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交给老师,因为数学老师是一名撕书大户,见不得谁开小差看别的书籍。
“别撕这本书,它是我向一名老师借的,撕坏了我赔不起。”
数学老师厉声说:“拿来,管他谁的书,都要撕!”
我将书背在身后,就是不交出来,数学老师伸手来夺。
不料,我反而一伸手将数学老师挡开了。
数学老师大怒:“造反了!敢打我?我开除你,把书拿来!”
“众多同学在,打了你吗?嗯!哪个同学作证?身为老师,一点不讲道理,什么书都要撕!我拿数学书给你,撕不撕?况且是刚上课,就只准学生看你教的数学书?没道理。”
班上许多同学都领教过数学老师的横道理,都不喜欢他,便一起打“哄”。
数学老师气急败坏,两眼装满了刀光剑影。
“好,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说完,便噔噔地冲出了教室,全班学生都为我鼓掌。
有的说:“不要怕他,读了这么久的书,从来没见过这样无理的老师,我们都为你作证,不帮他。”
一会儿,教务主任进了教室。
“谁是汉艳?马上到教务处来一趟。”
主任说完就走了,我心想:“没犯太大的校规,不至于开除,去就去,去也没你数学老师的好处,我要讲赢道理。”
临出教室时,又回头对全班同学说:“谢谢,不会忘记。”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为万一找证人对证时,先打下的群众基础。
来到教务处,见数学老师坐在椅子上喝茶,旁边的主任开口了。
“你就是汉艳?过去给我站好!”
我走过去,站立好。
主任问:“为什么打老师?”
我看了一眼数学老师,却说:“您把我开除了吧。”
“哦?胆大包天,这话,啥意思?”
“讲理,没用。不讲理,也没用。不就是他要开除我嘛。配合默契一点,这是就是我。”
数学老师突地站起来,指着我的脸说:“你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来叫你来承认一下错误就算了,还不肯,居然——。”
“这儿是教务处,我没打你,凭什么要承认?”
教务主任说:“是不是真的不怕我开除你?”
“不怕,学校是不讲道理的地方,有无理由都一样,随便开除,没事。”
数学老师说:“那好,看你硬到哪里,怕造反到顶不成!”
过了许久,数学老师去带来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
主任问:“将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男生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我说:“方老师进教室上课,见艳子低头在桌下百~万\小!说,便叫艳子交出看的书来撕烂。艳子求方老师别撕书,方老师不肯,便伸手去抢,为了躲藏书,艳子不小心挡了一下方老师的手,方老师就说打他。”
数学老师在一旁气得喘粗气,教务主任又问女生。
“是不是这样?”
那女生点了点头。
这时,我说:“主任,这样的情况好像还不到开除的级别吧?要不,下次认打他一顿,再开除行不?”
第一卷 208那只是一个幌子
[正文]208那只是一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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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问:“看的什么书?”
“《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不是小说。”
“去拿来给我看看。”
我忙跑回教室,将书拿来交给主任看。
教务主任看了一回问:“这些书,看得懂吗?”
“看得懂,已经学完很多了。有专门的老师教我。”
“谁?是我们边中校的李阳吗?”
“不是,不能告诉您。他不是边中校的老师。”
主任将书还给我说:“以后上课要专心点,别跟老师斗嘴。下学期分科,你愿学文科,也离不开数学。考学校,语文、数学、外语是文理科都要学的公共重点课程,成绩怎样?”
我红着脸回答说:“不好,全年级垃圾水平。”
“那文科单科成绩呢?”
我想了想:“估计应该倒数第一名吧?”
主任笑了说:“难怪嘴巴硬,回去加把劲,把文科学好,知道吗?好分科。”
我反问道:“不是说走读班不分科?都是铁定的学理科。”
主任这才大悟起来说:“我一时忘了你是走读班的学生,这个我就没办法。只有看你的能力,报考时去报文科学校。”
“我不可能考上大学,所以要借这一年半的读书时间,将来进入社会,得为挣钱而活命,就没有时间百~万\小!说了。”
主任又问:“听你这么讲,真不想学理科知识?”
我看了一下气得一言不发的数学老师,只好说:“想学,只是基础太差,要想补上来,恐怕是做梦。”
教务主任对数学老师说:“我看这件事就算了,这书又不是坏书,也没有犯校规,就让她自己整她喜欢的书本好吗?”
数学老师没好气地说:“你们当头儿的也跟着不讲理。”
说完气呼呼地自个儿走了,那一男一女的学生也跟着走。
我问:“我可以走了吗?”
教务主任说:“今天差点闯下大祸,如果是让李主任来解决这事,可就难逃校规。”
“他难道就不讲道理?”
“李主任是理工科,当然见不得哪名学生在理科课堂上看文科书籍,哪能像我还大事化小,再小事化了。让学生来证明,那只是一个幌子。”
“万一学生做假证明,说我打了老师,你不是硬要开除我?”
