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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第2部分阅读

    住胡思乱想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名中年妇人说话了:“十太太别怕,老太太眼神不大好使。”

    不等于青陌说话,老太太先开口了:“你以为啊,这小十的媳妇啊,连动都没动弹,这胆气儿就合该嫁到咱们老张家来。这明媒正娶的太太,就该就这份气魄,哪能这样就吓着了。”

    中年妇人就笑着说:“是是是,老太太说得对。十太太,瞧老太太这都笑出花来了,可见对十太太是喜欢到了心坎里呢。”

    “那是,自家媳妇儿自家疼,你们哪个我不是喜欢到了心坎里啊。”老太太看了中年妇人一眼,这话倒是颇有意味。

    不过于青陌听不太明白,只好目不斜视,等着下一步指示……

    第五章 不能光看今天表面上的和乐。

    “这是老太爷,青陌,去见个礼。”这回是由张景融来带领着她了。

    于青陌冲老太爷拜得极诚心,她不是在拜人,而是在膜拜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这份历经时光后,相濡以沫的情:“青陌给老太爷请安,老太爷吉祥。”

    老太爷看了几眼,笑着说:“多礼了,快起来吧。”

    接过红包,张景融又领着去给她的公公行礼,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除了老太爷,当然就是长房大老爷排最前面了。张就融冲着一揖,道:“这是父亲。”

    “媳妇给父亲请安。”这竟也是头一次见她这公公,据织云说,这位公公太忙,前天的平江。

    再看在场的其他几名男子,个个也是目光微垂,并不多看她,张家这几代下来,是越来越重礼仪规矩,虽然是一个房里的女眷,却只是扫一眼,认个模样,以后别对面不识就行了。

    拜完了,这礼仪就算是全了,家里人也算都认识了,老太太又赏了些东西,说了些喜庆的话,就招呼大家伙去吃饭。用过了饭,今天的章程就算全走到了,张景融还慎而重之地从老太太手里把她领出来,又说了些夫妻和睦,恩爱白头的好听话,两人才双双上了马车离开族里。

    “看起来,你很得老太太喜欢,今天一直说让我好好珍惜。”张景融对这个状况很满意,开始还真有些担心,这于青陌在于家那是被娇惯了的娇小姐,他以为会应会不过来,没想到她竟能应对得这么好,倒让他有几分另眼相看了。

    于青陌听到这句话,绷了一天的架子就再也拿不起来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是蒙混过去了。这么一想还真有些基础的,甚至就是两个陌生人,她的反应也太大了点。说不定人家从前就是这么亲密的,现在倒好,她摆出这副缩头乌龟的样子,不知道张景融有没有胡思乱想。

    她一边纠结,一边扯花,这几天院里的花花草草全遭了毒手,那几丛月季险些就被剃了光头,几株紫微花也没好到哪去,低处的花全光了,只胜下高的地方几抹紫色,好不孤独地在风里摇摆。

    期间,张景融还问过说:“青陌,是这些花草不合意吗?知道你喜欢白兰花,等过些日子适合动土移树了,就给你寻摸几株来种下,别掐院子里的花了,月季有刺,紫薇……你已经掐得差不多了!”

    说到紫薇花的时候,张景融笑得很明显,而且很讨打。

    “太太,今天是六月初六了呢。”红萝没头没脑的来上一句。

    她有些稀奇,六月六,她就知道五月五是端午,七月七是七夕,这六月六是什么节日。糟了,她又傻眼了,该怎么回答呢,默默地,她决定选择沉默是金。

    红萝看她这位太太一脸懒洋洋的样子,只当是泛懒了,就接着说事了:“太太,六月二十一是老爷的生辰,说是而立不寿,却总要给老爷准备准备。太太平日里不讲究这些,但现在回了平江,说不得还是要讲究上一番,这也是给老爷长脸的排场。”

    生辰……可是,生辰要怎么办啊?有什么规矩,要请什么人,铺什么样的排场?于青陌真想泪流满面地扑到红萝身上,说一声:“姐姐,要不您告诉我,我去安排,要不您受累,安排好了再叫我。”

    正在她无限纠结的时候,张景融来了,也奇怪,这人今天竟然没通传,只听得他在门洞外喝斥了一声:“红萝,退下!”

