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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第18部分阅读

    守。这种时候找,万一家不愿意来,传到云坤耳朵里多添堵?倒不如干脆不提呢。

    老余到护士站告知点滴要注射完了,应该拔针头了。再转头回来,门口竟围了几个,吵吵嚷嚷的动静很大。仔细一看,是任院长任博明。他带了三四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推了担架车。

    “怎么了任院长?”老余一边问一边赔笑隔开与他对峙的警察。“云先生还休息,们这么吵,他怎么睡啊?”

    “没事。”任博明大手一挥格开老余,他高马大,气势威严,他不客气地点着年轻警察的鼻子,“不服叫领导跟对话来。们懂法吗?他现是取保候审,不是犯罪分子,只要一天没裁定,他行动上有绝对的自由!”

    警察小白冷笑,“折腾来折腾去累不累啊?把他挪哪去都没用,等们掌握了证据他得乖乖回看守所。”

    任院长瞪着炯炯闪光的大眼睛,“挪天上去!管?那可是管得比天还宽!”

    老余赶忙拉住任博明,“您这是要干嘛?吵也不能这吵啊?让不让云先生休息了?”

    “们进去!”任博明指挥跟身后的一队,他又催促老余,“收拾收拾,马上转院。”

    “转哪去?”

    “转那儿去。”

    小白冷哼一声,似乎认为多此一举。

    老余也不赞成,云坤身体虚弱何苦动来动去?但任院长异常强势,叉着腰站病房正中,督促抬云坤上担架车。老余觉得任院长跟王老虎抢亲似的,不对,任老虎抢。

    第56章 晋江独家发表

    云坤转到了任院长那三层的病房。都安置妥当,任博明将手探到被单下,用力握了云坤的手一下,“放心这养着,什么都别怕。”说话的同时,任博明悄悄向卫生间的方向递个眼色。

    云坤顺着任院长的目光,瞟向卫生间的门,关得紧紧的,看不出端倪。再联想他先前那份虚张声势,云坤大约明白了——转到自家地盘上方便行事。云坤不动声色地起身,推开卫生间门之前,他转头瞥了瞥门口。怎么那么巧,正赶上小白也看他。

    小白从医院跟到了这里,抢云坤进病房之前,首先将此巡梭一遍。肖宇飞下了命令,时刻盯紧云坤,防止其逃跑或是另有花招。小白自诩聪明睿智,还有些足智多谋。云坤这一回眸,触动了他敏感神经。小白二话不说,蛮横地冲云坤一点,“让开。”他想起刚才检查时遗漏了卫生间。

    云坤松开已经握上的门把手,默默退开一步。

    这时,任博明也跟了过来,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扶住了云坤手臂。

    卫生间里空间不大,淡黄铯的装饰温馨整洁。小白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就连马桶的水箱也掀开看。临出来,他又探头往卫生间窗外瞧了瞧,隔了一道墙壁的林荫道上空无一。小白掸着手,一边走一边半含讥讽的对云坤说:“这身子骨别想什么歪招了,三层跳下去怎么也得摔个半残,多不划算呀。”

    “可以去了?”云坤不理会他的话。

    小白一脸蔑视地错身而去。

    云坤回头,拍拍任院长的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任博明强自镇定地眨巴几下眼,蓦然发觉自己手上沁出一层冷汗。

    进去后,云坤回身锁上门。等了几秒钟未见动静,他故意咳嗽几声,同时仰头观察何处有隐藏的机关。当他的目光落那扇窗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纱窗徐徐推开,仔细看,露出一双白净纤长的手。腾出一尺来宽的空隙后,许如意倒挂金钟的模样出现了。她利索地盘了头发,顶着俏皮的护士帽。云坤心中一喜,忙快走两步到窗边。看到云坤,她马上竖起指头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灵得如狸猫一样,双手一撑,蹲上窗台,又纵身一跳,悄无声息落到地面上。

    若是换个场景,换个时间,云坤必定拍手赞一声:好漂亮的身手。再看她,淡粉色的护士服掐出纤细的腰肢曲线,不乏新奇的亮相加上这身令浮想联翩的着装,叫云坤无声一笑。差一点他就忽略了关键,为何她不大大方方来探视,非要采取这么复杂危险的方式?

