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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第46部分阅读

    可能就是劫走聘礼拐走夕夕的罪魁祸首时,依然能够静身以待。

    王赵氏不说话,杜如晦与杜楚氏却是不能对杜荷不闻不问,所以在杜荷与王赵氏见过礼后,杜如晦便淡声向杜荷问道:“荷儿,这两不在学堂安心学业,却不经禀报地随你二叔去了长安,你可知错?”

    “孩儿知错!”听到老爷如此言语,杜荷乖乖地弯身低头认错:“请爹娘责罚!”

    低头看了杜荷一眼,杜如晦不愠不火但却很是坚定执拗地淡声向杜荷说道:“跪下!”

    “老爷,”轻冲着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杜荷暂时莫要违了老爷的意思,见杜荷依言跪在地上,杜楚氏这才轻声在一旁劝说道:“荷儿未经请示前往长安虽然不对,但是他却是为了收取‘朝天阙’,为了给咱们杜氏多增一些产业,并不似以往那般胡闹游玩,老爷也就莫要太过怪罪了。”

    “荒唐!”杜如晦不满地看了眼自己的夫人,愠声说道:“为了些许身外之物,就能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抛却一边,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还有,”说着,杜如晦又扭头看了旁边的王赵氏一眼,轻声说道:“赵家妹子所说的掳人劫财,难道真的就与这个不肖子没有一点关系?若是没有切实的依据,赵家妹子又怎么会直接找上门来呢?”

    被杜如晦这般一说,王赵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避开杜如晦的目光。

    “爹,不经通禀擅去长安是我的错不假,可是这掳人劫财却又是从何说起?”老爹的一连串反问之语,让杜荷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王赵氏手中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直到现在也都只是心有所疑而已。

    “混帐!”杜如晦一瞪眼,厉声向杜荷说道:“赵家妹子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人家没有选择报官而是直接找上门来就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不希望你落得一个身隐牢狱的下场,毁了你日后的前程。可是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此狡辩不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罢,杜如晦的语气一变,扭头向王赵氏温声说道:“逆子无状,让亲家见笑了。既然这个不肖子直到现在都还死不承认,就劳亲家拿出切实的证据,看这逆子还有何言?”

    说完,杜如晦好似还不解气,又接着撂下一句狠话,道:“实在不行的话,老夫便是舍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亲自将之送进公堂,省得他日后再做出什么更过份的事情来!”

    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正气凛然,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大义灭亲的意思。

    “这个……”王赵氏微红着脸面轻声向杜如晦说道:“亲家想来是误会了,老身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与贵公子有关,老身这次过来,只是想要当面向贵公主求证一些事情,打听一下夕夕那丫头的下落而已。”

    “哦,如此啊?”杜如晦轻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借此表示对王赵氏之前态度的不满。

    “这就是妹妹的不是了,”当家的不再吭声,杜楚氏只得开口接过话头儿,轻声向王赵氏报怨道:“夕夕不见了踪影,我等也是着急非常,不过这些事跟荷儿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能是荷儿将他的大嫂给拐走了不成?”

    “这个,亲家误会了,”王赵氏又低了低脑袋,轻声向杜楚氏说道:“因为事前有人曾在‘得月楼’的听松阁处见得贵公子杜荷与小女夕夕曾有会面,之后夕夕便同贵府送去的那些聘礼全都失去了踪影,是以老身才想过来向贵公子询问一声。”

    “杜老爷,杜夫人,”王赵氏说完,不待杜如晦夫妇再有什么反应,一直立在王赵氏身后的管家赵喜儿轻声躬身插言道:“为了我家小姐与杜构公子的婚事,我家夫人与老爷已是争吵数次,这一次夫人更是连夜离家,没了再次回返之意。”

    “事实上,夫人这次过来,”赵喜儿道:“并没有想要追究杜二少爷什么罪过的意思,夫人只是想要寻回小姐,哪怕是最终与小姐一起迁往登州也在所不惜,还望杜老爷杜夫人谅解。”

