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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8部分阅读

    客气了。”

    赫连啸天又气得不行,碍于身份,只能隐忍。

    沈如薰看着这一切,一愣又一愣,眼眶里的泪还在打转,一股气也憋在胸口里散不掉,只能讪讪的出声:“夫君……”

    众人这也才把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沈如薰的身上,不过下一瞬,又有人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赫连啸天方才那一行礼,也证明赫连玦才是这莲庄的正主,纵然带病在身,但威严犹在,副庄主都要恭敬的让几分,他们下人更不敢忤逆……

    沈如薰是莲庄的少夫人,就是赫连玦的妻,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更别说他们方才打错了主意,欺错了人……

    沈如薰那句:“你们敢再碰我试试……若是让夫君知道,看他、看他不杀了你们?”还在他们脑海中盘旋,跪在地上的人有些把头埋得更低了,甚至有些人主动请罪起来。

    头是一有。“庄主,属下方才冒犯了少夫人,还请庄主惩罚。”一个、两个、三个……

    赫连玦携着魅色的眸眼一勾,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浮出一抹阴狠的弧度:“你们方才对少夫人做过什么,可还自己记得清楚?碰过少夫人的下去领杖二十,伤及少夫人的下去自断经脉。”话语声虽低沉,却带着些许难以忽略的寒意。

    他才绕过玄武湖,虽走得不快,却能将这玄武堂中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就连最初沈如薰这抽咽挣扎而拼命喊出来的话语也落入了他的耳中,包括后来赫连啸天说得那番话,一字一句,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来,他虽蛰伏着,韬光养晦,却不代表任人欺凌。

    低沉了声:“如薰。”轻喊了她的名字,低咳,招手唤她过来。

    沈如薰站着将他方才的话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是没想到他会那样说,这般帮她出头,感动得眼眶通红:“啊……”鼻子一抽一抽的,愣到出神的模样,说不出多让人怜惜。

    赫连玦幽暗的眸光一浓,顿時就温柔了起来。

    沈如薰怔怔的抬眸看他,将他这样的眸光看入了眼中,却不敢相信,迟迟不敢朝他走去。

    他能出现,再一次将她救出囫囵,她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它的。

    今儿他的那些话,疏离的态度,她还牢牢记得:“夫君,你是在喊我过去么?”不敢确信,眼底透露而出的喜意,又让赫连玦一沉。

    颔首,沉声:“嗯,过来。”再招了招手。

    沈如薰这才破涕为笑开心起来,把那些跪在地上,方才还欺负她的人都当做了空气,用力的点了点头,欢喜的快步跑了过去。

    她的样子,好像此刻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

    赫连玦看着她身上的伤痕,露出在外头的手腕已经开始青紫,其它看不见的地方应该还有更多,一下子就皱起了俊眉:“疼吗。”

    沈如薰见他终于肯理她了,欣喜的摇摇头:“不疼?”逞强的眼神,似是不想让他担心。

    赫连玦见罢,反倒眸色更浓,干脆大手一带,把她扯到了身侧:“既然不疼,那就回去&21543;。”沉沉的声音。

    “啊。”沈如薰没反应过来。

    赫连玦也不再搭理她,而是继续转眸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该领杖的去领杖,如今只是略罚,以儆效尤,若有想逃脱的,最好不被我发现最好,若被一经发现,就不单是一死了。”语气阴沉而略带严厉,让人不敢轻易忤逆。

    颇有些一言九鼎的态势:“其余人起身,该干嘛的就干嘛去,都散了&21543;。”话语说得轻巧,好似他只是路过这里,偶然进来视察一番罢了。

    轻巧得,他不过是顺手英雄救美,没有方才的动怒,没有方才的威严。

    说完的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病怏怏的样子,又以手抵唇的厉咳了起来:“咳咳咳……”上气不接下气。

    颀长的身子咳得都有些站不直了,直要人扶着他才行。

    沈如薰也急了起来:“夫君,你怎么样了,还好么……”

