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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43部分阅读

    烧而起。

    时逢九月,秋日物燥,风助火势。

    手取川河畔最外围的数个密林之中,顿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从北劲吹的烈风,不断的猛刮,林中外围燃着的火星,随风不断飘进密林深处,火势在扩大!

    夜袭!夜袭!

    武田军夜袭!

    柴田军的驻地之中,响起了阵阵的喧嚣,而之前为了渡河而勉力维持的秩序,也因为这武田军的突袭,外围树林燃起的大火,而变得难以继续。

    在河边的柴田军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不远处林间的大火。

    而一声接着一声喝令和嘶骂不断的传来。

    混账。

    是谁搞的鬼。

    不好,武田军杀来了,快逃。

    不许退,给我迎击。

    各种喊声,骂声夹杂在风声之中传来,而令渡河的人,心底都感到了阵阵紧迫,手脚不免加快起来。

    后方等待渡河的将士,开始急不可待地推搡前方的人。

    人潮一波堆着人潮,一起向渡河的场地涌去。

    而这时因为情势的紧迫,渡河之中绳索上,亦挂满了柴田军的足轻们,他们争相泅渡。

    渐渐的绳索上变得又几分不堪重负。

    砰!砰!砰!

    爆豆子般的铁炮响声,密集地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铁炮声,令柴田军将士不由身上一顿,而这时候,哗啦地一声。

    一根绳索崩断了。

    因为太多人争相拥挤拉扯,绳索早就超过负荷。

    一条绳子,十几名的柴田军足轻,当下被急流冲下河下,只有几个勉强懂得水性的人,方才逃生。

    这一突变,犹如一个火星,丢入干柴之中,轰隆一声,就变成冲天大火。

    渡河的秩序,在这一事件之下,彻底崩溃。(。。)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七章 勇士乎?

    手取川河畔之大火,在燃烧了一夜之后,已作滚滚的黑烟,依旧冒在半空之中。

    湍急的水流势依然不止,零星的长枪,牛皮竹制的具足,以及夹杂在土黄|色混流之中的尸体,不断被冲刷至下游。

    在昨夜之中,武田军土屋昌恒部骑马队夜袭柴田军团,先是用火把对森林处进行放火策动火攻,之后日月备的两百龙骑兵的以铁炮对着密林之中,试图杀出的柴田军进行射击。

    之后柴田胜家不得已,派出旗本的骑兵队阻止,双方在夜间,森林之外激战。

    双方激战了一个晚上,土屋昌恒的日月备,这才终于被柴田胜家麾下猛将,有鬼玄蕃之称的佐久间盛政暂时逼退。

    这一夜随着日月备的来袭以及干扰,受此逼迫之下,柴田军的渡河速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因为拥挤和冲突,以及秩序崩溃,导致了大量过河的将士跌入水中,而惨遭溺死。

    手取川的河水里,飘荡着无数柴田军枉死的冤魂。

    渡河进行了一夜,柴田军团三万五千将士,至今渡河的还不足一半。

    而在昨夜的火攻,以及武田军骑马军团的袭击之下,柴田军将士上下皆已有风声鹤唳。

    谁也不想留在最后过河,而成为自己同伴的殿后,而被后方追上的武田军杀死。

    黑压压的人潮堆积在一起,后方一重一重只露出半个人脸的将士,彼此拥挤。并努力垫高脚瞪望着河岸,点数着自己还有多久能到。

    而不少被后方人潮推至河边的柴田军足轻。就如同下饺子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在同伴的推挤之中,跌落下河。

    不少人根本没有抓到绳索,就如此直接地被土黄|色的河水卷走。

    柴田胜家在河边看着这一幕,不由咬牙切齿,心底大骂言道:“这个李晓,竟然选在上杉军团主力南下。以及从岐阜城本家大军主力出阵岩村城的时机,抽调了所有兵力来与我决战。”

    “这分明是铁了心要至我于死地,难道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可恶,柴田胜家暗自气恼,这一战无论如何。他都已是元气大伤。不仅势力大减,并在织田家中话语权亦受到了削弱。

    两度战败给李晓之下,不仅他颜面受损,而且他心底一直念之的阿市公主,亦无望与织田信忠达成妥协,让对方下嫁给自己。

    想到这里,柴田胜家心底不禁大恨啊。若非李晓退隐之故,他何必来加贺这里趟这浑水。

    就在这时候,咚!咚!咚!