    红萝就惊惊慌慌地退到了一旁,半句话都不敢再说,于青陌咂咂嘴,心说这到底是她的丫头,还是张景融的包衣,对她是有说有划的,却这么敬畏张景融。

    再看看张景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摆出一副棺材脸来,还真有点吓人,可怜的红萝啊,我不该怀疑你的忠诚。

    可是张景融的脸也变得快,一坐下了又换成那张温和亲切的脸,脸上的笑也真切得不得了。于青陌不禁在心里犯嘀咕,到底是真心疼爱,还是这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因由呢。也不是她愿意这么想,实在是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上,心思都弯弯绕绕的,非要人往死里猜不可。

    “青陌,看你这满脑门的汗,天热就在屋里歇着。你身体刚见好,也不能用冰,要不然放上几块,院子里也能凉爽些。”张景融递了帕子给她,可是没见她伸手来接,光看到她发愣了。于是莞尔一笑,对,就是这个词……

    以前于青陌也没想到,男人也能用这个字,罪孽啊!

    笑过后,就把帕子稍稍整了整,当她以为要放回袖子里的时候,他……他的手竟然又伸了过来,这回不是给她递帕子了,是直接给她擦汗。

    那只大掌在额头上轻柔地用帕子把汗吸干,这男人体贴到令人发指啊,怎么不是胡擦一通,而是拿帕子轻轻沾上,稍停会儿等吸干了那儿的汗珠子,再挪地儿。她这么小的脑门,他竟然摆出一副可以擦到天荒地老去的架势。

    可就是这轻柔的动作,愣是让她觉得那只手非常的有力量,神啊,这男人太令人发指了,只要再令人发指一点,她……她就会甘愿跳进去的。这男人就是一泥沼啊,只要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可悲的是,她还是被合法合理合道德人伦地拽进去的!

    “生气了?”于青陌这半点反应都不给的样子,让张景融有些忧心,好不容易两人才过得和缓些,却被一个丫头给搅了。于是一想,回头又瞪了红萝一眼。

    “是我疏忽,竟让一个丫头拿这些琐事来烦扰你,生辰的事,我会差人安排,到时候你只要去走走过场就是了。你别累着自己,也别为这小事生气,要是觉得不舒坦,我给你赔不是。”张景融话是不急不徐的,眼神也直愣愣地看着,似乎想表达他的真诚。

    可于青陌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这张景融吃什么长大的,大脑的结构真是与众不同。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这气又从哪来,他倒好,在这无比笃定地认为自己生气了!

    她真想知道如果继续沉默,张景融会不会给她道歉,不过她也只是这么想想,可不敢真让张景融给自己道歉:“没有的事,我哪里生气了,只是想该怎么给你办这生辰。我也是没经验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操办才合适,这才想得出神了。”

    这话一说完,张景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涌上了笑意,这时候汗也擦干了,他叠好了帕子放回袖袋里。心里透着几分高兴,这姑娘竟然想着给他操办生辰呢,不管怎么的,他还是挺喜欢这样的:“青陌,谢谢。只是,你不可因这事把自己累着了,我着人帮衬着你,你只管拿主意就是了。”

    “那……帕子给我吧,全是汗,我洗了再给你。”她抹了抹额头,好像汗又出来了,这天可真够热的。抹着额头就想起帕子来了,那脏乎乎的,太不衬眼前这个齐整的男人了。

    张景融手顿了顿,从袖袋里拿出帕子,那喜上眉梢的劲头让于青陌特别想问他一句:“同志,您今天捡百万巨款了,高兴成这样!”

    然后一想,要是百万两银子,只怕能把张景融压得跟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心里乱寻思,手上的动作倒没慢,接了帕子就自然而然地叫了他的名字:“景融,我今天下午想出去走走,看天像是见云了,趁着不晒,正好去瞧瞧平江的风物人情。”

    这一声景融,让他觉得有种被融化的感觉,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暖暖的像是带着淡淡的甜味,张景融脑袋有那么片刻的空白。

    “也好,下午官署里没事,正好我同你一道去,免得这丫头再拿事来烦你。”