    赫连玦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下一刻立即摇摇欲坠,勉强的撑住,看了赫连啸天一眼:“叔父,玦儿忽然身体又不适了,就先走了。”

    语罢,不等赫连啸天回话,又撑着虚弱的身子出了玄武堂,走之前牵住了犹在发愣的沈如薰的手:“走。”带着一起走了。

    玄武堂中,似乎又恢复了寂静……

    一群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片刻,这才如数回过神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了赫连啸天一眼:“副庄主……”

    庄主走之前有令,命他们继续如常,该做什么就接着做什么……

    有人继续练武,有人则愁苦着脸下去领杖责了,唯有赫连啸天还一动不动的原地站着,面容阴沉,目光也晦暗不清,不知是在想什么。

    “来人。”站了许久,才忽地喊了一声。

    立即有人上前:“属下在?”u72l。

    赫连啸天蓦地冷了声,沉声吩咐:“你派人上前去跟着庄主,若看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立即潇湘院禀报。”

    ----

    赫连玦将沈如薰从玄武堂带了出来,只见一踏出殿堂门口,越过那两只巨大威严的玄武兽,沈如薰就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颤颤的喊了一声:“夫君……”

    赫连玦听见却没回头,只是依旧牵着她的手,一手抵着胸口,似乎是难受的样子。

    沈如薰的小手里头都是汗,手心也黏腻:“夫君……”又低低的喊了一声。

    赫连玦还是没理,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继续朝前走……

    态度说不上冷然,却也不热情,沈如薰方才欢喜的心情就冷了下来,跟随着他步伐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夫君,你还在生我气么?”

    他说她一无是处,只会添麻烦,好像这一次她又给他添了麻烦。

    沈如薰垂了眸,若不是为了来救她,他不用远远的从落棠院赶来,也不用进玄武堂,更不用为了她与赫连啸天起冲突,为了保护她、为了能顺利带走她,还惩罚了这么多人……

    这些背后暗藏的隐情,其实她都是知道的……

    停下了脚步的同時,也低下了头:“对不起……”

    沈如薰将声音压得低低的,话语声也轻,携着几分愧疚与无奈,还暗藏着些许委屈,一下子就让赫连玦停下了脚步。

    “下去&21543;。”对身侧的人说。

    陪同着赫连玦一起出来的人立即退下,顷刻间两人四周就清空了下来。

    赫连玦这才转身回眸,用暗敛着魅色的眸子盯着她瞧:“你去玄武堂干什么。”不温不火的语气,不知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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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以后不会乱走了

    沈如薰一听到赫连玦的语气,又要难过得哭了,他还是不想理她的样子。

    低着声:“我……我偶然路过……”

    赫连玦敛着眸看她,声音有些沉:“路过干什么?”她知不知道,若是他再去晚几步,她就要命丧玄武堂了?

    “……”沈如薰低头,自己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我……”她难道要说,因为她很难过,所以想去散散心?一不小心听到了练武声,所以就想家了……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走进去了……

    那她为什么会难过?

    “夫君……我……”顿了顿,“我就真的只是路过。”

    “那赫连啸天为什么抓着你不放?”赫连玦魅色眸子裹着点墨,唇角轻抿,看着沈如薰委屈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也沉闷得像堵起来般,只是不時沉眸,似处于盛怒之中。

    一扫寻常的轻淡,而是话语声微厉:“今儿早晨的時候,我与你说过什么,不到两个時辰,难道你又忘了??”

    昨日才把她从潇湘院里头救出来,今日就更甚的落入赫连啸天手中,他今日说的那些让她呆在房中不要随意出门,照顾好自己的话,皆是耳边风?嗯?

    有時候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头装得都是什么,很多事情他虽未与她说,但莲庄既然是天下第一大庄,就定是有与别家不同之处,无论是何時何地,重要的地方必是戒备森严,更别说赫连啸天的心腹之地——玄武堂。

    怎会任她随意进去?

