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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第21部分阅读

    她。

    进了院子,先看到的确实笑意盈盈的喻成证,只见喻成证上前两步,微微一施礼说:“十太太有礼。”

    “喻爷有礼了,咱们算是家人,不必这么多虚礼。晋王爷呢,怎么前头热闹非凡的,难道他这好看热闹的人反倒躲清静去了不成?”新风堂的事,堂堂的晋王爷当然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李留山这人好热闹,最好在后院的阁楼上头看街上车水马龙的场景。

    “他倒不是倒清静,而是躲麻烦去了,前面来的人太多,有几家是谁见了都头疼的,他说眼不见心不烦,这不上十爷那躲麻烦去了。我也刚来,没想到扑了个空,挺人说你在前面来了,倒是正好,我们一块坐坐。”喻成证的话当然是说得干净漂亮,其实他为什么来的,两人都心知肚明。太后在这里,而喻成证的妈,正式现在的大长公主,所以喻家是肯定知道太后行踪的。

    说坐就坐,唤人沏了茶来,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眼对眼的看,于青陌忽然笑道:“喻爷真要上这条船吗?”

    “既然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在套来套去的,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小姑姑。”

    这一声小姑姑叫得于青陌心里直发抖,忽然间就想起个很重要的环节来,既然是公主换皇子,为什么皇帝还会比她大好几岁?既然这娃都叫她小姑姑了,不妨问问,说实在话以前她还真没响起这事来:“先别忙着认亲,既然你明白这期其中的事,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比皇上小那么多也能换得成?”

    “这是不明摆着嘛,六道山上的青枯僧说了,‘今朝为后者其命全而贵,一子一女为双全,女为雏凤之首,子为群臣之仰,乃双贵’。而整个宫里,当时只有外祖母一个人,等知道小姑姑存在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这样,十太太可曾记起,先帝二十九年时外祖母曾到六道山上斋戒半年,所以这换是隔着些年头的。”喻成证摇摇头,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和大长公主差点发疯。其实他那皇帝舅舅如果能再冷静一点,就不应该碰喻家,大长公主安逸惯了未必会趟这浑水,但皇帝却偏偏碰了,那他们就只好站到太后这边了。

    于青陌无语以对了,原来竟然是为这个,作为一个现代人,她非常难以理解这个事情。但是她相信她理解不了的东西,这里的人能够安之若素:“就因为这样?”

    “太皇太后笃信佛法,对青枯僧更是奉若神明,后位悬空几年,最后外祖母能登上凤座,也亏得是这个预言。”喻成证已经过了惊讶的时期,初闻的时候去世震惊而无法相信,现在已经平静得多了。这样的事在宫里屡见不鲜,稚嫩敢说他那外祖母算是幸运的,至少在太皇太后和先帝前没有露馅。

    而现在举朝之上,势力最大的就是太后的娘家。

    “我明白了,都说严父爱如山,慈母心似海,看来这山确实高,这海也深得让人看不到底。”于青陌感慨地望了一眼,新说迷信是不对滴。正在感慨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憋到了从门洞里穿过来的太后,太后的表情不是太好,看来是听到她的话了。

    “贝贝,娘也是不得已的,那时候如果不这么做,我在宫里没有立足之地。上有贵妃、程妃,下游刘才人、江采女,如果我不先生个儿子出来,只怕不被他们占了先。怀你的时候,我也想过不顾一切,可那时候我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了,只有登上后位,才能够保全了咱们一家子上下,否则咱们娘仨哪还有活路。”太后试着告诉于青陌,她当年是如何的不易。

    其实于青陌能想象当年太后的处境,《金枝欲孽》也不是白看的,宫里那些事,多少能觉出点味来。不过要让她认太后的做法还真是有些难:“太后娘娘,臣妇只是曲曲一愚妇,不懂得太多的大道理。臣妇只知道,骨肉相连断不可分,若臣妇有子女,断不让其受低头在人屋檐下的委屈。”

    太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于青陌,摇了摇头说:“贝贝,是为娘当初错了,娘不奢求你原谅,志希望你和张家那孩子早早离开,不要在掺合这趟浑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贝贝,娘只希望你下半生安安稳稳,不要卷入这些是非里。”

    “走,谈何容易,张家上下这么多人,我和景融走了,您还会管他们的死活吗?如果是一人一身,走也就走了,可张家盘根错结,您能保证皇上不会迁怒地他们吗?”