    远方的太鼓声,轰然振天响起。

    柴田胜家闻之神色巨变,待他站到小丘上,张望时看见远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了硕大的李字大旗。

    而金沢平野之上,旗指物如林一般耸立,大股大股的兵流齐头并肩。飞驒越中军团的人马犹如一道望不见尾的红潮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这一刻。李晓的军团,经过日夜不眠的强行军之后。终于追击而上,赶至了柴田军团的身后。

    而现在柴田军团,还有一半尚未渡河。

    李晓军团神乎其神的推进速度,令人柴田军团上下皆是目瞪口呆,现在见到对方摆开攻击阵容,所有人心底皆是一凉。

    柴田胜家一声不吭,将金光闪烁的头兜往旁边一丢,露出精赤的脑袋,这一刻他露出狠厉之色,拔出太刀大声言道:“李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眼见柴田胜家这股血勇之气,身旁大将毛利胜永,以及前田利家皆是一起言道:“主公(修理大人),我等皆愿与你一同赴死。”

    柴田胜家哈哈大笑,言道:“很好,很好,没想到在我柴田穷途末路之时,还有忠心与我一同赴死的勇士,来,来,拿酒来。”

    柴田胜家高声言道,一旁小姓给柴田胜家奉上一酒袋子来,倒入一大茶壶之中。

    三人轮流将此茶壶中之酒喝个干净。

    最后前田利家将剩余之酒一口气喝干,用手将嘴边的酒渍一抹,然后奋力将茶壶往地上一砸。

    柴田胜家赞许地点点头,伸手按住前田利家的肩膀,言道:“又左,好样的。”

    前田利家按住柴田胜家的手,言道:“修理大人,我先走一步,黄泉之下再与你痛饮。”

    柴田胜家嗯地一声,之后目送前田利家拿起他那柄朱色长枪,策马扬长而去。

    而毛利胜永亦召集身旁敢死之武士,与前田利家一起,向武田军阵营杀去。

    这二人之身姿,犹如当日易水河畔一去不复还之刺客。

    而这时冲天的呐喊声,在武田军阵营一方响起,武田军开始发动对柴田军团的总攻!

    柴田胜家闻之脸上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那份慷慨激昂之色,渐渐退却。他将身上醒目的铠甲一件一件的剥下,又将自己之战马重重抽了一鞭。

    这匹战马吃痛之下,当即撒足狂奔。

    做完这一切之后,柴田胜家将马鞭一丢,对身边的侧近,默无表情地言道:“走,我们坐船渡河!”

    东美浓。

    岩村城城下的长良川的河畔之上。

    插着小旗的织田家足轻,正两人拖着一具尸体左右腿,将之缓缓地拖到了河川边。

    而在河川边上,沿着长良川,这样的尸体长长地码了一排。

    在潺潺的河水声中,大批秃鹰正肆无忌惮地,埋头叼着尸体上的肉块,食入嘴边大嚼吞咽。

    在一旁尸体的另一旁昔日的武田家南信浓军团长总大将,秋山信友,以及其妻子,还有家臣大岛森之助、作光寺左近四人。

    他们四人一起被五花大绑,跪立满是沙砾的河川边上。

    而在他们身边,则是织田军几十名足轻们正拿着竹枪,对准着他们。

    此刻秋山信友一脸悲愤地看着,岩村城上飘扬着木瓜纹的旗指物,对着四周织田军尖利的长枪,大声喝道:“木曾义昌,你这个叛徒,不得好死!”

    秋山信友愤怒而凄厉的吼叫,令人不寒而栗,这名昔日的武田家虎将,而此刻却是一副捆缚之虎,英雄末路的景象。

    在岩村城的天守阁上。

    织田家家督织田信忠,正负手而立,微笑地看着这位武田家昔日的敌手。

    对织田信忠而言,还是什么比看到昔日的劲敌被戮一刻,更为爽快舒畅的。

    而在织田信忠身后的,身为他后见的河尻秀隆却呵呵一笑,看向他们身后正毕恭毕敬站着的木曾义昌笑道:“木曾大人,这秋山信友正在咒骂于你,你怎么看?”

