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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宝宝,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妈妈就剩下你了,真的就剩下你了。”我把她烫的骇人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像她还是一个小婴儿时候叫她,眼泪全落在她头发里。那一刻我真希望她还是一个小孩,这样我就抱着她离开,走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过这十几年来的生活。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26 11:30

    (三十)olivia

    如果我要说我和庄宁正是因为那一夜的欢爱才真正互相爱上的,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困惑。诚然,在那之前,我们在国内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关系,甚至在确定关系的当晚,就发生了关系。而且之后她也出国,来到了澳洲和我一块,这其间我们又不知有过多少次r体的接触。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即使再热烈,却总似乎少了些什么。关于这点我想她其实是和我一样有着感觉的,所以她总是不动声色地做着各种尝试,希望能达到某种和谐。但最后,我们都只能妥协。而且,还有另一方面的,也许正是这不和谐真正产生的原因,便是我们都对这份感情还存在疑惑和不自信。我认为自己是爱她的不假,但就是这种太长时间的,自十八岁开始的单恋暗恋,让我在忽然得到的那一刻起,开始不确定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她这个人,还是只是爱着因为爱她而产生的刺激,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就是我不确定她对我的爱。也许女人就是这么个麻烦的生物,唉!我不知道她对我的爱是因为她真的爱我,还是只是感叹于我暗恋着她那么多年从而在她心里产生的震撼与愧疚,让她迫于这层因素而选择接受我。我曾经想要开口直接质问,但又怕伤了彼此的自尊,三缄其口。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时她自己也是有着这样的困惑的,但是她不敢确定,她怕这种疑惑跟我说出口之后我就会离开。

    “我那时候开始迷恋你了,但是心里又有着这样的困惑,因为我想把它搞清楚,我想告诉你,更想告诉自己,我接受你,是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绝无其他。可是我一时搞不清楚,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心里很矛盾。可我也不敢跟你说,我害怕说了之后就伤了你的心,你会离开我。我害怕。可是不说,我又觉得自己是自私,贪婪,就特别讨厌自己,所以我很想找到原因,或是解决之道。我不想失去你。”她后来跟我这样解释着,说的时候似乎还是怕我生气会离开的样子。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说出了我心里一样的惭愧,反倒让我更心爱她。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似乎是个偶然,可其实也是我们彼此心中困惑许久找寻许久之后所要发生的必然。我因为被她那种略带攻击性的占有,而忽然霍然开朗起来。而她,因为在一整个过程当中,我们都固执地睁眼对视,她见证了我所有的情绪表情变化,“你知道吗,这种占有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因为我看着你的反应,你的变化给了我从没有过的自信。这种自信我没法形容,就像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充进了我的身体,膨胀了每一个细胞的感知,让我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我那时候就知道,我再不可能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这种恩赐了。如果不是因为爱你的话,我也不会产生这些感觉的。所以,我确定了。”她用指甲抓我的背,用我喜欢的疼痛让我记住她说的话。

    第二天我比她先醒过来,她还在沉睡着,细长的眉毛,细长的眼角,有点翘的鼻尖和睡觉时噘的更厉害的上嘴唇,我一直盯着她看,盯着她看,直到把她看醒了。她嘴角一边上扬对我笑,我们俩都把身子侧躺着,面对面看着对方,就那么看着,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懒得去想,因为眼睛里的那个人已经把自己填得满满的了。

    “崽崽”

    “恩”

    “呵呵,就想叫叫你。”

    “恩。”

    我们俩一定是发生某些变化了,因为christa早晨一看到我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以为是l露的皮肤上不小心留下了痕迹,赶紧低头检查自己。她忽然一个笑声,道:“olivia,我们俩不一样了。你,和我,不一样了。”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是没再解释更多,只是看向了庄宁,凶巴巴地瞪她一眼,两个人开始干嘴仗。可我还是奇怪她为什么那样说,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我那天早晨一看到你,就有特别强烈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吗?其实那让我挺生气的,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呵呵。”她后来见我仍然想不通去问她,停下作画的手,看着我笑。

