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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包三先生向段誉横看竖看,捉摸不透他是何等样人,问

    王语嫣道:“这人是什么路数?要不要叫他滚出去?”

    王语嫣道:“我和阿朱、阿碧都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

    十分危急,幸蒙这位段公子相救。再说,他知道玄悲和尚给

    人以‘韦陀杵’打死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包三先生

    道:“这么说,你是要他留着了?”王语嫣道:“不错。”包三

    先生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语嫣睁着大大的

    眼睛,道:“什么喝醋?”包三先生指着段誉道:“这人油头粉

    脸,油腔滑调,你可别上了他的当。”王语嫣仍是不解,问道:

    “我上了他什么当?你说他会捏造少林派的讯息么?我想不会

    罢。”

    包三先生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倒也不便多说,向着

    段誉嘿嘿嘿的冷笑三声,说道:“听说少林寺玄悲和尚在大理

    给人用‘韦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胡涂混蛋赖在我们

    慕容氏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照实说来。”

    段誉心中有气,冷笑道:“你是审问囚犯不是?我若不说,

    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三先生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

    “大胆小子,大胆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

    手上微一用力,段誉已痛入骨髓,大叫:“喂,你在干什么?”

    包三先生道:“我是在审问囚犯,严刑拷打。”段誉任其

    自然,只当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微笑道:“你只管拷打,我

    可不来理你了。”包三先生手上加劲,只捏得段誉臂骨格格作

    响,如欲断折。段誉强忍痛楚,只是不理。

    阿碧忙道:“三哥,这位段公子的脾气高傲得紧,他是我

    们救命恩人,你别伤他。”包三先生点点头,道:“很好,很

    好,脾气高傲,那就合我‘非也非也’的胃口。”说着缓缓放

    开了段誉的手臂。

    阿朱笑道:“说到胃口,大家也都饿了。老顾,老顾!”提

    高噪子叫了几声。老顾从侧门中探头进来,见姚伯当、司马

    林等一干人已经不在,欢天喜地的走进厅来。阿朱道:“你先

    去刷两次牙,洗两次脸,再洗三次手,然后给我们弄点精致

    的小菜。有一点儿不干净,包三爷定要给你过不去。”老顾微

    笑点头,连说:“包你干净,包你干净!”

    听香水榭中的婢仆在一间花厅中设了筵席。阿朱请包三

    先生坐了首座,段誉坐了次位,王语嫣坐第三位,阿碧和她

    自己在下首相陪。

    王语嫣没等斟酒,便问:“三哥,他……他……”

    包三先生向段誉白了一眼,说道:“王姑娘,这里有外人

    在座,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何况油头粉脸的小白脸,我更

    是信不过……”

    段誉听得气往上冲,霍地站起,便欲离座而去。

    阿碧忙道:“段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的脾气末,

    向来是这样的。他大号叫作包不同,一定要跟人家挺撞几句,

    才吃得落饭。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从西天出来了。你

    请坐。”

    段誉向王语嫣瞧去,见她脸色似乎也要自己坐下,虽然

    不能十分确定,终究舍不得不跟她同席,于是又坐了下来,说

    道:“包三先生说我油头粉脸,靠不住得很。你们的慕容公子

    呢,相貌却跟包三先生差不多吗?”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比

    段兄可英俊得多了……”王语嫣听了这话,登时容光焕发,似

    乎要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只听包不同续道:“……我们公子爷

    的相貌英气勃勃,虽然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可大不相同,

    大不相同。至于区区在下,则是英而不俊,一般的英气勃勃,

    却是丑陋异常,可称英丑。”段誉等都笑了起来。

    包不同喝了一杯酒,说道:“公子派我去福建路办一件事,

    那是暗中给少林派帮一个大忙,至于办什么事,要等这位段

    兄走了之后才可以说。我们既要跟少林派交朋友,那就决不

    会随便去杀少林寺的和尚,何况公子爷从来没去过大理,‘姑

    苏慕容’武功虽高,万里外发出‘韦陀杵’拳力取人性命的

    本事,只怕还没练成。”

    段誉点头道:“包兄此言倒也有理。”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段誉一怔,心想:“我说