    若不是知道,他也不必一听到下人来报就立即来寻她,生怕自己来晚一步,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想到沈如薰平常那傻里傻气的笑容,一丁点儿开心的事,她都能笑得眉眼弯弯,就像是世上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一般,满是温暖。

    若是有一日,再也笑不出来……

    赫连玦的脸一沉,一眸的墨色,暗流涌动。

    沈如薰被骂得心虚,想到他今日在落棠院中对她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又难过了起来:“夫君……”声音压得更低,说不出的委屈。

    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此刻手心里头还攥着汗,说着说着就要哭了下来:“你的话,我还记着的……”他说她一无是处,只会给他惹麻烦。

    面对着他的质问,低了头:“至于叔父,他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我……我不知道呀……”

    她若是知道,就不会那样无助,不会觉得自己总一无是处,说好了要变得再谨慎一些、更用心一些,不想再那样总是轻易被人欺负了,但又再次重蹈覆辙,最后还是要他来救她……

    “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低声抽泣,“我,我只是偶然路过,心血来潮的进去看看,然后想与他们学一些武……”

    样有是己。支支吾吾的将赫连啸天骂她的话说了出来:“可是叔父说我心有城府,狼子野心,想要通过玄武堂去谋夺整个莲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想反驳,结果还被人捂住了嘴,根本无法争辩,只能挣扎……

    她也不知道遇上的这一切是为什么,她心里头难过,她也很无辜。

    赫连玦看她委屈的样子,简直拿她没有办法,眸光浓稠的落到了她的身上:“好好的路过玄武堂,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进去看两眼便好了,你又在里头学武干什么。”难怪赫连啸天有借口抓着她不放,还动用家法。

    声音那般沉,沉得像是此刻心情很不悦。

    又道:“知不知道你今儿又是惹了多大的麻烦?”视线挪开,落到远方。

    “呜呜……”沈如薰埋着头,听着他的诘问,感受话语中浅浅的斥责。

    低低道:“对不起……”

    呜咽了两声:“我只是觉得,他们的武功这般厉害,若是我也有这样的功夫,就不会再这样任人欺负了,也不会总是一无是处,至少能保护好自己,也不用总是给夫君你添麻烦了。”还能照顾好他……

    不过后头这句沈如薰没敢说,像是怕再被赫连玦拒绝,怕他再与她说:那些事下人能做,待我归西,你可以改嫁。

    赫连玦听完眸光更是沉,紧抿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久久没有说话,

    四周风停,树静,下人全走,只剩下两个人,沈如薰本来就矮了赫连玦许多,此刻又紧紧的低下头,委屈的小身影显得更可怜了。

    见赫连玦没有说话,她满心委屈,只能又继续道:“夫君,我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乱走了……”怕是他生气。

    怕他真的因今日玄武堂的事情,彻彻底底的讨厌她了。

    把脸埋下来,只留一小点侧颜给赫连玦看,啜泣着:“我哪里知道,这么大的莲庄,我去哪里都是错……我不能去药堂,不能去潇湘院,还不能走出落棠院,不能靠近玄武湖,更不能进玄武堂……”

    从刚开始嫁进来起,她不过是愧疚的想去药堂给他端碗药,结果还是有毒的,把他害得一整夜在房间中痛苦挣扎;她不能去潇湘院,好奇的想知道婆婆为什么非要害死夫君,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反倒是无意撞破了婆婆的歼|情;之后她再也不想敢乱来了,追小丫鬟路过潇湘院外,结果又莫名其妙的被拖进潇湘院,迎接自己的又是婆婆厉声的质问,还有后来慎行堂中的对待。

