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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第5部分阅读

    颇具防卫妙用的‘散花七式’,等我们回到中原,再作进一步的传授!”

    萧克英大喜,代小英小玉谢过柳延昭,便去收拾细软,安排一切。

    孟赞见萧克英离去,怪笑一声,目注焦良道:“小小子……”

    但“小小子”三字才出,便亟失惊收口。

    因为孟赞在把目光注向焦良时,偶然旁瞬,竟发现柳延昭神情有异!

    柳延昭目光凝滞不动,凝注于窗外虚空……

    这种神情,容易体会,是对甚要紧之事,想出了神?

    故此,孟赞不敢再以笑误扰乱柳延昭的神思,赶紧倏然收口。  焦良见孟赞叫了自己一声,便收口不语,向柳延昭肃然注目,不禁有点奇怪,刚想发话相问,柳延昭突然已把出神目光收回,向他们正色说道:“二弟,三弟,我有事离开片刻,你们不必跟随着就在此地等我!”

    孟赞,焦良对柳延昭相当敬畏,自然均肃然应诺,柳延昭遂青衫微飘,独自走出了这藏酒仓库去。

    原来,他刚才出神之故,是耳边听到了择人专注的“密浯传声”。

    这耳边密语,极其简单,只是“演武场边,柳下候柳”。八字。

    但语音甜柔,显然发话的人是位年轻女子。

    柳延昭语音入耳,第一个反应,便认为是在当世武林中,号称峨嵋魁首,享有鼎鼎大名的“巾帼之雄”秦文玉!

    因为一来“巾帼之雄”秦文玉在大会前夕,便曾飞襟示警,二来尉迟巧又曾借柳枝传书,说有高人,正谋解救,柳延昭遂把先后事儿,加以联想,觉得向自己耳边,传声密语,显然内功奇高的女子,多半就是秦文玉?

    他一面前往演武场赴约,一面心中暗忖,根据江湖传言,“巾帼这雄”秦文玉,不单武功绝世而容貌也美拟天人,但与自己却素昧生平,不知为何会如此热心,屡垂青眼?

    ……”

    动念之间,演武场已到。

    不久以前,此处还热闹非凡,坐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英雄豪杰,如今却阗无人影,不禁使柳延昭看在眼中,而兴沧海桑田,人事易变之感!

    他不是走向演武场中,而走向演武场边。

    因耳边密语是“柳下候柳”,而场边柳下,果有一条婀娜白影,倚柳而立。

    柳延昭走到近前,原本背立的那条婀娜白影,便倏然转过身来!

    美!委实太美了,怎么形容呢?“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发面柳如眉”,“修短适中,纤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无论寻一种形容美女的形容词,放在她的身上,都绝对合适!

    这是位约莫双十年华的绝美白衣少女,但是眉目之间,却使柳延昭不太陌生,有点似曾相识之感!

    柳延昭抱拳一揖,含笑说道:“是玉姑娘么?

    这话话儿,变了质!

    在柳延昭的喉中,本是“秦姑娘”,但于出口的一刹那之间,却变成了“玉姑娘”!

    变质之故,在于印象!

    秦文玉分明在帮柳延昭的忙,使他这对“巾帼之雄”,原本印象就好!

    何况人之好色,理之常情,柳延昭面对佳人,心惊绝艳,自然把原本就好的印象,再复加好几分!

    于是,喉中想叫的“秦姑娘”,出口时却变成了“玉姑娘”。

    “秦姑娘”与“玉姑娘”虽仅一字之差,但前者却比较生分,后者却较亲切。

    这一声“玉姑娘”,叫得那白衣少女退了半步,失惊问道:“你……你知道我是‘玉姑娘’?……”

    柳延昭轩眉笑道:“在下虽技薄学陋,但双目尚称识人,但不知玉姑娘传音相召,又是为了何事?”

    白衣少女银牙微咬下唇,目光关注柳延昭,点头说道:“你知道是我也好,我送你一件极难得的东西!”说完,探手人怀,取出一粒朱红蜡丸递过。

    柳延昭接过,觉得人手微温,仿佛犹存美人芗泽,遂心感芳情,目光如水地,含笑说道:“多谢玉姑娘厚赐,这是不是可以疗祛司马玉人,戚九渊等所用奇毒的特殊解药?”

    白衣少女又是一惊,又退了半步,目注柳延昭,皱眉问道:“柳兄,说明白点,你究竟把我当作谁了?”

