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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16部分阅读

    长安那边儿过来的高门子弟,仅是这脸皮,就非常人所能及。”

    “若是连这点小场面都撑不下来,那他也就枉为‘长安四害’了。”颇为赞赏地抬起眼皮朝着院门瞧看了一眼,宋礼像是来了兴致,直接站起身来,看了身边的许佑山与姚怀远二人一眼,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随本少爷一起去会会咱们的这位新同窗。”

    “呃?”见这位宋少爷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许佑山与姚怀远多少有些意外地对视了一眼,搞了这么些花花道道儿,这位宋少爷难道不是为了想要整治一下那位杜家二少么?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想要与人结交,变得有些热乎起来了?

    虽然有些琢磨不透宋青山的心思,不过许、姚二人却还是依言起身随之跟了出去。

    “杜荷,杜二少,幸会!”宋青山拱着手,一脸笑意地向杜荷迎上,走到近前,一点儿不客气地轻声说道:“没想到,便是连杜二少这样的草包,也能入得这寒山书院,真是好大的运道,恭喜!”

    “宋礼,宋青山!”杜荷同样带着满面的笑意拱手回敬:“跟宋二公子这样的无赖比较起来,杜某人还差得远,惭愧,惭愧!”

    “你认得本少爷?”并没有因为杜荷口中所说什么无赖而起半点气愤不满的意思,宋礼颇有些意外地向杜荷反声回问,要知道整个杜陵县认识他宋青山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叫得出宋二公子这个名号的,却是少之又少,便是他身边的许、姚二人也不甚清明。

    “那是自然,”杜荷笑眯眯地看着宋礼,道:“若是连谁泄了本少爷的底,想要给本少爷难堪都不知晓,那我这个杜府二少,岂不就真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草包了?况且宋二公子在这寒山书院的风头如此强盛,本少爷就是想不认识,却也是有些难度,不是么?”

    “杜二少慧眼如炬,看来之前长安的那些传言,并不足信。”宋礼的神情不变,神色坦然地与杜荷对视,道:“之前听到杜二少通过上等院试的消息,本少爷还不相信,以为又是什么人在鼓吹造势,或是哪个失德的夫子被钱财所诱。”

    “不过现在,见了杜二少当面,”宋礼正色说道:“本少爷信了。”

    “彼此,彼此!”杜荷毫不客气地拱手应和,昂着脑袋与宋礼对视一眼,在旁边几人不明所以的状况下,同时哈大笑起来。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28章 隐秘

    第28章 隐秘

    “少爷,方才那个宋二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值得少爷这般看重?”进了学堂,待他们家少爷与宋青山一行分开坐回自己的座位之后,杜荒小声向他们家少爷打听道。

    以前就是面对着长安城的那些王公世子,也没见少爷这般客气过,所以杜荒很好奇,眼前的这个宋青山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他们家二少爷如此重视?

    难道这位爷也是从长安过来的?可以以前在长安时,并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宋姓公子啊?

    将长安城内所有那些有头有脸的大家少爷在脑中回想过虑一遍,杜荒排除了他们家二少以前就与宋青山旧识的可能,可是,既然以前不相识,这位宋二公子又不似长安大户家的公子,少爷怎么还会自放身价地刻意与之交好?甚至连宋二之前故意泄露陷害都不再计较?

    一见钟情的还好解释,可问题是两个小老爷们儿怎么可能才见了两面,叙了一回话语就会如此惺惺相惜,彼此都忍不住地想要亲近,一副想要结成至交之姿态?

    宋青山知晓他们家少爷的身份,想要巴结靠拢的话还好理解,可是他们家少爷为何也会如此?所以,杜荒便在心中猜想,这位宋二少爷的背后,当是也有着一股让他们家少爷甚为看重的势力,而且其大小当也是不会比老爷在职时他们杜氏的影响要小上多少。

    “这是一段隐秘,整个京兆尹知道的人怕是都不会超过十个,而这十个人中,除了本少爷我,其余几人无一不是王候将相,”抬头看了杜荒一眼,杜荷轻声问道:“现在,你还想再知道那位宋公子是什么来头吗?”

