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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第71部分阅读

    树老板深邃的眼睛游移不定,就能猜测到他在耍阴谋,怎样算计别人,怎样来对付女人。当然,卢支书的妻子作为一个儿子已经十八岁的女人,当然会希望留住青春岁月,留住美丽容颜,成为一个尚有高贵女人气质的人。

    树老板有钱,喜欢花钱在女人身上,不愿去做一丁点的好事,当然,为了避免矛盾,###分布在各地,自然不会你的鼻子我的眼睛见不得,反而相安无事。

    树老板跟卢支书是老婆有没有事不知道,但是,树老板的###将卢支书的老婆拐走当然是真事,不会有假。

    卢支书说,给他老婆打了五百元钱,让她回来,她老婆答应收到钱后马上就回。说到这一点,卢支书还是比较兴奋,知道他老婆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比较清楚他老婆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卢支书坐了一会儿,然后喝了茶,向德志道了谢,就起身要告辞,德志也不挽留,就送他出门,送他下楼,卢支书不干,让他留步,还说,如果以后清塘村那边忙完了,就赶紧上山到红田村,那里正需要,根据项目进度要向其提供资金支持,说白了,就是要买一些材料,交给村民,由方脸带着其他技工一起来做水池。

    德志连忙答应下来,然后留步,看见卢支书下楼去,他重新返回,进了卧室,翻百~万\小!说继续看,他知道,就这样睡,肯定睡不着,只能百~万\小!说,看着看着就能睡着。

    德志昏昏地刚要睡着,就听见隐隐约约有人开门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得有人说话,德志一听,不是他们是谁?正是余哥和尹懋,他们回来了。

    德志赶紧从里面出来,一站在他们面前,大家都很吃惊,相视一笑。尹懋说:“这么巧啊!我还以为我回来得早呢,原来还有人比我早!”

    “今天跟着卢支书下来办事,考虑到后天还要去清塘村,就不再回去。”

    “哦,卢支书能有什么事?”余哥一边问,一边放下背包。

    德志心想,不能告诉他们实情,免得他们瞎猜疑,打哈哈就行。想到这里,他说:“是这样的,卢支书是村医又是兽医,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下山进货,买点药品带上山。特别是冷暖交替的季节,感冒的人多,消耗药品的量就多一些。进货就勤一些。”

    “哦,是这样,这个村支书当得过瘾啊!又当官,又当医生,又当兽医,哈哈哈!”余哥笑着说。

    德志不想再说话。

    尹懋看了看里里外外,发现少了什么,连忙问道:“哎,不对啊,怎么少了两个人?”

    德志说:“是这样的,我妻子和孩子走了。孩子要上幼儿园了。”

    “难怪呢!在这里上幼儿园不行吗?”

    “不行,这里的幼儿园好是好,只要肯出钱,就能上好学校。可是,像我们工作不能固定,今天在这个县,明天在那个县,总是漂泊不定。要想让孩子有个归属感和稳定感,最起码要给孩子一个稳定的未来。”德志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余哥说。

    余哥其实没有尹懋有心眼,余哥有时候是缺心眼的,正因为这样,才会给人被利用的印象,他的缺心眼,是有名的。

    “我们想的都一样,就是想回来再说。余哥在恩施,我在牛场村。想回来休息一天再考察新项目村。”

    “我觉得,休息好了,才能工作得好。”余哥说。

    他们一唱一和,德志不知道听谁的,真理是越辨越明的,如果只听一个人说,恐怕还不全面,仍然需要多方面了解才行,只有比较,才能分别出优劣,只有全听,才能知道真假,如果偏听偏信,那么痛苦的日子就在不远处潜伏,随时都有可能牺牲。

    这是谬论,不过,德志谨记父亲的教导,对外要像铜钱的边,外面是圆形的,里面是正方形的。

    德志笑着说:“是啊!是啊!你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真的不错。”