    木曾义昌听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连忙言道:“不敢有什么看法,不敢有什么看法。”

    河尻秀隆,摆了摆手,温和地言道:“不必拘束,你既叛变武田,作为本家内应骗开岩村城城门,那就是本家的心腹家臣,一切话但说无妨。”

    木曾义昌听了这才松下一口气,一脸谄媚之色地言道:“回禀河尻大人,现在我是织田家之臣,自是忠心耿耿为主公效力,至于秋山信友之咒骂,也就不在乎了。”

    听了木曾义昌之话,织田信忠脸上抹过一丝鄙夷之色,之后将手举起向下一斩。

    之后长良川河畔的织田家足轻们,当下举起了手中的竹枪,从四面一起向秋山信友夫妻,以及他的家臣四人捅杀而去。

    噗哧!

    长枪贯穿血肉,登时鲜血浸透了长良川边的沙滩。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示意木曾义昌退下。

    木曾义昌脸上浮过一丝怒色,但随即按捺下去,跪伏下深深行了个礼后,后趋数布才转身离去。

    河尻秀隆对织田信忠言道:“怎么主公,不喜欢这木曾义昌。”

    织田信忠淡淡地言道:“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不过卖主之人,我绝不会以重用就是了,所以现在冷淡一些,免得他日后不知进退。我可不想再见第二个松永久秀。”

    河尻秀隆言道:“当年先主公在时,能容忍松永久秀,亦有他的道理。厚礼降者,可以快速掌握人心啊。”

    织田信忠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和河尻秀隆再谈这个话题。

    织田信忠沉声言道:“岩村城既已下,东美浓中山道的缺口就已补上。何况又策反了木曾义昌,武田家南信浓的门户洞开,我正好乘此良机,大举用兵,攻入信浓,你看如何?”

    河尻秀隆仔细想了下,言道:“主公,以臣下之见,本家之力暂时还灭亡不得武田家,过早进行信浓,反而会与对信浓志在必得的上杉家有所冲突,在局势不明朗前,尚不可如此。”

    “依臣下之见,正可以挟大胜之势,回军攻打武田家飞驒越中军团加治田城,以及郡上八幡城,攻下此二城,收复信浓全境,才是稳扎稳打的上至上策。”

    听了河尻秀隆之言,织田信忠点了点头,欣赏地言道:“河尻大人,不愧是我的诸葛,就依你之言吧。”

    而正待织田信忠准备传令回师攻打加治田城时,这时一名武士却急匆匆地赶向天守阁,向他们禀报言道:“主公,北陆道军团手取川河畔遭遇大败!”。。

    第三卷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五百零八章 阶下囚

    笔误,毛利胜永,应为毛受胜照,人老了,名字记混了,谢谢书友的批评和指正。

    “什么?柴田权六的北陆道军团惨败?”

    织田信忠攻陷岩村城,收复东美浓的喜悦转眼成空。

    而站在织田信忠的身后的河尻秀隆,脸上却抹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色,但是亦瞬时不见,脸上换上了一股震惊的神色,喝道:“胡说,柴田大人,是本家首席大将,兵法韬略都是一等一的,怎会可能轻易惨败?”

    这名武士低下头,将柴田胜家在北陆道的惨败说了一遍。

    河尻秀隆听了,佯作叱道:“亏柴田权六平日自诩为本家第一猛将,以勇武而盖称,没想到李晓尚未亲至,居然就望风而逃,不敢一战,竟然折损大军,如此也就罢了,还丢尽本家颜面,请主公速速杀了柴田了,以正军纪。”

    织田信忠听了亦是拳头紧捏,显然亦是在爆发边缘,但是随即他合上双目,强自将这份怒意按捺下来,转头言道:“不能杀柴田。”

    河尻秀隆双目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当下低头问:“还请问主公,为何作出如此判断呢?”

