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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殊途第9部分阅读

都没脱就轰然倒下。我回到床上,端起那杯凉开水喝了一口,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给梅梅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在哪儿呢?”

    “东二环,韩森寨。”

    “咋样了?”“第四块马上就好了。”

    “哎呀,你回来吧,他们还敢把别的公司广告蒙上不成?”

    “你别管了,先睡吧,我就不回去了,太晚了,我回南院爸妈那里。”我挺丧气,只好叮咛她:“你回来时小心一点,半夜车少,二环上的司机都疯了。”

    挂上手机,我把水一口喝干,突然就想起了安莉娜。胡云婷那二不挂五的样子,在医院咋陪她呢,病情又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调出胡云婷的号码,时间这么晚了,本不想打,但是她这几天连个回音都没有,还拿我当个董事长助理了没有。胡云婷声音黏糊着接了电话:“马助理,这么晚了,有啥事儿呀?”

    我语气里加上责备:“你把我新号码,告诉安莉娜了没有?”胡云婷犹豫了一下,电话里隐约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似乎在教她怎么回答,她男人出差了,鹊巢鸠占,估计正是老张那厮。“我告诉她了,我告诉她了呀,她没给你打吗?”

    “没有,那你把她号码告诉我,我给她打。”

    胡云婷很无辜:“安莉娜一听你要号码,不给。”“你没说我手机丢了?”

    “说了呀,我真的说了!”

    “那你现在有她的号码没有?”“她也不告诉我,我把我的号码告诉她了,她也没打过,我明天到医院,再去给她说说,叫她给你打电话。”

    “别给她说了,算了。”

    第二十六章 暗藏的挑战

    更新时间2011-4-10 22:47:07  字数:4179

    早上醒来,梦境还有残存,清晰怪异,本以为自己从不做梦,原来都是醒来后忘了。不知道此梦预示着什么:一间大病房,洁白温馨,光线明亮,一个女的躺着,是安莉娜,突然她身边多了一个婴儿,在襁褓里啼哭,安莉娜把孩子抱起来,头上突然多了一顶“givenchy”的黑色帽子,脸随之变成了李梅,还烫了头发,两边的毛卷儿垂下来,李梅冲我笑了笑,低头去逗孩子,又变成了安莉娜,还是烫头,安莉娜用指头拨拉孩子的小嘴唇,叫爸爸叫爸爸,又变成了李梅。

    我在床上傻坐了一会儿,如果人真是女娲用泥抟出来的,应该把李梅和安莉娜再合在一起揉揉,然后分成两个。要不就研究一种机器,把我、贾宁和程华东扒光洗净,一股脑扔进去搅拌,然后平均分成三份,皆大欢喜。上午梅爸组织了最后一次准备会,星火集团西安总舵的舵主、堂主、香主齐集一堂,先由他们汇报各自堂口的准备情况,均已清水洒街黄土铺路。接着秦军师安排,李帮主补充,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提出了不少新问题,大家直在下面犯嘀咕,检查自己那片自留地的纰漏,准备回去补救。最后梅爸做了重要指示,已经和投资方牵上了线,他们明天下午的飞机到达西安,今天是最后一次会议,力争要做到万无一失。“我不纯粹是为了引资,我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干成一件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散会时候,我挨近梅梅低声问:“广告牌都弄好了?”

    “弄好了。”“你回南院去了,弄到几点?”

    “我根本就没睡觉。”

    “那下午好好睡一觉。”“事儿多着呢,再说吧。”

    “我昨晚梦见你生孩子了。”

    梅梅对我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收拾东西急着回ho公社,估计也在会上反思到了一些不完备之处。我还追着她想再说说话,梅梅紧走几步,追上星火下属物流公司的吴经理:“吴经理,刚才你说考察团去那天,暂停营业,我觉得不好,太冷清了。”吴经理拧眉思索:“我也觉得不太好。”

    我失落地站住脚步,下楼回到办公室。我明天的任务很明确,就是下午会同秦、贾二人,到咸阳机场接深圳至西安的cz3213航班。今天主要就是联系王子饭店,亲自去一趟,订好包间,定好菜品,梅爸要在那里给考察团接风,还要安排好迎接车队往返路线,回城时必需经过华泰地产的每一个户外广告牌。