    王赵氏这些年一直生活在院围之内,久不经事,所以论起这处事的手段与方式,倒是还不如赵喜儿这个管家来得周全。

    现在,经赵喜儿之口,直接将所有的话语全都挑明,并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向杜如晦夫妇表明来意,也让杜如晦与杜楚氏不好再打什么马虎。

    “荷儿,”杜如晦低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杜荷,淡声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回爹娘话,”杜荷恭声回道:“王夫人说得不错,前天午时孩儿确是在‘得月楼’见过夕夕嫂嫂一面,当时嫂嫂就已有离家出走之心,还是孩儿好说歹说才将之劝住,不想现在,嫂嫂却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哦,这么说,夕夕失踪之事,你确实没有参与了?”杜如晦轻声询问。

    “绝对没有!”杜荷坚决否认,之后看了旁边的王赵氏一眼,轻声说道:“不过上次会面之时,孩儿却是曾听嫂嫂提过出走的路线,若是王夫人有心找寻,孩儿倒是可以给些建议。”

    如果王府的这个管家方才说得不假,让王赵氏陪同夕夕小姐一同赶赴登州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都说丈母娘疼女婿,若是大哥的身边多个媳妇儿与丈母娘,倒也算是有人照料,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远在他乡好上许多。

    当然,如果王赵氏他们过来只为套话,杜荷也分毫不用担心,夕夕小姐那边有程咬金还有程处默照看着,就是王胜前亲至,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贤侄请讲!”好不易从杜荷这里得来了一些消息,王赵氏多少有些急不可待地出声探询。

    “登州。”为了保险期间,杜荷直接给出了一个目的地,并没有告诉王赵氏王夕夕此行的具体路线,杜荷看着王赵氏,轻声回道:“夕夕小姐当是去了登州,王夫人若是有心,不妨也去登州看看,我大哥现在登州为县,有他在,必不会亏待了你们母女。”

    “登州,果然是去了登州。”王赵氏一脸地懊恼:“都怪我们家老爷太过固执无情,不然的话夕夕又怎么会有如此作为?此去登州,路途千里,她一个女儿家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钱财,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万一,那可怎么得了?”

    “安全问题王夫人可以放心,”见王赵氏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杜荷轻声回道:“夕夕小姐聪明伶俐,既然有意出走登州,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妥善安全的准备?”

    “是啊,妹妹,荷儿说得在理,”杜楚氏从旁插言:“夕夕那丫头不是那种鲁莽之人,行事之前断是不会没有一个万全的准备,妹妹也不必太过担忧。”

    “难得夕夕这般有情有义,”杜楚氏看着王赵氏轻声说道:“无论如何,姐姐我是认下了这门亲事,认下了夕夕这个儿媳,妹妹只管放心,日后若是构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夕夕的事情,不用妹妹开口,姐姐我就第一个饶不过他!”

    杜楚氏这话,虽然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不过在座的人都明白,事到如今,人都已经私奔远走,杜楚氏能有如此保证,已经算是难得了,而王赵氏,也是再难挑出什么理去。

    “有姐姐这句话,妹妹也就算是放了心了。”听得杜楚氏这般说讲,再加上杜荷似有似无的隐藏暗示,知道夕夕那丫头定是有人在旁护送,王赵氏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只要知道女儿安然无恙,知道女儿的具体行止,王赵氏此来杜府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也许登州,对她们母女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有了杜如晦夫妇的今日担保,再加上自己这个做娘的表态支持,夕夕与杜构之间的婚事,也算是有了一个名声着落,怎么也比那些所谓的私奔要好得多。

    至于王胜前那边,王赵氏直接就选择了忽略遗忘,那样的人,没有资格做夕夕的父亲。

    王赵氏站起身形,微弯身与杜如晦杜楚氏辞行:“妹妹这就起程赶赴登州去寻夕夕还有构儿他们,杜老哥,楚姐姐,至今日起,咱们就算是真正的亲家了!”