    织田信忠睁开双目,沉声言道:“不能杀柴田,此人无论如何说是本家第一重臣,北陆道又是本家第一大军团,若是杀了柴田,还有何人可以换将。”

    “明智光秀执掌近畿军团,同等重要,羽柴秀长资历出身尚且不足,泷川一益刚逢大败,威望受损,数来数去亦只有柴田拜托了。我还指望着他镇守北陆道。抵御飞驒越中军团向近畿的上洛之路,所以纵然我有一千个理由杀了柴田。但现在为了大局我们亦必须替他善后。”

    说到这里。织田信忠转过脸来看向河尻秀隆,言道:“何况北陆道军团柴田经营已久,上下皆犹如铁桶一般,若骤然要杀他÷此贼闻之风声,走上绝路≡立亦或是倒戈武田,那时才是本家大危害!”

    河尻秀隆听了对方的分析,缓缓点头。看着织田信忠面庞上那稀松的两撇胡渣。以及有几分相似信长的相貌。

    河尻秀隆顿时觉得自己以往都看轻这位家督,不错,织田信忠是不及织田信长,但是亦不是可以轻易被人掌控的。

    河尻秀隆当下言道:“那柴田胜家此次大败,本家应该如何处置呢?”

    织田信忠哼地一声,言道:“当然不能轻易便宜了他〈信过去怒叱一番,并没收其北近江的三万知行。以作为惩戒。不过一味惩罚,只会失了柴田之心,柴田一直不是对阿市有意么?我就做主就姐姐许配给他。”

    河尻秀隆听了点点头,织田信忠的手腕十分高明,没收知行,削弱柴田势力,再嫁给自己姐姐,让柴田胜家升格为织田一门众,这一打一抚的怀柔的手段,亦是当年信长水平。

    织田信忠当下言道:“柴田一败,李晓可能会乘这大胜之威,进军越前,美浓,我必须早会岐阜城以作防范,至于这岩村城五万石知行,以及东美浓,就拜托你了。回去之后,我会商议建立本家的中山道军团,到时你就是军团总大将,中山道攻略就拜托你了。”

    河尻秀隆听闻织田信忠委任他为岩村城城主,并添为中山道军团总大将,当下大喜,身子不住颤抖地跪伏下去言道:“多谢主公,臣下必然誓死报效。”

    织田信忠哈哈笑道:“与兵卫,你是我最心腹之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喔!

    河尻秀隆大声答应。

    与历史上的中山道军团相比,总大将由织田信忠,换成了原本的副将河尻秀隆,并且收服了东美浓后,以及木曾家的提前寝反,令中山道军团进一步深入了武田家信浓的腹地。

    这对于因李晓穿越已改变的战国历史,有着深远影响。

    此刻回到北陆。

    加贺国的本吉凑,是手取川之入海口,同时作为三凑七町之一,是北国航线中与越前三国凑,能登轮岛凑齐名的重要港町。

    而这日本吉凑的百姓们,当睡过一夜,刚刚起床时,发现门前的河川漂浮其了无数尸体,之后堆积在河滩边上。。

    这一幕情景犹如水中恶鬼现世一般,令人胆战心惊,这些尸体之中,不少中都披挂着武器铠甲,还有马匹的尸体悬浮在此。

    加贺的百姓们,见了这一幕,心觉得犹如白昼之噩梦一般,恐惧不已。

    天正五年,九月,这场手取川之战,是织田家自长筱合战之后,又一次重大的惨败。

    织田家军力第一的北陆道军团遭到重创。

    眼下手取川边,一列长长的队伍,正在绵延而行。

    这队伍中之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神态呆滞之状,衣衫亦尽是褴褛,这涅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这路队伍每个人的身上皆用长绳窜起,双手捆绑住,之后排成数列,光着脚在缓缓前行。

    每一路这样的队伍都有数百人之多,并且在三十多名武田军足轻的看管之下,一道一道地向北方走去。

    这些人皆是这场手取川之战中,向武田军降伏的柴田军俘虏。

    这些人皆是来不及渡河,最后被抛弃在河对岸的将士,仅仅是一河之隔,就是犹如天堂与地狱。

    军队若是丧失战斗的勇气,就和一群平民无二,这些柴田军将士士气皆低落到极处。

    这时候,突然有一列背插着日月双纹骑马队,奔驰到一队柴田军俘虏的面前,对他们高声言道:“停下!”

    这突如其来的骑马队,令这群俘虏们皆是一惊,他们皆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

    这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