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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麦第94部分阅读

    令,不准从水路走,因担心悬崖上的土石垮塌,砸伤砸死来往行人。

    禁令发布前后,没有一人受伤。政府有点脑残了,没想到经过千万年的峡谷,没有垮塌,没有出人命。但是,最近的情况有点奇怪,水电站修建好了之后,情况略有改变,垮塌的多了,生态环境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仍没有人员伤亡。

    德志清楚了余哥要带新妹去永和村,德志他自己则去清塘村,现在就俩同事,芭比和尹懋在休病假,需要等他们康复后才能工作。而德志的想法是,趁这个机会,该遣散的遣散,该补偿的补偿,早晚都要出钱,长痛不如短痛,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这样想,可不代表机构的想法,只有到了当时的情境之中时,才会有这个突破性的想法,但是,德志想错了,他忘了,芭比背后是齐老师,她可以有力地得到保护伞的保护,即便所有人都遣散,也不会遣散她;即便所有健康的人都被遣散,也不会遣散她这个残疾人。

    事实胜于雄辩。芭比在休假,在江城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每天手机都不离身,每天都忙于上网聊天,她这样做,美其名曰,在找男友。但是,这个工作无法跟进,是个人行为,具有一定的私密性,不可公开。她要做的,是给大家展示结果,等到恋爱成功,结婚生子才算有结果。结婚的时候,如果大家都还在,可以送礼表示祝贺,所谓的dashg基金会的大龄女青年总算名花有主,谢天谢地!

    问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给大家,让大家破费一次,送礼吃高价饭。因着芭比的极端自私,这个机会往后推辞若干年。

    新妹去了永和村,德志去了清塘村。

    过了两天,余哥打电话来说:“回城吧!有事。”

    德志不清楚是什么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余哥好像有点不耐烦,有些泄气。说回就回,德志安排好村内的工作,搭车回宣恩。好在清塘村交通便利,每天都有车到宣恩,从村里出来,有便车就搭便车,没有便车,就打电话让查理文来接,查理文没时间,他会派他的手下来接,总之,不会让德志走路。

    因着清塘村的交通便捷,在走路方面,德志没有感到压力和困难。

    回到宣恩,见到新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德志问:“怎么了?不舒服?”

    新妹脸上浮现一片红晕,说:“不好意思,让你受连累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想要提前回江城,然后飞回香港,再从香港飞往新加坡,十分感谢你们的照顾。”

    她的一番话,把德志弄得如同云里雾里,不知如何应对。

    晚上,余哥请客(实际上还是基金会出钱,可以报销的,再说白一点,羊毛出在羊身上),在一家做土鸡火锅比较有名的店里吃,显然,新妹吃得很开心,她说:“这是最好吃的,让人难忘。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来吃。”

    “有机会,有机会,欢迎你随时回来。”德志说。

    第二天,德志和余哥送新妹上飞机,等飞机飞上蓝天,消失在云端后,他们返回,在车上,余哥吐露实情,也算是给了新妹面子。

    原来,新妹到了永和村,发现农家的厕所非常危险,都是一个坑上面横着木头,那木头也有很多年了,老朽不堪,看得见下面的粪水,发出恶臭。

    一家厕所是这样,新妹看了之后,不敢解决内部问题,又找了几家,还是老样子,她实在憋得难受,就解决了小问题,但是大问题不敢解决,害怕粪汁喷溅了一屁股,弄不干净,想到都恶心,且发出臭味,飘到很远,用香水都无法掩盖,于是就憋着,只解决小问题。

    为了达到憋大便的效果,就严格控制饮食,尽量吃得少,只要不感到饥饿就行。

    然后憋了差不多两三天,实在憋得难受,就告饶要回家。

    余哥没办法,村里的支书和主任都不解,问她,她不好意思说,余哥只是打掩护,说,不习惯,不适应。

    村干部露出一脸羞愧,那没办法,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没有办法搬走,不能改变生存状况,只能适应了。好在这里是移民村,政府有移民款,可以用来种植树木,有些地方,人不能去或者不愿去的地方,环境保护得很好,但是,总不能让新妹到树林子解决大问题吧?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可是国际影响。

    德志听说了这事,突然想到,难怪新妹回来第一件事,就要借德志的卫生间用呢。当时,德志还十分纳闷,为什么?这事为什么?