    说完,不顾着杜如晦与杜楚氏极力挽留,王赵氏带着赵喜儿竟直抬步出了杜府。

    “行了,起来吧。”将王赵氏主仆送走之后,重返后厅的杜如晦见杜荷仍规矩地跪在那里没有起来,遂轻声吩咐幼子起身,并淡声夸赞了一句:“这一次,你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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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虽然没有大好,不过拖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有些汗颜,之后的日子,就是胳膊再疼,也坚决不能断更了,坚持……

    第二卷 名显京兆 第138章 诚意

    第138章 诚意

    并没有想像中的严厉责罚,在将王赵氏送出府门之后,杜如晦就轻易地放过了杜荷,看得出,对于儿子在长安的所作所为,杜如晦早已是心知肚明,并且甚为赞同感叹,不然的话,依着杜如晦以往的脾气,便是让杜荷跪上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荷从地上起来,看着老爹被下人搀扶着缓缓离开后厅,心下不由多为感叹,每次在老爹的面前,自己都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不愧是唐初最为李世民所看重的名相。

    在杜荷的念想里,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乖宝宝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得上尚书右仆射的宝座的,杜荷甚至怀疑,在自己初次提及要去长安时,老爹就已经料想到了自己此去长安的所有打算,没有管,只是老爹也想让自己这么去做而已。

    “跟娘说实话,”待杜如晦离开,杜楚氏挥手将下人屏退,拉着杜荷的右手在旁边的椅上坐下,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杜楚氏正声问道:“王家的那些事,是不是你在长安时所为?”

    “嗯。”在自己的老娘面前,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的装疯卖傻,杜荷很是干脆地点头承认。

    “我就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怎么可能咱们的聘礼刚到,当天晚上就被人给劫了去?”没有生气与责怪的意思,杜楚氏笑眯眯地恍然说道:“这件事情你做得不错,不过却也难免会遭人猜疑,否则的话,夕夕她娘也就不会连夜赶来府上要人寻人了。切记下不为例,日后这样的事情,少做。”

    说完,杜楚氏又紧声向杜荷问道:“快告诉娘,夕夕那丫头现在哪里?可是真如你方才所说,已经去了登州你大哥那里?”

    “还没有。”杜荷轻声回道:“嫂嫂现在还在程世叔府上,待过两日风波稍缓,再由程世叔派人将嫂嫂还有那五万贯的聘礼一并送至商州,而后再由程处默程大哥亲自护送,直至登州府衙。”

    “到时候,由程大哥亲自主持,直接将大哥与嫂嫂的婚事办了,先把生米给煮成了熟饭再说。”杜荷道:“到那时,嫂嫂成了大哥的人,王胜前便是再心有不甘,也是枉然。”

    “商州?”杜楚氏轻点了点头,低声自语道:“看来老身也得做些准备,备些东西给夕夕那丫头送去了,我杜家的媳妇,端是不能受了什么委屈。”

    “孩儿也是这个意思,”杜荷轻声在旁插言道:“原本还想着让嫂嫂在赶往登州之前先来杜陵拜会一下爹娘,也算是提前给爹娘敬上一杯茶水,不想那王胜前现在却成了杜陵县令,所以为了免生事端,此事只得作罢。”

    “依孩儿之意,反正娘亲现在府中也是无事,不若就亲去一趟商州,”杜荷道:“嫂嫂此次能下如此大的决心,不顾父母反对,不顾自己的名声,毅然决然跟着大哥,咱们总不能寒了嫂嫂的心思不是?”

    “这还用你说?”杜楚氏白看了儿子一眼,轻声说道:“为娘方才就在思量着这件事情,正好你爹这些时日一直叨念着在家中呆得有些厌了,索性我们就一起赶赴商州,见见夕夕,顺便再散散心,拜会一下沿途的亲友。”

    “爹也想出去了?”杜荷一愣:“什么时候说的?”

