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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探社第13部分阅读

在逃脱威胁的时候经常会摔倒的原因吧。

    接近围墙,那种心情更迫切,心里祈祷他们不要开枪,可脑里是想怎么可能不开枪,翻过围墙就没有机会了,或者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张大网,等着我们。

    越是犹豫,越会出错,高明的猎手会在最后时刻出手,那时候是猎物精神最奔溃的瞬间。我沿着岸边伸出右手,指着江面,希望后面的人能理解下一步的动作。

    我脚蹬在围墙上,做一个上爬的假动作,身体早就跃向一边的江面,耳边听到类似飞镖快飞过打到水泥墙壁的声音。三人就像霹雳娇娃一样,飞跃的起初大张四肢,期望增大浮力,而后又紧抱身体,害怕江水撞击的疼痛,有跳水经验的人还会告诉你夹紧屁股,否则水会从肛门灌进来,洗肠的滋味不是很舒服。

    今晚命中注定是在不断重复着做一些事情,比如三次倒挂在江面上,比如第三次跳水,而且是在如此寒冷的晚上,跳跃的距离不足也会很容易陷入滩涂中。在冬天我也偶然洗过冷水澡,那是几次一群人颠时的疯狂,大喊大叫唱着《团结就是力量》,动作的率会比平时提高8倍,最后的结果是身上都还裹着肥皂沫就迫不及待擦干身体,穿条裤衩大摇大摆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在冬天没洗过冷水澡的不是男人,”那是大潘说的,其实只不过在调侃四眼而已,结果四眼真的跑去大潘家,当着他的面,裸的洗了一次。并不是洗冷水澡的都是英雄,最多时候是洗到一半没了热水,四眼是英雄,至少我认为是。

    冬天会跳江的也不是英雄,他可能是失足滑落的悲剧青年,也可能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惨剧人生,或者现在的我。入水的第一个瞬间足以铭记一生,脑子里突然想到,还没有做热身运动,会不会立刻抽经。第二个瞬间,不会去记忆,厚重的衣物浸水后贴住皮肤,让本已经收缩的毛细孔,贪婪的吸取水分,脚上的鞋子变的很沉,有股力量把你往下拉。第三个瞬间可以告诫,下水一定要脱鞋,否则对于不是游泳健将的我们抽筋就会不可避免。

    我能感到双脚的大拇指开始挤压到旁边,每动一下就会压的更紧,但是不动就会下沉。湍急的水流把我们三人冲散,如果就这样下去,我应该会被很快冲回到岸边,所以需要划动几下手掌,然后随着水流一路向下,估计半小时能到市区了。

    危机时,人最容易异想天开,我已经开始下沉,无法做到以前那样不动也能浮着,看着天空的感觉。度也太快了,都没有给我吸饱一口气的时间,小妮子说的对,在这天气跳江,尸体就会出现在下游的拐角处。

    而我好像真的没办法对抗一些自然法则,江水是甜的,又是咸的,还是苦的,涩的,这是不是就叫五味杂陈。我应该睁开一下眼睛,我能在水里睁眼,游泳的时候都不习惯带蛙镜。然后最后看看自己溺水的地方,或许会有木头竹杠飘过,或许是几只乱蹦的小鱼小虾。

    窒息而死是非常痛苦的,所以人不可能活活忍气把自己忍死,就算你有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对抗生理痛楚时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严刑逼供中就有牛皮纸一招,沾上水,放到你脸上,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能折磨死你的意志。

    对了,我应该伸出一只手到水面,有人看见,可能就会来救我。我错了,真的错了,从来自信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无助的悲哀。好后悔就这么跳入水中,为什么事情总是这么复杂,这么麻烦,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再简单一点,最好都不要生呢?

