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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地杀死鹤第21部分阅读

群骤然肃穆,目光敬仰地仰望着他。迹部垂目瞥向如利剑般指向他的话筒。方才似乎不自觉地将心中的回答说出声。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开场白。

    他歪过嘴角苦笑一声,就连这苦笑也成了他人眼中值得敬畏的桀骜。他是迹部景吾,他是站在冰帝顶点的男人,所以他的一切都是骄傲的,自信的,充满意志与决断力的。

    只有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你看不起那些臣服于你之下的人,可是……如果没有虚弱的他们对强者的盲目崇拜,你也就爽不到了。如果都是我……不,小亮这样的人,你也很头疼吧。作秀都无人鼓掌。”

    “你那么热爱掌声的性格,会寂寞到死吧。快感谢他们。”

    那些曾属于三好鹤见的声音从他的回忆之潭中挣脱而出,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感谢他们的什么?卑微?

    建立在不理解之上的崇拜皆是没有价值的垃圾!

    迎接着那宛如讽刺的一道道敬仰目光,迹部突然期望能够有个人跳上台来,将他的骄傲掼到地上,大声地嘲笑他是个蠢货,将他从这可笑的尴尬之中解脱出来。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她何时归来,他甚至不能确定她为何离去。

    无人回应他眼中热烈的期望。或许在台下人眼中,连那期望都像是灼热的挑战。

    然后,他转身走下演讲台。

    迹部景吾在毕业致辞时的奇特表现,一时在冰帝学园中等部广受议论,每个人都在猜测,即将离去的迹部前辈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

    是宣告自己永恒不变的冰帝王者之位?又或是挑衅,鼓舞不羁的后辈前来夺取他遗下的王座?众说纷纭。

    偶有不和谐言论,猜测他被女友不辞而别打击,因而当众失态。随即遭到迹部支持者们的大力反驳,举出各种实例,力证三好鹤见离开后迹部反应如常。

    冰帝之王怎会为一个短暂交往的女人失态呢。所有人都看得到,三好鹤见跟在他身后时,何等唯唯诺诺,地位简直连桦地都不及。

    毕业典礼后,迹部便伴着心思深不可测的高度评价,在全校崇拜者欢送中,轰轰烈烈的登上了前往德国的飞机。

    为期一年的德国行,在三好鹤见离开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即使如此,迹部还是没有取消这项目,按照原定计划来到了德国。

    他很快便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意义,同在此地打职网的朋友切磋。手冢国光其人曾于他亦敌亦友。现今两人已走上不同的道路,便只剩下惺惺相惜的友情。

    注定成为财团继承人的迹部景吾不可能成为职业网球手,看着昔年友人踏上职网之路不免唏嘘。待手冢训练结束后,两人便在场边畅叙往事。

    手冢几次三番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迹部虽号称有着“x射线”般的双眼,却也无法洞察手冢这种沉默型的内心活动。终于,手冢缓缓开口,“迹部,我对……很同情,但,你真的不再打网球了?”

    好一番鸡同鸭讲后,迹部方才了解到其中缘由。原来,手冢听说迹部被失恋打击,避走德国,甚至连最喜爱的网球都抛下了。追问他究竟从何处听得,那老实古板的少年却闭紧了薄薄的双唇,坚持不肯出卖战友。

    然而迹部就是迹部,几次旁敲侧击后,他冷笑着在“忍足侑士”其人头上打了个大大的死亡fg。

    “啊,小景,这与我无关。”电话那端的忍足大呼冤枉,他只是对手冢据实以告,先说迹部的女友——虽然是名义上的——离开了。再说迹部要去德国留学。最后说迹部没有参加网球部——迹部确实没参加,他走时高等部还未开学。

    忍足精心挑选了讲述顺序,其中的逻辑关系则是手冢的自动脑补。

    网球部中,忍足从来都是不同于其他部员的存在,一直以来,可以同迹部分庭抗礼的只有他,最爱八卦迹部的也是他。迹部不在的日子里,忍足似乎越发嚣张了。

    冷冷地将墨镜架在鼻上,迹部认为回国后有必要整顿风纪了。

    一年时光说快也快,提着行李不无沮丧地踏上慕尼黑的土地仿佛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转眼之间,迹部已着手收整行装预备归国了。

