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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夫君,娘子要掀瓦!第50部分阅读

    去追寻,生怕触及了这一切,美梦就破碎了。

    卷轴中说到,赫连建天当时停了步伐,只看到有个丫鬟抱着小玦儿玩,一脸认真疼爱的模样,他初初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却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这个身影曾经也在西院见到过,那时又是他一次借酒消愁之时,她抱着小玦儿在一旁嬉闹,那时他已对这个丫鬟留了心思。

    问了名字,好像叫……如媚?

    赫连建天微睨了略带醉意的眸子,自认为是清醒的,略沙哑的喊了眼前丫鬟的名字。

    眼前的丫鬟似受宠若惊,好像意外似的跪了下来,与他行礼,高喊庄主。

    再而惶恐,似怕被责怪,言之冲撞了他。

    唯唯诺诺,却有一双媚眼,眼中又似不甘平凡,有那么点韧劲儿。

    忽地又觉得有些熟悉了起来。

    他说,起来说话。手所见自。

    而后这丫鬟却是笑了,果真不再畏惧的逗着小玦儿玩,嬉笑着教他喊,庄主爹爹。

    “本欲替玦儿寻一亲,尝将苦痛深藏,奈何一切往往在不经意之中,初见,无意之,再见似有意而为之。”

    好像卷轴中又是寥寥记录了几笔,说是最初见到柳氏时并没有真的想要起意如何做,而后却是带了试探的接触,看到柳氏似真的对小玦儿极其之好,那年她天真无邪,又浪漫如春花。

    赫连建天知道她有心计,不似那么简单的女子,西院初见是她刻意为之,而后来却是顺其自然,柳氏是喜欢他的。

    所以带了些许小女孩的心思,想要得他眼缘。

    可他却已是心死,自然无所谓,哪怕是揉碎了芳心挖来送到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宇,不为此而动容,可他却有感于柳氏对待小玦儿的善良,她似真的喜欢孩子,而难得的是小玦儿似也喜欢这一个春花烂漫的丫鬟姐姐。

    那一年,柳氏似还心善,只一心想要对他好。

    而小玦儿,她似也觉得怜悯,府中无人知道小玦儿娘亲是谁,可她却自顾自的认为,天下无娘之子最是可怜。

    所以那时,待小玦儿也是几分真心,偏偏这样的真心,落到了赫连建天的眼中最是珍贵。

    所以哪怕是对她没有感觉,想要她趁早断了心思,也无意中对她多了几分和气,将她提升做了身边的丫鬟。

    柳氏倒也是个可人儿,做了贴身丫鬟后也知道不得逾越,所以悄悄藏了小心思,只在暗地里看赫连啸天时眸眼带了几分萌动,赫连啸天一别眸她便赶紧悄悄将脸挪开,一脸娇羞的样子,而私下对待小玦儿也依旧好,甚至在他不知道之时,还偷偷去看望熟睡中的小玦儿。

    之后亦是再悄悄返回书房中替他值夜,他处理江湖事宜,而她则亲自下厨,端了一碗清汤挂面上来。

    不似多为了讨他欢心,而是仅仅出于关心他的身子,怕他熬夜饿了,或许也只会做这么一碗简单的清面,却是让他忽然有了好感起来。

    纵然这女子对他有心思,那也是少女怀春罢了,哪个这个年纪的姑娘看到好男人不会心动?zyqg。

    更何况他相貌英俊,又年轻有为。

    他大她好几岁,而她这样的年纪……也只能悄悄的想到这些罢了。

    那一日赫连建天倒是没再抚了她的好意,似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亦萝的影子,那些年岁中……也有个女子这样待他,人群中的回眸,她轻声笑着与他道谢,而后又是翩然与他一舞。他出事之时,一睁眼便是她哭得双红的眼睛,手腕上有伤口,缚了厚厚一层白纱布,只为了给他换血续命……还有在床上失血过多奄奄一息,为他生产的女子。

    他心尖上的那一个人……

    也没有做多华丽的事情,却不经意的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成为了他的挚爱。

    “时而闰年三月,如媚在我书房伺候的第二年,玦儿已记事,似是常误以为如媚为母,我似有了私心,并不以解释或阻止,府中照料玦儿的妇孺以为我有异心,亦不多加解释,随之。”