    第六十章 王圣瑞:失去的勇气

    如果醒来时你是健康的没有生病,那么你比熬不过本周的1oo万人幸运。如果醒来时你从未体会过战争的危险、监禁的孤独、严刑的残酷,那么你比全球的5亿人幸福。如果醒来时你能安然前往教堂而未被跟踪、绑架、拷打或者暗杀,那么你比全球3亿人自由。如果醒来时你衣食无忧、居有定所,那么你的生活条件高于全世界75%的人。如果醒来时你银行中有储蓄、钱包里有钞票、存钱罐里有零钱,那么你是整个世界中8%生活优越的人。如果醒来时你的父母健在、家庭和睦,那么你很不寻常。如果醒来时你面带微笑,对所有人都怀有一颗感恩的心,那么你是幸福的,因为多数人都能够这么做却没有这么做。

    如果我不再醒来,会怎么样,似乎这些多余的猜测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没有人会为其他人而活,而我却连自己为什么活都还没搞清楚。

    活着不好,只会生长在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之中,每天都要去猜测人心,那是累人的活。尽管不想醒来,但我告诫自己,醒来是找到答案的唯一途径,醒来才能找到我为什么活着。

    电击后会留下伤口,但是没有,或许不是,但是那感觉却能麻痹身体里所有细胞,就如同自己大脑出命令,拨动每一寸神经以至于信息的传达瞬间断电,遗留下能思考的大脑,和失去知觉的全部身体。

    这里是个奇怪的房间,像火车的软卧,但也未免过于奢华,可能是太空舱的一部分吧。头顶不刺眼的白炽灯几乎不会闪烁,我第一次能对着一盏开着的灯做如此细微的观察,几乎看见里面流动的电流。

    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类似那身讨厌的医护装。摘掉头盔呼吸才变得这么自然,而灯光就开始刺眼,让我不得不用手挡着眼睛,细细回想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刚才还站在一号仓库里躲避寒风,想不通、想不透。

    门忽然打开,进来两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装束,一个我认识,他叫古岳,另一个后来认识,叫刘文诗。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的时候,他对我说话,他很爱说话,喋喋不休的阐述自己的理论,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听,虽然很多时候我持反对意见。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动物园里,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将谎言说的如此像谎言,让我不用思考就能揭穿他。而我没有,我开始顺着他的话讲,那是一种操纵别人的感觉,但我不停压抑兴奋。

    第二次遇见在精神病院,他忽然指着我又说了一出谎言,起先我很震惊,后来我很高兴,他不善变,总是那么出乎意料,让我更加想去了解他。他一定以为我生气了,回到车里的时候,我大笑,甚至连点烟的力气都笑没了。

    这一次遇见,我怀疑是他把我骗来的,可是我没有猜到他的谎言,这同前几次很不同,所以不是他,我需要和他谈谈。

    我向他坦白身世,他是第一个听到这些的人,我忍不住向他述说,几乎把长久以来该说的话都一次说完,我没有谎言,他也不会谎言。

    后面进来自称刘一波的人,他在说谎,每一个说谎的人都有自己不经意的表情,他说谎的时候,后背会略微离开椅子靠背,这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不想告诉我答案,那我就自己去寻找,我示意古岳,要去把这个基地彻查一边,看来他也很信任我。

    拿枪指着文诗不是我的本意,手有点颤抖,她看出这一切,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是在嘲讽我的懦弱,或者看穿我的心思。幸亏古岳救了我一次,在背后推我,将我的尴尬瞬间化为英勇的体现。

    我不喜欢枪,更惧怕开枪,可我在警队里他们总喜欢叫我“快枪手”,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开枪不犹豫,那是因为我害怕。”

    所以我无法举枪对着一个人,这会使自己先奔溃,全身冒起的鸡皮疙瘩和不经意的思想空白剥夺走开枪的能力,那时候我失去了勇气。

    基地唯一的奇遇就是那个疯疯癫癫又正常无比的老头,他对我们说“你勇敢吗?”