    一年时间几乎毫无收获,迹部临行前去了一趟法国,去到那个偏僻而风光优美的小乡村,找到那间小而温馨的面包店,同那对笑容甜蜜的夫妇讲述了一个故事,冷漠甚至残酷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至灰败。

    某些错误,必须由他们担起责任。独善其身过着无所追求的生活,这是最可恶的失败者的行径。看着那与某人有着相似面容的男人痛苦的模样,迹部于心灵深处的震颤中感受到一阵恶毒的快感。

    迹部认为自己早该这么做了。是的,他从心底憎恨着能够选择逃避的幸福人儿。

    远在不知名国家的那个人,如果听到了他这恶毒的心声,一定会愤愤然地同他吵起来。想象着三好鹤见那畏畏缩缩又不肯老实屈服的脸,迹部的嘴角泄出一丝他本人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少爷。”礼服浆的笔挺,领结精致端正,笑容可掬的管家早已迎在接机口。恭敬地接过迹部手上的行李,管家为他打开车门。车门关闭落锁发出轻轻的声音。

    “你没有手吗?”

    “阿嗯?”

    “不觉得司机先生下车绕一圈再来开门很辛苦吗,明明自己开门走下去更快。”

    “本大爷为何要做那种事情,这是他的工作。”

    “哈,司机还要负责给有手的人开门?你们的合同上有注明吗?”

    “这是自然而然的礼仪。”

    “根本就是奴役人的心理在作怪吧!”

    “所以你就只能做这样的穷酸。”

    三好鹤见第一次坐上这辆车时,对迹部等待司机开门才施施然下车的抱怨还历历在目,身边的那个座位却已空无一人。放好行李,驾驶座的管家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少爷诡异地盯着自己,疑惑地摸了摸脸,“少爷,我脸上有什么吗?”

    “回家。”迹部吩咐道。

    现在想来,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付出金钱,享受到服务而已,并无高低贵贱一说。鹤见将之说成奴役,反而不够尊重。

    那简单幼稚的平等想法啊!迹部笑着在车窗上弹了弹。

    那个畏缩地低着头,心中却顽固执着的女孩现在是否安好,她那总是微微佝偻的身姿有没有变得挺立一些呢

    三好鹤见微弯的脊梁不是懦弱,迹部很久之后才懂得这道理。

    弓起的背部摆成防御的姿态,顽强地面对这个世界,因为身后有着不得不保护的人,甚至可为此委曲求全。这是属于三好鹤见的坚强。

    三好鹤见不懂得自己的坚强,一边与世界对抗一边苛责着自己。然而,那时的迹部也并不是真的懂,甚至在她本就负担了过多的脊梁上,无情地再踏上一脚。

    直到领悟到这份坚强的可贵与脆弱,迹部才终于明白他曾经的那个谎言是多么的残酷。

    花轮天真不知道迹部的谎言,爱染恪守着身世的秘密,三好鹤见绝无得知真相的可能。然而,她却突然不告而别,将提出海外留学计划的迹部抛至一旁。

    或许,她是想要彻底同混乱而沉重的国中时代告别,将曾经的所有回忆都埋葬。

    竟要将他如此光辉灿烂的迹部景吾也埋葬掉,真是胆大妄为的女人。思考到最后,迹部总是愤愤然地否决掉这种可能性。

    真想把那个女人从地底挖出来,问问她为什么耍了他这一把。

    迹部恨恨地走进暌违一年的网球部,向着那个高挑挺拔的眼镜少年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大家还开心吗?写到这里,是作者心情最畅快的一段啊。

    感想留言告诉我嘛,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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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70他们的混战

