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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们在小农贸集市扔下了大笔的银子,非接待户们因此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人怕出名猪怕壮!

    桃树坪搞农家乐把钱挣美了!一阵风似的,这个消息立即在桃花溪流域纷纷扬扬传扬开来。

    过了两天,当第二批客人来的时候,刀把村村长胡建伟来到了桃树坪村村委会,热着一张猪腰子脸旁敲侧击打着哈哈,名为取经学习实为暗地观察。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往往就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其实很简单,捅不破你只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刀把村离桃树坪最近,他们也想照葫芦画瓢搞农家乐。但他们搞不明白省城这些客人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拉来的,这点门道实际上也是最主要的。

    胡建伟当过兵见过世面,又在外地打过几年工,说话办事有板有眼,看起来非常练达机敏。进村委会之前,他先桃树坪村里转了一圈,对于桃树坪村农家乐的经营运作模式他已基本了然于胸,就剩下最关键环节了。

    你们早干啥去了?李惠丽心道:修路时你们一个比一个j、一个比一个滑,现在桃子熟了你们看着眼热了,也想下山来摘现成的桃子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休想!

    心里有气,加上冷傲惯了的心性,她打定了主意不吭声,连个座都不给胡建伟让,更遑论给他倒水让茶了。

    花子录也是怀着一样的心思,不过他常年随师傅在周围跑,人头很熟。胡建伟可以说是老熟人了,李惠丽可以冷若冰霜,他却不行。

    他热情地请胡建伟落座,又是递烟又是让茶,东拉西扯一阵寒暄。

    胡建伟见他满嘴跑火车不着调调,便知道这样绕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他索性单刀直入道:“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个村连村地挨地,世世代代共饮一条桃花溪,你们富了也不能看着邻居受穷是不是?能不能把你们经验给咱们也透漏一点,我们也跟着沾点光行不行?”

    图穷匕见!花子录暗地里一阵j笑,你以为这个世上都是傻帽,就你胡建伟聪明?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面若寒冰的李惠丽一眼,悄悄给胡建伟使了个眼色,说道:“胡村长,这事情你不该问,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胡建伟何等练达,一看花子录的表情就知道戏中有戏,于是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说道:“自古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看来我太毛糙了!不好意思,告辞了。”

    说着打了个招呼起身便走。

    “建伟老哥,我送送你。”花子录装模作样在后面张罗着追了出来。

    到了院子里,他握住胡建伟的手故作张皇地回头望了望村委会办公室,然后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桃树坪能有今天全仗孙书记关心支持,他有办法。”

    在胡建伟看来,这等于是告诉了自己其中的秘密。他的心里顿时汹涌澎湃起来。不过胡建伟似乎也看出来了,花子录有点怕李惠丽。他心道:村长怕书记这很正常,何况那丫头片子还是个美人胚子,花老弟怕她就更加情有可原了,无论怎么地花老弟还是很仗义的!

    于是他也再没往细处想便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兄弟,你的情我领了,今后你就是咱刀把村半个村长。”

    “哪里话?谁让你是俺老哥呢?不说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胡建伟心领神会,又使劲握了握他的手,眼睛潮乎乎的走了。

    第十五章,远交近攻(3)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花子录捂着嘴巴忍着笑意回到了办公室。

    他俩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样子李惠丽看得一清二楚。冷傲归冷傲,但她却是不折不扣的谦谦君子心性儿,做事喜欢光明磊落、阳谋对阳谋,对于花子录这些y谋伎俩她挠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参不透。以她对事情的的理解,花子录无疑已经当了内j了。

    当花子录甫一迈进办公室,她便炸了锅:“你和他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

    “没说啥。”花子录一看她蛾眉倒竖的样儿便心里痒痒的,有心逗弄她一番,于是含混不清的回答到,声音里故意透出心虚的成分。

    见他做贼心虚,李惠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她怒火填膺道:“我辛辛苦苦在省城求爷爷告乃乃,一家一家旅行社磕头作揖求过来,好不容易刚刚打开一点局面,你一句话就出卖给他,你有良心没有?”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有这么严重?”他故意做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言语则更加模糊,头几乎垂到了裤裆里。

