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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第27部分阅读

    饮而尽,空药碗放到一边,皱着眉头,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这药苦得很,再被你这么一折腾,能损我几年的寿命。”

    我斜睨他,“哪有这么苦。”

    他眉眼一挑,“你试试?”

    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用力扯到怀里,再然后,薄唇压上……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很是蹊跷

    方才还浑身无力软在椅子上的某人,此刻奋起似狼。

    舌头贴着,药顺着舌苔上的味蕾蔓延开来,一丝丝融入口中,呛进肺腑。

    苦……怎么这么苦!

    我拧着眉头就推他,哪知这人早算准了我的动作,胳膊紧紧环在我身上,用力将我箍着,不给我留半分可动的余地,这还哪里像个中毒无力的人……

    他吻得肆虐深入,浓郁苦中含着腥涩味,逼得我肺腑一阵翻腾蹈海,只差一刻就要吐出来。

    脑中晕眩,仰首就狠狠咬了他的唇。

    他吃痛松了松手,我趁机推开他,逃命似的离他远些到桌边,撑着桌子“呸呸”吐了几口唾沫。端起桌上的糖水,想也不想就一饮而尽。

    甜味慢慢沁入口里,我大口喘一口气,总算舒坦了。

    眼前阴影陡然罩下,抬眸,上官若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面上很是不好看。

    他瞟了眼已经见底的糖水碗,低眸看我,“味道如何?”

    我眨了眨眼,挑衅的说,“甜,特别甜。可惜了,有些人就是吃不到。”

    “哦?”他挑眉,手指轻轻擦过我鬓角的发,低低沉沉带着危险的声音,“堡主的糖水你也敢喝?”

    我瞪他,哼了哼。

    他陡的将我身体拉入他的怀中,“你说,该怎么罚?”

    我猛然大惊要逃开他,他轻笑,手臂绕上我的腰,俯脸瞧我时,面上粲然的厉害。

    我忍不住要破口开骂,张嘴的瞬间,他俯身下来,炽热的舌尖趁机毫不迟疑地滑入我的口中。

    浓郁的苦涩味盖住甜味再一次弥满口腔,我蹙着眉头欲哭无泪。

    唇舌相接,柔软相抵,被熟悉的男子气息温度包围着,面上微微发烫,目中迷乱,下意识的回应。

    一番窒息深吻,他唇角轻扬,笑得恣意,“果然甜。”顿了顿,挑眉看我,“还要不要?”

    “不要!”我皱了眉去推他。

    他扳过我的脸,唇再次重重压下……

    几次来回。我再无力气开口,软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

    他在我耳边轻笑,声音爽朗明快,好不舒服。

    我好不容易稳住内息,正色同他说话,“你在哪里得罪了我二哥,他这么对你。”

    男子目中潋滟的眸光一点一点地暗下去,微微思忖,幽深隐隐间,满是疑惑,“我也纳闷着呢。”

    他眸光一转,还有后话,我亮了眸子认真听。

    他伸了指头在我唇边缓缓抚过。眸间有光微闪而过,面上顿时溢起深深笑意,耐人寻味的口吻,说出来的却是——

    “我把他家最大的惹祸精留在身边,给他省去不少麻烦,让他少费了那么多的神思,按理他不是该重金贵礼过来谢我不是?”

    我直接一脚重重踩在他的足上,“给脸不要!”

    他佯装疼痛一声,笑得无赖,“真打算谋杀亲夫呀。”

    翻脸吵个架是那么的容易,和好起来也是那么的容易。

    一张小床两个人挤得有点困难,索性抱成一团,你依着我,我偎着你……

    第二天醒来的结果是,上官若风这厮的手臂,麻了。

    阿云一早便弄好了早饭,见我们一起从房里出来,弯唇笑开,“和好了?”