    章六十九

    三好鹤见离开的第二年。

    迹部景吾重回冰帝学园高等部为他虚悬已久的学生会长之位。冰帝学园的帝王依然是他。高等部网球部部长也依旧是他。一切都没有变,一切却都变了。

    这一年来,托忍足碎碎嘴的福,他被成功的树立成一个失意落魄的深情恋人。他高傲是空虚,他大笑是寂寞,他张狂则是空虚寂寞冷。他愉悦不对,他失意更不对。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被解释成失恋的孤苦。

    这简直是荒唐。只是交易对象突然毁约跑掉而已。尽管冠以“女友”之名,他们却并不是那种甜蜜的关系,也无所谓“背叛”或是“被甩”。这顶“情深不寿”的高脚礼帽对于迹部,实在太过戏剧化了。

    自负如迹部自然是不屑于同人解释的。流言蜚语于他是家常便饭,这等程度,不过春风过耳罢了。

    但女生们却极愿意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罩上古典悲情男主角的外纱只会使迹部的魅力更加幻惑迷人,她们便沉浸于这样的想象,擅自地怜悯他,迷恋他。丝毫不管迹部本人是否允许了这种想象。

    仅仅因当初严肃地整理了一下部内风纪,就遭致忍足如此“报复”,迹部感到一种介乎挫败与无奈之间的茫然。

    某种程度上,忍足是对的。他的生活好像国中时那样依旧一路玫瑰色,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味道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有个人,有个不该消失的人离开他的掌控消失了。

    迹部自然不是要握住一切的“控制狂”,不过粹不及防的失去总归不那么愉快罢了。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可笑。

    好在,迹部景吾永远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个人最新章节官路逍遥。推开高等部学生会长室沉重地橡木门,沙发上照例横旦着一个歪扭的人影。初等部学生会长又一次悄无声息地躲藏进他的房间,霸占住他的沙发。

    迹部见怪不怪地绕过沙发,走向书桌,在属于他的王座之上落座。那个落魄的人影动了动,手臂抬起划破沉寂的空气又重重地垂在沙发边。

    “初等部秘书部部长找你很久了,学年计划你还没签字交到学校。”迹部翻阅着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吗,前辈。”人影的声音与他慵懒的动作不同,好听的清亮明晰。

    “一个连自己会长都找不到的秘书与本大爷何干。”

    “呵呵,前辈这不是挺想我呆在这的吗?”沙发上的人影一骨碌坐起来,阳光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那天生的红色胎记招摇地闪着光。三好学嘴角勾起笑眯眯的样子有那么点象他姐姐,“这里真舒服啊,还没沾染太多前辈的气息。我那间办公室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前辈的气息,可真让人受不了。”

    迹部扬眉瞥他一眼,“爬得上学生会长之位,连改造办公室都做不到吗?”

    “舍不得啊。”三好学似笑非笑,“如果那些都改变了,她回来后会不会迷糊呢?”

    他突兀地提到了“她”,他和迹部都很清楚“她”是谁,他们便不再多做疑问解释。

    “我后悔了。”半饷,三好学轻声开口。

    “唔。”

    “我原想,我们要拉开距离才能够真正的解放彼此。可我没想到会推开她那么远。远到近在咫尺也象天涯之隔。我想,她大概开始讨厌我了。”

    迹部停下笔,透过眯起的眼睛,他凝视着沙发上颓然的三好学。

    这个漂亮到有些妖气的男孩子第一次闯到迹部面前时,带着大无畏的表情。即使刚刚对自己的姐姐口出恶言,嘴角的笑却依然爽朗。

    面对迹部的质疑,他说,他们姐弟相依为命太久,早系成扭曲的死结。不痛下决心斩断,她将永远都无法好好享受本该属于她的青春。

    “而且……”他目光坦诚,“说真的,真正无法承受的是我,那勒在脖颈上越系越紧的牵绊已经快令我窒息了。”

    ——作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孩子护在身后,她有没有考虑过我是怎样的心情。我却还不能吼叫出来,因为她是姐姐,她是善意的想要扮好自己保护人的角色。

