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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阴阳第6部分阅读

    里教授两句。

    天下最可遇不可求的人物,天机门掌门。

    至于叫什么,早ri无人知道,修行世界里皆称呼为天机。更无人知道,他究竟为了什么每ri都要在养心斋内授课。

    这里只是道家养心斋,却因为此人,整个天下都无人有胆量敢在这里进行不轨之事,而且这名老头虽然满身灰尘,讲课让人昏昏yu睡,却在这两年零星的战斗中,展现了世间巅峰的战力以及修为境界。

    已至晌午,金sè的光线把灰sè衣袍的老头照的光明无比,浑身上下仿佛都透着股暖意,已经下课了,然而已经知晓着老头身份的身怀大野心的学生们却没有离开,坐在座位上,打量着那名仍旧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老头,神情懒散,身上穿着件旧棉袍,脚下穿着一双破草鞋,无论旧棉袍还是破草鞋上都满是灰尘,仿佛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洗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不关你是男人,女人,老头,少年。不管你穷也罢,富也罢。

    这个道理很简单,却很少有人懂。

    这世间,有太多为了妆容打扮费尽心机的人。有太多为了表面不惜一切的人,至于这些渴望得到强者指点的同窗们,又有多少平ri里认真修行的。

    若能一步登天,那世人为何修行?

    别看元明今ri里在养心斋还能与唐静说两句玩笑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夏侯家的事情对他jg神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与伤害,晚上从夏侯家到寺里,他痛苦虚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深沉的对于父母的恐惧,在老和尚以及众僧细心地疼爱下,沉默了十八年,终于还是汹涌的嘶吼了出来。

    “明哥,你还好吧?”

    听到唐静的声音,元明看着眼前近处的老夫子不耐烦的神情,感受着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惶恐,沉默很长时间后,强行把声音里加了些轻松的笑意,说道:“咱们走吧,出去陪我走走。”

    唐静的脸sè微微一僵,轻轻转头看着同窗们火辣的眼神,对于这件事情,看来她并不怎么喜欢。

    “没事,你呆着吧,若是老夫子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明天记得和我说啊。”

    少女有些歉意的朝元明一笑,微微动了下身子,却还是没有起来。

    他望去,唐静正有些歉意的看着自己,今天少女穿了一身雪白sè的衣衫,只有在袖口下摆处有些晕染的绿sè,高高的衣领处,绣了一支细长的树枝,几片绿的喜人的叶子点缀在上面,少女的脸明艳动人。

    恍然若梦,少年有些恍惚,这是他最熟悉最难忘的画面,每天都会坐在他旁边的人,他费尽心机得到的座位。

    元明沉默站在座位旁边,用力地闭了闭眼,才把那些虚妄扰心的回忆驱除出脑海,向着面带歉意的少女一笑,轻轻说道:“没事。”

    走到老夫子身边,刚待说话,不想老夫子眉毛一挑,看着元明有些瘦削苍白的脸,头发也有些凌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元明,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已经修行到了导引大乘,按理说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下午便不必来了。”

    元明有些微愣,沉默片刻,笑着说道:“好”

    屋内的人都愣了,因为老夫子实在是说了一句很犀利的话。

    “导引…………你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少女轻轻低头,看着自己秀气的绣花鞋,沉默不语。

    …………

    远处几条街外,东都某家青楼二层的圈椅上,某位身材有些发福的女子正肉疼看着自家的帐簿,泪眼婆娑叹息道:“一百两银子啊,天杀的小贼,竟敢在我君不见里喝霸王酒,十坛竹叶青啊,十坛!天杀的,怎么这么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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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妾起舞翩翩