    一挨站定,许如意马上勾住云坤脊背,倏地闪到卫生间死角内,防止窗外有窥视到他们。她附到云坤耳边,轻如呵气般低语,“别出声听讲。今晚十一点接出去。换好衣服等。”见他嘴唇微动,似乎要说话,许如意捂住他嘴,继续说道:“不用担心,那几个警察根本拦不住。大伯都已经安排好了,有接应咱们。”

    云坤的脸颊就她手底,他那么瘦,稍微用力按就能触到他牙床,仿佛中间隔的仅有层薄薄的皮。这发现让许如意心痛不已。明明数天之前他还是好好的,今天竟脱了相似的清癯,肯定里面没少受罪。再讲话,她带了重重的鼻音,“不会让他们抓走,有,谁也碰不到一根头发,相信,任何都不可能。”

    他们太近了,她嘴里呵出的热气扑扫到他耳廓,连她话里每个细微停顿和哽噎都清晰可辨。

    云坤猛地抓开她手,侧头吻了上去。这让许如意措手不及,本能地向后闪避。虽然云坤早将另一手贴到她后脑,防止她磕疼,可这一吻冲力十足,生将她顶到后面墙壁上。明白过味来的许如意着实一惊,幸亏她没打算白天动手,否则云坤摸上她头发……借着她这一惊,他舌尖贪恋地顶进她唇齿间。

    很久没有过这种亲昵,他们快忘了甜蜜的滋味。如果说第一次接吻时管家老余慢吞吞走门外,让他们有偷偷摸摸的g情。那么此刻小白的存,让这吻添加了惊心动魄的紧张。

    开始几秒的缠绵过去,云坤碾压的力道也增加,那是他心底的怒火渐渐占了上风。她竟然连商量也不打就做了这等决定,任院长也跟着她一起胡闹。若由着他们局面必定难以收拾。想着这些,吻逐渐有了惩罚的意味,他吻得愈加凶悍,淡淡的血腥气弥漫两唇齿间。这气息使许如意蓦然清醒过来,她费尽心机潜入进来可不是为了亲热。她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遂硬下心咬他舌尖,逼得云坤终止了掠夺。

    许如意趁势别开脸,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不能叫警察发现。快回去。”

    云坤强压下怒火,双手抚住她脸颊,跟她鼻尖贴鼻尖地对视,“什么都不许做!不允许的手因为而沾上血。”

    “也不允许再去受罪!”她针锋相对。

    云坤毫不客气地指着窗口,“马上走。快。”

    许如意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露馅,她苦心谋划的事都得泡汤。正当她侧身从死角出来,云坤突然拉住了她,伸手帮她把歪了的护士帽理正,又捻起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温柔地笑笑,用口型说:走吧。

    等到许如意彻底消失,云坤佯作事毕,打开水龙头洗手。墙上的镜子映出他清瘦苍白的脸庞,唯有嘴唇隐隐泛出红润,仿佛还带着她留下的热量。

    任博明等得实焦急,既要抑制住徘徊打转的念头,还得防备门口警察突然进来,而卫生间里面的动静也揪着他的心。分分秒秒漫长无涯。终于听见卫生间门锁‘咔哒’一响,云坤缓步而出。任博明热切地迎上去,话是不能乱说的,他只能凭借云坤的神色,揣测他见到许如意没有。但云坤那张脸……平静无澜。

    云坤不理任院长,吩咐老余安排车,他要马上出院回家。

    任院长愕然,莫非短短功夫他们又商量了新计划?

    “不是……那个……”任博明的手点来点去,唯独不敢指向卫生间。

    老余旁边一脸纳闷,“任院长您什么意思?画符?您是哪个门派?”