    于青陌对旁人没多少印象,可常接触的姑嫂和长辈们都亲切得很,张家说起来还是挺温情的。就算不是这样,她也不能丢下别人去死,只为保全自己的安全。要是十个八个不亲的,也许咬咬牙就走了,但是千余数张家族人,是咬咬牙就能走得了的吗?

    这一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了,最后喻成证送于青陌出门,道理门外时,喻成证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小姑姑,有些事,旁人不方便做,我却是方便的。小姑姑如果不嫌弃,拿个像纸一样的好方子来换,成证必全力施为,保涨价上下无一人有损。”

    听着喻成证的话,于青陌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人倒是满脸的信心十足,真是好大的口气,连抬头都应承不了,他还敢做这保证:“喻爷的手段自然是好的,只是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喻爷留步,下次再会!”

    “送小姑姑。”喻成证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政治不是重要的,利益才是永恒不便的。但他是皇商,一个可以玩政治的商人,商人玩政治总是要利益最大化的。

    这一日别后,太后竟然离开了平江,至于去了哪里,知情人士们都但笑不语作高深状。于青陌心想,可能是去游说她的“庶子”们反自己的养子,要不然这些人呢不会故作高深。

    “朱槿,老太太那边的人来了没有,怎么布礼的玛嬷还不来,不是说今天回来府里准备吗?”于敏君过府的日子选在五月初三,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府里也渐渐的开始热闹了起来。

    “太太,说是正赶过来,这事您怎么这么上心,只是给大小姐院里的丫头婆子布礼,您只管在一边安坐着就成了。”朱槿摇头叹气,对自己主子的这份热心劲实在有些无言以对。

    “你出去迎迎,怎么都这时辰了还不来,难道还想蹭我顿晚饭不成。”

    这话说得朱槿“噗哧”一笑,应声就去了,只是朱槿还没走出多远,就又急急慌慌地蹦了回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太太不,不好了,皇皇”

    “慌什么,你喘口气慢慢说!”见朱槿喘成这样,于青陌就顺手拍了拍她。

    等朱槿喘平了气,却说一句让于青陌觉得惊天动地的话:“皇上来了。这会儿就在前院,正往咱们这里走呢。太太,皇上怎么会来,爷现在又不再府里,皇上不宣不令的就来到底是怎么回来?”

    皇帝来了?天啊!

    太后才刚走多久,皇帝后脚就跟来了,怕是“夜猫子进窄,无事不来”啊!

    第八十一章 好大一个笑话

    这晴天一个大霹雳,把于青陌差点给轰晕了,定了定神坐在椅子上,心里飞快地转着。

    枝桠间凌乱的阳光投照下来,阴影与光只见,她一点点安静下来。起身看了院外一眼,所谓的皇上正在往这边走,应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她还来得及吩咐一些事。

    “朱槿,你去找肖管家,让他立刻去官署城把景融叫回来。至于你马上去大宅,找老太爷和老太太来,还有诸位叔叔婶婶及各房的兄嫂也都一道请来,直说皇上驾临,召各家前来参拜。不要着急慌忙的来,一定要在告诉老太太不必速来,仪容衣着都要打点妥当,直说不必赶时间,但千万不能君钱失仪。”于青陌肯定皇帝来是有话要跟她说的,至于内容怕多有不善。张景融回来给他撑助阵,而张家上下来,则是为了让大家知道皇帝在这。

    听着她的吩咐,朱槿应声就要走,才走到门口,于青陌却又叫住了她 :“不忙,还是别去请老太太他们了,只唤景融回府就行。皇上只身前来,只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是这紧要事不便太多人知道,反而会坏了事儿。”

    她也真是慌极了,先前那么说是考虑自身的安危,后头这么说是想明白了,还没撕破脸,皇帝又是独身前来,想必会另有突破。这时候还是先稳住比较好,毕竟在太后和皇帝的争斗之前,她和张景融现在处在弱势。

    “是,太太,奴婢这就去。”