    她几乎气疯了,“我要召开村民大会,把你吃里扒外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公诸大家,让大家来评评理。”说到最后一句时,也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衷肠,她的声音里竟带出一丝哽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等着哩!求求你了,赶紧把俺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吧!”他忽然滚刀r似的笑了起来,然后拖了个苦音慢板、拍着大腿唱道:

    叫一声天耶

    叫一声地耶

    俺就是一粒煮不烂、蒸不熟、炸不透、晒不干、放在碗里响当当的铜豌豆

    天耶

    地耶

    俺就是一根折不断、砍不散、烧不着、掰不开,扔进水里漂不起的铁梨木

    “你………无耻!”

    到底是女人,他这副无赖相噎得她登时无话可说,眼泪哗哗流了出来。

    “哎哟哟书记你怎么了?”他嘻皮笑脸凑近她,“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告诉胡建伟去找孙书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你说什么?”她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没告诉他事情?”

    “哼哼………”花子录冷笑一声,庄重的坐了下来,端起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茶梗,这才慢条斯理说道:“书记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本村长了!我再浑也知道我们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任何冲击,我怎么能告诉胡建伟此间的秘密?”

    “哪你怎么………?”说了一半,李惠丽便破涕为笑,紧接着脸红得火烧过似的。

    她此时已经意识到,其实花子录什么都没有承认,他只不过一直在用神态和模糊语言暗示和引诱自己上钩而已。

    “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也没承认。”花子录不依不饶道:“都是你,以什么什么之心,度什么什么之腹,我不过成全一下你的y暗心理而已。”

    李惠丽是做大事的胸怀,也不在乎他胡言乱语,她笑道:“你说什么都行,只要你不出卖我们桃树坪就行了。”

    他悻悻地说道:“你让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让我给你针灸按摩。”

    “不行!”李惠丽脸一红,但态度和语气很坚决。

    “算了算了,看来我只好给田记者按摩了。”

    “你………爱给谁按摩给谁按摩!关我什么事?”她忽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末了,甚至朝地上恶狠狠啐了一口。

    呵呵~~~~~他几乎破口大笑起来。

    “算了算了,说正事吧。”他摆摆手终止了恶作剧,说道:“胡建伟的出现倒我们提了个醒,终究他会弄清楚其中的门道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李惠丽明白,桃树坪村实际上是沾了下手早的光,发展农家乐原本就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迟早胡建伟会搞清楚其中的渠渠道道。

    于是,她迅速把心思调整过来,转而和他探讨起应变措施来。

    她说道:“省城离此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我们桃树坪在桃花溪尽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地理位置最差。我们现在有旅行社组织好的团似乎没有什么威胁,随着局面渐渐打开,大量的散客将会来桃花溪旅游,这些散客将来极有可能被沿途各村截走,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英雄所见略同!”花子录伸出了大拇指,眼中熠熠放光,“自古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他们虽有地利之便,但综观沿途各村,他们没有你这样的巾帼须眉,更没有你这样的眼光,他们只能跟在我们p股后面邯郸学步。”

    二尺五的高帽子是假的,但人人爱戴,李惠丽当然也不列外,当下里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假意道:“去,r麻!”

    “我还没说完哩!”花子录大言不惭地笑了起来,“关键是,他们更没有我这个博古通今、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村长!更何况你我金童玉女、珠联璧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行了行了,说着说着又走形了,说正经事。”李惠丽不禁又皱起眉来,脸红得熟透了的虾似的。

    花子录站起身来,煞有介事地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然后猛然停下脚步,眼光凶狠地落在她的脸上,说道:“秦灭六国,靠的就是远交近攻,我们不妨也来个远交近攻。”

    她有点不明白,讪讪问道:“什么意思?”