    我把小郝叫到办公室,二人在地图上仔细研究,终于找出了一条满意的线路,既符合看广告的要求,也不太拥堵。张部长突然进来,叫我和小郝去新世纪酒店吃饭。新世纪酒店是总公司给部长们包午饭的地方。自从那次和员工吃面后觉得不妥,我就再没和他们去过,也没去新世纪吃免费午餐,谁都不知道我去哪里用膳。实际我朝西走了一点,拐进西大桃园校区那个小巷子,那里有一溜小馆子,五块钱就能把一个重体力劳动的民工吃饱吃好。小郝听说去新世纪,赶紧摆手,觉得那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张部长硬把他拉去了。新世纪酒店的中餐厅包间,都以著名汽车品牌命名,奔驰宝马奥迪林肯,法拉利保时捷,凯迪拉克劳司莱斯,我们坐的包间是沃尔沃,星期一至星期五中午留给星火,标准三百,菜谱变换。部长们都被撒下去了,秦助理陪着梅爸去了中间人那里。中间人就是开政协会时梅爸的牌友,也是个大老板,一直和投资方有生意往来,明着看给星火办了一件大好事,实际是他吃不下啃不动才给了星火。今天就餐的中层就我和张部长两人,其他都是张部长的亲信职员,被叫来占这个口舌便宜。还有小郝,虽说是梅爸的专职司机,估计背地里也成了张部长的心腹,董事长专职司机这么重要个角色,他不耍手腕笼络了去才怪。

    我谦让张部长坐在中间,女服务员上菜,我幽默了一把:“你们这里的包间,怎么没有奥托、吉利和昌河这些,起码也弄个比亚迪嘛,咱西安自己的品牌。”

    大家哄堂大笑,服务员笑得浑身抽筋,差点把手里那盘菜扣在最下首坐着的人身上。我吃完回到办公室,泡了杯咖啡,等过了中午这段就餐高峰期,去王子酒店把接风宴落实了。小秘书进来把门关上,有些不好意思:“马助理,我想给你说件事情。”

    “嗯,什么事?”

    “你来公司这段时间,我觉得你特别好,这件事情不好给别人说,只能给你说说,希望你能帮我拿个主意。”这话说得我挺满意,人这东西,大不戴小不戴,给个高帽子就戴:“到底怎么了?”

    “我早上来上班,发现指甲长了,就在自己办公室剪指甲。正剪着,张部长巡视过来了,看见我剪指甲,把我狠狠批评了一顿,还说要开除我。我剪指甲是不对,但是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小秘书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但是隔了一会儿,他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给我解释,现在他负责总公司的管理工作,不当众批评我不行,希望我别介意。然后又说,他给董事长写过一个计划书,准备在总公司成立办公室,董事长已经基本同意了,又说看我还挺合适当办公室主任的,他会替我争取这个职位的。我不相信他的话,我毕业才两年,来公司不过一年,不可能让我当办公室主任,再说我也不想当领导,干活拿薪水就行了。”

    我微微点头,琢磨着小秘书这些话,张部长之心路人皆知,男上司性马蚤扰女下属的老套路,小鞋裹着小惠,尖刀蘸着蜂蜜,这厮还想在公司弄个三妻四妾咋的。这也侧面验证了梅爸的清白,他吃关姗那样的嫩草,却不吃小秘书这样的窝边草,如果吃了,张部长也不敢给小秘书扎这闲辫子,如果吃了,小秘书就给梅爸去说了而不会找我。小秘书说着脸都红了:“最后,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你的指甲真漂亮。”

    我恶心得想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黑老鸹打起了黄鹂鸟的主意。小秘书为吗给我说这事,我心里明白,咱虽然只是个助理,却在星火有着特殊地位,似乎是谁也不能撼动的,她想找个靠山,用来遏制张部长的无耻侵犯。“你的性格是有点太软弱了,叫他觉得你好欺负,以后遇到这种事,强硬一点,他第一回碰了壁,以后就再也不敢了。他是老太太吃柿子,拣软的捏。”