    我默想,我不勇敢,看见尸体还会恶心不已,克服不了心理恐惧;开枪射击都会因为颤抖的双手而失去准心;不敢刨根问底去揭开自己活着的原因;甚至连说话都显得那么没有勇气。

    后来我相信老头的话,不是值得信任,是应该信任,如何戳破一个谎言最好的方法就是信任谎言。

    见到“阿贝尔”的时候,我很吃惊,但没有害怕,它不像人类。文诗不断的想挣脱我的手,跑向前去,后来我放手了,因为我一点都没有害怕,它不是人类。

    人类的阿贝尔很虚伪,他会用最假的笑去掩饰一切,他同我一样会怀疑每一个人,同我不一样的是会犯下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最后一刻我不敢跳江,古岳飞出去的时候,我还立在岸边,听见麻醉枪子弹飞过的声音。文诗跳了,从基地出来她变成一个富有孩子气的男孩,各种各样的英雄主义充斥她的脑海。我不勇敢,我想去抓出开枪的凶手,而不是跳入冰冷的江水,古岳不会听我的话,他只认为自己是对的。

    恼羞成怒的歹徒现在肯定在瞄准我,他们不敢开枪,击中我,我就会掉入江里,他们会悄悄靠近,而我是不是有机会开出致命一枪呢?

    我努力寻找古岳落水的地方,天色太暗,根本毫无视线可言。他是不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跳下去的?否则跳江比被抓来的要危险许多。

    耳边传来脚步踩着沙石的声响,敌人逐渐接近我的身边,我失去信心,觉得应该信任古岳,即便他经常犯下错误。

    跳江的起初,我张开四肢,期待自己是飞翔的知更鸟,而后抱紧身体,以减小落水的疼痛。我没试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跳入江水。在冬天也没有洗过冷水澡,甚至因为晕血都没有献过血。

    我养尊处优,我不勇敢,江水淹没的时候,空气是那么珍贵,意识模糊的来临预示死神临近。这是一生所做最勇敢的事情,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至少我信任过一次。

    第六十一章 刘文诗:爱与不爱

    “当开始和结束都预知在同一个故事里面,我情愿让它停留在最初那一天。.”

    生活并不是我的全部,还有很多可以期待,一好歌,一本好书,一次邂逅。一个腼腆的大男孩就这样出现在生活中,让我都没来得及做好准备。

    没有鲜花,没有攻势,没有浪漫。我是幻想的现实主义者,期盼着白马王子却还要装出一份世态炎凉的表情。每天都想要收到一束鲜花,嘴上却在怒骂送花之人的愚蠢。

    爱与不爱之间或许是焦急的体现,他越躲着你,越让你着迷。静坐之时,总是有一个该死的影子跑过身体,我也不知道爱与不爱之间有多长的距离。

    我誓再也不理睬阿贝尔,他只知道待在无聊的基地,偶尔见面谈论的更多却是关于吉姆的生活。那是别人,他为什么这么在意,甚至过了我,爱与不爱之间我选择不爱。

    “温思,”他会用那非常奇怪的音调,将我的英文名(文茜)和中文名混合,让我又多出一个我来。

    她不了解我要什么,只会顺着我的虚假客气,我多想哪天指着他的额头,高声大呼:“老娘我要的是幸福,要的是呵护,要的是情意绵绵。不是你那些该死的数学定律,同窗好友,和羞涩的脸庞。笨蛋!”可他不笨。

    好吧今天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我再也不爱了,这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到处都没有他的踪影,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寝室里,抱着一本看不懂的中文杂志,美其名曰欣赏里面的插画。

    基地乱成一团,幸好让我看见古岳,否则他就要在江里度过最后一刻。父亲不是正好要找他,我就做做善事,带他进来吧。

    第一次见他是在研讨会上,我逗趣的说自己是他初中同学,他信了,和我一样,总是相信一个又一个谎言。

    第二次见面,他被电的不轻,直觉告诉我,门后有许多秘密。他就想傻瓜一样,又轻信我的谎言。我不喜欢听他说话,应该是讨厌听任何人说话,会把我带到他们的世界,似乎一生只为别人而活。