    女子眸子清浅,宛若明水漾瞳。面容笑得嫣然灿烂。

    若说这阿云是如何同上官若风在一块的,又是一桩有趣的事。

    那日,上官若风从山崖“落下”,身上带了伤,恰巧被出来采药的阿云撞上。

    晚上出来采个药本就不容易,怪只怪这阿云丫头太倒霉,碰上了上官若风。上官若风这厮没有别的本事,但威胁人这种事情却做得得心应手、熟悉得很。

    先是拿剑抵在小姑娘脖子上,以性命威胁其带他回家找了个庇身之所。然后又不知道怎的观察入微,抢了人家母亲的遗物来要挟。

    捏了个狗血的借口,村人问起,就以失散多年的兄妹相称。

    占了人家房子也就罢了,知道人家会医术,便毫不客气的用起来,连着一日三餐和换洗衣服也让人伺候了个全,脸皮能厚成这样,我真的想说我不认识他……

    好在阿云乐观阔达,不与那等无赖计较。也不知是不是上官若风随手帮她修了大门的缘故,一口一个“大哥”却是喊得极甜。

    堡主“失踪”,堡主夫人在外苦寻两个日夜未归。一个是堡主,一个是堡主夫人,仅仅两个字的差别,换来的待遇却截然不同。

    上官若风一“出事”就有一群人心急如焚来寻,我一“失踪”,连个鬼影都没有。

    内心愤懑不止,索性也不回去了,也随着上官若风不报平安,直接“失踪”个彻底。对此,上官若风只是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任我同他厚脸皮的挤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

    然而,面上看上去不吵不闹,是和谐了,可心底呢?

    我心里藏着的事全都被他旁敲侧击挖去了,而他心底埋着的事,不想告诉我的仍旧没有说。比如蜀地,比如矿山,比如那个青楼女子林霜……还比如他身上的毒,发作起来浑身无力,不发作时同平常无甚两样。若只是寻常的毒,他怎么会怕我担心就把我挡在门外?我问过阿云,阿云闪烁其词,什么也肯不说。

    他不想说的,我怎么问都没有用。他想知道的,我怎么守着不肯说,都能被他逼出来。两者区别在此,内心惴惴不安,怎么都不能平静。

    但此刻,由不得我分心去想别的事情。我对这个长得据说与我有三四分相似面貌的阿云打起兴致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阿云,很是蹊跷。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我爹在哪里惹的风流债!

    女人一旦对什么事情起了疑心,不弄个明白就不会罢休。诚然,我并不例外。

    阿云的家处于村子最西边,这里,地处偏僻,除了旁边还有个王大婶的家,周遭再无其它房舍。

    一般这类的村落,交通不便,物产不丰,村人房舍大都集聚在一起,相互间来往走动,互相也有个照应。而这单单僻出来的地方,除了是受人排斥,还能是什么?

    今日阳光正好,和风习习,阿云收衣服时,我倚在门口看着。

    女子白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仍旧只是拿一只木簪随便绾在脑后,晾衣服的竿子有些高,她每取一件衣服都得踮起脚。风吹过来,衣绳上的衣服被风推得扬起。女子十分熟稔的捏起衣服中间,手陡用力一掀、再抖,一件衣服已经收入臂中。

    我与上官若风的长摆衣服叠起来最费事,村人平日劳作,短衣行走最为方便,几乎无人穿这种长衣。在大族之家,这样的衣服至少也派三个婢女动手。收衣服容易,叠衣服费事,一不小心,衣服就会沾到地。且衣服质地好,还要小心叠的时候不多叠一块,不少叠一块,不能让多余的地方生起皱褶。

    彼时,女子动作有些受阻犯难,一双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来一点儿,犯难的神情可爱得很。

    我倚着门框看着女子为难神色,不知为何的心情大好。

    在这时,耳边警惕一紧,房内什么东西快速朝我过来。

    砸到我的瞬间,我抬手抓住。

    一只小茶杯。

    立马转头怒视,“你砸我?”