    “那我应该怎么强硬啊?”“不理他,叫你去他办公室,别去,不怕跟他闹开了。”

    “我不敢,他是领导啊。”

    “对你这样,你还拿他当领导?不怕,公司同事不是瞎子。”

    “嗯,别怕,董事长也不是瞎子。老张那些破事,因为双方你情我愿,周瑜打黄盖,董事长不管。但你不一样,到时候,被开除的是他。”

    我下午去王子酒店办事,一切顺利,然后又回办公室处理一些文案。快下班时,梅梅打来电话说她晚上还回南院住,叫我自由活动,我立即有种被释放的感觉。对于梅梅,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恨不得黏在一起又恨不得天天分居。我立即给阿宝打了个电话。他们这帮人从春节就吵哄着要聚一次,我没时间,而我又是主题,聚会也一拖再拖,美其名曰“庆祝马文明同志入主星火集团”,主个蛋,马仔马文明。

    隔了一会儿老四电话来了,今天似乎是他做东,扬眉吐气,口气很大,场子定在桃园南路的汉水渔港。我知道那地方,就在龟博士对面,梅梅经常去洗车。我不请客他们就选这种小馆子,一桌菜超不过三百,酒自带,去超市买的四块五的普太,拎一箱子十二瓶,每次放倒几个抱着路边的法桐狂吐。“泔(西安方言读作“酣”)水渔港,喝泔水?”老四的陕西话更像东北话:“喝泔水,喝泔水,关键是离你那里近,站在门口都能看见你们公司的写字楼,打个车三分钟。”

    我一进包间,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位,开了两桌,他们基本都是“自由职业者”,一听饭局估计下午四点都饿了。我们那帮子活宝几乎到齐,还有两三个不认识的,闻见酒菜也跟着来了。说话抽烟,喝茶续水,陆续还有来的。老四他妈的贼精,借着聚会要把欠的酒饭债全还了,老不让上菜说还有人要来,最后二十几个人到齐,都快八点了。

    老四说陕西话还有浓重的东北味儿,开酒的祝辞也太他妈直白了——恭喜马老弟,你现在是麻雀拉在了牛粪上,滩滩大了。主题是我,我自然喝得最多,他们轮番轰炸,我和每个新认识的朋友都喝了三杯,给茶杯里吐了一些,也整进去八两左右。白酒喝完了,老四又让服务员拿了两捆九度冰啤,我喝了一口,出厂时间有些长了,味道酸麻。“汉水渔港,真是喝泔水!”

    阿宝替老四说话:“啤酒解白酒,啤酒解白酒。”

    喝完之后,他们吵着要去唱歌,我说有事,他们不干。最后我明白了,酒菜是老四的,唱歌是我的,我喝了酒脑子从来都清楚。我从钱夹子里抽出六七张百元钞,递给老四:“我真的有事儿。”“耍呢嘛,不行我给梅梅打个电话,请个假。”

    “真的有事,真的有事。”

    “那你先走,不耽搁你的事,这一点钱,不够!马老板了嘛,大方些,大手笔。”“在好莱坞大包间,包个通宵,够了,够了。”

    阿宝又插嘴:“弟兄们喝了酒了,喝多了的想醒酒要个果盘,喝少了的还想要几瓶啤酒,有的还想叫个伴唱的。”

    阿宝无赖地笑着,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走了我的钱夹子,“还大老板呢,才一千多块钱。”他又翻了翻,“信用卡倒是不少,大老板都用卡,卡得很么!”“会用你就拿去。”“我还不会用信用卡了?只要你敢说密码。”阿宝给我留了几个零钱,把钱夹子还给我。亏得我下午给办公室抽屉里放了一千块钱,要不然全军覆没。我接过钱夹子,做势拎起一个啤酒瓶子要砸他,他一躲,拉开包厢门跑了。

    我把啤酒瓶子甩过去,那厮比兔子还快,“噔噔噔”跑下楼梯,啤酒瓶子碰在门框上,居然没碎,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我开个玩笑,也没想真心砸他。服务员听见响动过来看,老四解释:“没事,啤酒瓶子,啤酒瓶子。”