    nbsp;第二十七章妾起舞翩翩

    晨钟,暮钟,ri复一ri,仿佛永无止境。冰火中文

    他静静走在东都的青石大街上,以外的觉得今ri极其疲惫。

    幽幽岁月,或长或短,本在人的心间。

    东都迎来了冬ri里的第一场雪,大雪来临

    大雪来临的时候,无可言表的安静,如约而至。

    天上的那个人恣意地大把撒着白sè的花。

    他骄傲的聆听着世人都无法听到的钟声,俯瞰着大地。

    忧伤之时,我指派一众寂寞的雪花去追寻世间最美的瞬间。

    是。

    它是白sè的。

    它们肆意飞舞,却纷纷落下,被人无情的践踏。

    孤独才会有爱情的传说,寂寞才会思念过往的记忆。

    元明轻轻站在雪里,任由黑sè的长衣被白sè的雪花沾染,黑白,静美与肃杀。

    这天地,似只有黑白两sè。

    那么,我在这里,忧伤注目,能否遇见前来问候的未来?

    一生以来,不安未去,悔过常在,茫然跟随。

    是谁的脸上,有着尚未落下的泪痕?

    是谁的心里,冰凉刺骨。

    抬头,望天!

    苍穹无垠……

    冷风吹来,仿佛有淡淡熟悉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原来疲累伤心,甚至痛苦过后,那心中的容颜,却是更加深刻的。

    往事,一点一滴,都似刻在了心头,再也抹不去了。

    就像是那ri在君不见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远处的女子,大口大口的饮酒。

    就像是少女关切的搀扶着他,埋怨着为什么喝这么多。

    就像是每ri坐在那颗苍松古木上,看着夕阳染红整片天。

    就像是每天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小憩,听课,淡淡的微笑着。

    每一份寂寞的等待,每一份守望,原来真的不曾忘记。

    他仍然闭着眼睛,可是,嘴角却有淡淡的微笑出现。然后,想着,想着……

    直到想到了那刚才时刻,她围着这的脸上的惊讶与丝丝隐约的后悔,这才发现,那一低头的瞬间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深深刻下的,也许还有他的失望与………痛苦?也许,这样可以忘了她吧?

    他这样对着自己的深心说着,虽然自己也不信,但是口中,仍是轻轻念着。

    他站在雪里,那么镇定,隐忍。

    然后,转身,消失在白sè之中。

    不知何时,他走到到了君不见的后边,眼前是一个小楼,在他面前的,是来来往往的人和向外翻腾的热气。

    它依然热闹,这家青楼,生意似乎好得出奇。

    有雪花轻轻落在热气翻腾的檐顶上,化作水滴,轻轻落下。

    他黑sè的长衣双肩皆白,目光抬起,有淡淡的惘然。

    他怔怔地看着,然后忽然笑了出来,无声地笑着,仿佛还带有几分苦涩,随之也不顾门口小厮奔过来的身影,不管门口还有未进去的宾客,大步迈了进去。

    进得大堂,整个世界仿佛都喧闹下来,外面呼啸的冷风,撕扯天幕的声音已然不见,内里突然进来,竟还感觉有些热,肩上的雪都几yu化了,浸湿了双肩的衣服。

    大堂内仍旧是那般案明几亮,外面的大雪似乎没有影响到里面的任何。一楼早已坐满,君不见有三层,有一道高高的楼梯,楼梯中间一方极大,做成铺着红毯的舞台,几名或嗔或笑的清丽婉约的女子在台上抚琴清唱,仔细一听,唱的是原来是一首君不见。

    落花纷飞飘散

    烟波江畔渔船

    妾依然醉生梦死般笑看世事似水变迁

    伊人叹叹不尽相思苦忆华年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

    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

    君不见一缕青丝一生叹

    莫叹明月笑多情

    又是一年

    小厮轻声询问他需要些什么,倒也没敢提醒他老板娘今ri是如何的气恼,抱着账簿骂了一个早上,殊不知,老板娘你是何等的抠门的人物。

    就是不知,这君不见十几年来,从未见过老板的身影,从老板娘还略可见的秀美容貌来说,老板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小厮不由得想的有些出神,连忙看向元明,见其没有不满的意思,方才急匆匆跑下去准备东西了。

    又是十坛竹叶青,小厮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这位爷,今ri多半是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触霉头了。上完酒以后,赶忙小跑着跑到二楼,去找老板娘了。

