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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第34部分阅读

    间苏百合耳中听得羽星寒的怒喝,还隐约有两个女子的惊呼声,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浑忘了身在何处,竟傻了般不避不闪。幻魔剑的凌厉剑气刺至,苏百合的外裳如被利刃割开似的,露出里面月白小衣,眼看便要裂肤破肌穿心而死,白河愁的幻魔剑却突然停住了,剑气消散,原本全黑的眼神忽然生出一点清白,苏百合不由喜出忘外。

    这时一个女声道:“接剑!”一把泛着白色光华的大剑向羽星寒飞去,羽星寒见到那剑不由大喜,接剑在手,剑中蕴藏的力量与羽星寒的精神产生共鸣,两者契合,羽星寒一声轻啸,双手力劈而出。

    一如上次,白河愁只不过是刹那的回复,一点清明很快便消失,惊人的战斗本能感觉到来自于羽星寒的威胁,且因天生克星而带来的威胁令得魔化以来一直只存杀念的白河愁开始产生诸如恐惧和厌恶等其他情绪。白河愁放过苏百合,飘身飞退,竟似乎在畏惧什么。羽星寒啸声趋急,御风神行全力施展之下,开始度比不上白河愁的后退度,但到后来越来越快,百步之后已是过白河愁,旁观三女各有担心,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倭人,连忙跟了去。

    两人呈直线一追一逐,千步之后羽星寒终于追近,白河愁本已势尽的身子忽然又如利箭般射出,竟欲以再动脱出,羽星寒哪里肯放过,大喝一声,借御风神行蓄满的真气融合了剑中圣力大力斩出,白河愁刚刚站定,羽星寒的斗气斩已至,不由出一声狂吼,幻魔剑狠命硬挡,一股惊人力道传自,再拿捏不住,幻魔剑脱手飞出。那力道之强,以白河愁魔化后的功力都禁受不起,加之含有剑中圣力,能清静人心,诸邪不侵,戾气立即被压制,一时两力在体内争持,白河愁动弹不得。羽星寒趁此良机,收起剑掠来,一指点在白河愁额头正中,喝道:“倒!”白河愁顿时应声中指倒下,昏迷不醒。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月净沙语带哭腔,冰弦剑刺出,羽星寒轻轻躲过,也不多解释,月净沙担心白河愁,连忙过去,见白河愁只是昏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苏百合见白河愁只是昏过去才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白河愁身体越来越适应魔化,而且每次魔化都比上一次更深,如果这样下去,下一次魔化不知会不会从此不能醒来?不由愁眉深锁,看来待倭人事了,得尽快求助于恩师,希望能替他解除。苏百合正忧心仲仲之时,却忽然感觉自己双手被人握起,耳边传来羽星寒那浑厚男声:“百合放心,你这位朋友似乎有些不对,我只好强行令他晕过去,他不会有事的。”苏百合勉强笑道:“多谢你了。”便想把手抽回,却被羽星寒抓得紧紧的,羽星寒眼神一黯又亮,叹道和:“百合,我知道你至今还在误会我。其实当年我虽然说要继承家主之位,但我从未说要放弃你啊。那日你突然消失,我遍寻不至,虽知西昆仑之名,却走遍大雪山也未能入内。后来我远走异大6,游历三年,本想从此不回北楚,但始终无法把你忘记,始决定重回神武,不论如何艰难险阻都一定要找到你!”

    羽星寒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只可惜白河愁仍在昏迷中,不然说不定以他的性格已经跳起来与情敌干上一架。月净沙听得张口结舌,心中讶然,从旁打量羽星寒,只见这男子粗眉大眼,肤黑如炭,与翩翩公子相去甚远,竟与苏百合有过旧情,实是吓人一跳。