    “前天还有昨天,都有听他念叨。”正想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商州的杜楚氏随声向杜荷说道。

    “前天?”不就是自己偷偷随二叔过去长安的时候吗?杜荷心中恍然,老爹果然是早就有所预料,只是,老爹怎么会想到夕夕嫂嫂不会过来杜陵的?难道老爹竟连王胜前会来杜陵为县的事情都能提前预料得到不成?若是那样的话,那老爹也未免太过厉害了些。

    “可惜,不知赵家妹子是不是真心要去登州,不然的话,若是能拉上她一起去见夕夕,想来夕夕定会更加开心。”没有在意儿子在想些什么,杜楚氏自顾自地轻声说道。

    “这个好办,”杜荷轻声说道:“一会儿让杜荒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如王府的那个管家所说,王胜前与王夫人闹了别扭,若是真的话,拉着她一起过去倒也无妨。”

    “嗯,就这么办!”杜楚氏定声说道:“我这就去找你爹商议一下!”

    说完,杜楚氏便风风火火地出了小厅,看得出,对于夕夕这个长媳,杜楚氏可谓是相当看重。

    “少爷,”待夫人远走,杜荒小声在一旁说道:“老爷夫人想见夕夕小姐,直接派人去长安跟程老爷说一声约个地方不就是了,何必非要整得这般麻烦,还要跑到商州会面?”

    杜荒想不明白,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为何夫人还有少爷他们非要将其弄得这般复杂?商州虽然距杜陵不远,可是来回怎么也有两天的路程,有必要这么折腾费事么?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了杜荒的建议与疑问,杜荷不禁轻摇了摇头,道:“知不知道什么叫惊喜?知不知道什么叫诚意?随便约个地方见面与爹娘亲自赶赴登州相候,哪一个更能说明爹娘对夕夕小姐的重视与肯定?哪一个更能显现出咱们杜氏接纳她这个未过门媳妇的诚意与看重?”

    对于一个下定决心与家庭决裂并不惧路途遥远赶赴登州投奔他们杜氏长子的媳妇,杜如晦与杜楚氏自是不会随意怠慢。

    就如杜荒所说,随便约个地方面见上一面确是简单省事,不用再劳累奔波,老爹老娘也不可能会想不到,可是他们为何却只字不提?还不就是想要让王夕夕这个未来儿媳知道,杜氏对她的重视与肯定?

    “哦,小人知道了。”杜荒恍然点头,之前还真没想到,原来这里面竟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行了,”杜荷摆手向杜荒吩咐道:“你这就出去一趟,打听清楚王胜前到达杜陵之后的所有举动,确定他们两口子是不是在帮意演戏想要蒙骗咱们。”

    “是,少爷。”杜荒躬身应了一声,遂后悄然转身离去。

    午餐过后,想要好生歇息一阵就准备去往学堂的杜荷,被东宫内侍总管李清给请到了太子李承乾所在的院落。

    过去的时候,李承乾正独自坐在院中摆弄着一副棋盘,见杜荷过来,伸手示意,想要与杜荷对阵一盘。

    “打架的话倒还凑合,这下棋嘛,还是算了吧。”一屁股坐在李承乾的对面,随意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饮,杜荷眼都没往棋盘上瞅上一眼,显是没有一点想要与李承乾手谈的意思。

    “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屑于棋道。”李承乾不以为意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淡看了杜荷一眼,玩笑道:“只是可惜蔡国公一身的国手棋艺,到了你这里,算是彻底失传了。”

    “不懂就是不懂,何必非要不懂装懂地附庸风雅一番?”杜荷悠然自得道:“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不痛快,也会让旁人更加瞧不上眼,何必呢?”

    “呵呵,你说话还是那么直接。”李承乾轻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淡看着杜荷,轻声问道:“听说此去长安,贤弟端是有了一番不小的作为,孤在此可要恭喜贤弟了。”

    “托福托福!”杜荷拱手客气道:“听说殿下在杜陵也是大有收获,小弟在长安可是亲见了杨氏一族被抄家下狱的经过,经此一役,殿下可谓是财、誉两得,端是可喜可贺!”

    听杜荷这般说讲,李承乾的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就在今日早上,杜荷回来之前,李承乾还收到来自长安父皇的旨意嘉奖,这可是他主入东宫这五年以来,送一次受到父皇这般隆重的赞赏,由不得他不心生欢喜。

    “若是没有贤弟为孤出谋划策,孤又怎会有今日之局势?”李承乾诚声说道:“所以,孤应好好谢谢贤弟才是。”

    “殿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