    两个新结识的小兄弟一左一右,把我扶下楼梯,出了门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把我塞进后座,给司机了二十块钱:“明德门小区知道不?一定要送到。”我在后座谢辞:“我有钱,我还有零钱。”

    “一定送到,马哥,那你走好。”

    唉!娃都是好娃呀,就是社会把娃害了,跟着老四、阿宝这帮子,能学个什么好?话又说回来,他们也有好处。一点酒在腹中,我晕晕乎乎,无比畅快,这些天的憋屈一扫而光。仔细想想,和这些狐朋狗友什么时候搅在了一起,说不清了,当然同时也拣了很多朋友,但那些只能是朋友,而这些才是兄弟,能哭能笑,能擤能唾,能拉能尿。车过美院大门,我突然想起也林,有一阵子没联系了。自从当了这个助理,心下总觉得对不起他,一起趴在战壕里埋伏了那么长时间,我突然举着双手走出去投降,对不起恩师对不起美院,对不起莫奈更对不起油画这门艺术。我心里非常难受,东边就是联合医院,于是又想起了安莉娜。她既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胡云婷说号码,什么意思吗?我马文明就那么贱格,连做她哥的资格都没有?朝司机喊了一声:“左拐!”

    出租车司机吓得一哆嗦:“直走吧,直走到明德门。”

    “你听我的,给左拐。”车到联合医院门口,我又喊:“左拐,靠过去,医院大门。”

    “双黄线,要到前面环岛掉头。”

    “你怕啥嘛,又没摄像头,还跑出租呢!”

    第二十七章 如临大敌

    更新时间2011-4-10 22:48:10  字数:3981

    司机拉了个醉汉本来就挺倒霉,吓得不轻,赶紧打了两把靠过去,我使劲拉左后门的把手,拉空了几次。出于安全考虑,出租车左门按惯例从里面打不开,我有些糊涂了,使劲拨拉着把手。“咋回事儿,门坏了,咋回事儿嘛!”

    司机赶紧跳下来打开门,把我扶出来,检查后座没有呕吐物,放下心来:“哥,你进去看病人,我就不等你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我厌烦地说。经过大门,门卫询问,我竭力保持平衡,口齿很清晰地说了科室和病房号。门卫打量了我的西装革履,就把我放了进去。走在楼道里,天不算晚,才九点多钟,但是病区里已经是鬼影幢幢,只有昏黄的路灯。推开病房门,病床上躺的不是安莉娜,一个老头,也是左腿吊着,长吁短叹地和老伴儿说话。那个病婆婆也不知去向,换了一个小男孩躺在她床上,一只胳膊用纱布吊在脖子上,他妈妈正在给他冲米粉。我赶紧退出来:“对不起,走错了。”

    合上门一看房号,是319呀,没错呀!到护士站询问,那个少妇护士以前也没见过。“请问,319的安莉娜呢?”

    护士闻见我的酒气躲了一下:“转院了,昨天转的,转到军医大去了。”这消息非常突然,我脑子十分清楚,身体却不听指挥,拍了柜台一下,声音也高了起来:“谁叫她转的,谁同意她转的,把人给我弄哪儿去了?!”

    护士一个哆嗦:“我们主任同意的,他们家在那边有亲戚,康复条件也好,就转过去康复了。”

    “军医大好几个医院呢,到底是哪一个?!”“我不知道。”

    这时一些陪床的听见喊声出来看热闹,一个值班男医生听见响动,也从休息室那边走了过来。护士还在低声解释:“我们主任开的转院证明,他可能知道,病历也是他最后写的治疗建议,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

    我摆了摆手,看了看楼道里的人们,盯了一下那个医生,他看见我目露凶光,脚步慢了下来。我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竭力控制:“不用了,谢谢你。”我摇晃着出门,满楼道的人都在目送,以为精神病院墙倒了,跑出来一个神经病。我边下楼梯边掏出手机,给胡云婷打了个电话。“我在联合医院,人都转走了,你还陪床?你陪个辣子!”

    胡云婷刚想解释,我挂上电话,继而关机。站在医院门口拦出租的时候,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春寒料峭,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