程野的想法里,原以为关芷布置那些“线”,是为了将这种影响力维持下去,并让这种影响力成为更具体明确的存在——虽然想法有些幼稚,但对于目前满头鸡血以致对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各方面而言,或许正是这种幼稚不太有威胁力的方式,才能降低他们心中的被威胁感,保持目前还算平和的事态。

    否则关芷一旦不管不顾地乱动起来,很难说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是各方面想要看到的。

    然后现在关芷对他说,其实那些用于稳固局势的“线”并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在她心里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要——这意味着事情和各方面预想的情形有了偏差,也意味着眼前一片形势大好的表象,并不是那么稳固。

    程野皱眉思考着,筹措着言语,试探地问:“我以为,你既然默许了各方面瓜分这些‘线’,应该也不介意他们为了‘加固’这些‘线’而使用某些手段的。”

    ——“加固”的方法有很多,软的比如说结交示好,甚至直接婚姻结合把他们融合进己方势力里,勾引他们沉迷毒品赌博进而上瘾……硬的就更多了,比如异能人那边可以直接让他们变成同类,而且他们也有家人亲戚朋友……毕竟能分配到“线”的势力,没有一个不是人类社会金字塔顶端的庞然大物。

    当然,在没摸清关芷的重量和态度前,他们不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举动来触怒关芷。

    关芷从面前的沙拉盘中抬起头,露出一个在程野看来有些淡漠的微笑,“最不可控的就是人心,我又不是圣人或上帝,如果我的‘线’报之以我的是改变了的私心恶念,我为什么要负责他们的人生?”

    顿了顿,她轻笑一下,略带戏谑,“财富权利当然能够为任何一个人附加上无数光环,却不能决定那个人的心境如何变迁——别把别人都当提线木偶,假如那些得到‘线’的人们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在维持他们生命安全的同时,给他们平静自由的生活,而不是画蛇添足地做得太多。”

    不按理出牌的玩法,让她轻易达到了保护却不打扰朋友的目的,关芷赤o裸地告诉那些人,这不是一次那些上位者们早已习惯了的人质与筹码的利益交换,想入局可以,但是要按她的规矩来。

    但她确实有不按理出牌的资本,而已经入瓮的那十几个顶尖势力,也不会放开手里的既得筹码——因为经历这一轮暗中的角逐,无形里的洗牌让新的势力雏形渐渐水落石出,重新奠定起新局势下的等阶,虽然还只是雏形,但他们绝对会不遗余力地去加固。

    在方兴未艾的世界变局下,所有明智的势力都企图保存实力不想消耗在无谓的争斗中,只能用暗中某些潜在的默契来决定争锋的结果,而关芷的出现恰好迎合了这个时机。

    连程野都看不清,关芷在这个时候恰逢时机地冒出头,到底是巧合,还是她计算好的。

    但无论如何,提供时机是一回事,按照她订立的规矩来玩却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这个游戏影响范围巨大,短时间内也不能结束,而程野已经从中看出了一些对关芷非常有利的形势发展。

    无论已经入瓮的各大势力愿不愿意,他们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以关芷为核心围绕盘结的趋向了,随着太空移居计划和社会变革日深,成为利益指向的关芷,将可能会让所有人在她挥动的旗帜下起舞——假如他们从现在开始习惯围绕着她转动的话。

    程野心想,不知道那些因为关芷的出现和举动、而重新加大交流的密度和深度的人们,如果知道关芷所思所想,会是什么感觉——这让总看着台底下暗流汹涌、风谲云诡的程野,第一次有了嘲弄这些人被人玩弄的快感,而他,也渐渐迷恋上了这种站在关芷身边俯视的感觉。

    “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给各方。”程野抿了口红酒,微笑着说。。。

    第三百三十章 冰原上

    极北冻原。lwen2 笔下文学【叶子】【悠悠】

    薰衣草紫的天幕上,一条莹绿的光带蜿蜒横跨天空,如天仙散入人间的缎带,洒逸飞扬。冻原上没有什么高大建筑物,茫远无际,头顶的穹窿压下来,那美丽的极光仿佛极远极高,又仿佛伸手可触。

    雪地防滑靴沉重的靴底踩在积雪与冻土混合的干燥地面上,身后的车门被很快关上,阻止了冻原上干冷的风继续往里面灌入,衣着称得上单薄的西泽尔站在车外,向远处眺望,雪地反射的白光让他一时看不清视野里的景物,但即便不看,他也能在心底描绘出那些一成不变的事物:植被,雪原,裸露的冻土层。

    偶尔还会有披着灰白皮毛的动物在高处伫立,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小跑着远远绕过。

    冰冷的空气,无法凝滞西泽尔觉醒后被能量改造过的身体,在入冬季节里,跑到寒流冻风横行的荒凉冰原上跋涉,也并不是什么神经被零下五六十度的空气冻僵以致头脑发晕的结果。

    呼出一口白雾,西泽尔隔着塑化玻璃向车中打了个手势,刚要拉开车门跳上车,伸向车门的手忽然僵住,直觉里极度危险的提示令他将手触电般缩回来。

    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手伸向门把所必经的那个路线——什么都没有发生。

    西泽尔却更相信自己生死之间的敏锐直觉,全身每一处早在预感到危机的那一秒就开始紧绷,精神力发散出去,惊走了跟在车后对危机比人类更敏感的一只冰原狼。

    然而横扫的精神力却没有更多的发现了。

    西泽尔原地不动,甚至连手脚都尽量幅度极小的动作,但他全身像是插满了雷达,随时准备着,余光向周围搜寻。

    “出来吧,我知道你跟上来了。”

    “看来你这次给我的终级版,确实没有做过手脚。【叶子】【悠悠】”

    一个身影出现在车顶,硬靴踏在积着干雪的顶棚上,发出砰的一声,旋即消失,原地出现了一个756直径的弹孔。

    “——约瑟”

    出声制止的不是被袭击者,而是站在车门前的西泽尔,车中声响消隐无迹。

    “约瑟夫还是这么容易冲动。”来袭者平静地评价道,再次出现,她站在离西泽尔与车十米远的地方,声音隔着毛料和风传来,有些模糊。

    西泽尔眼尖地注意到,她右手厚厚皮手套中拿着的卵状物上,有一闪而逝的绿色宝石反光,细长的银色链子垂在手套外面。

    “你换了微脑。”他心中微沉。

    “不知道你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连凡纳尔密库里都能收到讯号,我要是不换,不就随时能被你掌握行踪?”长长说完一句,她的气息微显急促。

    对她而言,冰原上的气候比西泽尔的异能威胁更大,这就是西泽尔选择躲到这里的原因——羸弱的体质是她实战的最大软肋。

    她的话让西泽尔心里微松,“我以为你拒绝和我联系,”顿一下,他继续道,“我并不想和你为敌。”

    “我知道,”她轻声说,声音混合在风里,有些无情冰冷的味道,“我不会杀你,只要你一手一脚。”

    西泽尔一凛,苦笑,“因为我出卖了你?还是那个梦境?”

    他不该因为关芷一直没表现出杀机,就以为她不会计较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几天的关芷是处于怎样的状态——或许连她都无法掌握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恢复后,就回来追讨债务了。

    提起那个梦,关芷在宽大的雪地眼镜后、西泽尔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皱了皱眉,“你在提醒我应该补上更多回报吗?”

    不悦地讽刺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