    德志说着违心的话,心里不舒服,就懒得再见到他们,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妻子和儿子回老家去了,房间对德志来说,显得略大一些。但既然已经搬了进来住,就不想再搬走。再说,到阳台上去,要经过另一间卧室,出出进进的总不太方便。

    既已决定不搬,谁也不会逼着他搬,余哥和尹懋再多再大的阴谋,也对德志没有什么威胁。德志根本就不怕威胁,他要的就是,看将来怎样,不是看现在怎样。

    尹懋和余哥即便得到了领导的暂时信任,但长久来看,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总有厌倦的时刻,如果人除了溜须拍马,没有别的本事来维持和领导的关系,那么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既然到了这个程度,德志也就在考虑,如果再这样下去,如果想过得舒服,必须要学会表演,让人生这出戏变得更加精彩才行。

    德志这样想,书也懒得再看,想着心事就睡着了,等到醒来,听到外面客厅里的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

    德志起床,浑身慵懒,非常舒服。

    第二天,他们仨在县城呆了一天,谁都会认为芭比会提前回城,谁知道她没回,这些须眉倒先回了,看样子,巾帼须让须眉。

    下午,芭比回来,不到屋,直接背了电脑去办公室,尹懋说:“去办公室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回来吗?”

    “我想去就去,你少管。”芭比毫不示弱。

    “好吧,你去吧,如果民委的干部问我们呢,你不理他们就是了。”尹懋在教芭比如何应对当官的。

    “我比你清楚,用不着教我。”芭比一点都不服气。

    尹懋真的不敢再教她,要说年龄差别,余哥可以当芭比的父亲,尹懋可以当芭比的叔叔。但在芭比心目中,他们都不是人,包括德志说上,都算不得人,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健全人。

    芭比气呼呼地走了,当时的确有些生气,不过,事后,芭比就会健忘,将和谁生气都忘了,这样倒好,虽说有些孩子气,不负责任,可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知道会晃到什么时候才叫停。

    芭比不操心,是因为上面有人操心,下面也有人操心,她在中间,就没什么压力,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依赖心理,这样下去很不好,起码要抽出时间来学习面对或者应付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的生活。

    芭比去了办公室,三个男人呆在宿舍看电视。

    德志不爱看他们看的节目,就进屋百~万\小!说,收拾东西,准备次日下乡。

    自德志妻子孩子离开宣恩之后,德志就恢复到和他们一起吃饭状况,买菜也要分摊菜钱,洗碗成了家常便饭的活儿,没有什么好推辞的。

    吃完饭,熟悉的声音重新响起,就是“姚德志,洗碗!”几个字,声音响彻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声音是女生,没错,就是芭比,她不爱做饭,连洗碗都不愿,总是让德志洗,德志心态好,叫他洗,他就洗,从来不讨价还价。这种叫喊,让德志感到有些不安。

    第一卷  第244章 神秘的人

    第二天,德志他们先去了县民委办公室,找侯局长谈谈关于考察新项目村的事。

    考察哪个村,基本上已经定了,不必要重新找村,据说是省民委主任以前挂点的村。

    省民委主任是建始人,他在清塘村驻队,当时的身份是县委书记,不是常住在村里,一般情况下,只是挂个名,偶尔下乡,带着记者,到村里走走,算是旅游旅游,换换环境,然后再回县城。

    村里有什么项目或者申请,他负责带回去,然后开个集体会,实际上还是他自己决定,然后就确定上项目。等弄到最后,可以算是他的政绩,又有着良好的关系,自然就会成为一个示范村,或者先进分子。

    村里当然不敢马虎,配合县委书记搞好检查验收工作。

    在清塘村走访,是因为该村的老主任和县委书记是老搭档,关系很铁,好的没办法说。只因县委书记升迁,到了省里,最后到了省民委,和德志他们的宗教口的刚刚适合。

    就这样,他直接找省里,省略了中间的环节,一步到位,将基金会直接和村里挂上了钩。

    德志很清楚,这种考察也是走走过场,实际上齐老师和刘小姐已经决定了,对于这样的对抗都是徒劳无益的,无非是演戏给大家看。

    侯局长当然高兴,说:“好啊,又有钱做项目了,真好!真好!那么,我今天没空陪你们下乡,倒是龙主任有时间,让他带你们清塘村好吗?”