    “可以这么说,沿途各村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也就意味着他们全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们又没有任何c控对手的有效手段,所以必须学习秦国的手段,远交近攻,最大限度的打击离我们最近的几个村子。”

    见她还不明白,花子录补充道:“以刀把村为例,从地理位置上说,该村和我们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于省城的游客来说越偏僻越原生态的地方他们越喜欢,对游客们来说,选择我们和选择刀把村几乎没什么区别。而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时下只占了下手快、起步早、设施相对较好的先机,所以,绝不能给刀把村以发展的空间,要掐住他们的脖子。否则,一旦让他们发展起来,我们极有可能会反过来被他们卡住了脖子。”

    “怎样掐住他们的脖子?”

    “利益。”

    “你说明白点。”

    “第一,从目前来看,刀把村发展农家乐的主要对象应该是不久将会出现的零散客人,这是一支不小的游客队伍,千万不可小觑!我们可以提早告诉远离我们而靠近莲花埠附近的那几个村子,让他们提早做好准备,让他们在沿途截客,我们目前不需要散客,刀把村也别想从散客那里挣到一分钱。当然了,这样做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什么含义?”

    “这样一来,莲花埠附近的村民会感谢我们,而我们附近的村民会忌恨他们,让他们这些诸侯们彼此产生矛盾先斗起来,狗咬狗一嘴毛,把水给他们搅浑,我们好浑水摸鱼,这也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二呢?”李惠丽没想到他的心机会这么深,不由在他脸上细细审视了一番,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y险狡诈几个字来……

    花子录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锦囊妙计中。

    “第二,以目前的接待能力和频率,我们村的菜、r、j、兔及各种土特产很快就会供应不上,可以让莲花附近的村民到我们村农贸小市场来赶集,以补充我们的不足,而对于刀把村这些附近村庄的村民则拒之门外。”

    “附近村庄离得这么近,你怎么能阻止得住人家来买东西?”

    “怎么阻止不住?先礼后兵,以劝为主,实在劝不走了就派人强行驱赶。顺便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村长给我们打过招呼,不让他们的村民到我们村来做生意,原因是怕影响他们村的经济,我们也没有办法。让村民回家去和胡建伟之流闹去。把这把火引到他们村子内部。”

    简直太y险了!李惠丽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神态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

    她说:“纸里包不住火,他要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问谁?问你还是问我?你和我是谁?你是书记我是村长,是村里的一二把手,是村里的高干,村里的大事都忙不过来哩!怎么可能过问这种j毛蒜皮的小事?况且,你和我怎么知道下面具体办事的人是怎么胡说八道的?”说到这儿他笑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舒缓多了,他说:“这本来就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帐,胡建伟之流到时候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们受了委屈一生气说不定会再次远走他乡跑出去打工,如此一来他们自毁长城,群龙无首我们还有何惧哉?”

    这也太………太那个了!李惠丽不觉张大了嘴巴,她觉得这些险恶用心有些太卑鄙了,想一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花子录忽然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能这会儿在心里骂我y险狡诈卑鄙无耻哩。我告诉你,以胡建伟的能力,只要有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只要有一瓢水他就能泛烂、不信你就试试看,只要让他上手,青云第一庄的牌子迟早会挂到刀把村!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不当替罪羊谁当替罪羊?”

    青云第一庄的牌子受到威胁,李惠丽不禁一惊!那怎么行?

    她咬着雪白的牙齿看着他道:“你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我们刚刚起步,经不起冲击,就按你说的办。”

    花子录笑了:“对喽!一山不容二虎,所谓双赢是建立在不对等的条件下的,一条桃花溪就这么多东西,大伙都想吞一口,结果都会饿死,还不如我们先发展起来再回头拉他们一把,我们吃r他们喝汤,这就是所谓的双赢的真谛,懂吗年轻人?”