    红萝这时候动了动,传来极轻微的声音,红萝本来只是站久了,不小心动了动,可这让张景融又注意到了她。他皱了眉,这下是真对红萝烦上了,再想想刚才的事,心里就更不快了。

    一个丫头,主子都不操心的事,她倒操心上了,倒显得她聪明,而这主子愚笨似的。这样自作聪明的丫头,要是再留在于青陌身边,迟早会招来祸患。

    这么一想,张景融就决定,把红萝差出去,这朱槿也该回来了,到底朱槿才是正经的大丫头,比这红萝经事不少。在张景融眼里,不让主子烦心的丫头,才算是个称职的。

    于青陌不知道张景融在打她丫头的主意,只听着张景融要陪她一块去逛集市就高兴,总算是可以出去透透气了,还名正言顺的不用躲不用藏:“那你下午要快些,能不能不午歇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呢!”

    “依你……”张景融不知觉地开始为着于青陌的欢喜而又有点不好意思,带着点讨好似的说:“红萝,咱们梳头去吧!”

    在于青陌看来,红萝这表现太正常不过了,而且总觉得红萝处处帮着她,毕竟是到这里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总是带着几分依赖感的。主要是现在她也离不开红萝,这里她什么都不熟,半点外界的事都不清楚,还需要红萝来当她的指路明灯。

    可是等了会儿,红萝竟然不回她的话,这让于青陌有些担心,难道她刚才真的做得很离谱,可是张景融也没什么反应嘛:“红萝,怎么了?”

    红萝是个有些傲气的丫头,总觉得自己相貌、见识都不错,所以多少对张景融有些心思。每每当她看到张景融对于青陌温柔体贴得不像话,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过她倒也一直恪守着本份,做足了一个丫头该做的事,甚至要求自己发自内心地服侍于青陌,毕竟只有于青陌喜欢她,她才能被获准升作妾。而她们这些经过严格筛选,被当成预备小妾培养的丫头,这是唯一能在府里继续待下去的法子。

    可是她已经十六了,再过两年如果张景融看不上,就会被放出府去,另配人家。已经见惯了荣华富贵,眼界开了,又怎么还肯出府配个平头百姓。所以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她就显得愈发着急,比如今天的事,就是她操之过急了。

    “太太,奴婢扶您进去。”红萝心里千百个念头,却是一个也不敢说出口。张景融看她的眼神,以及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像是掉冰窖里了一样,热腾腾的女儿心,出现了少许裂痕。

    没事了?看了看红萝的表情,又看了看张景融,突然觉得自己很白痴。这两个人为什么像是藏着话,和她有关系,然后这两人互相猜明白了,可她在旁边却是什么也猜不出来。摇摇头,不纠结这个,她脑容量没他们大,就不往这问题里钻了。

    由着红萝扶着她进屋里去,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对张景融说:“景融,你等等我,马上就好了。”

    这其实也就是习惯,在现代说这话太平常不过了,逛街的时候,人来了,你得去换衣服、梳头,总该跟人说这句话吧。

    可是张景融心里的小波澜又开始翻了,手里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猛地摔在石桌上,被自己心里的这个认知给惊呆了。

    “莫不是……”对自己动了心思?但他们俩的婚姻,却是非常情况下结成的,按说她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起心思的,会不会是他自己想岔了?

    “或许真是被前几天的阵仗吓着了,要不也不会紧张得天天拿满园子的花折腾。”张景融这么一想就笃定了这个想法,于是心里又更添了几分愧疚和怜惜。他只有待她更好些,才能让她安心吧!

    张景融是个擅于自我反省和自我约束的人,总觉得要是于青陌日子过得不舒心,就得全怪在他的身上。

    “景融,你在想什么?”梳好头再到院里的时候,发现张景融正支着下颔,作沉思状。

    不等张景融回话,她就发现了一件事,自己什么时候把这男人的名字叫顺口了?天啊,她也太有惯性了吧,不过看起来像是没叫错的样子,幸好幸好,至少景融比夫君两个字更好出口些。

    正自我反思着的张景融听她这么一叫,就立刻回过神来了,再看眼前的于青陌,头上不点钗,耳上也没坠明珠,浑身上下更是素净无瑕。往日于青陌总是打扮得很……正式,时刻都保有着官家千金最标准的仪容,那样的于青陌,端庄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