    后来听余哥一说,心里茅塞顿开,原来新妹有心理障碍,不喜欢蹲式的便池,而喜欢坐式的,德志的房间是房东家的主卧,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松木的地板,非常好。卫生间有马赛克的地砖,墙上是瓷砖,做工非常精细。

    难怪新妹喜欢呢,她是新加坡来的,从小在干净的环境里生长,当然看不惯不适应山区的情况了。

    山区的大山非常干净,可是人居的条件比较差,特别是家庭建设方面,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心建设好家庭,可是手头上钱不宽裕,没办法做好。

    新妹飞走了,德志心里的浪漫梦随之破灭。德志生长在大陆,家庭条件也不好,不可能给新妹想要的生活。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好了。德志做不到,余哥也做不到,很多内地的人都做不到。幸福指数偏低,人人为了生存到处奔波,不可能得到新加坡或者香港那样的生存环境,也没有他们那样有素质,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经济上,或者在个人的修为方面,都要差得多。

    德志和余哥总算打发走了这个外国妹妹,想要松口气,刘小姐打电话来问了新妹的一些情况,然后通知余哥他们去江城开会,马上要到春节了,该放假了,德志突然想起来,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今年出车祸,没有受伤,也没有死,是不是以后有大富大贵呢?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上帝知道。

    回到宣恩,德志和余哥已经没有打算去项目村的意思了,不过,德志比较理智,离开村子之前,还是要交代交代,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村干和村民呢?春节假期将近一个月,需要安排一下工作,总不能在放假期间,村里的项目就暂停吗?

    最起码,春节放假期间,村里的物资在仓库,需要有人看管。特别是清塘村,房东的家人会不会在春节的时候从外地回来?会不会占用仓库,借此机会拿走水管也说不定。这些细节问题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出岔子,出了问题,德志怎么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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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325章 锦鸡家宴

    回到宣恩,德志看看房间里的坐式便池,觉得新妹还没走,上面还带着余温。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想得到,得不到自然就有失落。

    在离开宣恩前,德志要去红田村看看,余哥说:“我也要去村里看看,恩施项目的余款又做了一个老人院,现在完工了,我要去看看,以后可能还要再做点别的项目。

    “什么项目?”余哥问道。

    “卫生培训。”

    “是啊,那里的老人,正需要卫生培训,人又好组织,你真会想,这个可行。”

    “不是我想到的,是村干部想到的,他们很聪明,如果好好利用一下村干部,能省不少力。”余哥说。

    “有些村干部的确不行,比较贪心,每说一句话,都得想想,免得上当。”德志说。

    “没事,没事,我清楚着呢。”

    其实,到了现在,领导安排的眼线已经完全没有了作用,芭比是睁眼的瞎子罢了。余哥是狗腿子,想用的时候,就唤他过来,用完了,就一脚踢开,永不叙用,虽有时还假惺惺地过问一下,实际内心里是排斥他的,很瞧不起他的。

    人到了这个份上,只能靠自己了,德志和余哥在恩施、宣恩,领导在江城,还有小领导,都想当大王,实际上小鬼就那几个,等小鬼都死翘翘了,小王就得当小鬼,大王得降级,再说残酷点,就是大王也得干小鬼的活儿。

    德志不愿意多想,余哥要离开,就让他离开。德志再去红田村,看看水管安装得怎样。说起来好听,实际上还是有人没有安装,到时候验收的时候,一旦问起来,抽查到某人身上,岂不丢人现眼?