    “唔?”杜荒的小脸瞬间下得惨白,慌忙地摇头摆手,方才还有些抓挠的好奇心思,瞬间被连根拔除,不敢再有分毫想法。

    怪不得上午打听这位宋公子情况的时候,那三个小厮一再地三咸其口,任死都不肯吐出半个字来,显然他们也都在这上面受过某些警示或是为此吃过不少的苦楚。

    “不问了?”见小家伙被自己吓得不轻,白着小脸儿不停地摇着脑袋,杜荷嘴角带笑地轻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后面的隔间,道:“不打听了就去后面老实呆着,别忘了晌午跟你说的话语。”

    “是,少爷!少爷放心,小人定会用心学业,绝不会丢了少爷丢了咱杜府的脸面!”杜荒如释重负,冲着他们家少爷弯身一礼,之后小跑着就去了后面的隔间学堂。

    “这小子,还欠些火候啊。”见杜荒逃一样地离开学堂,杜荷不以为意地轻摇了摇头,之后便不再多想,直接趴倒在桌面,再次眯起双眼神游而去。

    另一边,一直关注着杜荷这里的许佑山与姚怀远,见杜荷没事儿人一样地又睡起觉来,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没心没肺,还是城府太深?不但与设计他的宋青山言辞愉快,而且在全院学子、夫子的窥视、探究与鄙视的眼神下,竟还能大摇大摆,竟还能酣然而睡?

    “这小子,确是有些意思。”姚怀远颇为叹服地看了杜荷一眼,道:“本少爷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平常撒个小谎,编个瞎话,有事没事地再调戏一下身边的漂亮丫环,连脸都不带红的,但是今日与眼前的这位杜少爷相比,简直是一在天一在地,不可同日而语啊!”

    “易地而处的话,”许佑山接过话茬儿,道:“本少爷也绝做不到他这般坦然淡定,‘长安四害’,确是名不虚传,实乃我辈之楷模啊。”

    “你有没有发现,”瞧了眼前面同样趴在桌面小寐的宋青山,姚怀远一只手搭着许佑山的肩膀,小声向其说道:“这位杜二少的秉性,同宋哥似多有相似之处,总有那么一点让人看不透的莫测之感。”

    “大家户的少爷,都是这个德行,有什么好奇怪的,”许佑山不以为意,道:“若是你们家老爷子哪天也能在长安谋个一席之地,你八九也会如他们一般。”

    “你说,宋哥之前不是挺反感这位杜二少的么?”直接将许佑山的废话略过,姚怀远还想着之前的那个问题:“可是为何方才只看了一眼,就有了要与之交好的决定?这也忒奇怪了点吧?以前宋哥想要整什么人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未曾心软过?”

    “那有什么,”许佑山不以为许道:“除了是有些忌惮杜府的权势外,还能再有什么?要知那杜如晦虽辞了官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谁也不敢小觑。宋哥虽然家大势大,当是也不好做得太过。”

    “他们这些大家户少爷的心思,你不懂。”轻摇了摇头,姚怀远道:“小辈间的事情,只要不至伤残,不出人命,他们上面的那些长辈,少有人会去插手干涉,更不会因为自己的子嗣在外面吃了亏受了欺负而为之出头,所以,不管杜如晦现在是否仍有权势,宋哥都不会有什么太多的顾忌,更不会因此而对杜荷手下留情。”

    “还有,”到底是官宦家的子弟,对官二代之间的纠葛总是比许佑山了解得要透彻一些,姚怀远接声说道:“方才杜二少对宋哥的称呼,有没有觉着有些奇怪?”

    “咱们都知道,宋家明明只有宋哥这么一棵独苗儿,上无兄、姊,下无弟、妹,可是杜荷却为何会称宋哥为宋二公子?”姚怀远道:“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宋哥他还真就认下了,并没有半点反驳之言,你难道不觉着这里面有些怪异吗?”