    “哎呀,算我求你,告诉我行不行,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叹了一口气,表情有点哀伤的缓和下来,对我说:“我感觉,你和我的那种强烈的心电感应,被你身边的那个人夺去了一大部分。那天早晨,你和她一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顿时就感觉,你和她,达成了某种只属于你们自己的默契,而且非常浓烈,不只是性的一方面而已,还有更深一些的,我说不出来。我当时想到,就你们这样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你们要怎么表现,才能让人家看不出来你们是一对呢?呵呵,太难了啊。”我被她说的有点难受,只一个劲摇头否定她的话,继而肯定我和她的双胞胎感应还在,还在,不会消失,也不会减弱。

    “傻姐姐,你被我们那个妹妹哄得晕头转向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唉,你啊,olivia,不要责怪我泼你冷水说话难听,我只担心,”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咬咬牙继续开口,“我只担心你太过爱她,到最后反而痛苦。”

    我一下皱眉,不解。

    她看着我的眼睛:“你太爱她了,连妈妈都和我一样的担忧,我们都害怕你太爱了会失去自我。可是没办法,你一定会失去的,然后你再会重新找到的,所以,也不用太害怕。”我听了之后陷入若有所思的情绪,说实话,我不是傻子,我当然明白她这话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意思,因为我自己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那种因为太爱庄宁,和她太过亲密地交融结合,我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甚至她的不作为,都能c控了我的喜怒哀乐,我有种处在失控中的恐惧和无力感。

    可我已经停止不了去爱她了,如果说之前没有表白的时候,我还有着种种顾忌不敢放任自己的情绪,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虽然有世俗的不解,可却没有家人的阻止,这对我们来说,是比任何支持都难能可贵的财富。仿佛是为了弥补我那么些年独自苦守的等待一样,大家对我的宽容,让我没法不去释放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情感。christa和妈妈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而且事实证明到了最后的某个时候,确实是导致了我情绪的爆发。庄宁首当其冲的成了受害者,虽然某些方面,也可以说,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和她走得太过接近,让我忍啊忍的终于忍不了了,我也不会闹她。

    可是,你哪儿那么多孽缘啊!上辈子究竟是有多少女人害过你,让你这么苦,这辈子要一个一个的来讨债。可你记得要讨得狠一点,让我下辈子还得记着去找你,要不然,别怪咱俩没完!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26 11:33

    (三十一)宁妈妈

    我真的又回去了,宁宁沉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不抬头也不说话。父亲被气坏了,坚决不肯送我们回来。但是过了没两天,他还是差人过来,告诉我们必须赶紧搬家走掉。他说这是唯一的条件,否则就要立刻和我断绝关系。我止不住的心寒,烦忧,可是没办法,看看仍旧虚弱的宁宁,我觉得也只有搬走可能会好一点。父亲是担心受害者家属的报复,可是从事后很长时间的渐渐了解中,我也渐渐知道,根本就没有人来报复。是没有人愿意么?不是,是根本就没有人了。

    我们搬到了父亲安排的另外一处房子,包括日后被重新安排的,还有我的工作和宁宁的学校。但是宁宁拒绝了,看起来似乎恢复的她拒绝到新的学校去。“没用的,没用的,”她自言自语,也是对我说道,“没用的,到哪都会被发现的。我只能在这里重新爬起来,要不然我就得趴一辈子,躲一辈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似乎逃与不逃,要面对的东西都一样多。

    因为,我们俩要面对的,都是在自己的心里呢。逃到哪里,不都是随身携带么。

    我被获准见他。拘留所的空气冷冰冰,似乎是冰冻的不会流动的固体一样,吸一口进去,胸口都疼上半天。他的头发被全部剃光,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链。一路走来,发出金属碰撞的回声,让人觉得刺耳。他走到我面前坐下,只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开始低头翻看自己的双手,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毫无表情,真正的情绪在那张脸下面掩盖着。我们俩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而且,我看得出,他根本就不想和我说话。也许,是根本就不想说话才对。

    我突然发起一股说不出的恨意,我恨一切,恨自己见到的一切,也恨自己想到的一切,包括面前那张桌子,都让我恨起来。我觉得他们怎么这么讨厌,就非得让我碰到不可。究竟你们是想让我经历什么和明白什么呢,我求你们能亲口告诉我么?不要让我自己在这猜测,摸索,累到觉得死都不能解脱。而这一切,真的有人可以明白吗?

