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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帝国征服史第17部分阅读

    里,去过巴黎,去过鹿特丹,去过临淄,去过会稽,也去过黑龙江畔的自由民山村……

    走过之后,才会懂人们到底需要什么,才会发现我们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是多么可笑。”

    刘健笑着卷了一支烟,借着松脂的火焰点燃,忽然想到了前世那些在十七八世纪苦苦追求绝对平等理想国度的那些理想主义者,他们都不是衣食无依的穷人,而是出于怜悯和善良去追寻一个让更多的人更好生活的理想之国。现在看来,华夏的这些理想主义者想的更远也走的更远,从理想的云端走到了肮脏的大地之上,去寻求答案。

    “那你想到了什么?”

    刘健吐出一口烟,笑着等待一个他期待的答案,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放下。

    第二卷 :硝烟 四

    “依然怜悯,依然期盼。路有荆棘,总不能绕开或是逡巡不前。

    我会等下去,等到我们发现了一个可以真正建成理想之国的方法,而到了那一天,只要我还能拿起火枪,我会站到那里,站到队列的最前端,成为第一个殉道者。

    如果在我死之前这种理想之国都没有实现的可能,我仍旧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用我的手让更多的人活的更好,用你告诉我的方法让那些原本必死的伤兵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

    经历了那次疟疾之后,我想到很多,虽然不止一次经受死亡的考验,但这一次却让我明白了很多从前从未想过的东西。

    一个理想的国度,首先要让人们都期盼一个人人平等兼爱尚贤的理想之国,而不是靠几个心怀怜悯的人能够创造的。

    而在这之前,只需要好好生活。革命与理想不是苦行僧似的生活,心怀这些事的人也可以有爱,有朋友,有生活。

    活下去,在活着的过程中去爱周围的人,用我的双手让别人过得更好,这样当我死的时候,即便理想之国还没有出现,但我却可以说,我的理想通过我而离目的更近了一步。

    在木柴没有堆砌好之前,我们不会拿着火把去点燃根本不存在的火堆,而我会选择用双手把木柴劈开堆砌,这或许需要一百年,两百年……谁知道呢,但没有人堆砌晾干,潮湿的树木永远不会成为可以燃烧的木柴。

    我走遍了世界,知道了农民想要什么,知道了纺织工想要什么,知道贵族想要什么,也知道国王想要什么。

    现在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会走进伤兵营,按你编写的《伤兵护理条例》让那些人活下去。

    对伤兵而言,他们最想要的生活就是活下去,看到绿叶,看到红花,甚至看一眼嗡嗡飞舞的苍蝇。

    活下去,就是他们期盼的理想之国。而我,则是用自己的双手为这些伤兵创造出了他们的理想之国。”

    女孩躺在刘健的腿上,看着漫天的星星,喃喃地说着。

    刘健揽住女孩,轻轻地亲吻着她的额头,月亮钻进了云朵,留下这一对偎依在一起的情侣。

    吊篮中的松脂渐渐燃尽,没有束缚的气球在微微的寒风中飘荡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叼啄着对方的唇,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身体,闭上眼睛感受着爱恋和亲吻的甜蜜。

    长长的睫毛闭合又睁开,温热的舌暖着冰冷的唇,灼烧着迷乱的心,没有第一次亲吻时牙齿触碰的尴尬,冰凉的鼻尖触碰在一起。

    两个人的唇触碰在一起的时候,燕丹宫附近的焰火燃烧的正盛,而广场前的人们却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的天际,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圆球在空中飘荡,在圆月的阴影下缓缓降落,而上面闪烁着幽幽的火光。

    “那是什么?”