    “四月,召如媚,许之通房身份。”

    卷轴中说道,赫连建天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试探通过了柳氏,见小玦儿似是真的喜欢她,就默许了她常在小玦儿的身边,待到小玦儿记事误认为柳氏是娘亲之时,他不加以否定,反而是给了柳氏通房丫鬟的身份,而后便是再慢慢提了柳氏的地位。

    只是这一切,也仅仅是为了小玦儿罢了。

    柳氏倒是知足,或许是那时年幼,而也真是似崇拜英雄般的喜欢着他,倒也没强求什么,只是越来越对小玦儿好,而后几年,随着小玦儿长大,他干脆把柳氏的身份一提再提,成为了妾侍,那时府中的人也早已渐渐忘了柳氏最初只是一个小丫鬟的身份。

    莲庄家大业大,规矩也森严,寻常就不许下人嚼耳根,而柳氏的身份也渐渐成为了禁谈之事,好像她就这样一步步成为了这莲庄中常伴庄主身边的夫人。

    娘亲是成了,只是她要的爱也没有……

    那时的柳氏或许心里也是有苦闷的,赫连建天也知道,只不过……他留她在身边,也仅仅是因此而已。

    柳氏似是生怕有一朝再拉远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是待他也越加温柔,对小玦儿也是更好。

    柳如媚好像家底原本就不差,年幼曾识得字,只不过是家道中落,突生变故,于是来了莲庄当丫鬟,摸样儿长得俏艳,寻常还能教小玦儿念书识字,再渐渐的……莲庄中有人开始传说,小玦儿就是柳氏在外与赫连建天所生,这一回不过是慢慢给了她这个身份罢了。

    赫连建天抹去了亦萝的存在,既然要替小玦儿寻个娘亲,不想让他尝受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自然就不会否认这些事……

    庄主不出来辟谣,柳氏在莲庄中的位置倒是更加稳固,小玦儿的娘亲是谁倒也再无人猜测了,十年过去了,莲庄中人换了一批,往事更是随风散去……

    直到赫连建天身体渐渐不好,因忧虑过多,饮酒伤身,加之小玦儿渐渐长大,他似也不想在这世上久留,一朝身故。

    这卷轴之上琐碎的记录终于断掉。

    “夫君……”沈如薰勉强追随着赫连玦的速度看完,卷轴到了尽头,似有什么东西从手中脱离坠到了地上的声音。

    砰咚——

    玄铁轴骨砸落的回音。

    这声音一下子就把沈如薰的低喊声遮掩住了,唯有一声声回音在这络玉阁中响着……

    赫连玦似是有些难以接受,逆着光,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仿佛觉得周身有些寒意刺骨。

    听着沈如薰的喊声,也仿佛没了感知。

    原来一切是这个缘故,不仅知道了柳氏的过往,还顺道知道了赫连建天的死因。

    心绝而死,他是觉得他在世上有了娘亲疼爱,于是放心的撒手西去吗?

    可是——如今这莲庄中又是什么样子。

    赫连啸天与柳氏在一起了,兴许是赫连建天没料到,也或许是赫连啸天手段太高,竟让柳氏改变了主意,亦或者柳氏早已是出了什么变故,不再是赫连建天卷轴中所说的那个春花烂漫的丫鬟了。14671944

    总之,这些人和往事,都随着这络玉阁里头的东西一起落了层灰,早已物是人非了。

    沈如薰喊了一次,没回应,这会儿小心肝儿都悬起来了。

    再喊了一声:“夫君?”

    她知道的,他这一刻心情肯定不会很好,在不久前才知道自己不是柳氏之子,生母另有其人,这会儿又直接看了这尘封了多年的卷轴,知道了柳氏成为娘亲的真相……

    方才在偏厅之处,将她紧拥……才告诉她,他真的觉得一无所有了,只剩下她了。

    可此刻……有些事实真是赤|裸裸的让人难以接受。

    沈如薰悄悄的伸手把赫连玦的大手握起来了,怕他太难过,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见赫连玦只忽地换了个姿势,略弯了颀长的身子,去捡地上的卷轴,随着他的动作,她终于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似有些沉,眉眼间仿佛还有了浅浅的杀意。