    十坛竹叶青,每件乘酒的坛子皆是件极清美的器物,黑亮的坛身上面还画着大红的妖艳的花朵,加上上面蒙的红绸,看起来说不出的大气。说起来也奇怪,君不见里除了此酒,皆是酒壶装的,只有这酒是坛装的。

    酒入喉咙,只觉得清凉爽口,入得腹中,火辣滚烫,元明有些惊讶此酒的味道,昨夜心情不佳,只顾牛饮,倒也没品出此酒独特的醇香来。

    酒才喝了两口,二楼栏杆上弹出老板娘的头来,破口大骂

    “你个不知羞的小和尚,昨夜喝了霸王酒,今ri还敢来,还喝老娘自己酿的竹叶青,你不知道这酒是卖给极尊贵的客人的吗?你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大厅里那几桌客人身旁都坐着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顺的姑娘,猛地听见有女人在大吼大叫,甚为恼火,抬眼一看,原来是此间青楼的老板娘,不由得有些讪讪,把嘴里的骂词吞了回去,正噎的不快意间,听清老板娘的话,齐纷纷的看向不远处独自坐着的元明,见其一身黑衣,头发,肩上有些湿润的痕迹,心中大为撇嘴,又见老板娘如此说道,纷纷义愤填膺,骂将起来。

    “没钱来喝什么酒,打出去,莫扫了我等的兴致。”

    “快轰出去吧。”

    元明此时正因上午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眉梢飞起,手微微颤抖,体内的修为尽数喷出。

    一掌拍在厚实的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如同脚步落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咯吱难听的声音。,一股无形的杀气风暴如汹涌澎湃的巨浪,又似永无止境的cháo水,一波压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追逐在檐宇之下,反复几回,整个君不见也似为之震颤。

    众人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丝毫,先前因为屋内的暧昧气息变得cháo红一片的脸颊早已变得无比苍白,眼眸里写满了羞恼与惊惧。胸口皆是一阵剧痛。

    老板娘微微皱皱眉,少年,已动了杀气!今ri是怎么了?

    正此间,元明暴然发力,微微喘息了一下,未完全关拢的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白sè劲装的男人,抬起右手掌立于身前,食指微屈,结了一个不知所意的手印。

    冬ri里的风雪骤然加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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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风雪何处不杀人

    nbsp;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这句话元明在几年前就明白,今ri却着实给他上了一课。

    万片雪似乎霎时间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那些飞舞的雪花感知着门外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手印,像是受到了神明的指令,一瞬间风雪大作,席卷而来。

    那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四十来岁光景,面黄肌瘦,但一双眼睛却是光芒暴shè,一身白sè的紧身衣混在漫天风雪中,几乎不可见,他朝青楼内的元明笑了笑,道:“不好好在养心斋里上课,跑到青楼喝花酒,你倒是潇洒。叫老子等了你一个上午”说道间,元明突然觉得头昏目眩,一阵寒意袭来。右手蓦地僵住,“咯拉拉”一阵脆响,右臂连著袖中的念珠竟刹那间裹上一层蓝sè坚冰,再也不能动弹。

    那白sè劲装男子嘴里喃喃自语,元明却渐渐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外界的声响恍若一梦,只觉得那股冰雪的寒气越来越盛,从右手经导经脉,向他周身传去。蓝sè气流迅速蔓延,从他手臂一路冒将上来,顷刻间便到了他脖颈处。

    元明心里猛地一惊,他大和尚的,此人御雪自如,不知用了何等法术,如此厉害。眼下形势危急,必须尽快脱困,心里慢慢镇定下来,运转佛门念力,不动声sè的进入禅定,念力如同大cháo瞬息涨起,在全身经脉游走,将侵袭而入的寒气逐步逼退,登时暖和起来。浑身上下念力翻滚,逐渐向外逼迫着冰雪寒气。

    面黄肌瘦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嘲笑与冷意,然后便重新抬步,踩着地上已经厚厚的积雪,走进君不见到他的身旁静静看着冰雪覆盖全身的元明。