    “你别从前门走了,万一正好碰上皇上你怎么说,从偏门绕到前院去。”等见朱槿走远了,于青陌就看着院子里发白的太阳光一阵愣神,然后迅速地稳了稳心神。

    随步入院中央,坐在石桌上,茶是刚沏好的,还带着滚烫的热气直往上冒着。桌上还有果点、瓜子一类的小食儿,于青陌看了眼院门又低头看着瓜果点心,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地说:“诸葛孔明能一人一琴摆空城计,我虽然没他那包天的胆儿,但唬个把人不成问题以,要淡定要淡定皇帝又咋了,千古英雄任务到头也是一捧黄土就埋了,怕啥呀。”

    这么一想,就虚张声势的摆起派头来,但是转念间又懒洋洋地趴支着下颌眯着眼睛喝茶:“论气势,我未必能瞒得过皇帝,不过要是故作高深估计能混过关去。”

    她才刚转变好心态,院门外就缓缓走进来一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金冠玉绶、龙行虎步,完完全全的天子派头。皇帝一进来就放慢了脚步,走得更加轻缓了些,眼睛直直地看着于青陌,脸上也说不出是喜是悲,反正没什么表情。

    而于青陌呢,还是在眯着眼喝茶,一口接着一口,细细地品慢慢地啜,仿佛这一盏茶就是整个天下间最美妙的物事一样。偶尔也看一眼皇帝,但即不惧也不惊,一副懒坐钓鱼台的架势,倒还真有积分凌人之上的感觉。

    “陌陌,怎么要假装不认识我吗?”

    听得这一句“陌陌”,她差点从桌上摔地上去,为什么原主好像和么个皇家儿郎都熟悉似的,一个个张嘴就叫得这么亲热。她却不知道,于翰林是帝师,就算是都梁国的暗人,也不会没过这个事实,从前于青陌就是在皇子堆里长大的,所以和诸位皇子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一晃经年,我认识的还是你吗?”

    听了她这句话,皇帝很明显的皱眉了,而且似乎有几分伤感,这让于青陌觉得很惊奇。只见皇帝也不用谁来招呼,自行坐到了她的对面,坐定了之后才说道:“怎么会不是呢,人还是当初的人,有什么变化吗?”

    “人还是当初的人,心还是当初的心吗?皇上,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咱们何不敞开了说,打哑谜从来就不是我擅长的。”于青陌一边绕着话,一边心里着急,张景融怎么还不回来。

    而在官署里的张景融一听到肖晋荣的禀报,顿时站起神来,二话不说就翻身上吗往府里赶。皇帝是什么样的人,于青陌这淡出的脑子永远不会想的明白,能当上皇帝的都不是简单的人呢,能做明君英主的更不是什么善人。

    古往今来,那些史书里的圣君明主都不是什么善类,只不过史书是胜利者的传记,而立誓总是善于遗忘,留下一切美好的,而抛弃一切阴暗丑陋的。

    “皇上还带了什么人来,府外有没有察看过?”张景融一边在怪上狂奔,一边冲肖晋荣问了一句。

    “回爷,来得太匆忙,不及细细察看,不过笑得已经吩咐了他们去四处摸摸情况。皇上明面上倒是只带了一小队侍卫来,连龙辇也没看到。”肖晋荣至今对于皇帝的到来觉得脊背发寒,门房甚至没有来人通传一声,可见皇帝这回来的多么隐秘,多么不希望人知道。

    闻言,张景融更加快了速度,催着马往府里赶,到了府门外,果然只有一小对人在那候着,门房还跪在那儿没起身,看来是皇帝吩咐了什么。

    把马缰扔给了肖晋荣,张景融抬脚就要上台阶,那队侍卫却伸手来拦:“张大人,皇上有旨,大人若是回府了,还请大人在府外稍后,在皇上没有召见您前,请您不要踏入府门一步,张大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体谅下官。”

    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景融看着侍卫官服的形制就知道是禁宫里出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手底下狠硬的:“大人说笑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臣当然是谨遵圣命。只是还请问大人一句,皇上此行所为何事?”

    “张大人,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若您都不知道,下官就更不知晓了。”说罢,那侍卫就把刀一横,摆出一副谁要进去就剁了谁脑袋的架势。

    见这场面,张景融也无话可说,只得回头看了肖晋荣一眼,手指微微动了动,肖晋荣就明白了意思:“几位管也别介意,这摘自正对着大街,您这其实可要吓坏过往行人的。想必皇上前来,自是不希望扰民,还请大人把刀收起来。”

    笑话,要是有人进过去大宅一说,族里的老太太和老太爷非买上赶这来不可,到时候事情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府外的张景融在着急上火,而于青陌则正和皇帝在院里喝茶,谁也没多说话,只除刚才似是而非地叙了两句旧,两人就喝着茶。朱槿加了一趟又一趟谁,皇帝却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青陌心里打鼓,这皇帝难道也要学她一样玩高深不成,真是不厚道啊不厚道!

