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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第101部分阅读

    到齐此地聚集着数百万牧民谈话间就可招募五六十万骑兵你们杀得完又杀得尽吗?”

    “你要杀冒顿称大单于这事容易可要让各个部落的人都听你之命却难!别把我当作三岁小孩我知道冒顿弑父登基不是很得民心但你弑君登基将会更不得民心!到时事成只怕有五成往上地王爷将会反对你而你要想真正掌握权力就得把这些反叛全部清除没有数月之功难能成事!那些五六十万骑兵目前不过是镜花水月请右贤王不要说得那么有把握。”

    “我是得需数月之功可你们出兵的准备也得数月之功等你们杀来之时诸班反叛早被我平复这怎么是镜花水月呢?”

    “谁告诉你我们出兵得准备数月?”张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三道军情急报道:“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单于庭’了还不知道我们有两支大军就在左近吧!你且看看这上边都写着什么?”

    须卜呼韩会讲中国话不假可他哪里识得中国字把几道军情急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就是一个字不识。

    “要么我给你念念!”张良把急报接过来打开第一道急报道:“黑夫黑将军率龙骑士一千人骑兵四万大破车师等六国联军二十万人马如今兵马已压于‘乌孙’王国‘赤谷’城。”

    须卜呼韩脸色大变‘赤谷’城距单于庭不过数百里快马三天即可赶到。

    张良看着须卜呼韩大变的脸色微微一笑打开第二道急报接着念道?“大将军英布助黑夫将军大破车师王国勇擒匈奴日逐王现屯兵于‘张掖’。”

    ‘张掖’离单于庭就更近了快马最多两天便到须卜呼韩听到这些消息后脸色更加难看。

    “乌孙王国国王翁归靡上书皇帝陛下愿与匈奴永远断绝邦交归附中国治下并希望朝廷派一贤士至乌孙为相。”张良打开第三道急报念道。

    “‘乌孙’竟然反了!”须卜呼韩暗叫一声面如腊黄。

    “如果右贤王不相信我方急报地话可派人前去探察一番!”张良把手中地三道急报晃了晃笑道。

    “信我怎会不信!”须卜呼韩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现在地局势对他非常的不利冒顿看死不死而他又不能一刀把冒顿杀了那样地话就如张良所说将会有一半匈奴部落反对他甚至于联合起来讨伐他。所以他现在不能杀冒顿只盼冒顿支撑不了几日自己病死那时一切都好办了。

    可张良已经答应刑未央反对他成为大单于而且大军就在左近他得不到张良的支持眼看要到手的大单于位马上就飞了。要改变目前的处境就需得到张良的支持如果能借助左近中国大军的帮助就算杀了冒顿也不怕那些不服他的人反对。

    须卜呼韩有了主意打算从亲情的方面说动张良道:“其实……其实说起来我与你们的皇帝陛下还是亲戚呢?”

    “是吗?”张良倒抽了一口凉气面色惊讶的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是匈奴人皇帝陛下是十足的‘淮阴’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你们两个怎么是亲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须卜呼韩把腰挺了挺道:“你们的皇后王莹便是匈奴人她的真名叫须卜尤缇是我的亲妹妹!”

    “啊!”张良站起身摇头晃脑的更加不信道:“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皇后是你的妹妹这些年作为陛下的近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更没有见皇后提起过这件事情!”

    其实在昨夜喝完酒回来李信早就料到须卜呼韩如果真想得到中国的帮助肯定要在王莹身上打主意所以临睡之前将此事给张良从头到晚讲了一遍并制定了相应的对策。张良完全是按照对策行事脸上夸张惊讶的表情全是装出来的可这些须卜呼韩哪里知道连忙道:“真的我不骗你如有一句假话愿受天打五雷轰。”

    第四十七章 下毒

    哦!”张良用半信半疑十分为难的神色道:“就算我是一个讲信义的人已经答应过刑未央这事该如何是好!”