    “好啊,好啊!”余哥连声说道。

    “那是你们领导安排的事。我们没意见,谁带我们下乡都无所谓。”尹懋说。

    德志发现芭比没有吱声,一看,她在玩手机,德志不好说什么,在县民委干部面前还是少说话最好,芭比不说话,玩手机,发短信,那是因为有人在做这些事。

    这也挺好,反正很安静,安静的环境下,更容易让人对她表示不反感。

    侯局长找来龙主任,龙主任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刚好有事,要到民族大学里讲苗语的六声调,你们要去,我可以安排车,司机是我妹妹,她代表我去,我跟村里打个招呼就行了。因为这个项目不经过恩施州、宣恩县,直接到村,项目投资也不大,你们直接去就行了,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余哥说。

    大家听余哥这么一嗓子,都愣住了,他代表德志他们表态了,就说明了他没意见,考虑到这个村是节省下来的项目款做的一个村,也就不好说什么。俗话说的,伙食尾子,多少都要照顾照顾人。

    说到底,做项目一直在照顾人,照顾的都是熟人,都是亲朋,或者要利用的人,都是这样。

    既已表态,大家就不好再补充什么了。

    龙主任很高兴,他说:“好啊,我这就联系我妹。你们等着啊!”

    “那么,路费算我们的。”余哥又加上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让尹懋有些恼火,他横眉怒视了一下余哥,不说话,余哥突然发觉好像闯了祸,闭口不言,龙主任开始打电话,电话打完,龙主任照样笑呵呵地,踱着方步,说了句“少陪”就去了他办公室,去研究他的六声调的苗语了。

    他们几个陪着侯局长说话,侯局长喜欢画画和说法,办公室里挂着的,都是他的墨宝,这些东西,如果出卖,可能还能卖两个钱。

    侯局长不是名人,在县民委的圈子里算是个书画大师,可是在整个宣恩城里,就不能这么说了。

    对于书画,德志略懂一些,与侯局长交流,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其他三个就不好说了,只有看热闹的份儿。

    车在楼底下响着喇叭,龙主任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大家面前,德志对侯局长说再见,然后下楼,上了车,龙主任说:“将这四位先生小姐送到清塘村,然后,考察完毕再回来。”

    “路费怎么算?”

    “这个你放心,他们承认给,他们不给,你到县民委来报销。”龙主任说。

    龙主任的妹还担心车钱打了水漂,她的车是新买的,红色的qq,看起来胖胖的,走平路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一辆胖胖的qq车载着四个骄傲自大的人前往清塘村。

    清塘村和毛坡村同属于一个乡镇,据说和芭比所在的村,相隔不远。

    车经过乡镇,没有十分钟。乡镇就是一条主要街道,从南向北,沿河而建,旁边是清汪汪的水,溪水上有桥,桥面上可以通车,过了一座桥,车就开始爬山,爬到山顶,再下山,下到山脚,就是一条长长的峡谷,非常平,非常狭长,这样的地方,适合起飞降落飞机。

    司机算不上漂亮,可皮肤白,白里透红,有些令人垂涎,不过,她看上去比较彪悍,是不好惹的主儿,加上她老公也在政府,哥哥也在政府工作,多少都是官家亲戚,没人敢惹。

    车过了峡谷,又开始上山,等上了山再下山,沿着河道往前驶去,就是清塘村。

    前方有一条水渠,横在路上的空中也有一条,仿佛进村的牌坊,但这牌坊上面有水渠。

    水渠通到下面,就是一个小型的水电站,水量还比较大,在这里建个水电站,还真是个办法。清塘村,清塘村,原来因有水而闻名。

    车到了一座石拱桥前,停下,桥旁站着一个又瘦又矮的人,德志他们下了车,不知道该怎样走,因前面没路可走。

    德志就问那个村民:“请问,到盛书记家怎样走?”