    “德行!”她嗔了他一眼,虽然明白他的这些道理都是诡辩,但她打心里又觉得他的这套歪理很有些见地,而且目前确乎只能如此。

    “要知道,大树底下是长不出大树的!你不想被胡建伟这棵参天大树遮住了太阳吧?你不想长来长去只长成一棵歪脖子树吧?”他一套接着一套,连连抛出自己的真知灼见,“秦处西北一隅,秦不灭六国、六国必然亡秦,自古使然,我们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她急忙辩解道:“我不是犹豫,我只是在想,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有!”花子录突兀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当然有,等我们做大做强之后,自然不会再和他们争同一杯羹。到那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的竞争便不能称之为竞争,那时我们不但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我们甚至可以伸出温暖的友谊之手。”

    凝视着他上上下下动个不停的喉结,李惠丽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看来只好如此了!

    第十五章,远交近攻(4)

    过了两天,田子衿拍的专题片《魅力桃花溪》在省城电视台播出了。

    诗一样流丽的画面,梦一样恬静的山光云影,另类而新奇的标题,立刻在省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联想起前一阵的瘟疫风波,人们更加坚信:桃花溪就是男人的加油站、桃花溪绝对是女人的美容院。

    于是,省城的人们对桃花溪充满了渴望,就连近在咫尺的县城小市民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三三俩俩的散客便开始出现在桃花溪流域。

    用田子衿的话讲:什么是宣传?宣传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强势信息输入,老百姓知道什么?只需连续不断地在他们耳边反复聒噪,最终他们会接受你的这种重复。

    何况桃花溪真的很美丽!

    顺着桃花溪,以二十里为界,花子录把十几个村庄分为朋友和敌人。二十里之外的都是朋友,二十里以内的都是敌人。

    花子录派了十几个婆姨到二十里外的村子走了几趟亲戚,把自己的意思向对方村长传递了一下,对方立刻灵醒过来,并迅速付诸于行动。一是层层堵截进山的的散客,把散客们全拉进了自家的院坝里砸钱,二是成群结队把山货农产品源源不断送到了桃树坪村的小农贸集市上进行交易

    于是乎,桃花溪流域大规模的游客争夺战开始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农贸市场的冲击波也辐s出去了,胡建伟之流迅速沦落为本村村民心中的家贼内j,一跃成为众人的眼中钉r中刺,这些村长的家里天天被闹得j飞狗跳六畜不宁。

    花子录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天天捏着紫砂壶坐在村委会办公室里唱〈〈空城计〉〉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

    正得意忘形间,电话铃骤然响起,他急忙按下了电话免提键,他不习惯握着话筒说话。

    “是子录吗?”一听声音便是孙书记打来的。

    “喂,孙书记,你好!”他知道,孙书记一定是兴师问罪来的,遂愈装出一幅老实恭敬的口气问候道:“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好想你啊!您有什么指示?”

    孙书记在电话里呵呵笑道:“我不敢见你啊。”

    “怎么了啊书记?”

    “我怕你把我卖了?”

    “书记何出此言?”

    “我问你,你在胡建伟跟前胡咧咧啥了?弄得这小子跟疯了一样天天缠着我给他拉客。”

    “有这等事情?”

    “你别装蒜了,老实交待。”

    “噢………我想起来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村的农家乐是在孙书记帮助关怀下搞起来的,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胡乱理解只能说明他脑子有问题。”

    “好了好了,我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你们搞得不错。我就是提个醒,你们桃树坪要和周围邻村搞好关系,走共同发展之路。”

    “书记放心,我们已经这样做了,我们积极邀请外村村民到我们村来卖土特产,已经带动了不少群众的积极性。”

    听他在电话上煞有介事真真假假,看着他倜傥英俊的面孔,李惠丽只觉得后背冷飕飕的直冒凉气,简直如遇鬼魅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领略到他诡辩的天才。

    他忽悠胡建伟的话也好,搞远交近攻浑水摸鱼也好,应付孙书记的盘查也好,预先都偷换或模糊了概念,里面都隐含着真实而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