    “你只是答应了他又没签订什么文书协议况且是在大醉之下又岂能做得了主?”须卜呼韩感觉事情或许能成心中大松一口气。

    “我还收了他一箱子的珠宝!虽然我很乐意帮助你但……”张良的面色更加为难的道。

    须卜呼韩心中暗暗好笑觉得这样一个贪财之人十分的容易对付笑道:“不就是一箱子珠宝吗?圣使如果喜欢我可以送您二箱三箱乃至于五箱。”

    “钱财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我怎么去拒绝他呢!”

    “这个好办你直接把东西退还给他就是!”须卜呼韩眼中闪出一道凶光恶狠狠的又道:“刑未央不过是只鸡儿要杀他只需我的一句话如果他敢对圣使叽叽歪歪的我一定让他知道我的手段。”

    “有右贤王给我撑腰我就不怕了!”张良面挂微笑话锋一转道:“不过还有一件为难之事!”

    “何事?”

    “刑未央答应给皇帝陛下的那份大礼……”

    须卜呼韩一愣又感觉贪财的张良不似他所想的那样容易对付。他踌躇起来:刑未央的许诺可谓不少。原东胡的地盘事实上被李信军所占李信又在那里修建要塞屯兵固防。归他们也就罢了。可在‘单于庭’与‘阴山中’之间的土地一仗未打地就送给中国一半让他实在难舍。

    不说如果同意了大灭匈奴威风的这个条件会在匈奴人中引起多大的愤慨又会给他成为‘大单于’的道路上多出怎样的荆棘。单说如果把土地给了中国一半中国兵马将近‘单于庭’千里之路随时随地都可出兵突袭‘单于庭’匈奴人自此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何况每年还要给中国大批的贡品。身为一个丢了大片国土又得处处被中国擎制的大单于有什么乐趣可言。

    “圣使你看咱们能不能以‘阴山’口为界。然后每年我以送给我妹妹礼品的名义象征性地给一点贡品行吗?”须卜呼韩揉动着脑袋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轻轻的问道。

    “不行!”张良毫不客气的断然否决道:“虽然你与皇帝陛下有亲我可以适当地照顾一点。但如果刑未央开出的优厚条件我不接受反而接受你的吝啬条件这事要传到皇帝陛下耳中陛下用脚后跟也能想到我在这事里得了好处。哪还有命在?”

    “圣使多虑了!此事只有你我以及刑未央知道。只要让刑未央开不了口当然我有这样的手段而你我又不说出去。哪会传到你们皇帝地耳中?”须卜呼韩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况且这事也不仅你我三人知道!”张良说着。用眼瞟了一下坐在帐门一角。正自含笑看着两人的李敢。

    须卜呼韩犯起难来。他能保证刑未央不将这事说出去却无法保证李敢不将此事说出去。李敢是宫门禁卫朗中令。也就是李信地贴身护卫只会对李信负责当然不会不把这样的一件大事告诉李信所以张良一定不可能让李敢保守这个秘密。

    转念他又想到自己要办的大事缺地仅是时间何不先稳住张良这边只要他们不横插一手抱住两不相帮地打处拖上几个月时间等大事一成凭借数百万牧民数十万骑兵又何惧中国?

    须卜呼韩开始给张良画一张大饼笑道:“那……一切都按刑未央应允地办?”

    “右贤王迟疑这么长时间才同意按刑未央说得办不会是为了稳住我而使的缓兵之计吧!”张良地眼中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哑笑了两声道。

    “不会不会我怎会使缓兵之计是打心眼里同意这个条件。”须卜呼韩脸上挂着让人放心的微笑不过他这种微笑是装出来的仅仅一边脸笑而另一边脸却绷着。他曾经用这样的程式化微笑让精明的冒顿对他完全放心所以十分的自信这种微笑对张良同样有杀伤力宽慰起略有疑心的张良道:“怎们说我与你们的皇帝也是亲戚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李信愿意就是让匈奴汗国成为中国的属国我也是愿意的。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说叫做粪水……粪水……这句话怎说来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张良含笑提醒着。

    “对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怎么会想起粪水来了你瞧我这脑子!”须卜呼韩笑出声来接着道:“你说我要见了你们的皇帝如果称他为妹夫他会生气吗?”