    刹那间让沈如薰一惊,不敢说话起来。

    就好像忍了柳氏与赫连啸天很久了,一直碍于什么不忍动手,可这会儿是真的心灰意冷了起来,原本那暗藏起来的深沉戾气也蓦地倾覆而出,一个小小的厅堂霎时就变得沉重了起来:“如薰。”终于再次开了口。

    正文 谁的好意

    “我们出去。舒榒駑襻”声音已有些暗哑,就好像深深埋藏着什么。

    他越正常,沈如薰就担心,这会儿心都紧绷起来了,只直直盯着他看,张了张嘴,似又想说什么。

    只见赫连玦弯着腰,将地上的卷轴彻底收好,再一次将方才扯开的动作做了一次,不过这一次却是将束卷轴的绳子扯出来,再一次捆紧。

    捆好之后只是那样随意一搁,便把卷轴搁到身侧的架子上去了,这一份东西顿时就又落入了那些灰尘中,与方才一直静静躺在架子上的那些物什归为一处,再也不显眼了……

    而后便是大手蓦地一收,把沈如薰再捞到身侧了。

    他冷着一张脸的样子,霎是吓人。

    “夫君,你没事吧?”沈如薰终于忍不住担忧出声。

    “没事。”回应她的只有这沉沉的一声。

    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

    沈如薰不敢说话,这会儿只好讪了声,把心中腹诽又再吞回肚子中了。

    只好随着他牵带的动作,再一次走出了这络玉阁。

    走出络玉阁后,只见外头蓦地又是芳草萋萋,多了几分凄凉的感觉,知道了这些事后,再看这些景象,别有另一番特殊的苍凉感。

    赫连玦只在这荒景中驻足了一瞬,直接就提步再走开了,沈如薰只好悬着一颗心跟着。

    于此同时,落棠院前,好像已经有几个丫鬟在候着了,这会儿一齐等了半晌,有人先忍不住唠叨了。zybk。

    “欸,庄主呢,不是说庄主在落棠院中休养么?为什么咱们候在这儿这么久,都没有人来通报让咱们进去。”

    “是啊,这落棠院静悄悄的……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是知道庄主在里头住着,还以为是个空院子呢!”

    “你们说……庄主难不成是病入膏……肓,这是要病死了?”14671018

    “呸呸,小心说话,小心被听到了让人撕了嘴,夫人可是让咱们送东西来的,忘了夫人的话了?”

    几个潇湘院过来的丫鬟三三两两拥簇在一块,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早已经没耐性了,这会儿七嘴八舌的在闲聊。

    说着说着,又惦记起正事来,柳氏可是让她们给送血如意来的,还说要务必传达到她的话,问一问庄主的身子如何了,她很担忧。

    可这会儿人都没有见到,她们传达什么?

    几个丫鬟只好凑在一起,一下子又嘘了声,寻思着还得等着,恭恭敬敬的站好。

    另一头,沈如薰与赫连玦从偏僻的小道中再走出来,一眼便是见到了这个景象,遥望到落棠院的最前头,院门之处好像有几抹颜色掠过,仿佛是女子的彩衣。

    沈如薰原本就担忧着赫连玦,只见赫连玦将她带出了络玉阁后就不怎么说话了,此刻只暗敛了一身气势吓人的很,吓人便罢了,此时还不凑巧的见到了柳氏身边的人。

    这岂不是送上门来?

    只见赫连玦蓦地幽凝了一双魅眸,只冷冷的勾着门口处看。

    沈如薰也怔怔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此刻的落棠院门口,几个丫鬟拥簇在了一块,时而站得端正,时而嬉笑。

    “夫君……她们来这儿做什么?”才知道娘亲的真实身份,明白了所有,她还在担忧……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像是害怕又勾起赫连玦不痛快的回忆似的,提着步伐就要朝门口走去:“我去将她们遣走。”

    赫连玦却是忽地冷冷出声:“不用了。”