    数年前,他便已经是天下知名的大修行者,后被北疆残月宫招揽,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竟是看不出这披头散发的少年的深浅,不由生出极大jg惕与战意。

    对于眼前这少年,他有足够的耐心。在刺杀之前他便已经查了足够的资料,即便他的身后站着元念,元何,天机三个世间顶尖的修士,那又如何,杀手争的是片刻,不需要任何言语试探,也不需要问来历山门。

    他伸手到背后,轻轻握住剑柄抽出剑。

    剑身与鞘口磨擦,发出极细微的声音,摩擦的声音清脆清亮,却莫名的令他心悸难安。眉梢渐要飞起,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的元明,看着他温和而坚毅的眉眼,看着他还微微湿润的头发,看着他嘴角的一抹冷笑,僵硬的身体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闷哼一声,脸sè骤然变得cháo红一片,枯瘦黝黑的左手五指骤张,拼命聚集着天地间愈来愈狂暴的风雪气息,想要脱离对方的控制。

    元明的须发皆白,被厚厚的雪片覆盖,此时却骤然被念力一冲,化作丝丝的白sè热气散到空气中。

    “你不该惹我,我今ri着实有些心情不好。”

    说罢,周身寒冰突然寸寸崩裂,右手微微发出淡淡的佛光,一串念珠正盘旋在手掌上方,大段大段的经文小字从念珠上四面八方激迸开来,笼罩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四周。左掌如雷,突然朝他胸口拍去。

    男人的身体无比僵硬,握着剑柄的右手颤抖的已入暮年的老头,垂死挣扎着,看着眼前双眼微冷的元明,往常冷酷的眼瞳里只剩下了惊恐。

    最令他惊异之处乃是,这少年周身经脉被他真气cāo控的风雪入侵之后,竟能将寒气迫出。在这个风雪夜里,他奉命刺杀一位年少的修行者,他真的修行没有多久,却破了他的风雪意,要知道,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修行世界年轻一辈里最早御使天地之力的。

    身前头被元明一掌大力逼迫,衣衫尽数迸裂,碎屑乱飞,转眼又化作粉末,四散无踪。但之后的手掌赫然硬生生逼了下去,从蓝光闪烁的护体真气前一分一分向里。杀手脸sè又白了一分,当下他不敢怠慢,默颂法诀,蓝光流离变幻,从身边激shè而出,千万风雪刹那间冲到屋内,隐隐看见白丝飞舞,寒冰随之迅速凝结,yu将室内全部封冻。

    真气光芒更盛,风雪狂暴出现,就在真气后面用涌动成一团暴躁的冷意,赫然融合在一起!。

    风雪飞舞,狂暴的不停地从屋外飞到屋内,便化作狂风,在白sè劲装男子身前转为漩涡,吞噬着世间万物,元明便置身在那漩涡中心,周围瞳瞳皆是雪影,劲风刮面如刀,仿佛一不小心处,便要被这锐利之物切割的粉身碎骨。

    劲风呼啸,君不见大堂中几乎令人无法呼吸,狂风肆虐,那两个男人在门口处忘我相搏,谁也看不见,周围宾客吓得面sè苍白,纷纷躲到最角落处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男子脸上神sè愤怒,好你个小辈,差点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便已经修行十几年了!今ri叫你看看,什么叫老一辈高手的实力,看去连黝黑干枯的皮肤此刻都已经cháo红一片,仿佛多年之前的年轻岁月时光都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劲风扑面的感觉,就像是全身的热血都在燃烧!

    去死吧!!

    他冷笑着鼓动真气,全身的道行都在那风雪漩涡上迸发出去,一生的全部修行就如火焰一般,轰然而出。

    佛家真言瞬间散去!

    层层重压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下,元明嘴角流出血丝,面sè苍白中突然又涌现出cháo红,忽地一口鲜血喷出,洒落在风雪之中,染红了一个圆,却须臾间又消失不见。

    滴滴鲜血,悄无声息地融化其中,冰冷的气息,从深心回荡开去。

    那漩涡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