    在朱槿添第三次谁的时候,皇帝喝了一口显得有些淡了的茶,似乎有些嫌弃:“陌陌,人走了茶才凉,你这是人还没走,茶就淡了。朱槿丫头,赶紧给朕再沏杯茶来。”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才正确?”于青陌心想,这句话应该算问到节骨眼上了吧!

    “陌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这么小一点的小姑娘,长成了如今的大姑娘。你小时候总是跟在后头叫哥哥,我却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陌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你怎么样。所以,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才正确?”皇帝似是满面温柔地看着于青陌,只是心底在想什么却只有皇帝本人清楚了。

    但是不设防的于青陌却差点呗这句话难住了,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算是白问:“我不知道,现在是你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我在被动的书面下,没有自个要求你去怎么做。”

    “陌陌,我们直接爱你一点要用这些来说话吗?如果你愿意,公主之位、不世之尊荣我都可以还给你,甚至这江上也可以还给李氏组人,但是陈氏家族却是留不得了。”皇帝说话当然还是留有余地的,现在他是皇帝,游戏规则由他来制定,所以他会所什么都是复核规则的。

    “公主之位、不世尊荣?”子啊于青陌看来,这八个字真是好大一个笑话,对原主来说只怕还是种讽刺以及炫耀。皇帝说得真好听,江山也可能还,但是一定要除掉太后的娘家,笑话,除掉太后的娘家以后,谁还会冒着天险把皇帝拉下马?

    难道指望那些手里半点兵权没有的王爷们?还是指望各路大将都揭竿而起?这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只是张嘴就来,闭嘴却不用担干系的漂亮话而已。

    “如果我说,我只要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什么公主之位、不世尊容都可以不要,只要每一个人都好好活着。不要血腥,不要杀戮,你可以做得到吗?”既然皇帝爱说漂亮话,那她也不妨说漂亮话来应对。

    “不要血腥,不要杀戮”皇帝重复着这八个字,忽然笑着站起身来,俯视着于青陌,就如同他向来的高高在上一样!

    于青陌看着皇帝,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二章 别想混过去

    园中清风徐过,几只鸟“啾啾”地叫唤了好久,皇帝仍在俯看着于青陌,眯起眼睛来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危险。于青陌下意识的想退后几步,但是她正坐着还能往哪儿退去,只能强撑着淡定的模样,同样眯着眼回望皇帝。

    “陌陌,天下江山每一寸都是血腥和杀戮换来的,你到底只是个小姑娘。陌陌,你们留下来吧,我保你们一世安宁,必不会撞起风波。”皇帝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似乎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

    但是于青陌不敢相信这句话,她这会儿倒也光棍起来,张嘴就问出去大实话:“都说这天底下最难信的是承诺,最难守的是规矩,那么你做得到吗?也许今天一时心宽,就这么容下了我们,但直到了有一天这承诺还会有效吗?”

    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应该表现得聪明些,于青陌也算是有点小经验了,只是话说出口不免有些忐忑,却不敢去看皇帝,只能抱着茶盏蒙头细细喝着。

    “陌陌,你如果要走,我也不留,张家上下千余人,你们尽可以全部迁移出海去,我绝不妄加阻拦。”说完这句话皇帝就起身走了,走到门边还看了于青陌一眼,好像是摇了摇头。

    这让于青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摇头,抓头扰腮的决定浑身发痒,她怎么就觉得事情这么诡异呢!

    而皇帝这边出了门口,张景融一见连忙拜倒在地口称万岁。皇帝下台阶走到张景融跟前,也不扶他也不叫起,只是说了句:“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君子重信守诺,景融可不要做无信之人。”

    “皇上,微臣遵命。”张景融看着皇帝平静的表情,开始猜不透事情的变化了。太后来他还能理解,可是皇帝来却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就这样吧,朕回去了。”

    皇帝真是来得潇洒走得干脆,直到张景融到院里找到正在发呆的于青陌时,张景融的心才稳了下来。见她还在发呆,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