    “哦,诺,在那,那里就是盛书记的家。”那人说着话,手朝稻田那边的房子指了指。

    “盛书记在家吗?”德志问,那人不回答。

    德志心想,说不定盛书记在家。

    余哥说:“知道了书记的房屋,说不定他在家。那就去吧。”

    德志点点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于是都跟着余哥向书记家走去。

    德志回头一看,那个瘦男人跟在后面,德志还以为是个热心的村民,就笑着问:“你想带路吗?”

    “不是,那是我的家。”瘦男人说。

    “你,你的家?你是?”德志很惊讶地问。

    “我,我是村支书啊!”

    “哦,你就是村支书?久仰久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德志说。

    “早晨接到县里的电话,我就提前等在路口,知道你们要来,早就盼着你们来了。欢迎欢迎。”

    “您贵姓啊?”

    “免贵姓盛。”

    “这就对了,我们正要找盛支书。”

    “我以前不是支书,我是村里的文员,老支书老了,有些事做不了,就让我来做,慢慢地,得到群众的认可,就当仁不让,做起了村支书。”盛书记说。

    说着话,就到了盛书记的家。

    守在书记家的是他的妻子,高颧骨,包牙齿,有点意思,和黑瘦小的书记刚好是绝配,形成鲜明的对比。

    盛书记的妻子很会过日子,勤俭节约,将家里家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真是一个贤德的妇人,不过,德志一眼看上去,对他压力挺大。为什么?因盛书记不擅长做家务,从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也不擅长做耗费体力过大的活儿。

    就所谓的高不成低不就的现象,恰好发生在盛支书身上,不过,看得出来,他缺心眼,不会寻找任何理由为自己的笨拙来辩护。

    大家第一次来,盛支书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乡镇干部没有下乡来,原因是盛支书不欢迎乡镇干部下到村里来,反倒增加了一些负担。

    大家坐定,邻舍拿来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个蜂窝。

    德志不清楚,拿个蜂窝来干啥。心里正纳闷,盛书记说:“这是最好的东西,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取来的,拿命换的,给你们尝尝鲜。”

    他们几个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盛书记说:“孩子妈,快来,把蜂窝弄一下。”

    盛夫人过来,坐在那里,开始拨弄那些蜂窝。从蜂巢里挑出蜂蛹来,还没长好翅膀,一个一个白嫩嫩的,挑出来后,散在木盒里。

    弄完蜂窝,盛夫人开始在厨房里忙,忙来忙去,厨房里飘来香味儿,大家都有些饿了,盛夫人准备美味佳肴,可能已经准备好几天了,听说这是一个好事,要想留住人,就必须要舍得在吃的方面下功夫。

    中国是比较讲究吃喝的,要想谈成事,十有需要破费,边吃边喝边谈事,往往能成功,如果光说不做,恐怕还不行。

    吃喝到位了,事情就好办。

    德志四人加上司机五个人,初来乍到,第一站,就到村支书家,这是对的。村里的一把手,享有绝对的外交权,只要是政府机构、民间团体,以组织的名义到村,第一个接触的就是村支书。没有村支书的引荐和介绍,要想做好项目,是非常困难的。

    过了一会儿,菜肴端了上来,德志要找水洗手,可惜没找到,问盛书记,他说在房子后面有池子,那里有水,可以洗。

    德志跑到房子后面,果然在那发现了两口水池,一口深的,一口浅的,深浅不一,作用不同。但水池里有水,是不争的事实。水质看上去不太好,但总比没有水要强得多。

    德志洗了手,回到饭桌前,他一洗手,大家都要洗,一个一个都去洗,仿佛一点都不饿,实际上大家都很饿,只不过都在竭力掩饰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