    你的话有理,怎地你反说不对?”只听包不同道:“并不是我

    的话说得有理,而是实情如此。段兄只说我的话有理,倒似

    实情未必如此,只不过我能言善道,说得有理而已。你这话

    可就大大不对了。”段誉微笑不语,心想也不必跟他多辩。

    包不同道:“我昨天回到苏州,遇到了风四弟,哥儿俩一

    琢磨,定是有什么王八羔子跟‘姑苏慕容’过不去,暗中伤

    人,让人家把这些帐都写在‘姑苏慕容’的帐上。本来那也

    是一件大大的美事,有架可打,何乐而不为?”阿朱笑道:

    “四哥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那正是求之不得。”包不同摇头道:

    “非也,非也!四弟要打架,如何会求之不得?他是无求而不

    得,走遍天下,总是会有架打的。”

    段誉见他对阿朱的话也要驳斥,才相信阿碧先前的话不

    错,此人果然以挺撞旁人为乐。

    王语嫣道:“你跟风四哥琢磨出来什么没有?是谁暗中在

    跟咱们过不去?”包不同道:“第一,不会是少林派。第二,不

    会是丐帮,因为他们的副帮主马大元给人用‘锁喉功’杀了。

    ‘锁喉功’是马大元的成名绝技。杀马大元没什么大不了,用

    ‘锁喉功’杀马大元,当然是要嫁祸于‘姑苏慕容’。”段誉点

    了点头。包不同道:“段兄,你连连点头,心中定是说,我这

    几句话倒也有理。”

    段誉道:“非也,非也!第一,我只不过点了一点头,而

    非连连点头。第二,那是实情如此,而非单只包兄说得有理。”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

    身’之法,你想投入‘姑苏慕容’麾下吗?用意何在?是看

    中了我的阿碧小妹子吗?”

    阿碧登时满脸通红,嗔道:“三哥,你又来瞎三话四了,

    我可呒没得罪你啊。”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人家看中你,

    那是因为你温柔可爱。我这样说,为了你没得罪我,要是你

    得罪我,我就说你看中人家小白脸,人家小白脸却看不中你。”

    阿碧更加窘了。阿朱道:“三哥,你别欺侮我阿碧妹子。你再

    欺侮她,下次我去欺侮你的靓靓。”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我女儿闺名包不靓,你叫她靓

    靓,那是捧她的场,不是欺侮她。阿碧妹子,我不敢欺侮你

    了。”似乎人家威胁要欺侮他女儿,他倒真有点忌惮。

    他转头向王语嫣道:“到底哪个王八蛋在跟咱们过不去,

    迟早会打听出来的。风四弟也是刚从江西回来,详情不大清

    楚。我们哥儿俩便上青云庄去。邓大嫂说得到讯息,丐帮大

    批好手来到江南,多半是要跟咱们过不去。四弟立时便要去

    打架,好容易给大嫂劝住了”阿朱微笑道:“毕竟大嫂有本事,

    居然劝得住四哥,叫他别去打架。”包不同道:“非也。非也。

    不是大嫂有本事,而是她言语有理。大嫂说道:“公子爷的大

    事为重,不可多树强敌。”

    他说了这句话,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对望了一眼,脸

    色都很郑重。

    段誉假装没注意,挟起一筷荠菜炒j片送入口中,说道:

    “老顾的手段倒也不错,但比阿朱姊姊、阿碧姊姊,毕竟还差

    着老远。”阿碧微笑道:“老顾比阿朱阿姊差点,比我可好得

    多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你两个各有各的好。”阿朱

    笑道:“三哥,今日小妹不能亲自下厨给你做菜,下次你驾临

    时补数……”

    刚说了这句话,忽然间空中传来玎玲、玎玲两响清脆的

    银铃之声。

    包不同和阿朱、阿碧齐道:“二哥有讯息捎来。”三人离

    席走到檐前,抬起头来,只见一头白鸽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子,

    扑将下来,停在阿朱手中。阿碧伸过手去,解下缚在鸽子腿

    上的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笺来。包不同夹手抢过,看了

    几眼,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快去!”向王语嫣道:“喂,你

    去不去?”

    王语嫣问道:“去哪里?有什么事?”