    柳延昭笑道:“玉姑娘名震天下,谁不知你是‘巾帼之雄’?……”

    白衣少女似乎极为生气地,顿足道:“你……你……你竞把我当成了我与她誓不两立的秦家贱婢?……”

    这句话儿,弄傻了自作聪明的柳延昭,不觉瞪起星眸,这不是“巾帼之雄”秦文玉的少女,呆呆发怔。

    白衣少女道:“我听说秦文玉找我,我去衔杀了这贱婢,看看究竟是谁‘巾帼之雄’,再来和你……”

    一语未毕,身形已飘,轻功并高得惊人地,一纵便是六七丈远!

    柳延昭一来不知这容貌极美,但脾气却看来极坏的“玉姑娘”,究是何人?二来又不知她所送自己那件“极难得的东西”——朱红蜡丸,究竟是什么药物?故而脱口叫道:“姑娘……”

    “姑娘”二字才出,白衣少女美妙惊人“细雁巧翻云”,娇躯一仰一翻,在六七丈外,倒飞而回,飘然落地,娇靥上杀气略退,微现笑容说道:“柳兄,你叫我则甚?是要问我姓名?还是要问这粒灵药用处?……”

    柳延昭老老实地,语发由衷,朗声答道:“两样我都想问!”  白衣少女风情万种,娇艳迷人地,嫣然一笑说道: “药名称告诉你,这正是你所中特殊奇毒的独门解药!”

    柳延昭星眸中朗射神光,盯着对方的艳世娇容道: “人名呢?”

    白衣少女嘴角一抿,以一种既刁蛮,又娇戆的神情说道:“下次再告诉你,让你在葫芦中闷上几天,以当适才把我猜成秦家贱婢的失礼行为惩戒!”

    柳延昭对“巾帼之雄”秦文玉的印象极好,听这白衣少女竞对秦文一再表示深切仇视,不由生起气来,剑眉微剔,把那粒朱红蜡丸,递还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姑娘既连个芳名,都不愿留下,柳延昭便不受厚赐!”

    白衣少女退后半步,“哟”了一声,娇笑说道:“我不是不愿留名,只是由于过早泄漏身份,对你我都不太好,柳兄怎么竟倔强得发起牛脾气来了……”

    柳延昭俊脸方自一红,白衣少女又正色低声音说道:“柳兄所中奇毒,表面看来,似是慢性之物,但至少在月余之内,不会发作,但实际可由炼制此毒的‘九爪鹰王’戚九渊,随日才控制,若不用这独门药物祛解,万一戚九渊改变原计,蓦下毒手,你又一身傲骨,不肯低头,则一代英雄,岂不化作南柯春梦?”

    柳延昭听得两道剑眉,愁结—处,不知怎样才好?

    白衣少女笑道:“柳兄不要倔强,回去后,马上用‘无根水’,把这蜡丸中的灵药服下,我知道尚有‘妙姹金刚’萧克英也中奇毒,但戚九渊想把她收作媳妇,暂时决不会对她下甚毒手!倘若我们下次相逢,能交成好朋友,我负责再设法弄粒解药,送你就是……”

    浯落,人飘,她又走了……

    这次是真走了,身法轻妙得、美得像一朵云,一飘七丈,再飘……

    柳延昭目关白衣少女的云飘身影,有点出神发怔……

    他迷恋对方的美色么?

    不会,“乾坤圣手四海游龙”柳延昭是铁铮铮的奇男子,大丈夫,他不矜细节,潇洒风流,虽然好色,却不好这白衣少女来历欠明,并似微带邪气之“色”!

    他追不上对方么?

    也不会,柳延昭艺参文武,学究天人,最拿手的便是“剑术”及“轻功”两者,白衣少女虽然走得轻妙,走得迅捷,但柳延昭若想追上她,却决非难事!

    那他为什么不追?为什么不把那粒自己并不想要的独门解药,还给白衣少女?当然有原因,原因便在于听说“九爪鹰王”戚九渊可以控制毒力使其随时发作,并相信白衣少女此语,不是虚言,属于事实!

    他自己心高气傲,视死如归,不怕被控制,也不愿为此低头!