    说去就去,深秋初冬的白天不是很长,要抓紧时间,和余哥道别后,德志在桥头买了烧饼,一边吃,一边等车,到红田村的车没有,都是过路车,以前的小乡镇撤了,还有一些商店在,农用车每天定时从小乡镇到县城,再从县城返回,错过了时间,就没有了。那些农用车也捎带一些货,人与货的装运都要钱。

    农用车早上出来,下午回去,没有对开的车,德志只好坐过路车。坐过路车的好处是随时可上可下,价钱也不贵,整个路程需要三元,半路下车,说不定需要一元或一元五角。

    这个现象很不正常,不过,这是恶性竞争的结果,也是山区百姓的福祉。没有竞争,就有垄断,久而久之,就会殃及平民。

    有车过来,德志看到了招牌,此时烧饼已经吃完,车在德志身旁停下了,门打开,他上了车,先给售票员车前,售票员不收,摇摇头,摆摆手,然后嘴巴向着司机努了努嘴,司机说:“去哪?”

    “红田村。”

    “到桥头下车,嗯,哦,不。”

    德志说着,突然想起来,在桥头下车,要想到红田村,必须要爬山,而爬山的结果,肯定是汗流浃背。想着就觉得十分痛苦。

    德志想到了盛站长,他有摩托车,可以送他上山,加上,盛站长很喜欢摄影,送德志上山,然后沿途拍一些风景,上传到网上,怎么说都是一种惬意的生活。

    想到这里,德志说:“算了,我去乡政府。”

    然后,司机在本子上记下了,可能是画了一笔。

    车发动了,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地到了目的地,还好,盛站长在店里。他见了德志,连忙让座,并倒茶,在店里,他有两部电脑,外面是水管和配件,在墙上挂的有红布,是给人拍身份照的,另外,也帮助老人制作大相片,镶上了镜框,然后将货交给顾客,顾客将相片拿回家,然后就等死,死了之后,将老人的相片挂起来,就算完事。

    盛站长要请德志吃饭,德志说:“不必了,到了山上再说,我的时间紧张,要快去快回,眼下没多少时间了。希望送我一程。”

    “没问题,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马上来。”盛站长说。

    他说完,起身关了电脑,然后和里面的一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就笑着对德志说:“走吧,我送你上去。”

    德志看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长得还行,但不像是本地人。她冲德志笑了笑,德志也点点头,以示礼貌。

    盛站长说:“这是我侄儿媳妇,在开网吧。白天过来帮我打理小店,她和她老公,也就是我的侄儿,相互照应,就是我的侄儿有点贪玩,没有她刻苦。”

    德志听了说,心想,一家人总有一个稍微逊色一点的,不全是优秀的,否则,就像手指头都长得一般齐,那有什么意思呢?

    盛站长的车就是摩托车,非常轻便,跑起来非常迅捷,这样漂亮的车,证明了盛站长十分爱好生活,连买车都还讲究,他是这样,证明十分喜欢下乡,摩托车是便捷的交通工具,对于喜欢采风的人来说,是不错的选择。

    车到了山前,翻过这座小山,就是红田村,德志走过几次,很熟悉了。盛站长停好了摩托车,因前方再无公路。

    德志问盛站长:“你回去吧,谢谢!”

    “不了,我们一起去吧。有些农户需要买水管配件和水表,我要去看看有多少农户。”盛站长说。

    “行,那太好了,如果能弄完,我们一起回吧。”

    就这样,二人翻山到了红田村,卢支书见了德志当然高兴万分,德志说明来意,卢支书说:“这个简单,除了居住遥远的农户,三户人家的都必须安装水表,水全部通到农户家里。全部都要安装。”

    “我来,就是要统计水表的,马上冬天要来了,开始结冰,如果水表不弄好,冻裂了就没有水,要小心不要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还去到处找水。”盛站长说。

    正说着话,有人来了,来着是杨三儿,他说:“捉了只锦鸡,走,一起去吃。我已经给了我妈在弄,这时候差不多好了。快,一起去吧。”

    杨三儿看了看德志和盛站长,说:“还真有口福,早就想请姚先生来家吃饭,只是没有机会,现在逮到了吧。”

    德志笑了笑,只是说:“谢谢!”