    “真当本公子是草包么?”许佑山不满地翻了翻白眼儿,翻手搂住姚怀远的肩头,压低了声音道:“亏你还是官宦子弟,像是这种事关血脉传承的隐秘,别人避都还避之不及,你竟还敢这般肆意宣扬评论,没瞧见杜荷在提及宋二公子这个称呼的时候,宋哥的面色变得有些不善么?”

    “有吗?”姚怀远有些愣神儿,方才他还真没注意。

    “若是没有的话,”许佑山道:“依着宋哥的性子,好不易有了想要结交之人,又岂会这般快地与杜荷分开?”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29章 旧识

    第29章 旧识

    “少爷,您听说了吗,那个杜荷也来寒山书院了?”甲丑学堂之中,一个面皮白净,长相精致的小书僮站在他们家公子身后,多少有些八卦地轻声提起道:“听说还过了上等院试,结果却被高老夫子给贬进了乙辰学堂。”

    “嗯?”正在提笔练字的上官云鹰身形一顿,不由停下笔来,回身看了小书僮一眼,道:“你确定他通过的不是下等或中等,而是上等院试?”

    杜荷会来寒山书院,上官云鹰并不奇怪,而且也早有预料,毕竟杜仆射已经回乡,而杜陵附近最有名气的私塾也就只有寒山书院一处,以前在官学呆惯了的杜荷必不会甘愿在家中闷着,来寒山书院几是必然之事。

    只是,他怎么可能会通得过上等院试?并不是上官云鹰瞧不起杜荷,而是杜荷这几年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这样一个整日游玩,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怕是连《论语》《诗经》都不能尽数背下,又怎么可能会通得过寒山书院最难的入院之试?

    “知道少爷定有兴趣,所以之前小人就已特别去向高老夫子求证了一番,”上官弘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家少爷,道:“上等院试那位杜二少确有通过,不过不知为何,却也将高老夫子给气得不轻,方才在老夫子的面前提到杜荷时,老夫子还一个劲地说着什么‘孺子不可教’之类的话语呢?”

    “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吗?”上官云鹰的嘴角微微勾起,对于这种情况好似并不意外,杜荷那家伙从来都没有个正形,若是能讨得高老夫子那种古板正礼之人欢心,那才是一件稀罕事。

    “小人倒是想问,不过一看到高老夫子寒着的那张脸,小人就没敢问出声来。”见他们家少爷不满地向自己看来,上官弘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来,急声说道:“不过,小人却从老夫子那里讨来了这个!”

    “是什么?”将纸张接过,上官云鹰边轻声询问,边不急不缓地将纸张展开。

    “是杜二少所做那张试卷,嗯,上面的三道考题。”上官弘一脸讨好地向他们家少爷说道:“小人可是在老夫子的跟前讨了好久,好不易才让夫子同意抄写了一份儿。”

    “只有三题?”打眼扫了一下纸张上的笔墨,上官云鹰惑声问道。

    “嗯,高老夫子说,杜二少爷只做了三题,而且三题全是正解,所以才会将之留在学院。”上官弘道:“至于为什么会将其分到乙辰学堂,小人估计,肯定是老夫子也知晓了杜二少之前在长安的那些作为,心有所愤,所以才会将之录入乙辰,以观后效。”

    “多嘴!”白了上官弘一眼,上官云鹰遂低头细看起纸张上所写的题目与答案来,显然对于上官弘的一番猜测,亦是多有赞同。

    毕竟,院规之中就有行为不端、不学无术者不收这一规定,就依着杜荷在长安的名声,高老夫子没有直接将其赶出书院,就已是格外开恩,估计也是看在杜仆射的面上才特开的恩惠。

    “嗯?”细看着纸上的每一道题,上官云鹰不由微皱起了眉头,倒不是题目有什么问题,而是题目下面的答案,是不是太过简洁了些,怎么全都只有答案,而没有半点解题的过程?

