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游鱼,偶尔现身后立时躲入波涛,没有一丝痕迹。祖父说过,世间没有人能凭

    空出现,也没有人能凭空消失。玉蝴蝶能做到这一点,只要一个可能:他必然有

    一个明面身份能很好的掩盖自己。这身份是如此堂皇正大,以至于在众人眼中成

    了一个盲点。哪怕是他曾在案发地出现,人们也认为是理所当然,无法将他与犯

    案的贼人联系起来。」

    赵师爷嗯了一声,低头喝了口茶,示意陆婉莹说下去。

    「不提江湖人那几次不成样的围杀,单是朝廷里组织的几次围捕,我看过卷

    宗,领头的是祖父的徒弟,经验老道,组织不可谓不严密,人手不可谓不精干,

    最终却连个人影也没抓到。即使捞到几条小鱼,也是毫无价值,与其说是围捕的

    战果,还不如说是玉蝴蝶刻意抛给我们的。赵师爷,您怎么看?」

    「有人泄密?」赵恒传皱眉道。

    「如果只是一两次如此,说有人泄密倒还说得过去。但五六次围捕,人手也

    换了几批,仍然是如此,可不是一般的泄密能说得过去了。须知要买通一个位高

    权重能够参与数次围捕部署的公门中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被玉

    蝴蝶收买,一次两次泄密还有可能,五六次泄密,那人就不怕行驶不慎漏了底,

    丢官罢职乃至砍了脑袋吗?」陆婉莹微微冷笑道:「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

    论。」她停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所谓玉蝴蝶,其实本身便是公门中人。」

    赵恒传眉间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没有应声。

    「因为他是公门中人,位置又高,哪怕出现在案发之地,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因为是公门之人,所以他能够获取朝廷围捕的消息。哪怕不知道详细部署,根据

    多年的公门经验,总能从包围中逃脱。」

    赵恒传放下茶杯,凝重道:「应该安排蕲州的捕快排查一番了。」

    陆婉莹笑道:「赵师爷,我还没将画像画完呢。」

    赵恒传尴尬笑笑,示意陆婉莹说下去。

    「玉蝴蝶能够多次逃脱追捕,并有可能提前知道围捕计划,这可不是一个初

    入公门的小捕快能够做到的。其人必然是在公门十年以上的老手。」陆婉莹嘴角

    勾起一道弧线:「我在蕲州捕快名册里梳理了好几次,符合这些条件的不过一手

    之数,而经过排查之后,没有一个是。所以我忽发奇想,赵师爷说要排查蕲州的

    捕快,我倒是觉得这个范围应该再放宽一些。不但是捕快,公门中的文职也应该

    再排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