    苏百合闻言,心头只觉一痛,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看看地上的白河愁,将牙一咬道:“羽兄如今说种话,不嫌已晚吗?”说着再次欲把手从羽星寒处抽回,羽星寒感觉到她的坚持,只得松开,急道:“百合,你当年误会我贪恋家主之位,但这次我踏上神武土地之时便已誓,只要再见到你,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到北方,让你亲眼见到我向夏侯家退婚,然后将宗主继承之权让与舍弟,便可从此与你在一起,再不分离!”苏百合娇躯一震,脸现惊空,心中甜酸苦辣一齐涌上,此话若是三年前听到必令她心喜若狂。但现在,苏百合心中一酸,羽星寒啊,羽星寒,当年你为何不对自己直接说出此话。可知自己为了这个误会不但连修业都倒退,而且这三年来柔肠百转,伤神不已,心中再容不下别人。直到白河愁出现,感动于他的执着与坚持,始决定放下包袱,尝试接受他。为何你这时候偏偏出现,为何偏偏要在我刚下决定后又来乱我心神,莫非我前世欠了你债,今生今世非要偿还不可?

    苏百合呆立当场,当年她下山试炼时与羽星寒相识,开始都隐瞒了相互身份,到得相爱时始知相互立场身份背景所带来的困难,当时少女情怀,苏百合决意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放弃成为西昆仑传人的机会也在所不惜,而羽星寒却当时犹豫不决,令得苏百合产生误会,悄悄黯然离去。之后的日子,苏百合足足花了三年时光才稍微淡然,但从此决意不再牵涉感情,但天意弄人,偏偏让白河愁出现她面前,又在她最虚弱不堪的时候被白河愁打动,多年修持终被打破。好不容易决心放下一切,就做个平常女子又如何,上天却仍不肯放过她,竟摆出这种难题。突然之间,苏百合有种想哭的感觉,想伏在别人肩上不顾一切痛哭一场的冲动,但白河愁偏偏昏迷,羽星寒,自己又怎么可以扑到他怀里哭泣?

    “你要带百合走,那小愁怎么办?”羽星寒见苏百合脸色凄然,还道是仍在为自己当年顾虑家族所以犹豫而伤心,正想再出言,却突然听到有人如此道。转头一见却是一俏丽女子柳眉倒竖,俏目圆睁。羽星寒一怔,愕然道:“小愁?”忽然想起一个可能,顿时心头如被大锤撞了一下般难受,缓缓转头向苏百合望去,颤声道:“是他?”

    苏百合微微苦笑,转头望向白河愁,心中苦乐难分,强笑道:“是他。”羽星寒身体一颤,心中一片茫然,他决定回来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如今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心底亦是苦笑,如果早知如此,刚才那番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更不会决定重回神武。

    苏百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月净沙道:“月儿,我与他原是旧识,但我现在既与小愁相识,自,自不会三心两意,小愁戾气缠身,我不想此事现在让他知道,以免影响他,不知你可否看在我的面上暂时瞒着他,姐姐多谢你了。”月净沙一阵犹豫,但看看昏迷的白河愁终于点头。羽星寒想仰天大笑,却现自己眼眶微湿,他心底明白苏百合虽是对月净沙说,亦是对自己和同来的芙蕾娅说,自己又岂可令她为难?低头道:“百合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苏百合竭力咬住下唇,好一会始道:“我们,我们带着小愁,一起去和刚才的南朝军会合吧。”

    一脚踢在树上,树叶纷纷坠下,随狂风而舞,少年哈哈一笑,凌空跃起,施出家传剑气,银白剑光如天幕般生出,将树叶尽皆摧毁,一个潇洒落地,自觉剑法又有进步,不由暗自心喜。一个女声和鼓掌声同时响起:“伦弟,可是你的剑法又有进步了?”夏侯伦听出声音,惊喜的转过头去,只见花园门口处一个体态轻盈的女子正以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欢呼一声道:“璇玑姐,原来是你。”

