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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他,所以不一样。”伊人抬眸,打断他的话。神情是云淡风轻的,结论,却那么斩钉截铁。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所以伊人可以任由贺兰雪冷落自己,也不介意自己做他众多姬妾中的一名。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计较。

    因而,伊人不可能去当裴若尘的妾。

    她只是不在乎,并不是真的代表可以委屈自己。

    “更何况,我答应你的。”伊人望着阿雪,又加了一句。

    答应过你,永远不会遗弃你,要为你施肥、抓虫,等你长大。

    说这句承诺的时候,伊人表现得如此淡定简单。

    便如欠债还钱一般,说过的话,便要兑现——这是她的原则。

    尽管,这样的原则,许多人已经不复有了。

    阿雪微微怔忪了片刻,然后神色一肃,正打算继续义正严厉辞地否认自己的身份,那茫不见人的戈壁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骆驼。

    阿雪见到骆驼,便如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猛地转过身,也不理伊人,拔足便走。

    只是,远处的人显然已经看见了他。

    只见一个灰衫青年骑士拍马而出,马蹄翻腾,转眼便到了阿雪和伊人面前,然后他扳鞍下马,二话不说,单膝扣在了阿雪面前,又急又喜地说:“王爷,易剑终于找到你了!王爷平安,真是佛佑天朝!”

    “我都说过,我不是王爷。”阿雪几乎气急败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从今以后,贺兰雪已经死了,不在了,你们不要再找我了!”

    说完,他又郁闷地自语道:“难道我的易容术有那么差?”

    易剑闻言,非但没有笑,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王爷的易容术自然天下无双,只是王爷身上的气度风仪,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你认出来有什么稀奇!”阿雪瞪了易剑一眼,忿忿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小傻瓜也能那么快认出我来?”

    伊人见阿雪说到了自己身上,连忙将目光从易剑身上移开,很茫然的望着阿雪,反问道:“啊,你有伪装吗?”

    在脸上涂抹点东西,把自己装丑点就算易容术啊?

    阿雪当场气绝。

    (二十七)易剑(下)

    诚然,两次食言,总是推迟了更新,汗,不是故意的,等稳定了就好了,最近经常性不能上网,不过,一日一更的承诺还是能兑现的……抹汗,灰溜溜遁走……

    易剑听着,也觉得好笑,可是忍了忍,仍然一副义胆忠贞的模样,说:“王爷,那日的刺客已被王先生擒获,黄帮主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找到了十一的下落,至于王妃——属下向丞相府的人打听到说,她……”

    “不用打听了。”阿雪不耐地打断他的话道:“还有,谁让你们去擒捉那个刺客了?放了,立即放了!”

    易剑却一脸为难的样子,踌躇道:“王先生已经审问出了背后的主谋,是——”

    “我知道。”阿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语调阴沉地说:“这件事,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让那人带话给他的主人,就说,我已经死了。从今以后,那个让她提心吊胆的贺兰雪不会再出现了。”

    说完,他也不等易剑分辨回答,转身,拂袖而走。

    伊人困惑地看着贺兰雪的背影,又回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易剑,想了想,走到易剑的前面,蹲下身,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

    “喂,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像梁朝伟诶。”她饶有兴致地说:“不过,看着比梁朝伟忠厚一些。”

    易剑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与王爷同行的女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眸色分明,面容周正,睫毛蝴蝶般眨巴着,很突兀地出现在这荒芜的戈壁中,清新得有点始料未及了。

    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是水墨画里的那一抹蓝。

    “谁是梁朝伟?”易剑果然是老实人,也爱屋及乌——因为尊敬自家王爷,也顺带尊重王爷的同行人。

    伊人抿抿嘴,知道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索性略了过去,冲着贺兰雪的背影努了努嘴,又问:“那主谋是谁啊?”

    易剑当即闭口不言,肃颜道:“王爷说不能再提,属下也绝不再提。属下不能违背王爷的意愿。”

    “可他说不让你找他,你却还在找他啊。”伊人很不解地反问道:“这样算不算违背?”

    易剑闻言一哽,当即答不上话来。

    再看面前的女子,面上的困惑却不似装出来的,好像是真的不理解一般——真是看不出真假。

    好在伊人从不穷追不放,顿了顿,她笑眯眯,继续问道:“主谋的人是容皇后吗?”

    “你怎么知道?!”易剑讶异地叫了声,话音匍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嘴巴顿时抿得像一条线。

    伊人呵呵一笑,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我叫伊人。”

    易剑真是一个坦白的老好人,伊人觉得,她可以勉为其难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易剑正在郁闷,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又是一惊:“你就是王妃?”

    就是王爷特意吩咐他们关照的王妃?