    “不会皇帝反过来还会称你一声舅倌呢!”张良把李敢叫到身前吩咐把两人面前的杯子倒上酒举杯站起身道:“来右贤王尝尝我们中原产的烈酒看我们中原的酒与你们匈奴的酒有何不同!”

    “你们的酒我喝过闻着倒很香可惜就是太辣了!”须卜呼韩把杯中的酒倒入一个黑瓷小碗内兑了水怪道:“怎么你不添点水再饮吗?”

    “要的就是这口辣!”张良走到须卜呼韩面前两人碰了一下张良‘滋溜’一声把杯中的酒饮尽然后夸张的咂吧一下嘴似在回味美酒的味道。等到须卜呼韩皱着眉头把兑了水的酒饮完回身在座位上坐好道:“那事情就这样定了预祝我们这次的合作成功?”

    “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这一次须卜呼韩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如今我们既然是合作的伙伴而你与我们地皇帝陛下又有这层亲戚关系。有件事我就不得不对右贤王不未来的大单于提”

    “哦请圣使细说!”须卜呼韩见张良面色凝重拱了拱手一脸严肃的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听刑未央说右贤王与瑞渠阙氏有染?”张良道。

    瑞渠阙氏是什么人?瑞渠阙氏是冒顿的正宫没错可是在冒顿之前他还是冒顿之父的正宫。按照匈奴人的传统父亲死后。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作为儿子有义务娶父亲的其他妻子为妻。冒顿地母亲早亡所以这个瑞渠阙氏算是他的后母按照匈奴人的传统。当然也为了拉拢住匈奴最大的部落他虽然是弑父上位仍把瑞渠阙氏立为正宫。

    不过瑞渠阙氏地年龄太大了足比冒顿大了近二十岁。自是只有夫妻的名份而不会得到冒顿的爱抚直到须卜呼韩的出现。瑞渠阙氏是与须卜呼韩有染而须卜呼韩为了权力也乐于与瑞渠阙氏暗自交往这件事基本上已是天下人皆知地事情。然而须卜呼韩却不乐意有人对此事稍有提及。他在心中暗暗誓一定要宰了刑未央这个播弄事非的无耻之徒为了得到张良的提醒把头点了点。

    “右贤王既然已经控制住‘单于庭’的局势而且有成为大单于地野心。又得到瑞渠阙氏的支持。为何不直接杀了冒顿称大单于。反而任由这件事拖下去?岂不闻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夜长梦多?”

    “我又何尝不知冒顿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可……”须卜呼韩现在已完全对张良放了心道:“正如圣使所说如果杀了冒顿将会有五成往上的部落起而反叛那时剿起叛乱地匈奴人马死伤必多。所以我想等冒顿病重自死众人没有了借口也就无法团结到一起那时谁成为下任大单于靠地是实力说话。今天地匈奴国左贤王一不在最有实力的便是我到时称大单于他们就算心中不服口上也不敢说什么会省许多地麻烦。”

    “右贤王有此考虑也是对的!”张良点了点头道:“不过成大事者最忌犹豫不决只怕时间拖得久了反而对右贤王不利!”

    “听圣使所言好像另有所指还请圣使不吝赐教。”

    “昨夜吃刑未央的请借着酒劲他向我道出一个秘密——他已派出人去通知‘龙城’的各部王爷勤王的大军不日便至。如果大军来而冒顿不死右贤王的大事只怕有功败垂成的危险。”

    须卜呼韩听了张良所说脸色顿时一绿道:“早知道刑未央投我抱有不轨的心思没想到他早已动手。圣使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办?”

    “杀了冒顿一了百了!”

    “杀了冒顿!可……”此时已不能将虚邪这块绊脚石的事情再隐瞒下去须卜呼韩把所面临到的困难和盘托出:“不知道你们的皇帝有没有跟你讲过很久以前在河南地之战时我有个十分勇敢的亲兵队长!”