    人们不再去看让人眼花缭乱的焰火,而是指点着那个在月光下慢慢接近的巨大阴影。

    正在宫殿前的士兵迅速排成了横队,迅速地装填着火药,将枪口对准了远处飘落的那个怪物。

    女王此时正和大臣们在站在燕丹宫前看着焰火,忽然而来的阴影使右相邦迅速拔出了刀,但随即又收了回去,只是轻声地叫来燕京卫戍团的指挥官,低声吩咐他不要轻易开枪,要保持镇静,不要在上元节弄出乱子。

    女王也将目光投向了那里,周围都是燕国的勋贵和他们的子女,以及各国的使节,这时候的换乱无疑是留下笑柄,右相邦的选择很对。

    “去看看那是什么。”

    右相邦故作淡定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怪物对身边的军官说道,而女王则笑了笑,挥挥手不以为意。

    吊篮轻轻地触碰到了大地,两个人这才分开,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刘健和羊曦现在就在人群的中间,周围都是瞪大了双眼的人,仿佛在看燕京动物园中的扶桑或是昆仑洲的动物。

    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让刘健很不舒服,尴尬地笑了笑跳了出来,而远处的士兵看着刘健身上的军礼服,也放松地收起了火枪。

    羊曦有些脸红,刚才的亲吻显然都被这些人看到了,低着头羞涩地藏在刘健的身后。

    “是刘健这小子。”

    右相邦的眼睛很好,看清楚了从吊篮下走出的刘健和身边的女孩,而在左相邦身后穿着一身优雅长袍的白雪轻轻捂住了嘴,掩饰不住惊讶,眼睛紧紧地盯着紧紧跟在刘健身后的羊曦。

    “让他过来吧,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反正是上元节,与民同乐,没有那么多讲究的。嗯,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在北宁镇照顾伤兵的那个女孩子吧?”

    很快有人穿过了人群,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刘健。羊曦偷偷仰起头看了看女王附近的那些人,叹了口气,和刘健一起走了过去。

    简单的行礼之后,刘健偷偷打量着对面的燕国统治者,厚重的白狐裘显得女王的脸有些苍白,但却难掩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随便问了几句,也便不再多说,让刘健和勋贵站在一起已经是巨大的荣耀,示意他不必拘束,可以到处走走。

    上元节本来就是喜庆的日子,燕丹宫前的广场分成两半,一半站着燕京城的平民,而另一半则是勋贵,就像那道浅浅的线,看似简简单单一步就能踏过,但却宛如天堑,不可逾越。

    女王看了一眼羊曦,皱了皱眉头问道:“我似乎见过你?”

    羊曦急忙点点头回道:“是的,女王殿下。三年前在科学院的宴会上,我是十三个考入帝国科学院的学生之一。”

    “嗯,想起来了,咱们燕国唯一通过赵院长考试的女学生,不错,巾帼不让须眉。去玩吧,不要拘束,能考入帝国科学院,你已经有在这里的资格了。”

    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女王还是将羊曦看成一个孩子,示意她去玩,然后转身离开。

    在女王示意她随意之后,羊曦走到了不远处的徐骥身边,恭敬地行了弟子之礼,徐骥笑了笑,认出了这个女孩,毕竟科学院的女学生中她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那一个,也曾经是他最宠溺的弟子之一。

    “不必多礼,你已经是赵院长的弟子,虽然连新郑都没去过,但既然通过了他老人家的考核,你我都是一样的。”

    羊曦急忙低下头示意不可以,笑着说道:“徐老师,我想重新回科学院。”

    作为徐骥曾经最宠溺的弟子,羊曦并没有过多的拘束,也知道徐骥的避讳,不称院长,不称先生,而是称他为老师。

    “好啊,科学院的大门随时开着,想来就来。终于放下你的心结了吗?”

    羊曦微笑着没有回答,徐骥看着微笑的羊曦,知道她其实是在否认,微微叹了口气。

    “我想去新设立的伤兵护理学科,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许。”

    “好啊,去吧。下个月开学之后就可以去了,你呀,只要不再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到处飘荡,我就放心了。有一件你喜欢做的事,或许会收住你的心吧?去吧,是个很好的选择。”

    “谢谢您。”

    徐骥摆摆手,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而此时刘健正被右相邦叫到一边,指着远处的气球说道:“那是你做的?你这家伙脑子够用,但能不能用在正地方?用这东西和姑娘在上面……”

    而几个军官也都围了过来,刘健尴尬的笑了笑,行礼之后说道:“的确是我做的,我原本……”

    话还没说完就被右相邦打断,骂道:“混蛋,这样的东西应该用在战场上,有了这个,可以侦查敌人的情况,十三年前,哦,不,现在是十四年前了,当时如果有这东西,我们就可以注意到当时齐国隐藏在山后的团队,那样我们的右翼也不会那么快崩溃!