    “傻站着干什么,闲着就帮忙去。”上官若风闲闲倚在摇椅上,以拳撑着头,另一只手上握着一卷简单的白纸缝在一起的小册子。那册子似是挺有趣,他低眸看着,嘴角是一丝自然的笑。

    我白他一眼,“你也闲着怎么不去帮?”

    “不会。”他说得简简单单理所当然。

    我继续靠着门框,“那我也不会。”

    “不会就去学。”他翻了一页,头也不抬,闲闲淡淡的口吻。

    我撇嘴,“你怎么不去学。”

    “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学?”

    “……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

    “受伤了,我是病人。”他说得十分自在。

    “……有这样的病人?前些天谁还在那里修门来着!”我没好气的把手里的杯子往他身上扔。

    他继续翻页,杯子快砸到时,男子长袖轻动,一眨眼,杯子便已经落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别闹,帮忙去。”

    谁闹了!

    我瞪着他,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见我没动,他抬眸,目色略沉,“出去,外头你自己的衣服也好意思让别人来收?”

    淋了场雨,衣服全被阿云洗了晾在外头。

    “……除了欺负我,你这男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兴趣……”我瞥他一眼,转身出门,嘴中轻轻嘟囔。

    哪知这厮耳力甚好,风轻云淡的悠哉一句,“我这辈子估计也只有这么个兴趣了。”

    “……”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舒服得很。

    阿云见我过来帮忙,很是兴奋。两人一道动手,收衣叠衣,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

    收拾了衣服进门,那厮还坐在摇椅上,神情闲闲,悠哉闭着目摇着椅。

    我不满,拿了叠好的他的衣服就往他身上扔。

    他睁眼,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转眸,对着阿云笑着说了声,“多谢。”

    阿云挑了挑眉,“大哥可不要谢我,你的衣服可都是月姐姐亲自收、亲自叠的,我可一点没碰。”

    “哦。”男子了然应了声,偏头看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好好收拾。”

    “……”

    阿云轻笑一声,见我明显不愿动,便上前去拿衣。

    “阿云你别动,让她来。”

    我皱着眉上去收拾。

    “月姐姐,大哥同你开玩笑的。”

    我一面拾起衣服,一面瞪着上官若风,“他哪是在开玩笑。同样是收拾他的衣服,你做了他还会觉得不好意思说声谢谢,而我做,他只会觉得是我这个做妻子的理所当然。”

    阿云抿唇笑而不语。

    上官若风扬眉看我,也不辩白什么,嘴角浮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怒眉看着这两个人,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相处久了,笑起来的表情竟然这么像。

    上官若风的手里还是那卷做工粗糙的小册子。

    我起了兴趣,伸手夺了过来,后背靠着一旁的柱子低目一看,“咦”了一声,眉宇顿沉,一连翻看了好几页。

    “姐姐怎么了?”阿云好奇问。

    粗糙的册子上,是一幅幅好看的字,字体飘洒俊逸,娟秀不失劲道,潇洒之间又透出一种凌厉的味道来,伏如虎卧,起如龙跳,顿如山峙,控如泉流。

    上头记着的是一些药经、毒谱。若只是些简单的方子倒也不会让我这么震惊,可这些东西上面的内容……分明同我二哥书架上那本族内不外传的札记几近一模一样!

    我敛神,微微露出一抹笑,“字很好看,你写的?”

    “我的字丑的很,这是我娘写的。”

    “你娘?”我细细看她,女子眸中清冽澄澈,没一点说谎模样。

    我皱皱眉,“你娘懂医术?”

    “我娘厉害着呢,什么都会。”少女面上露出几分得意。

    我神思一凛,只觉得这阿云越来越蹊跷,但却又不知道如何直接开口,低眸翻了翻手里的东西,“这倒是巧了,这本东西,我以前在家中见过类似的。”

    “嗯?”女子脸上露出明显惊讶来,她定定看了我一瞬,问,“姐姐姓什么?”

    我嘴角牵了牵,“南宫。”

    女子面上顿时露出兴奋来,“姐姐,好巧,我们同姓。”

    我惊愕。

    上官若风也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阿云身上。

    阿云愣了愣,仍然是笑着,“我叫南宫汐云,姐姐叫什么?”