    “陛下给我说过这事听说那人名叫虚邪十分的勇敢!当年黑夫黑将军受擒也是他所为。”

    “对没错此人是匈奴第一勇士力大无比若论起单打独斗只怕你们原先的西楚霸王项羽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河南地之战时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哦他有没有项羽强我不知道反正项羽现在死了两人无法比试一场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答案。不过我有些奇怪这事与杀冒顿有什么关系?”张良问道。

    “有关系很有关系!”须卜呼韩道:“有一年冒顿还在蛰伏之时到‘高阙’练兵见虚邪勇猛就收他为亲兵。如今他率领二十壮士守在金帐内有擅敢入内者都被他们给杀了干净。”

    “哦我明白了!”张良点了点头道:“他有项羽之勇而且对你有救命之恩因此你不好下手。可据我所知虚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跟冒顿的时间不过几年你何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助你?”

    “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可他就是不念当初我俩一起骑羊射鸟的情谊。他这人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宁愿与冒顿抱在一起死也不愿助我。所以要想杀冒顿必须得过虚邪这一关。”须卜呼韩说完觉得自己十几万大军被小小的一个虚邪挡住实在说不过去害怕张良自此小瞧了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谁让他当初救过我一命让我如何下得了手!”

    “那他们平时吃饭如何吃?不行就用兵书里的困城之法断了他们的粮草?”张良道。

    “不行!”须卜呼韩摇了摇头道:“我也曾用这个法子威胁过虚邪他根本不再乎一到饭点就出帐抢掠食物。”

    “这么说他们现在的饮食还都由你们送去?”

    须卜呼韩点了点头张良接着道:“你不想杀虚邪又想让冒顿死那冒顿每天的饮食是与虚邪他们分开的吧。”

    “是分开的!”

    “既然是分开的为何不下毒呢?用毒毒死冒顿?”张良道。

    “用蛊?”匈奴人讲毒特指的就是蛊冒顿把手摇了摇道:“不行!冒顿身边有个巫医是个下蛊的里家行手下的什么蛊用量多少打他眼前一过他就能清清楚楚知道。而且就算他一时疏忽让冒顿中了蛊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他还是可以把他救活。”

    “我不是说蛊而是说毒!”张良道。

    “毒?你的意思是砒霜?”须卜呼韩又把头摇了摇道:“这个办法也不行虚邪每天都用银针试毒下了砒霜的饭菜一定瞒不过他。”

    第四十八章 左右逢源

    我年少的时候……”张良开始闭目沉思脸上浮现出才会有的表情语气舒缓的讲道:“年少轻狂啊那时真的是年少轻狂啊!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愤慨于秦始皇的残暴统治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扭转天下的大事。于是散尽家财用巨资找到一位使一百二十斤重铁锥的力士埋伏于‘博浪沙’狭道在始皇帝出游车队经过时进行了一次暗杀行动。

    这次暗杀行动很失败以击中副车的车门而告终。那时我偏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天意本来暗杀秦始皇是一定会成功的只是因为击中副车的缘故而导致了这场失败。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时挺可笑的就算让力士击中秦始皇坐的撵车又怎样还不是仅击碎一扇车门罢了面对千军万马哪能伤得了他?所以说面对掌管天下权柄的暴君单凭一个力士数百勇士绝对不行那仅仅是逞匹夫之勇成不了什么大事。

    那场暗杀数百勇士被秦始皇杀的一个不留力士更是被斩成一团肉泥若不是我见机的快趁早抽身而去只怕也在‘博浪沙’丢了性命。再说杀了始皇帝又有何用以后生的事情证明继任的秦二世胡远不如始皇帝使天下的百姓更加难以存活。

    对于暗杀始皇帝大怒颁布召令天下大索欲将我擒拿下来用极刑以警告天下人不得再有此举。于是我开始不堪回的逃亡之路。”

    讲到此处张良把紧闭地双目微微睁开看向须卜呼韩。须卜呼韩不明白正说下毒的事情张良怎么就扯到了自己刺杀始皇帝的事情之上。然而他也不敢打断张良的讲述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了一句:“后来呢?你让秦始皇抓住了吗?”

    “抓住?如果被抓住了我哪里还能坐在此处跟右贤王说话!”张良叹了一口气道:“这段逃亡之路虽说艰苦但也磨练了我的心志使我成熟沉稳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让我遇到了影响我一生命运的师父。有时候我常想师父就是从天上专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