    第四章 承受大恩惠 灵药赠良朋

    侠义之士,不令人人为我,却经常轻生仗义,我为人人,如今柳延昭便是在为“妙姹金刚”箫克英着想。“九爪鹰王”戚九渊既想为其子“花花太岁”戚如山,向箫克英求婚,又曾遭拒绝,则怎肯放弃这可以控制对方,加以威协机会?万—,“九爪鹰王”戚九渊竟下流无耻地施展出“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万一,那奇毒发作时威力太强,箫克英熬受不起?……

    闯荡江湖,卫道游侠,本来就难免要刀头喋血,剑底惊魂!  ’性命可以持轻,名节却必须保重!换句话说,“妙姹金刚”箫克英可以死,不能失节!  场中饮剑,她可以含笑身亡,但万一失节,却必然死不瞑目!毒在脏腑,受人控制,箫克英将承受多大痛苦?多少折磨?才能用“血”“泪”二字,保全她的名节?何况,还有个分明对箫克英已情丝深系,两人也灵犀相通的“小小子”焦良!眼看爱侣成夭折,一寸想思一寸灰!这是多么强烈,多么深的痛苦?像“小小子”焦良那等天真烂漫,人世未深的性情中人,受得住么?为了朋友——箫克英,为了兄弟——焦良,柳延昭只得咬紧牙关,管束自己!他压制了不愿轻受人恩惠的倔强高傲性格……

    他强忍住追上白衣少女,掷还她这粒独门解药的行为她送给他,他准备再送给她!第二个“她”,不是白衣少女,是与柳延昭一样,身中无名奇毒的“妙姹金则”箫克英!但箫克英也是侠女,也是强人。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若知道解药只有一粒,决不肯接受柳延昭这份舍己为人的恩惠!故而,柳延昭不单决定要把这粒解药,转赠给箫克英,并决定要设法使她坦然安心服下!这些念头,虽像潮起波平,在心头一闪即瞬,但“演武场”上,却已失去那自居“玉姑娘”却尚不知来历姓名的白衣少女踪迹!柳延昭缓步踱回酒库,但在眉峰之间,添了不少沉重!这是他体味出情况复杂,这次的关外万里行,不知将掀起多少血雨腥风,情仇纠结?酒库中,箫克英已返。

    她安顿好了爱婢小玉、小英,收拾了一些衣掌细软!女孩儿家,总比较细心,她还提来一只巨大葫芦,其中装满了孟赞极为嗜好的特酿美酒“金刚倒”!

    孟赞一见,高兴得眉飞色舞地,“哈哈”大笑说道:“萧大妹真是解,孟赞对于你这份隆情厚爱,一定要尽心尽力,予以相当答报!”箫克英笑道:“我只怕葫芦太小,所贮的酒儿,还不够孟二哥一顿喝的!”孟赞道:“我是一石不醉,一杯即可解馋,这‘金刚倒’的风味,委实太好,慢慢享受,足可以喝上七八次了!”这时,柳延昭恰好走进门内,箫克英便含笑说道: “柳大哥是去了何处?”柳延昭道: “我刚才听得有人以内家绝顶功力‘蚁语传声’,择人专注地,约我到演武场边相会……”孟赞、焦良、箫克英等闻言均自一惊,由萧克英发话问道:“这人是谁?”柳延昭道: “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郎,也就是那被称为‘巾帼之雄’的秦文玉。”柳延昭是为了舍己为人,先使箫克英脱离“九爪鹰王”

    戚九渊的毒手控制,才在归途中决定策略,更对孟选、焦良,以及箫克英,说些相当花巧的善意谎言。萧克英是女孩儿家,比较敏感,闻言娇笑叫道: “柳大哥,恭喜了, ‘巾帼之雄’秦文玉几度对你关垂,不会是无意的呢?……”孟赞也含笑说道:“尉迟老偷儿曾传‘高人暗助’之讯,他那‘高人’二字,莫非指的就是‘巾帼之雄’秦文玉么?”柳延昭/顷着猛赞的浯气,点了点头,含笑说道: “秦文玉委实神通广大,她不知怎会探悉我与萧大妹已中‘尊天会’所用奇毒,并弄来祛毒灵丹,送与我和萧大妹每人一粒……”一面发话,一面取出那颗“玉姑娘”所赠的朱红蜡丸,托在掌上。

    焦良大喜地说道:“大哥已经服用过了?……”

    柳延昭摇头道: “书虎书皮难书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秦文玉以前毫无交情,怎能断定她所赠解药,是真是假的呢?”