    他不停地翻看自己的手,着魔的,像欣赏,让看的人毛骨悚然,因为那是要了人命的手啊,谁能镇定?我忽然就想起那天晚上他修剪指甲的情形来,纷杂的思绪之后,定了定神,我终于能开口说话,我问他:“你那天晚上回来,是打算杀掉我们一家人的是不是?你是这么打算的,对吧?”

    他闻言抬头,眉毛挑了一下,看着我,片刻之后给我一个冷笑,重新低头,不回答我。可我已经能确定,他是这样打算的不假。没错。是的,没错!我在心里呐喊。有的人会因为相爱而了解,可互相憎恨的两个人,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许更甚。他的心早就不知扭曲成什么样子了,旁人认为不可能的,可我知道,他却会当成理所当然去做。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我想你也不至于是发了善心吧,”我对他冷笑,没有想哭,“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手下留情,放了我和孩子生路。”

    他还是没有抬头,没有说话,没有看我。一阵空虚和无力把我覆盖,我心里恼得想奔上前去抽他几个嘴巴,可是我连动动脚趾头的力气都没有。我看着他被剃成光的头顶,没有了头发的修饰,整个头部现出它原有的形状。我想起自己这辈子第一次遇见他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我以为早已忘记,却没想到竟然历历在目。安静了好久好久之后,我擦干净不知在发愣的什么时候留下的泪水,对他说了——

    “我不会救你的。”

    不愿意自救的人,无论别人再怎么救他,他就算一时看着似乎是被救过来了,但其实还是难以维持良久的。就像医生手术一样,其实很多的时候真的是要依赖患者的求生意志,不要以为这是感觉不到的东西,就算是仪器上冷冰冰的数字曲线符号,它都能反映出你到底是不是有求生意志的。我想起他女儿当初写在本子上的话,她小小的年纪就开始约束训练自己对自己负责,要强的性子迫使她不敢去做那些会给旁人带去麻烦的事。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人感觉她是个只想到自己不为他人考虑的人,“我能给自己打算,就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考虑了,别的,是你自己的事,恕我无能为力。”“你不要指望我能帮你,我这个人,自私,如果不是举手之劳的,对不起,没法帮。”她当着我和olivia全家的面说过这样的话,我还记得olivia的表情,一下嘴巴就张得好大,难以置信。可是我却习惯了,也知道她说的确是实情。

    我看着他,心里面反复想着只有一件事——你女儿不到十岁就明白的道理,你怎么还能走到这种地步呢。她一个小小的孩子都知道要对自己负责,不能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受牵连,可是你呢?你的所作所为却把你的亲骨r推到这世上最为黑暗的深渊,她从此以往的人生,不可避免地是要被打上某种印记标签了。你想到过这些后果没有?你想到过她还究竟能不能走出去没有?我不能让你再伤害她了,真的不能了。这世上有你一天,她就要延缓一天走出去的时间。你真的,真的已经烂到骨子里了,我们俩都知道。我不会救你的,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亲手送你去死。真的。

    ——“我不会救你的。”

    他听完我的话,抬头,又是冲我笑。这次没有冷冰冰的表情,而是对我满满的嘲讽。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也还给他一样嘲讽的。然后咬牙站起身来走出去,没再回头。

    恩断义绝。

    这是我走出去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是的,恩断义绝了。从此我只有对你的恨,我想起你来的时候,也只有恨。我想着只有这恨才能让我自己支撑下去,支撑我自己不要忘了一些什么。我的灵魂也变得肮脏了,因为沾染了洗刷不去的罪孽。我拒绝别人救我,因为我也不能让人因为我的不小心“溺水”而有生命危险。我从拘留所里走出去的时候,留在那里面的男人在我心里就已经是死了的。我没有等着那一声枪响,他就已经是一个死掉的人了。在我这里,判他死刑的从来都不是法官或者法律,而是我。是我,让他死的。