    我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

    第一反应是,我爹在哪里惹的风流债!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疏离淡漠

    相貌相似可能是巧合,姓氏相同亦有可能是巧合,可若再加上名字也相似,手里头的东西也相似,那便不可能是凑巧。

    我阴了脸色打量眼前的女子,少女姣好的面容上一脸无知,偏着头疑惑我与上官若风此时突然来的严肃表情。

    世族大家内部宗室在册的名字都得严格安排,南宫家的亦不例外。我没有什么嫡系的叔伯,这一带,自然没有旁的堂兄妹。我兄妹四人,名字里开头那个字皆带水,三个哥哥分别是“淩”、“汲”、“洺”,我是女子,用的是“汐”。女子地位本就抵不上男子,若我再有妹妹,名字开头也是用“汐”。

    这个阿云,有我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姓南宫,名字叫汐云。这让我怎么能不震惊?

    更何况我的父亲死在我出生之前,我的母亲在五年前过世,这个阿云明显比我小了不止一两岁,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没有人能够突然接受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太蹊跷不过了。我忍不住开口,“你爹娘是——”

    “你的姓氏是随你父亲还是随你母亲?”上官若风拦住我的话,一开口就是这这样的问题。

    哪有人随母亲姓的?我疑惑看向他,正要笑话他说出的这句话,却见上官若风面色沉着,看着阿云的目光不知何时变得灼灼。

    我怔住,心悄悄乱。

    阿云仍是那副什么也不了解的模样,听上官若风那么一问,目中一亮,面上顿时粲然,“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随娘亲姓的?”

    男子眸光猛然一凝,我从未见过他有过这般震撼神色,他的眼睛似晴空雪地里放着的琉璃一般闪闪冷耀,盯着阿云一眨不眨。“你娘……”

    上官若风张了张口,声音竟然有些发抖,说了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接下的话来。

    脑海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此情此景,阿云只觉得奇怪,明亮的眼眸一闪一闪,“大哥你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男子的声音脱口而出,他直直看着她,一动不动。

    阿云被他这这么一看有些吓住,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叫你大哥呀……这几日我不都这么叫你的?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换个称呼?”

    上官若风还想再说,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关切看他,“还指不定的事,你别把人家吓坏了。”

    上官若风没理我,只是仍旧盯着阿云看,“你母亲的名字是?”

    他这么直白的一问,在谁看来都是没有礼貌的。

    “我娘亲?”阿云皱眉,面色明显难看了些,再退一步,警惕的一句,“你想干什么?”

    上官若风牵了牵嘴角,还欲再说,我皱了皱眉,干脆挡在他两人中间,试探性的开口,“阿云,你的母亲闺名可是叫,落离?”

    少女顿时惊愕,她愣愣望着我,神色有些恍惚。

    村里长大的女子没有多少伪装,心里想什么,脸上必然表露出什么。

    那便是了。

    我说不出此刻心底是怎样一番情绪。殇清宫与上官堡世代都有联姻,上官若风的母亲是我的姑姑,而她,早在上官若风幼年时不知怎么的与先堡主起了争执,坠崖而死,尸骨无存。

    而同样一座山崖,上官若风下来没有一点事……

    再回头,只见上官若风平平静静的靠在躺椅上,低着眸,看着手中一只刚被拆开的破旧福袋,手心里是一枚从福袋里掏出来的银白耳钉。

    少女眼尖,看清东西,面上顿时变了色。

    没有了以往的笑颜,她冲的奔了过去,一把抢过上官若风手里的东西。

    “亏我还敬你叫你一声大哥,我娘的遗物你怎么说拆就拆!”阿云几乎是一下子就红了眼,目中突地变得朦胧,晶莹的光泽夺眶而出。

    上官若风脸上没什么表情,闭了眼,头枕在椅背的软垫上。

    那个耳钉……我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