    孟赞道:“小弟尚能识药,我先看一看,或许便……”

    他话犹未了,柳延昭已把掌中朱红蜡丸,含笑递过。

    孟赞微一用力,捏碎外裹蜡皮,室中立觉药香挹人!他拈向鼻间,仔细嗅上几嗅,向柳延昭含说道:“大哥,放心服用吧,确实是上好解毒圣药……”

    柳延昭见计划已如自己所料,逐步实现,遂故意皱起眉头,以一种过份慎重神情说道:“我认为不妨心意一慎重一些,免得万一有差……”  。话方至此,箫克英接口笑道:“这样好了,小妹先行服药,若是奇毒解药,并无意外变化,柳大哥再服食其余一粒!”

    柳延昭摇手道:“不行,不行,怎能让萧大妹以身试药,要试由我来试……”

    一语未毕箫克英已从孟选手中,抢过解药,纳向口内。

    柳延昭叫道: “萧大妹,不要这样吃,秦文玉有言,要用‘无根水’吞服。”

    箫克英笑丰说道: “这酒库之中,有的是‘醉酡道长’制酒所用的‘无根水’呢……”

    活完,立以“无根水”,把那粒解药吞服下喉!柳延昭心中一宽,因他深知箫克英乃女中义侠,若知解药仅有一粒,怎能称行独自服食!但他心中一宽,焦良却心中一紧!他外朴内秀,聪明绝顶之人,看出柳延昭有点故意让箫克英以身试药,否则,在箫克英寻取“无根水”时,大可及时阻止!这种行径,已与柳延昭一向重人轻己,仁义如天的侠骨豪情,有些严重违背?但焦良只觉得有点不对,却猜不出“不对”之处的所以然来!这时,柳延昭站起身来,走向箫克英,含笑问道: “萧大妹,你服药之后,情况如何?”箫克英面带微笑,正欲答话,突然娇“呻”一声,颓然便倒!柳延昭猿臂双伸,把她接个正着。

    柳延昭分明鉴定那是极佳解毒药物,突然见此情况,不禁大为惊讶,心中微慌!柳延昭把箫克英抱倒“醉酡道士”的卧榻之上,轻轻放下,向孟赞、焦良皱眉说道: “果然害了萧大妹,我心中不安,情绪激动,必须静摄片刻,二弟三弟且先看看萧大妹究竟是着了什么道儿?”孟赞、焦良那里想得到柳延昭是早有成算,故弄玄虚,自均聚向榻前,为箫克英细心诊视。

    诊来诊去,均觉箫克英毫病态,好似突然睡着一般!孟赞遂一面仍为箫克英诊脉,一面高声叫道: “大哥,萧大妹六脉一平,毫无病态,不知怎么会突然睡着?……”一语示毕,焦良目光微瞬,蓦地失声叫道: “大小子, 大哥到那里去了?”

    孟赞惊回身,果见柳延昭未在边静立,业已查无人迹!他们猛一看,桌上留有柳延昭所书几不可辨的狂草字迹!幸亏孟赞、焦良跟随“邋遢和尚”是文武兼修,才勉强看出柳延昭是说明箫克英的奇毒已解,突然晕倒卧室之故,是被他点甜睡|岤,弄此狡猾,情出不已,因突生要事,必须单人远行,嘱孟赞、焦良在此陪箫克英勤习“醉酡四式”,等他一月。

    焦良看完,皱眉说道:“我就觉得大哥让萧大妹以身试药之举,有些怪异,谁知果然真的内藏花样……”

    “花样”两字,甫一离口,际选焦良同向酒库门口注目。

    因为他们听出似有人来,均盼望是不辞而别的柳延昭去而复转!  门外,果然来人!但走进门的,不是风神俊逸的柳延昭,而是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就在他们双双发怔之际,那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女,业已大大方地,略一抱拳,嫣然笑道: “孟、焦二位,你们的柳大哥柳延昭呢?他到……”

    焦良未答先问:“姑娘是……”

    白衣少女笑道:“秦文玉。”

    焦良听得对方就是赠送柳延昭独门解药的“巾帼之雄”,遂不再有所避忌地,指着桌上的柳延昭留书道:“秦姑娘请看,我柳大哥走了,不知为了什么要事,适才竟对我们不辞而别。”

    秦文玉诧然走过,对柳延昭所留字迹,细一瞩目,口中连呼“奇怪”?孟赞一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