    那么,之后发生在宁宁身上的一切,是不是已经死掉的你,心有不甘的你,还用你的魂魄来纠缠她。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把她带走,好以此让我崩溃。因为我恨你的时候你一定感觉得到,所以一样恨我。你知道我在乎的只有这个孩子而已,带走她,我自然也就等于死掉了。

    我到现在都对你有无法原谅的地方,宁宁说我是自寻烦恼。她说恨你就等于记住了你,所以她连恨都懒得恨你,只是想着有你这么个人,只有在想起你的时候才能想到你。她确实是有这个忽视周围的本事,否则也不会那么久都察觉不到olivia的心意。可我做不到她这样,所以,你是不是会觉得还对自己有一点点满意。

    即使是恨也好,还是记住你一点吧。我知道如果真的把你忘了,你才会不甘心,才是会回来的。只不过,放过你女儿吧,这么多年,她没有给你丢过人。你有不满就来找我,当初说不救你的,是我,不是她。

    作者:黑人薄荷 日期:2011…08…26 11:36

    (三十二)olivia

    庄宁在nis那学习有关葡萄酒的知识,她一开始对这个也不是特别上心,因为她本人不爱喝酒,认为这东西搞不好会有玩物丧志的危险。而且,在她的认知里,葡萄酒不是酒,啤酒勉强算酒,中国的白酒才是真的酒。 “啊?!这个东西是酒啊?我一直都把它当成饮料的一种来着,我还纳闷呢,为什么不叫葡萄汁,非要叫葡萄酒,明明连个酒味都没有。”听的我和christa一阵汗颜,这,这怎么沟通的这是?

    没想到这个自以为的误解却把她的兴趣真的吊上来了,她开始很认真地和nis学习,试图弄清楚这个东西为什么也被叫做酒的缘由。nis很喜欢学习劲头强劲的年轻人,他总和爸爸说你这个孩子脑筋好使,而且爱思考,教起来很得心应手。我看她学得开心,想着好歹多一门知识又不是什么坏事,也就一直鼓励她。只是nis一直因为身兼多职比较忙的缘故,不是每次都能亲自调教庄宁,他说如果自己的小女儿yvonne在家就比较好了,可以帮她教给庄宁一些,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年轻人,更好交流。他这话倒是实情,yvonne从小跟着父辈学习葡萄酒的系统训练,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小有派头的葡萄酒鉴赏家和调酒师。她有家传的血统和耳濡目染的条件。只是庄宁刚去澳洲那阵子yvonne剧团的演出任务非常繁忙,她连家都没有回,和庄宁面都没见过呢,还提什么授业解惑的事。

    不过两个人很快就见面了,见面的方式不可谓不让人终生怀念。也难怪后来yvonne喜欢上她,甚至愿意舍弃很多就为了和她在一起。我一开始,吃味,确实不开心,生气,闹。可后来又觉得很伤心,因为说不清楚的原因,似乎我在yvonne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让我觉得特别难过。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怪过她,从开始到最后,我怪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庄宁。我怪她一开始的不小心,和别人走得太近,也怪她后来让人家喜欢得太狠,惹人憔悴。反正横竖都是她的错。

    那天我刚跟个被压榨过度的鬼魂一样从设计课的讲堂里出来,迎面就看见christa笑盈盈的脸冲着我,她旁边,一个高挑纤瘦的棕发女孩,穿着一身柔软面料的单衣,和脸上温柔的笑意,欧亚混血的脸孔,是yvonne。

    我有点不可思议,她怎么出现在这了!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我觉得这个姐姐最近清减了不少啊,一定是剧团任务太重,压的了。

    “我刚想去买杯咖啡呢,结果就看见她了。”christa对我做着解释,“正巧大家很久没见面了,她听说我们妹妹也来了,连她家都去了的,想着正好有空能不能见个面,打个招呼。”yvonne在一边腼腆的笑,她本人就是这个脾气,比东方人还东方人呢,特别温柔内敛,可又不失大方。不像我和christa,把我们身上仅有的那一点西班牙斗牛士的血统,淋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