“学生做假证明同样是犯校规,只要是你的确没有打,没有任何一名学生敢做假证。方老师去找学生来证明的时间花了很长。当时,我就已经料定你没打人,而且这两名学生一定是方老师的得意门生,他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盯着他们的表情不放,他们多少还是怕把问题闹大,只好实说。”
“真英明,所有老师能像您这样就好了。”
主任笑了说:“这就是学中文的好处,懂得察言观色,你这名中学生也不错嘛!见了这等场面,心都不虚。”
主任讲完之后,让我回教室去上课。
我走到教室门口喊了一声“报告”,数学老师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在讲台上讲课。
我又加大了语气:“报告!”。
这时,全班学生都没听数学老师讲课,将一双双眼睛移到我这边来。
老师讲得无心肠,只好走到我面前说:“以后让我再抓到你偷看别的书,小心你的皮肉,进来!”
“今天对不起您,请您原谅,以后不敢。”
数学老师让进了我后,走上讲台说:“数学是一门重要的升学考试科目,学好了数学对文科的学生都有许多好处,上课。”
第一卷 209开始了每周挣钱的历程
[正文]209开始了每周挣钱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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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座位上听了数学老师有意针对自己讲的一番话,有点糊涂。
心想:“看了这么多的中文书籍,怎么没有发现什么地方写有三角几何、代数、函数方程式呢?方老师会不会说谎?”
课间操时间,我忙去找到张惋问:“数学成绩怎样?”
张惋回答说:“好!每次都是考第一或第二名,怎么,有事要我帮忙?”
我低下头说:“只是问一问,没事。”
张惋笑着:“看你这样子,一定是有话要讲,就别瞒吧!讲出来听一听?”
我犹豫了一阵子问:“觉得不学好数学,能不能学好艺术类的知识?”
“这个就不太清楚,各门功课都学起带劲,为的是升学,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想学好理科对文科一定有帮助,学好文科对理科也一定有帮助。”
“你这话等于没说,谁都知道。我是说,要学好艺术类的,是不是非要学好理科?”
张惋摇了摇头说:“我看不一定吧!”
我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只好埋在心头。
下午放学,又找王二菲子问:“您觉得学好数学对艺术有用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来问我?初中生都能回答你!”
“我真没弄清楚,今天数学老师教训了我一顿,才来问您。”
王二菲子说:“有一句名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应该知道吧?学好了数学对艺术是非常有帮助的,数理化增强一个人的思维应变能力,是提高一个人推敲才能的最佳学科。比如立体几何,就充分要求所学的人,必须学会观察一件什么都不是的物体,并要算出它的一系列数据,这就像文章里的联想一样。比如解方程式,必须经过无数次的假设才能解出来。而且,每当解出一道方程式难题,你就会感到无比的兴奋,像吃了什么渴望许久的食品,或是大病好完后的轻松心境。它就像妇女生孩子一样,一旦孩子平安生下来,所有的眼泪都是为她自己的喜悦而流,这跟我们的舞蹈在百般难开头时,经过许多次的训练才找到自己应该怎么跳时一样兴奋。”
“我的理科成绩特别差,是不是无法跳?”
“话又不能这么说,学不好理科知识,并不等于跳不好舞,只不过要走些弯弯路。不过,只要你认真地去学,同样能达到艺术的最高点。这类例子在我们国家几千年的历史里,已经大有人在,不必为非要去学好理科而放不下心。当然,有学理科的机会,就不应该放过,多学知识,不是坏事。”
“您考大学,数学考得好吗?”
王二菲子又笑了一下说:“当时的数学成绩,只考了五十六分,而其他课程门门上了九十,政治还差点考满分。我最大的希望是读社科系,却鬼使神差地学了编剧。”
这时我想起王二菲子已经很久没有回答一个现实的问题,便问:“您不是说,我挣钱有办法吗?能不能讲一下。”
“我都差点忘了,现在还有多少本钱?”
“一分钱都没有。”
“这就不好办,只要你有一百元钱,就可以每周挣十五元钱的生活费,我又没多的钱借给你。”
“挣什么钱?本钱我另想办法。”
“我们公司在搞收购啤酒和香槟瓶子,我是送酒的人,对客户熟悉。你每周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以我的名义去客户店收购回来交给公司,就说是帮我王二菲子收的。一般情况下,客户那儿收成一角二三,交到公司来可买一角七,只要一天时间能收到三百个以上的酒瓶,一周的生活费就大有保障,其他不是内部职工买来的酒瓶,最多只能卖到一角六。”
我喜不自禁:“一定每周都去收购,但是,没有架架车,咋办?”
“这个放心,只要说是帮我王二菲子收,在公司都能借到架架车。另外,将一百元钱收购完,一天多跑几个来回,不就能买回三百多个酒瓶了吗?”
我谢过了王二菲子后,像是捡了金元宝。
跑到林业局张惋家跟张惋借了二十元钱,又跑去区公所邵坚强家里借了二十元。
最后分别在顾潮、鲁佳艺、阮蕊的手里借到二十元钱,满一百元钱整数,便开始了每周挣钱的历程。
第一卷 210看一眼的横断山脉深处
[正文]210看一眼的横断山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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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一直新鲜着,我们围着风景四处张望,四处讥笑。
然而,边城还是倒了,边河还是走了。
于是,边桥还是断了。
摸一摸我们的脉搏,有几千年不生病?