    今天,她不过是听到了熟悉的练武声,一个人又难过,又在陌生的地方,难免会想家……

    最后走进玄武堂,想学一学武,日后好保护自己,照顾他,谁知又引来了叔父,还说要家法伺候,把她……

    心里头更是难受,心中所想也顿時跃然脸上:“夫君,刚嫁进来的時候,我就在想,自己肯定与别人不一样,虽说是嫁过来当夫人的,但终究是为了冲喜而嫁过来,地位肯定一点儿也不高,我没有一个很好的爹爹,也没有一个厉害的娘家,我不想求什么,我只想着能够好好照顾夫君你就好了,可是……”哽咽着说出心里的话。

    眼泪啪嗒嗒的掉下来:“可是后来,遇到了这么多事……我就开始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是自己的家里,还会有这么多的危险,为什么是自己的夫君,却什么秘密都不肯与我说,为什么是自己的婆婆,却还要像外人一样,总想着算计我,为什么是自己的叔父,却口口声声的说容不下我,非要把我杀掉……”为什么,她会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方才赫连啸天的那声大喝:玄武堂岂是你一个内眷想来就来的地方?

    继续哽咽道:“在我心中,既然嫁过来了,这儿就是我的家啊……”

    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呢?

    有些事情一旦归纳起来,哪怕再心思单纯,也是会痛的……

    心里头有说不出的委屈,话还没有说完,接着说道:“在我心中,我的夫君全庄最大的人,是庄主,自然也是管着全庄的,我虽然像个丫鬟,但终究还是个名义上的莲庄少夫人……我哪里知道在别人眼中,莲庄少夫人还是有那么多的地方不能去、不配去……”越哭越厉害,泪水流出来的速度都不及擦了。

    她与他道歉,说她以后不会了,不再乱走了,但她也难过……

    赫连玦一直凝着眸,听着她的话,眼底也像是掀起了狂风巨浪一般,身上忽然倾覆出魍魉般邪肆阴沉的气息……

    微微上挑的眸眼有些邪魅,却又添了几分戾气:“还有呢,说完了没有。”

    沈如薰只是觉得说出来一吐为快,至少能心里头舒坦些,倒是没注意看他的表情:“嗯,还有……我还想说,夫君……其实我也不想自己那么没用的。”

    抽了抽气:“我也不想自己总是保护不了自己,不想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好你……”虽然她很努力,但结果总不尽人意。

    因为对这里,她还太陌生,也不知在路上走着,什么時候就会又被算计了……

    她本来就不厉害,也没有什么手段,更没有人教她要怎样去做才能对付那些人,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去摸索。

    知道了婆婆是坏人,而婆婆和叔父有关系,只能靠自己在潇湘院里受的伤,认清婆婆身边哪些是歹人,在认真的告诉他,那些嬷嬷,那些丫鬟,日后都要小心……

    她也只能够做到这些,可还是惹他不高兴了:“夫君,你不要讨厌我,更不要再也不理我了。”u72l。

    她离开家,一个人孤单单的嫁过来,除去她现在所拥有的他的关心,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家人的关怀,又在陌生的环境……

    没有人会去保护她,更不会有人去疼爱她……

    沈如薰说着说着,心也跟着冷了下来,要是他再不愿理她,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赫连玦听着,面色却是更加阴寒,眸光一暗,已直接扯过她带到身侧的树后去了,忽地将她整个人都按到了树上,低沉的出了声:“沈如薰,你是不是觉得为夫很没用。”病恹恹的样子,眼底却裹着厉光。

    第一卷  云卷 螭纹的秘密

    为什么她这明明是认错的话语,却让他生出了一种像是在控诉他的感觉?

    委屈的话语,似是在指责他没有能力,让她身为莲庄少夫人,受了不少委屈。在指责他,因为他没有能力,所以她畏首畏尾,哪儿都不能去。像是在指责他,因为他没有能力,所以才要她学着保护她自己,因为他无法去保护她。

    按着沈如薰肩头力道也蓦然加重,就这样把她委屈的样子看入眼中:?嗯?回答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又再次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