    你却用这东西弄这个调调,真是暴殄天物啊!”

    一生戎马的右相邦很快看到了热气球的军事价值,只需要弄几个这玩意,在高处观察着地面的动静,就可以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十四年前在朝鲜的一场会战中,齐国人用一个团队作为左翼,吸引着燕国首先进攻,而山峦后的齐国主力则集结在右翼,忽然对燕国的左翼发动了进攻。

    燕国当时的兵力呈一字配置,而齐国则将一小部分兵力放在了左翼和中间,集中了优势兵力从燕国的左翼突破。

    虽然齐国的左翼兵力处在劣势,但燕国一字排开的阵型无法集中优势兵力,齐国的左翼还在焦灼的时候,集中了优势兵力的右翼已经突破,进而引起了整个战线的崩溃。

    “这玩意做起来麻不麻烦?应该不麻烦,不就是个大的天灯嘛?怎么就没有人想到用来搭载人?”

    右相邦看着巨大的热气球,没有琢磨是怎么飞起来的,而是在考虑应该怎么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而现在那些科学院的教师已经跑到了热气球的旁边观察起来,几个士兵按刘健说的方法,用绳子将热气球固定在旁边的石壁上。

    “这个做起来并不麻烦,我就是为了不久之后的事准备的,只是……”

    “只是什么?这里没有别人,都是咱们燕国的军官,不必遮遮掩掩。”

    “只是倭国靠海而多风,用起来可能有些不便,而且怎么和下面的人联系呢?难道要从海军调来一些懂旗语的军官?”

    右相邦皱着眉头想了想,回身对一个带着银质肩章的人说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出来个办法,能让上面的人和下面保持联络,实在不行立刻从沧海卫的军港调人,调一些懂旗语的。”

    那个带着银质肩章的人微微一笑回到:“相邦大人,不必这么麻烦,在我看到这东西能飞之后,我已经想到了方法。

    派几个学过测绘的参谋人员,让他们带着纸笔在上面呆着,对方有什么动静立刻画出图或是写成字,绑上石头扔下来就可以。

    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对方的动静,不需要下面和上面联系,只需要保持单线联系就可以。

    用细柳条编织一些小筐,里面放上石头,画完的图可以赛带柳条筐中直接扔下来,下面的人只需要保证自己别被砸死就好。

    而如果这玩意以后能用的方便的话,咱们可以派人在上面弄些炸弹,点燃了后朝地面上扔,炸弹可以做的大一点,掷弹兵投掷出去的还是太小,我认为可以做一个两百斤重的,只要飞到阵线上空点燃了扔下去,那么……”

    右相邦只是问了一句,对方却举一反三,不但说出了联系方法,还想到了可以在上面投掷炸弹,右相邦笑着说道:“行了,我只问你怎么联系,你这法子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们参谋部的脑子要是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刘健也是一拍脑袋,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只需要单线联系就可以,那方法就很多了,看来看问题还是要看清本质才能想到解决方法。”

    右相邦笑骂道:“你的脑子全用在怎么和那个姑娘……那个西夷词叫什么来着?呃,对了,罗曼蒂克。

    放心吧,军部会记着你的功劳,回去好好准备,明天就出发吧,在沧海卫熟悉一下部队,不要把时间和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

    提前告诉你一声,去第二燧发枪团去当个营队官,手底下有六个连队,六七百人,带上你的骄傲和鞭子,不然他们不会信服一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

    “营队官?”