我们来到这里,只是想看看横山的日出,也许真的只是想看看炮台山的日落。
一座古老的墓床,一座被外界从不正看一眼的横断山脉深处。
红村茶场的茶叶,还差十来天才开采,浙江的王贤虎就赶来了。
阿爸乐得开了花,准备新年开心地大干一年。
时逢汉今的爱人温仪娟生下了一名儿子,更乐得阿爸在家里天天与王贤虎小喝两口酒。
得到宝贝孙子,阿爸特地在红村再次大摆宴席。
这是我们彝人的“子宴”,通常,汉人称作“满月酒”。
然而,采茶叶不到两天,汉晨同胡清泉举“家”迁回边城红村来。
阿爸痛骂汉晨败坏阿诺家名声,痛打了胡清泉一顿。
阿妈见汉晨已身怀有孕,知道生米已经成熟饭,骂也不顶用。
劝阿爸熄熄火气,认了这桩婚事。
却说汉晨和胡清泉在双流,因厂里在去年冬月底搞一次大团圆。
厂长在团年会上,忽然宣布说要当众为手下干将胡清泉和汉晨主持婚礼。
吩咐厂里后勤科的人,专门为新郎新娘提供一个月的新床新房。
当天晚上的洞房,被厂里的职工闹得不可开交。
一切都由不得胡清泉和汉晨作任何解释,两人不得不同居在一起。
直到过年后的农历一月底,厂里发生了大改组,厂长被调到成都一机关上班。
胡清泉与厂长的关系发展到如兄弟般的地步,但人一走,新来的领导自然会将肥缺交给他的人主持。
胡清泉见工作得不到重用,回到过去技术工位置,收入就无法养家,与新领导打了一架,被直接开除。
临走时,胡清泉去了一次老厂长的家,厂长要胡清泉回边城老家去自己搞屋面防水工程,材料可以在双流来买。
就这样,胡清泉听了老厂长的话,也计划着干自己的事。
带着汉晨回红村来补办结婚证,渴望能在边城寻到一个立足之地。
在阿妈和汉今的商议下,决定在家里为汉晨举办一次婚礼。
在学校里读书的我,听说阿姐回家来举行婚礼,请假回家来。
本想骂汉晨一顿,却又开不了口。
婚礼这天,红村的村民来恭贺的人特别少。
阿爸因气急了,呆在茶场不愿回来看这名心疼又心恨的女儿。
胡清泉在他的家里也摆起酒席,同样没有几户人家来恭贺。
两边冷冷清清的景象,与汉今的婚礼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阿妈伤心得很,说如果汉晨听她的话,也不至于只有几家沾点亲戚的人家来,而且会比阿哥的婚礼更气派。
现在,让她给女儿的陪嫁家具都不敢多做几样。
汉晨却说这家具,她以后自己挣钱来买家具。
还说这次给家族出了丑,对不起阿爸。
汉今走来问汉晨:“清泉对你好不好?”
汉晨低下头说:“待我不错,什么重活都不让我做,虽然爱吹牛皮,但心肠特别好。”
“只要人好就行,穷点不算什么,可以慢慢地创造。不过要提醒你一句,这次跟他结了婚,千万不要再让他将你带出去漂。就在他们家生活,离我们也近,他不会对你咋样。”
“我不会再出去,这间屋子还是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我——。”
阿妈说:“虽然明天就不是我家的人,但这间屋子永远都是你的,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进来住。平时,随时都可以过来,反正两家人只有几里路程。”
“天天呆在家里不是个办法,想找点事做。”
汉今忙说:“又来红村小学教书,行不行?”
“不是有公办教师来教吗?”
阿妈说:“不要说还好点,那两名刚从学校毕业分配来的公办老师,自以为了不起,是吃国家饭的,真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生都又有几名不去读书了。那两名公办老师不知去走了哪儿的后门,被调到建设乡,这儿就留下你大伯一个人教复试班,整天忙得伤脑筋,学生家长也有意见。”
汉晨对汉今说:“去跟村长讲一下好不好?我去教书。”
“应该你自己去,已经不是小孩子,懂吗?”
汉晨点了点头说:“也该我自己去办,哎。”
阿妈补充说:“放心,只要打一个招呼,准行,村里还正在愁找不到老师呢!”
第一卷 211很付合彝人组合
[正文]211很付合彝人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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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汉粮一起在院里为拜亲的人散烟递酒。
等吃过酒席后,支客师才大声喊:“各乡亲近邻,汉晨出嫁请大家陪送到男方家去。现在,有请汉晨离家九拜。”
汉晨听到喊声,就同母亲和汉今出了里屋,来到正堂屋,支客师便又喊道:
“一拜离祖,二拜离家,三拜离父,四拜离母,五拜离长哥,六拜离弟妹,七拜离远亲,八拜离近邻,九拜离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