    夏侯璇玑轻移莲步,口中道:“我虽不懂剑术,但看你能在一瞬间把坠落的树叶全部粉碎,应该也很了得了吧?”夏侯伦得她赞许甚是开心,道:“璇玑姐别夸我,我自知以前太贪玩,没下苦功,与别人差得太多,以前还不觉得,自从三叔…自从那天被那个姓金的摩云人教训了一番后,更知天外有天,若再不下苦功,以后如何能对住父叔的希望。”夏侯璇玑听他如此说,极感欣慰,嫣然一笑道:“伦弟似乎还说掉了一个人,如果伦弟若是那么贪玩,我可是会第一个非常伤心的。”夏侯伦吐舌道:“我哪里敢让璇玑姐失望呢,更不敢让你伤心啊,不然以后姐夫回来,岂不是要向我问罪,我就算再练十年也打不过他。”夏侯璇玑听他说起“姐夫”二字,脸色微变,表情怪异,似乎既非常开心又有些茫然失措,强笑道:“他又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伦弟天资过人,只要肯痛下苦功,十年之后未必便及不上他。”夏侯伦没注意夏侯璇玑的神色,极是开心的道:“原来姐姐是向着我这一边的,哈哈,只要姐姐向着我,就算姐夫是天下第一高手,我也有信心打败他!”夏侯璇玑微笑道:“当今天下第一高手是燕赤霞,可不是羽家的人。”夏侯伦半开玩笑半是傲然道:“现在是,以后可未必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马蚤数十年,燕赤霞雄霸天下第一已经两百年,也该让给别人。”夏侯璇玑虽觉他狂了一点,但心情甚好,加上对这堂弟很是爱护,所以只是微笑不语。夏侯伦却以为是自己表现得太狂了一点上她生气了,为讨她开心,有些尴尬的道:“当然,我这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现在还差得太远,现在夏侯家还得靠爹和诸位叔叔,还有姐姐如果与姐夫尽快成婚,两家联姻,就更好了。”

    夏侯璇玑忽然低下头去,夏侯伦以为她害羞,仍兴高采烈的道:“姐姐放心,姐夫游历三年,这次决定回来,定是想念姐姐了,听说他已经在江南一带现过身,再隔不了多久,姐姐就可以见到他了,到时我还要请他指点呢。”

    “羽星寒。”夏侯璇玑心头轻轻念起这个名字,眼神迷蒙,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成为他的妻子呢?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自己吗,又或是为了旁人?嘴角轻咧,凄然一笑,轻轻抬头,低声道:“伦弟,我一天未嫁他,我就还是夏侯璇玑,他就还算不得你的姐夫。”

    夏侯伦哈哈大笑道:“哈哈,姐姐害羞了,好,不是姐夫就不是姐夫,反正以后总是要叫的,我还舍不得你这么快嫁给他呢!”

    ps:偶帮你们骂白河愁便是,但不要骂偶啊,偶是好人的说。

    第六十二章 心乱如麻

    新月倒映在溪水之中,波光荡漾,缓缓流动,溪水蜿蜒曲折。虽是夜凉如水,苏百合却无法静下心,缓缓躬下身子,将白玉般的脸庞浸进清凉的溪水中,烦燥不堪的心才稍感清静。

    直至气闷的感觉不能遏制,头才离开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水沿着梢从脸庞淌过,苏百合轻轻摇头,水珠溅向四面八方。她微微苦笑,师傅啊,你可知道你最心爱的徒儿真的是很没用啊。一种无力感深深的笼罩心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不,比那时还要糟糕。那时自己至少还清楚的知道应该做什么,知道只要能忘记羽星寒便再不会有烦恼;而现在却比那时还要残酷,自己根本不知如何抉择,因为不论如何选择,都一定会有人因自己而受到伤害。如果当年羽星寒告诉自己;如果自己能够一直坚强,从不软弱,那一刻不被白河愁打动;如果遇上白河愁之后,但又没再次见到羽星寒,就不会生这一切;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偏偏没有如果。苏百合仰头望向天上残月,不由痴了。

    “苏姐姐。”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打断了苏百合的沉思,苏百合听出声音,轻叹一声转过头去,强笑道:“月儿怎么出来了,小愁可曾醒过来?”月净沙轻步前移,边走边道:“据那位芙蕾娅姐姐说,她已经借助圣剑永恒之力将戾气压制住了,但是暂时没法根除。小愁睡得很香,我却有些话想问姐姐,所以便出来了。”