    气得任博明直翻白眼,心说跟不是一个路子。

    回到家,只有云坤和任博明的环境里,云坤没再克制,小小地爆发了一通。他对任博明一向敬重,甚至胜过父亲云邴楠,因为其说话做事更稳重,更象长辈。但这次他不知轻重地将许如意牵扯进麻烦中,云坤极其不满。

    其实,云坤冤枉任院长了。这事完全是许如意的主意,任博明又重蹈前次覆辙,受了她鼓动。

    “云坤,听说。”任博明详细讲了许如意如何找到他,又如何坦白了山上老宅发生的事。许如意做贼多年,解决事情的方式有点一根筋。那就是遇到危险马上跑。何阿娇揭了云坤的底。他是地下钱庄的老板,现又背负了命,除非有奇迹,否则很难逃脱。既然这样,不跑等什么呢?许如意从她家出来,连夜找任院长想办法。任博明深州也是有点关系的,他提议送云坤‘出海’。

    “们……”云坤简直找不到语言形容这两的智商了。赵自海的事他完全可以摆平。而钱庄那里,他将警方视线引珠宝行上,查到下个世纪也不会有事。挺过这段风口浪尖,他必然毫发无伤。有什么可逃的?

    “是为好啊。”任博明的发哥风度又来了,不知不觉忘了自己仅仅是附和的一方,挺身当了出头的,“身体这么养着都不敢说多么好,要是进去不是净等着出事?能看着有三长两短?再说云家只剩了,怎么也得替爸照顾好,不能让邴楠将来埋怨没尽到长辈的责任。”

    “的事心里有谱,可是不能掺和如意,这纯粹是害她呢。”

    “怎么是害她!她扮成护士推下楼,这点小事她还做不了?她可是答应绝对没问题的。”

    云坤无奈地叹口气,极力压制着才没把下面的话说出口。她许如意是谁?半夜里行事能规规矩矩的吗?为了脱身什么招式她不敢使?可这话不能告诉任院长,他说:“如意才多大?她见识过什么?怎么听信个小丫头的话?”

    “……”

    “这事到此为止,再也不要提了。马上给如意打电话,告诉她已经回家了,叫她过来见。”

    任博明与许如意的沟通不太顺畅,说了很久才放下电话,任院长不无沮丧地说:“那孩子急哭了,弄得这耳朵里跟灌了水似的。云坤,不能糊弄啊,可一定要平安无事。要不跟爹交代不了,给谁都说不过去。自己咋呼半天,啥事都不能替担,传出去这脸都没地放了。”

    云坤宽慰他,“大伯,一定没事。今年还打算跟如意结婚呢,留着精力替操心这事就好了。”

    第57章 晋江独家发表

    云坤估计到自己毅然出院会让许如意生气,但没想到能气到这个程度。见面后她不管不顾抡着拳头打了他七八下,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要知道两人闹得最惨烈时,她也不肯碰他一根指头。不过,云坤倒是喜欢这样。从前她那种小心翼翼,他总感觉不太舒服。除了在疗养院那段时间,云坤很反感别人拿他当病人或是弱者对待。许如意比他小很多,理应是被他照顾的一方。但现在可不是强调这些的时候,他尚未从病中脱身,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段都虚弱。

    云坤抓住她手说:“如意,我很难受,等我好了你再打。”

    许如意停手,咬牙切齿的,“活该。你知不知道眼下时间多宝贵?你缩回家来,警察把门一堵,我哪找机会再偷你出去?”

    “偷我?”云坤心里说这丫头讲得真形象。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形势啊?警察随时会来,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她横眉立目的质问他。

    云坤从黄昏一直撑着等她出现,谁知她临近半夜才来,他的精力体力都熬不住了,“我有点累了,让我躺一会。”

    她又急又心疼,立刻搀起他回到床上。云坤拍着空出的位置,“你陪我躺。”

    他软绵绵的语气最具杀伤力,许如意没有那个心情却又无法拒绝,她直挺挺卧倒,自己跟自己说话,“这可怎么办?快开动脑筋想办法,快想。”

    云坤探手搂过她腰,脸埋在她肩窝处,“你自问自答的,傻不傻?我是你男人,什么时候都该站在你前面。叫你为我出生入死,那种事永远不会发生。”

    许如意别过脸,鼻端正触到他发丝。他身上那股苦香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沐浴液香气。香气有种特别的抚慰,她焦躁的心绪平缓一点。可转而又感觉他下颌硌着自己肩膀着实有点疼,无疑是因为他下颌太尖的缘由。还有他身上,不象原来那样,虽然瘦但触起来感觉有血有肉,现在跟鬼头有一拼了。