    易剑当即行了一礼,那只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握的。

    伊人讪讪地收回手,左右拍了拍,似拍掉灰尘一般,然后站起身,迈步向贺兰雪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二十八)玫瑰(上)

    贺兰雪走得并不快,他既已知道易剑他们一定会追上来,也懒得继续玩失踪了。

    伊人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离出发地两千米的地方,赶上了贺兰雪。

    匍到他身边,伊人便伸出手,大啦啦地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大口呼吸。

    堪比百米赛跑的速度啊。

    贺兰雪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忍了忍,并没有甩开她。

    不知为何,现在见到伊人,竟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

    可说起亲人,贺兰钦是他的亲人,贺兰淳也是他的亲人,甚至于容秀,也是他的嫂子。

    他们却显得那么遥远。一个个,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雍容华贵,宛如神仙中人。

    只可望,不可及。

    只是旁边这个似乎迷糊,似乎一无是处的人,却以最朴实的亲切,对他不离不弃。

    “其实,她也是不得已吧。”被贺兰雪拖着走了一会,伊人回过气来,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注视着前方,神色平静若水。

    贺兰雪愣了愣,然后回头怒视着紧跟其后的易剑,易剑连忙摆手,一脸惶恐,用表情解释:“王爷,绝对不是我说的!”

    贺兰雪自然不信,仍然瞪着后面无辜的易剑,伊人则自顾自地继续道:“她已经是皇后了,不是么?身为皇后,总会有一些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你不要太伤心。”

    伤心得,甚至不肯承认自己。

    “我没有伤心。”贺兰雪终于不再用目光谋杀易剑,回过头,闷闷地说。

    易剑赶紧用袖子抹了抹汗,长呼了一口气。

    “会伤心的。”伊人的视线转到贺兰雪身上,极认真地反驳道:“你还是喜欢她的,只要喜欢,就会伤心,我明白。”

    不相干的人,永远不会伤你。

    伤你最深的,往往是你爱的人。

    贺兰雪不语,半响,方道:“从此以后,不喜欢了——其实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放下了。”

    可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离开,是否,又真的能放下?

    伊人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洞悉而清淡,没心没肺。

    似乎真的被贺兰雪的说辞说动了,可眸地,却是了然的沉静。

    第一次,贺兰雪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那感觉如此奇怪,以至于他不得不继续辩白道:“其实对容秀,一直是我一厢情愿。当初她入宫,我原本可以阻止的,却没有。是我先伤她,她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伊人浅淡地望着他,似听未听。

    而跟在后面的易剑,因为离得近,所以全数听进耳里。

    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诧。

    想不到王爷有一天,会主动向另一个女人,提起容皇后的事情。

    而那件事,曾一度,无论在逍遥王府,还是在整个天朝,都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这个王妃,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易剑暗暗认定,心中忽然对伊人多了一份尊敬。

    前方,贺兰雪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也明白她的意图,即使我离开京城,终究不能保证容家的利益。只有我不在了,皇上才不会继续猜忌容家,才能保他们一家性命无虞——她确实是不得已。”

    “可是,伊人,我也是人,当我知道刺客是我倾尽一生去保护的人派来的,我也会伤心。我也会愤怒,我也想毁掉一切——他们,我最尊敬的大哥,我最爱的女人,我为其繁华和安乐而用尽心血的天朝!我不能除了他们,只能毁掉我自己,除了忍,除了让,还能怎样!”

    (二十九)玫瑰(下)

    对于贺兰雪一时失态,伊人并没有丝毫嘲笑,抑或者爱纠缠。

    估计息夫人在穿越前,是个女扮男装控。

    “她有没有说,她是从哪里来的?”伊人不屈不挠,第一次打破沙锅问到底。

    贺兰雪略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心平气和地回答:“没有,息夫人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当年无双帝也想知道她的来处,在宴会时,让她多喝了几盅酒。再问息夫人,息夫人的回答却是——”

    “是什么?”

    “她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故乡了。”贺兰雪沉声道:“息夫人对无双帝,是真的情根深种。”

    “当日并肩作战,何等英姿勃发,英雄美人,一对璧人,本是天作之和。没料到,到了最后,竟然双双殒命,成为纠结至深的一双怨侣。”

    (三十一)时局(2)

    伊人眨眨眼,显然对贺兰雪跳跃性的感叹不甚了解。

    可是,无论过程如何,结局,已定!