    苏百合低下头道:“不知月儿可不可以不问?”月净沙摇头道:“月儿觉得非问不可。”苏百合叹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月儿,但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又如何回答你。”月净沙道:”姐姐…”月净沙欲言又止,苏百合涩声道:“月儿现在是不是很失望?可是百合也是人,虽然一直很想学师傅那样可以淡然观世,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很好,但现在真的办不到,原来我还是难受,还是会伤心,也会遇到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是西昆仑的传人,要济世救民,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伤心的时候同样想偎在心爱之人怀中,听他安慰;我难受的时候,也想可以靠在他肩上无所顾虑的大哭一场。”

    月净沙心中娇躯微颤,却不知应该说什么,她原本是想请苏百合不要抛下白河愁,现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苏百合惊觉自己的异样,歉声道:“对不起,月儿,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她心中却深深害怕,三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弥补上唯一的破绽,如今才现其实没有办到。前尘旧事,仍是如一根刺般深深扎在心中,正因为如此,虚弱之时才会难以自制,被白河愁打动,那时候真的很想就那样永远靠在白河愁怀中,便再也不用忧愁烦恼,不用理会什么西昆仑传人的身份。从伤在鬼法藏手中开始,接着虚弱之时被白河愁破开一丝心防,到羽星寒出现使得进一步加深,她始惊觉短短数天的时间,竟使多年修持出现大幅倒退的迹像,因此才会如此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由心中大惭,不知有何面目去见恩师。月净沙怜意大起,柔声道:“月儿本以为自己已够可怜,现在看来,姐姐也未必比我好上多少,为什么世间如此多的烦恼呢?”

    苏百合道:“其实月儿温柔善良,远胜过我多多。如果可以,百合真的很想学月儿一样,单纯的只记得一个人,那该多好。”月净沙浑身一震,急道:“这么说姐姐白天所说的话是在骗我?那小愁怎么办?他若醒来得知,不知会有多伤心,苏姐姐,你不可以这样。”苏百合凝视月净沙叹道:“月儿,你难道就没为自己想过吗?”月净沙眼神转黯,低下头去:“月儿哭了整整三天哩。”苏百合牵起月净沙的手道:“月儿若要怪我,我无话可说。”月净沙闻言抬头道:“姐姐错了,月儿没有怪过你。月儿虽然伤心,但小愁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就算没有那种缘份,但就算是妹妹也会希望哥哥真的能过得开心。姐姐,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若离开他,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会怎样。”苏百合别过头去涩声道:“月儿,我没有决定离开他。只是现在心乱如麻,我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不论我作出什么选择,都会伤另一个人的心,那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他们两人都对我很好,我一点都不怀疑,但正因为如此,我更是不知应该如何决定。月儿,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

    月净沙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为什么一切不可以简单一点,为什么会这样?”苏百合幽幽道:“我也想知道,也想问问天上的月亮,为什么会这样?”月净沙想了想道:“苏姐姐,这世上没有谁能让所有人都开心,有人伤心就难免有人难过。不过,月儿真的不希望你让小愁伤心。”苏百合心中一片茫然,禁不住眼眶微湿,数滴清泪溢出,打湿无瑕脸庞,这才惊觉,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泪是为白河愁,是为羽星寒,又或是为自己而流。

    “苏姐姐你…。”月净沙讶然道,苏百合轻轻拭去泪水,微笑道:“月儿现在相信刚才我说的话了吧,瞧我竟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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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月如勾,繁星乱点,一片静谥安详,羽星寒迎风负手而立,阵阵夜风袭来,仰天长啸,心中伤痛稍减,察觉到背后有人正在靠近,却不回头,轻声道:“可是芙蕾娅小姐?他怎么样了?”金女子停在他身后,静静的道:“圣骑士阁下,我在他身上现了邪神的神器,这应该是他魔化的原因之一,但似乎另有我不明白的原因,所以虽有圣剑在手,我也没有办法完全驱除他身上的戾气。不过你可以放心,借助圣剑之力,我已经将他身上的戾气暂时封印住了。”

    羽星寒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皱眉道:“你叫我羽大哥吧,听百合说,他似乎修炼的功法亦出了问题,加上邪神的神器,所以才会如此。唉,戾气虽被封印,但只要没根除,一旦冲破封印,他魔化必会更深,到时只怕无人能救。想不到连你借助圣剑之力都没办法,这邪神之力当真如此厉害吗?”芙蕾娅改口道:“那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