    “小弘,这些题你是不是没有抄全,有所遗漏?”上官云鹰不由扭头向上官弘看来,想要知道是不是这个粗心的小子为了省事而少抄了一些东西。

    “哪有?”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家少爷,上官弘嘟囔着小嘴儿,道:“知道少爷定会想看,小人抄的时候可是一个字也没敢落下。”

    “这么说,杜公子所做的那张试卷上面,亦是只填了这么几个数字,还有后面这首似是而非的诗词,就再无其他?”见上官弘不停地点着脑袋,上官云鹰亦是轻点了点头。

    想起之前自己心中所想,以为些答案都是杜荷随手所书的可能,上官云鹰不由又是一阵摇头轻笑,不经笔墨运算便随手写出答案,这怎么可能?想来便是专研了一辈子明经术算的院主也不能轻易做到。

    杜荷的这种答题方式,或许只是他在解答术算题时的一种习惯吧。很快将心中的这个有些不合实际不能常理的念头放到一边,上官云鹰将目光移向杜荷所写的那首术算诗上来。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甘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

    “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上官云鹰将诗句轻吟了一遍,而后似有所悟,将手中的书纸放于桌面,而手提笔在另一张空白的纸册上根据诗中所书,分别写下了几个数字。

    “三人同行七十稀,”轻声吟念一句,上官云鹰落笔写了‘三’与‘十五’两个数字。而后又根据‘五树梅花甘一枝’,写下了‘五’与‘二十一’两个数字,再之后,又依次写出了‘七’与‘十五’,以及最后一句所提到的‘一百零五’。

    “这几个数字,同这道题目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何杜荷为写这么一首数字诗放于旁边?”瞧了半天,仍是没看出什么关节,上官云鹰不由轻摇了摇头,道:“可惜院主现在不在书院,若是在的话,或是他能看得明白,也能为我解惑。”

    “不过这个杜公子倒是真个让人意外,院试只做三题,显是对自己信心颇足,知道定能通过,”上官云鹰轻声自语道:“真不知这些东西,杜二公子到底是从何处学来?以前可是从来都未曾听过,他竟还通术算之道?”

    “就是少爷也看不明白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上官弘异声说道:“这怎么可能,连那位纨绔少爷都懂的东西,怎么可能能难得住少爷?”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别人懂的东西我就一定也得明白吗?”没好气地白看了小家伙一眼,上官云鹰郑声向上官弘道:“还有,杜公子现在已经比之以前收敛了许多,日后若是再见,记得莫要失了礼数。”

    “知道了,少爷!”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上官弘接声轻声向他们家少爷询道:“少爷你说,若是再与杜二少爷相见,他还能再认得出咱们吗?”

    “这谁又能说得清楚,”上官云鹰神情一愣,道:“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且两年前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说不得人早就已经不再记得了。”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30章 小麻烦

    第30章 小麻烦

    不知是慑于杜荷杜二公子以前在长安时的威名,还是心中对其甚不为屑,整个书院之中,除了宋青山一行三人外,凡是见到杜荷主仆之人,要么是远远避走,要么是窃窃私语暗中指点,甚至于授课的夫子,也都不屑于与之对话,见其在学堂酣睡,亦是置若罔闻,不管不顾。

    对此,杜荷仍是一副怡然自得之态,没人来扰,他正好乐得清静,每天与宋青山不咸不淡地闲聊几句之后,便依然我行我素地要么提笔练字,要么梦游他乡。

    以前杜荷还真没发现,原来练字竟也能练出瘾来。

    每次只要他一握起毛笔,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想要一直写下去的冲动,之前练字,只是为了熟悉繁体字形,为了熟悉软笔的用法与习作习惯,可是后来,随着练习的时间逾久,随着自己笔下的字型越来越有了神气,杜荷的心神也不由开始为之深陷,每日不练上一会儿,不写几个大字,竟会有一种手痒心挠的瘾头,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握起毛笔,泼墨而书。

    书法,亦为国粹,难怪后世会有那么多人为之痴迷,原来这东西竟跟陈年老酒一样,存得愈久,愈是香醇,练得愈久,愈是难以割舍。

    “啧,没想到贤弟竟是如此地热衷于书艺之道,”不知什么时候,夫子已然休堂,宋青山走至杜荷的身后,见其正心神投入地运笔泼墨,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