    出声的这一瞬,牵着她的大手也忽地像是加了些许力道,捏得她的小手一疼,龇牙咧嘴起来。

    果然……仿佛夫君看起来没有异样,可是碰到事了,便是极冷淡了。

    方才在络玉阁中的事情,终究是……留下了点什么。

    沈如薰听着赫连玦的话,想要去把人赶走,可是被阻拦下来,这会儿只好怔怔的站着,只见赫连玦收了声便径直提步朝门口走去了,她只能急忙跟上:“夫君……”

    一颗心也被高悬起来了。

    外头几个丫鬟还在等着通报,这落棠院就好像是禁区一般戒备森严,让她们没来由怕得很。

    可是让她们等了这么久,自然是满心牢马蚤的,至于本身就是潇湘院中的红人,哪里受过这样的闷气……心中只有柳氏为大,而且自觉得也见不到赫连玦,待会儿通报了出来接东西的也最多会是沈如薰罢了……

    想到可能面对的是沈如薰,嘴上的唠叨就更是不停了,虽说是会被撕嘴巴,却还是笑笑讨论着些什么闲话。

    说着说着的时候,却只见好像有脚步声过来。

    一人一喜,想着这差事终于有尽头了,刚回过身:“可让我们等……”声音蓦然止住。

    只看见身后赫连玦缓步走过来的身影,身姿颀长,恍若天人的脸上似带了几分冷意,吓了她们好一跳。

    知是放肆了,只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庄主。”

    远远便跪了一片,甚至还没有待赫连玦走近。

    赫连玦只微挑的眉眼,这一瞬又脸上又是琢磨不透的表情,让人觉得可怕得很,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从未见到过的气势,远远看着虽然还好像是病秧子,身上也散发着浅浅的药香味,可是在那么一瞬间,好像一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只得感觉呼吸一滞,大口大口紧张得微微喘气起来。

    根本不敢再口出狂言的放肆,也不敢再多吱一声。

    沈如薰看到赫连玦就这样走上去了,她也一惊……

    夫君上前去了,这是要干嘛?明知道那兴许是娘亲派来的人……

    这会儿驻足在原地一会儿,也只好赶紧奔了向前,追了上去。

    一颗心好像被人紧紧攥着,捏了一把汗,生疼得很。

    像是在心疼他,这才从络玉阁出来,又阴魂不散的见到了娘亲的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略冷的声音,低沉得很,仿佛蕴藏着什么。

    几个丫鬟原本就在忐忑不安,这会儿在地上跪着,见到了赫连玦,只恨不得与赫连玦狠狠求饶,她们还以为见到的会是沈如薰,所以放肆了一些,却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亲自见到了庄主,自然是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听到了赫连玦的声音,更是被吓了一跳。

    冷冷的眉眼,好像略带厉色。

    虽然好像还是如常的样子,但……威严仍在,这会儿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禀:“回庄主,奴婢是潇湘院中的丫鬟,奉夫人之命,特意来给庄主送些东西来的。”

    “莲香。”喊了后头另一个丫鬟。

    霎地便有另一个丫鬟在身后捧着东西,高举了起来:“庄主,这是夫人命奴婢们送来的东西,千年的血如意,百年的虫草,说是给庄主治病用,是夫人的一番心意。”

    心意?

    赫连玦此刻听着这些话,微微勾起了唇畔,不说话,眸光就只是似若有若无的扫到了这些东西之上,最后缓缓落在了血如意之上。

    血如意可是柳氏最爱之物,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寻常都不舍得多用,又怎么会舍得给他。

    唇上勾勒出来的笑似有些冷。

    跪着的丫鬟这会儿看着赫连玦的样子,心里头琢磨不透,只是更加紧张了,手中的东西也越抬越高,只哆嗦道:“夫人说……说她很记挂庄主您的身子,不知庄主您的身子好些了没有,若是好些了……能走动了,还望庄主无事可以去潇湘院里头看她,若是身子依旧不舒服,就多注意身子……夫人说她记挂你。”

    “是吗?”赫连玦幽深的魅眸中似掠过一抹笑意。

    仿佛是刹那间的再勾挑了眉眼,幽深的魅眸沁了几分凉意似是甚吓人。

    几个丫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会儿只能更加打了个哆嗦,手中的东西也举得更是高了……

    她们心目中的庄主是犹如天人一般的人物,只不过一朝大病一场,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寻常是羸弱的样子,可今儿感觉……还是有那么多稍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