    “无双帝过世后,便将皇位传给他的弟弟,也是我的父王,贺兰无暇。父王上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封锁所有关于息夫人的言论或者记载,并且剿杀息夫人的一干党羽,这也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世人多不知道息夫人的原因。”

    伊人也不太明白贺兰无暇的做法,可是见贺兰雪对息夫人的态度,她似乎做了许多不堪的事情。

    “不过朝堂的事情都与我们无关了。不说也罢。”贺兰雪简单地讲了讲息夫人后,便打住话题,随意道:“不早了,睡吧。”

    其实伊人还有很多事情想了解:譬如:为什么贺兰雪为容家扛下了一切,容秀仍然不得不舍弃他?譬如裴家为什么会出卖息夫人,裴若尘想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譬如柳色,他让尤主管进宫,到底是为何?譬如,娶了十一的那个黄帮主,是不是贺兰雪的人?再譬如——是什么让兄弟之间水火不容,猜忌若此?

    世界如此复杂,而她的因果,向来简单。

    想不通,亦无法去想。

    听到贺兰雪的话,她也只是乖巧地点点头,道:“睡了,晚安。”

    确实该睡了,困得厉害。

    最近车马困顿,突变不断,伊人早已疲惫不堪。

    她从桌边站起来,晃晃悠悠地环视了客栈一圈,终于瞄到了旁边的一张垂着纱帐的大床,当即二话不说,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将头往棉被里一埋,蚕蛹般裹紧,几乎顷刻间,便陷入了梦想。

    贺兰雪见怪不怪,仍然坐在桌边,手指滑过杯沿,侧头望着她,唇角挂着一轮似出未出的笑,带着宠溺,而眉眼,却沉静如潭。

    无论任何时候,她都可以毫无设防地立刻入睡,甜美得像个小孩。

    在她心中,当真是无所挂碍,当真是坦荡如斯。无所愧,无所求。

    而自己呢?

    贺兰雪起身长立,缓步走到房门口,然后拉开门。

    一直守在外面的易剑慌忙跪倒,敛声请安道:“王爷。”

    “那人真的被王先生所擒?”贺兰雪沉声问。

    “是,王先生已经出山,正在赶往绥远的路上。”易剑肃声道:“王先生着人带话给王爷:以退为进,再求后发。”

    “知道了。”贺兰雪微微点头,淡声道:“那个刺客,可以放了。让他回去告诉皇帝,当我知道小容来刺杀我时,我是怎么难过,怎么痛不欲生,以至于隐姓埋名。”

    “不出半月,世人都会知道容皇后为保全容家,派人刺杀逍遥王,从此逍遥王销声匿迹。”易剑躬身道:“王爷放心,三月之内,属下不会再出现在王爷面前,暴露王爷的行踪。”

    “无所谓暴露与否,反正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你像以前那样守在我附近,反而更不会引起那人的怀疑。”贺兰雪沉着地吩咐道:“我只是想告诉那人,我有心归隐,那就足够了。”

    “不过,王爷又是如何知道,那刺客并不是皇后派来的,而是皇帝栽赃的呢?”易剑终于小心地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他哪里知道,小容若要杀我,何必派刺客,她只要说一句话,我又焉会不为她而死。”贺兰雪说着,眼角渗出一抹邪魅至极的阴冷:“皇兄,别逼人太甚,我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三十二)时局(3)

    易剑仰面,看着整个气质为之一变的逍遥王,脸上并无惊奇之色,反而有种莫名的欣喜,欣喜并仰慕。

    这才是十二岁便舌战诸学士,震佛学大师,惊天下英才的三皇子。

    这才是十七岁出使冰国,谈笑间傲视险境、消弭战祸,让冰国女王倾心爱慕,不惜下嫁的逍遥王。

    这才是五年前,站在庙堂之高,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他若负你,我便收回这江山’那意气风发,神魔无阻的贺兰雪。

    易剑几乎有点感谢皇帝的多此一举了。

    若不是他派人来试探王爷,若不是他蓄意挑拨王爷与容皇后之间的关系,他又怎么会重新见到王爷的绝世风采?

    “还有一件事。”顿了顿,在易剑准备转身退开的时候,贺兰雪再次开口,“好好保护她。”

    “她?”易剑愣了愣,目光一转,很自然地停留在那个在大床上蜷着身子,呼呼大睡的伊人,随即了然:“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全力保护王妃。若她有丝毫差池,属下定会提起脑袋前来相见。”

    “不用,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就行了。”贺兰雪淡淡地说完,话音一转,又想起什么,遂问:“月季呢?”

    易剑低下头,又有擦汗的冲动。

    伊人醒来的时候,贺兰雪仍然坐在桌边,仿佛一夜没有动过。

    她坐起身,很不雅观地伸了一个懒腰,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早啊。”

    然后,她用拳头揉了揉眼睛,等拳头挪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水红,深红和粉红。

    贺兰雪闲闲地将竹篮放在床上,很漫不经心地说:“易剑准备的,不过是假的,等到了花季,再找真的送你。”

    伊人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一竹篮绢花,丝绸扎成的花朵,逼真而娇艳,仿佛真的能闻到花的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