    ——我想放开姐姐的手,却不能简单的从姐姐的身边逃避开去。姐姐升上国中的这两年,我已经察觉了,即使校园里没有她的身影,这牵绊却丝毫没有减弱其威力。我只能来到这里,来到她的身边,亲手斩断它。

    迹部答应了协助他,倒不是为了这番感人的剖白。他对这男孩子委实有些好感,跟那个畏畏缩缩又时不时刺他一下的三好鹤见完全不象。三好学目光里闪烁着的热望与做事果决的勇气是迹部一贯欣赏的。

    即使曾一度因阿学伤鹤见太深而疏远,迹部却并不厌恶他。失去迹部的支持,甚至一度遭遇排挤后,三好学仍成功的在升上三年级时坐上了初等部学生会长的宝座。他有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们的关系因鹤见的离去而有了重新修复的可能。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是同一个任性行为下的难兄难弟。一个被放了鸽子,一个干脆被厌恶了。互相看着对方倒霉的脸,大概能让彼此都愉快一些。

    迹部抚了抚泪痣,无论如何,都是面前这个人更倒霉一些罢。

    三好学是自作孽。迹部与三好鹤见一起目睹的那桩风流韵事只是开始,也可能已经是进行时。这两年来,三好学总是这样,流连在不同的女孩子之间,从不拒绝任何人的好意,却也从不认真地答应任何人。不明白这一点总想更进一步的女孩子,便会被冷酷地判定出局。

    与迹部的万人迷不同,三好学的名声是“风流”。年轻时候,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浪漫爱情故事的主角。这样残酷和冷漠,吸引了许多以为自己“浪子回头”剧女主角的少女飞蛾扑火般靠近。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固然是令男生们称羡的技能点,但在一个认死理的姐姐面前,却只是好感负值的催化剂。

    听说了弟弟胡闹事迹的三好鹤见,彻底放弃了去理解越来越陌生的弟弟的努力。

    “她看我的眼神好陌生,我们还是姐弟,血脉里有斩不断的联系,但她已经不想再靠近我了。”三好学沮丧地同迹部诉说,“我太后悔了。早知落到这种局面,不如让那死结将我捆到窒息好了。”

    迹部扶着额头,遮掩住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毫无同情之意。

    “我只是想找到一个能与我心灵契合的人,才这样一个个的尝试着。但浮华表象下的她们,全都很无趣,浅薄。甚至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姐姐,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我才是那个受害者,被这些伪装过度的女孩子欺骗感情的受害者。”三好学坐在沙发上,象是自辩似的啰嗦着,“但姐姐却只考虑那些女孩子的感受。说她们都很可爱,我不该那么伤害她们。姐姐就是太善良了,看谁都可爱,很好。怎么可能,她被女生的小心思害得还不够惨吗?”

    迹部终于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三好学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说真的,姐姐虽然一贯心软,可是狠起心来居然比谁都决绝。她竟然不理我。”

    三好学顿了顿,勾起嘴角,露出和鹤见极为相似的微笑表情,“今年她回国度暑假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说,这么嘲讽的表情真的没关系吗前辈?对,姐姐她暑假回来过的,不过她没有联系过你,对吗前辈?”

    被这明里暗里的嘲讽呛得一阵喉头发紧,迹部相当不能理解这逻辑。三好鹤见有什么理由要联系他,而他又为什么要在意她是否联络?

    不可理喻。迹部认为,如果三好学曾认真将他当作“姐夫”看待就太过愚蠢了。这样愚蠢的人,是登不上学生会长宝座的。

    为什么三好学以为他迹部景吾很介意。

    还有那个总是会认真的看着他,叫他不要再硬撑的忍足,脸上写满“活该”的宍户亮,笑嘻嘻地问鹤见何时回来的慈郎。甚至连了解内情的爱染都不给他安宁。

    “无聊死了啦,要是鹤见在就好了。”工作一天回来,抱着靠枕发呆的爱染状似无意的抱怨着,眼神却直往迹部脸上瞟。

    “你最近好像过于闲适了,嗯?”迹部冷冷地扬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