    刘健有些惊讶,他以为最多会成为连队长。

    “一个在报纸中呼喊‘只有战死之炎黄后裔,未闻后退之华夏子民’,身中数弹仍战斗不退的人,不会只让他当个连长的,哈哈哈哈。

    我讨厌报纸的夸大宣传,这让我们只能胜利,甚至连些微的退败都不允许,但对你来说,是个机遇。抓住机遇吧,年轻人,燕国需要塑造新时代的英雄,而你,现在看来是最合适的人选。”

    第二卷 :硝烟 五

    真的猛士不仅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更敢于面对任何被操控的人生。刘健是被报纸和舆论导向树立起的英雄——目的就是为了挑动燕国对俄与对倭战争的情绪,所以可以直接成为营队官。有的人面对这样的事,会选择拼命证明自己的光正,但刘健不去会做如此无聊的事,他要做的只是用实力来证明自己能够胜任这个位子,对于任何质疑,解释没有任何作用,只有功勋才是唯一的证明。

    在雪还在飘舞的二月,刘健穿着带有铜质肩章的毛呢军服走进了沧海卫的军营,腰间是笔直的指挥刀,银质装饰的刀柄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正午的军营有些冷清,出示了证件之后,营门口的士兵将火枪立在脚边向他行礼,刘健笑着回礼,走了进去,而门口的士兵在他走进去之后才悄悄地对身边一起站岗的同伴说道:“好年轻的上尉啊,只有十八岁。咱们十八岁的时候可是才入伍呢,大概又是贵族子弟吧。”

    “管他呢,不要在背后议论军官,否则会挨鞭子的。”

    刘健没有听到后面两个人的话,军营很宽大,绳子上晾晒着燕国军队的蓝色制服。大概才刚刚吃过午饭,几个人正在太阳下翻检着棉服上的虱子,捉到后恨恨地放到嘴里咬得啪啪直响。

    看到穿着军礼服的刘健,几个在那里捉虱子的士兵急忙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

    “请继续,我又不是虱子派来阻止你们捉它们的。”

    几个士兵笑了起来,军营中的棍棒教育和军官与士兵的绝对隔阂让他们对军官几乎是机械性的尊敬。

    刘健走到那几个人身边,坐了下来,掏出烟荷包扬了扬。

    “尝尝吧,扶桑烟叶。”

    几个人有些拘束地笑了笑,接过去后迅速地卷了一支,一个人急忙掏出火镰,先给刘健点上。

    透过薄薄的青烟,几个人的位置似乎一下子拉近了,刘健知道现在的军营就是如此,至于什么官兵平等之类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可笑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后世的或许一定是进步的,但未必是合适的。

    “你们几个都是自由民?”

    “是的,上尉。我们连队都是来自黑龙江上游的,其余的连队有黑龙江江口的,有外兴安岭的,还有几个连队是南面的贫民。”

    “呵,咱们是乡亲啊,我是北宁镇的,你们那应该离这不远吧?”

    “北宁镇啊,我去过,前一阵不是俄国人在那和咱们打了一架嘛?我和那个报纸上的肖衍还有点亲戚呢。

    上尉,您是……您是刘健吧?那个在北宁镇砍了俄国哥萨克后又在平户砍了倭人的那个?”

    刘健笑着点点头,说道:“怎么,不像吗?”

    “不……不,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不愧是有志不在年高。”那个士兵有些语无伦次地恭维了一句。

    “上尉,有传言说,我们要去调往黑龙江和俄国人打仗?还有传言说咱们要去倭国,你也知道,我们就像马驹子一样,母马去哪我们就跟到哪,可是还是想知道我们忽然从朝鲜调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刘健指了指燃烧的烟卷笑道:“风往哪吹,烟往哪跑,你们是烟,我也是烟,女王才是风。管他是俄国人还是倭人,就像歌中唱的那样,回答他们的只有长枪和刺刀。”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一个士兵挠了挠短短的烧猪毛法剃过的头发说道:“我们倒是不怕,自由民嘛,生下来就是要打仗的,只是心里没底。和俄国人打仗那是为了保护咱自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