    这一次见面,他是被骗来的,我明白会有危险,所以等在这里,只是为了救他一次。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他不幸运,没有被救,承受了些痛苦才能进来。他不爱说话,这很好,能听我说就可以,这样我能操控他,让他进入我的世界。

    阿贝尔你在哪里,寝室一直都没有踪影,我要去找你,你肯定在工作的地方,他们说那里生事故,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王警官拿枪指着我,我看出他在颤抖,牙关不自觉的咬紧,我想说枪里没有子弹。可那样的场景,只能尽量叫他冷静,不说话能会好点,否则他会失去信心。

    他们会帮我,所以我装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希望他放下手枪,接下来的一切都如我所料。我不敢独自行动,父亲会责怪我,他们会帮我找到阿贝尔,希望能见到他,我有点焦急。

    故作镇定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我也不行,进入禁区后烦躁就开始作。我被自己人欺骗,这里就像生过一场战争,阿贝尔你在哪里,我感觉到你的存在,却无法找到你的身影。

    过道里出现一只怪物,就这样愣愣的与我们相望,恐惧袭来,让我不敢动弹。脑子里陷入荒芜般的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它杀死了阿贝尔,它肯定杀死了阿贝尔,或许还吃了他,怪物太恐怖了,希望有人来救我们。结果是人类原来比怪物更令人胆寒。

    老头注定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命中已经安排一样,他说他叫刘一波,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可那份感觉却是一生都没有感受过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吧。

    我有父亲,可见面的时间比哈雷彗星路过地球的次数都要少,第一次有人这么坐在我面前跟我讲述一些难懂的道理,虽然很多时候我只想着阿贝尔。

    老头说:“你勇敢吗?”

    我沉默了,我不勇敢,会害怕跑过的老鼠,飞翔的蟑螂,垂下的蜘蛛;还会害怕打点滴的针头,福尔马林的气味;害怕自己的观点得不到别人的认同;害怕聆听别人讲话,从不敢拒绝别人。

    后来我进入了老头的世界,相信他说的每句话,不是他值得信任,而是我想去信任,我也不能拒绝他。

    再一次见到“阿贝尔”的时候,我惊呆了,但没有害怕,它还是我的阿贝尔吗?我挣脱王警官的手,我一点也不害怕,它就是我的阿贝尔。

    我找到了阿贝尔,他在一部摄像机里,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青涩,他说着话,我来聆听。我能看出他有多少的不舍隐藏心里,无数次我都想纠正他的音,可现他已经无法听见。

    阿贝尔告诉我他错了,我也应该改正自己前半生的错误,把诸多愚蠢抛掷脑后。我坚定,我不服气,刚才都没有,只会傻傻的等待。

    以前的我会说应该回去基地,然后问问清楚,现在的我会说就让自己来寻找答案吧。我抛掉了摄像机,抛掉了阿贝尔,抛掉了过去的自己。

    阿贝尔的最终都在为人而活,而他却说自己错了,真是一个“蠢蛋”,爱与不爱之间我选择不爱。

    最后一刻,我勇敢的跳下江水,起先张开四肢,期望拥抱这个世界,而后没有抱紧身体,不害怕撞击江水的疼痛,它会让我更加清醒。我没试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跳入江水。在冬天也没有洗过冷水澡,甚至忘了告诉他们,我可能需要一个游泳圈。

    刚才瞬间的思想短路在江水淹没身体的那一刻清醒过来,我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人,最后时刻都还跟着别人做出错误、愚蠢的事情。阿贝尔不愚蠢,他最后的决定是自己选择的,失去自己的同时做回自己。

    他已经不需要我假装生气、拐弯抹角的告诉他我想什么了。我好后悔,应该把它带出基地。但是现在也很好,我们最终还是可以在一起。“我不忘,生生世世,岁岁年年。前生,你在我的眼睛里;今生,你在我的牵挂里;来生,你在我的血肉里……”

    爱与不爱之间,我还是选择爱你,因为最后一刻脑里都是你。

    第六十二章 倪妮:伪装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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