    包不同一扬手中的纸笺,道:“二哥有信来,说西夏国

    ‘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来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要我带

    同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去查查。”

    王语嫣道:“我自然跟你们一起去。西夏‘一品堂’的人,

    也要跟咱们为难吗?对头可越来越多了。”说着微微皱眉。

    包不同道:“也未必是对头,不过他们来到江南,总不会

    是为了游山玩水,烧香拜佛。好久没遇上高手了,又是丐帮,

    又是西夏‘一品堂’,嘿嘿,这一次可热闹了。”说着眉飞色

    舞,显然颇以得能参与大战为喜。

    王语嫣走近身去,要瞧瞧信上还写些什么。包不同将信

    递了给她。王语嫣见信上写了七八行字,字迹清雅,颇有劲

    力,虽然每一个字都识得,但全然不成文理。她读过的书着

    实不少,这般文字却是第一次看到,皱眉道:“那是什么?”

    阿朱微笑道:“这是公冶二哥想出来的古怪玩意,是从诗

    韵和切音中变化出来的,平声字读作入声,入声字读作上声,

    一东的当作三江,如此掉来掉去。我们瞧惯了,便知信中之

    意,在外人看来,那是全然的不知所云。”

    阿碧见王语嫣听到“外人”两字,脸上微有不豫之色,忙

    道:“王姑娘又勿是外人。王姑娘,你如要知道,待会我跟你

    说便是了。”王语嫣登时现出喜色。

    包不同道:“早就听说,西夏‘一品堂’搜罗的好手着实

    不少,中原西域什么门派的人都有,有王姑娘同去,只消看

    得几眼,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件事了结之后,咱们便去

    河南,跟公子爷取齐。”

    王语嫣大喜,拍手叫道:“好极,好极。我也去。”

    阿碧道:“咱们尽快办好这里的事,赶去河南,不要公子

    爷却又回来,路上错过了。还有那个吐蕃和尚,不知在我那

    边捣乱得怎么了。”包不同道:“公冶二嫂已派人去查过,那

    和尚已经走了。你放心,下次三哥再帮你打这和尚。”段誉心

    道:“三哥是说什么也打不过和尚的。和尚不打你三哥,你三

    哥就该谢天谢地了。”

    包不同道:“就只怕王姑娘跟着咱们,王夫人下次见到我,

    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突然转过头来,向段誉道:“你老

    是在旁听着,我说话可有多不痛快!姓段的,你这就请便罢。

    我们谈论自己的事,似乎不必要你来加上一双耳朵,一张嘴

    巴。我们去和人家比武,也不必要你观战喝采。”

    段誉明知在这里旁听,不免惹人之厌,这时包不同更公

    然逐客,而且言语十分无礼,虽对王语嫣恋恋不舍,总不能

    老着脸皮硬留下来,当下一狠心,站起身来,说道:“王姑娘,

    阿朱、阿碧两位姑娘,在下这便告辞,后会有期。”

    王语嫣道:“半夜三更的,你到哪里去?太湖中的水道你

    又不熟,不如今晚在这儿歇宿一宵,明日再走不迟。”

    段誉听她言语中虽是留客,但神思不属,显然一颗心早

    已飞到了慕容公子身畔,不由得又是恼怒,又是没趣。他是

    皇室世子,自幼任性,虽然最近经历了不少惊险折磨,却从

    未受过这般奚落冷遇,当即说道:“今天走明天走,那也没多

    大分别,告辞了。”

    阿朱道:“既是如此,我派人送你出湖便是。”

    段誉见阿朱也不坚留,更是不快,寻思:“那慕容公子到

    底有什么了不起,人人都当他是天上凤凰一般。什么少林派、

    丐帮、西夏‘一品堂’,他们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盼望尽快

    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便道:“也不用了,你只须借我一船一

    桨,我自己会划出去的。”

    阿碧沉吟道:“你不认得湖中水道,恐怕不大好罢。小心

    别又撞上那个和尚。”

    段誉气愤愤的道:“你们还是赶紧去和慕容公子相会为

    是。我再撞上和尚,最多也不过给他烧了。我又不是你们的

    表兄表弟,公子少爷,何劳关怀?”说着大踏步便走出厅门。

    只听包不同道:“那吐蕃和尚不知是什么来历,也得查个明

    白。”王语嫣道:“表哥多半知道的,只要见到了他……”

    阿朱和阿碧送段誉出去。阿碧道:“段公子,将来你和我

    们公子爷见了面,说不定能结成好朋友呢。我们公子爷是挺

    爱结交朋友的。”段誉冷笑道:“这个我可高攀不上。”阿碧听

    他语声中颇含气愤,很感奇怪,问道:“段公子,你为什么不

    高兴?可是我们相待太过简慢么?”阿朱道:“我们包三哥向

    来是这般脾气,段公子不必太过介意。我和阿碧妹子跟你陪

    罪啦。”说着笑嘻嘻的行下礼去,阿碧跟着行礼。

    段誉还了一揖,扬长便走,快步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

    船,扳桨将船荡开,驶入湖中。只觉胸中郁闷难当,到底为

    了什么原因,自己却也说不上来,只知再在岸上待得片时,说

    不定便要失态,甚至是泪水夺眶而出。依稀听得阿碧说道:

    “阿朱姊姊,公子替换的内衣裤够不够?今晚咱两个赶着一人

    缝一套好不好?”阿朱道:“好啊,你真细心,想得周到。”

    十四 剧饮千杯男儿事

    段誉受无量剑和神农帮欺凌、为南海鳄神迫、被延庆

    太子囚禁、给鸠摩智俘虏、在曼陀山庄当花匠种花,所经历

    的种种苦楚折辱着实不小,但从未有如此刻这般的怨愤气恼。

    其实听香水榭中并没哪一个当真令他十分难堪。包不同

    虽然要他请便,却也留了余地,既不如对付诸保昆那么断臂

    伤肩,也不如对付姚伯当那么踢得他滚了出去。王语嫣出口

    请他多留一宵,阿朱、阿碧殷勤有礼的送出门来,但他心中

    便是说不出的郁闷。

    湖上晚风阵阵,带着菱叶清香。段誉用力扳桨,不知要

    恨谁才好,他实在说不出为什么这样气恼。当日木婉清、南

    海鳄神、延庆太子、鸠摩智、王夫人等给他的凌辱,可都厉

    害得多了,但他泰然而受,并没感到太大的委屈。

    他内心隐隐约约的觉得,只因为他深慕王语嫣,而这位

    姑娘心中,却全没他段誉的半点影子,甚至阿朱、阿碧,也

    没当他是一回事。他从小便给人当作心肝宝贝,自大理国皇

    帝、皇后以下,没一个不觉得他是了不起之至。就算遇上了

    敌人,南海鳄神是一心一意的要收他为徒;鸠摩智不辞辛劳

    的从大理掳他来到江南,自也对他颇为重视。至于钟灵、木

    婉清那些少女,更是一见他便即倾心。

    他一生中从未受过今日这般的冷落轻视,别人虽然有礼,

    却是漠不关心的有礼。在旁人心目中,慕容公子当然比他重

    要得多,这些日子来,只要有谁提到慕容公子,立时便人人

    耸动,无不全神贯注的倾听。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

    以至什么邓大爷、公冶二爷、风四爷,个个都似是为慕容公

    子而生。

    段誉从来没尝过妒忌和羡慕的滋味,这时候独自荡舟湖

    上,好像见到慕容公子的影子在天空中向他冷笑,好像听到

    慕容公子在出声讥嘲:“段誉啊段誉,你怎及得上我身上一根

    寒毛?你对我表妹有意,可不是癞虾蟆想吃天鹅r吗?你不

    觉得可耻可笑吗?”

    他心中气闷,扳桨时使的力气便特别来得大,划得一个

    多时辰,充沛的内力缓缓发劲,竟越划越觉精神奕奕,心中

    的烦恶郁闷也渐渐消减。又划了一个多时辰,天渐渐亮了,只

    见北方迷蒙云雾中裹着一座小小山峰。他约略辨认方位,听

    香水榭和琴韵小筑都在东方,只须向北划去,便不会重回旧

    地。可是他每划一桨,心中总生出一丝恋恋之感,不自禁的

    想到,小舟向北驶出一尺,便离王语嫣远了一尺。

    将近午时,划到了小山脚下,上岸一问土人,这山叫做

    马迹山,已离无锡甚近。

    他在书上看到过无锡的名字,知道那是在春秋时便已出

    名的一座大城。当下回入舟中,更向北划,申牌时分,到了

    无锡城畔。

    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

    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

    混着热r的气味。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划了这几个时辰的

    船,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

    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

    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

    光,阵阵酒香r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喝

    声响成一片。

    他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段誉要了一壶酒,叫跑堂

    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干自斟自饮,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

    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一声长叹。

    西首座上一条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

    他脸上转了两转。段誉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

    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

    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

    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是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包

    不同自吹自擂什么英气勃勃,似这条大汉,才称得上‘英气

    勃勃’四字!”

    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r,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

    外更无别物,可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那大汉向段誉瞧了两眼,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