    “我们都去,你那一只小小的锦鸡,怎样够吃?”盛站长问。

    “我早知道你要说这句话,走吧,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不让你饿着。”杨三儿说。

    他打了保票,大家都没了意见,跟着卢支书走,他夫人也在被邀请之列,但她不去,说不喜欢吃。苦劝半天,硬是不挪脚步,杨三儿没法,只好作罢。

    卢支书边走边边说:“水表和配件要多准备一些,师傅已经在安装,大概有三百套就足够了。”

    “好,我店里有一百,再进一些,要不要防冻的?”盛站长问。

    “一般的就行。水表和配件不要太好了。村里还很穷,不是太富裕,大家都认识不到水表的作用,不过是基金会要求安装的就是了,为了应付基金会的检查,才这样做的。其实他们不想这样的。”卢支书说。

    盛站长也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艰难辛苦,他在江城的时候,就非常讨厌城市,特别是江城人,也可能是本地的,可能是外地的,总之,在江城的天桥上出现过,摆摊卖领带,人走过去,见他像乡下来的,就诬赖他闯到了领带盒子,并且把盒子撞烂了,要求赔偿。实际情况是,当他走过的时候,他们故意将领带盒子丢在地上,然后就赖上好人,不依不饶的,一定要让他赔偿,否则不让走。

    一问领带,要二千元,这不是敲诈是什么,哪里有二千的领带?路边货,会比大商场专卖柜的领带贵?他不给钱,被他们抓住脖领子要打,跟他一起的人,立马打电话报警,等警车呼啸而来时,那些人才一哄而散。

    盛站长算是得救,从那以后,他就懒得再去江城,不是十分重要的事,他不会去,一般情况下,他就呆在小山城里,优哉游哉地过日子,要好得多。

    到了杨三儿家,果然,木屋里飘出香味,让人垂涎,到了屋内,大家坐定,德志一眼看见了火锅。

    杨三儿找来包谷酒,要给他们喝,盛站长说:“我不能喝,还要开车。卢支书,把村里需要安装水表的住户名单给我吧。”

    “先别忙,你喝点啤酒吧,不然不给,啤酒喝一点应该没问题。”卢支书借着这个机会向盛站长施压,盛站长没有办法,说、;“好吧,来一瓶啤酒。”

    这里比巴东要好得多,主人不是特别强势,非要你喝酒不可,你能喝他们就给,不能喝也不勉强。刚才是因盛站长有事要求卢支书,没有办法。卢支书也清楚盛站长的酒量,一瓶啤酒没问题,多了也不行。

    锦鸡是保护禽类,但是,山里的锦鸡竹鸡多得很,也没有人管,杨三儿经常捉到这些,看到锦鸡漂亮的羽毛,德志说:“这些羽毛留着,等我以后来取吧。”

    “没问题,锦鸡的肉不多,羽毛却漂亮,我连皮一起给你留着,等晒干了给你拿回去,装饰房间吧。”杨三儿说。

    “这样吧,这是任务,你先弄好,我以后来取,放在我家,等姚先生再来的时候,可以给他带回去。你看怎么样?”卢支书说。

    杨三儿当然没意见,这些皮毛,他见得太多了,索要羽毛的还是第一个,以前的羽毛大部分都像处理家里的土鸡的羽毛一样处理掉了。德志喜欢艺术,这个倒让别人感到有趣儿。

    卢支书见盛站长喝完了一瓶啤酒,就把数据给了他,盛站长一一做了记录。

    锦鸡肉果然很少,德志担心不够吃,谁知道锦鸡肉下面,全是大公鸡肉,杨三儿没说谎,他早就说过,管饱。

    果然吃得很饱,这次目的达到,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