    许如意腾起一种恐慌,那就是她很可能失去云坤,他身体呈现出的孱弱有种流沙散尽的意味。曾经她一股脑甩开这个人,发誓再无关系。可当她重新接纳他走回自己心里,另一种失去似乎已经注定,且是许如意无能为力的。

    许如意说不出的难过,“云坤,只要你好好活着,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拿命换我都不怕。”

    “我怕。”云坤拉起她手,轻轻贴到面颊上,“我怕没有了你,我计划好的事没任何意义了。三年前,我最低落的时候,每天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大夫说我肝坏了,胆坏了,消化系统也糟糕透顶,似乎我是一架报废的机器。虽然阳光照在我身上,可我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有一次,护工带了他儿子来,那小家伙四五岁,虎头虎脑的。他看我一动不动就摸摸我脸,摸摸我头发。我想,我连一个干粗话的护工都不如。我没有健康的身体,也没有一个孩子喊我爸爸。可能我一辈子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

    许如意一阵心酸,逃跑那天她就是拿怀孕当借口蒙蔽云坤。至今她仍能忆起当时他激动不已的样子。

    “对不起,云坤。我知道我很讨厌,我骗了你。”

    他继续说:“我现在有很多计划,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跟你,我们生一个孩子,那样我就能自豪地跟别人说,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他妈。我在这世上不但有血脉延续,还有个叫许如意的女人爱我,我也学着怎么爱她。”

    许如意未曾听云坤说过深情的话,寥寥几句硬是将她眼泪勾了出来,她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云坤发现了,扳过她脸来,“你相信我,我一定不让自己有事,我一定健康平安地活着,直到娶你那天。”

    “应该说到永远吧?”许如意抽着鼻子问。

    “对,永远。比永远更远。”云坤纠正道。

    任博明给了她承诺,现在云坤也说了,可具体怎么做才能保证云坤没事,许如意还是没有底,她问:“难道你准备让阿图顶罪吗?明明不是他杀的人。”

    云坤肯定地摇头,“不会是他。”

    “是小艾吗?”

    他接着摇头,小艾与阿图一样,在云坤心里是同等看重。说到底杀赵自海是为父亲报仇,事情暴露岂能置她于不顾?

    许如意明白了,云坤是另有安排。放下这个包袱,她悬着的心稍微安稳一些,于是侧过身,不想一转膝盖堪堪顶到他腿中间。弄得云坤小声抽口冷气。

    “撞疼了?”她赶忙帮他去揉。手刚一落上,蓦然发现位置不对,窘得她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有这个意思我也完成不了。”他拉回她手,“给我点恢复时间,我……”他贴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羞得许如意推他,“你怎么这么流氓?”

    云坤心满意足地摸着她脸,咫尺相对的她再不是梦里一碰即破的肥皂泡。细细摩挲中,奔涌的情潮借着指尖印在她每一寸肌肤上,划过她唇角时,她调皮地伸出舌头,舔着他指尖,又热又湿。他抑制不住,贪恋地衔住她舌尖。

    许如意也是情动不已,云坤做那事时,前戏最是细致,非要把她撩得骨软筋酥了才肯给。就如此刻,你来我往的纠缠引出她所有渴望,她委屈地唔哝一声,“不是说给不了吗?招我干嘛?”

    云坤戛然而止,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让他空怀一腔g情,他微喘着气恨道:“睡觉!”

    她猫一样蜷缩到他怀里,仿佛又回到原来亲密无间的日子里。云坤调整一下姿势,好叫她躺得更舒服一些。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她温暖熟悉的气息,他迷糊着说了一句话。

    她仰起头,毛茸茸的脑袋拱着他下颌,“你说什么?”

    他按住她头,埋进自己胸前,重复一遍道:“还好没缩水。”

    许如意眨眼想了想,恼恨地拍他一巴掌,“流氓。”

    老余第二天早晨过来送参茶,意外地见到许如意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吓了老余一跳。明明他锁严了大门,夜里也没听到有人按铃,这位从哪个犄角旮旯钻进来的?

    “放下吧。”云坤说。

    老余识趣地闭紧了嘴,马上退出去。

    “干嘛起这么早?”云坤一夜好眠,刚刚醒过来。许如意喜欢睡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