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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殊途第13部分阅读

    落的快活,破罐子破摔,提前过上了小康生活,少工作多拿钱,不工作也拿钱。本来安莉娜这个星期就能拄拐了,但是病情这个东西么,总有个反复和变化。前天安家父母也在医院,我从他们那里得知,主治大夫透露了,恢复得并没有想像中乐观,估计还得坐一段轮椅。说完,老两口子一筹莫展。我劝他们不要过分担心,医生有自己的科学角度,还是不要拔苗助长为好。

    星期六了,公司放假,这是劳动者的权利,梅梅也没联系我,干脆关机,到医院陪陪安莉娜,说实在话,很多东西不是赔偿能够补偿的。刚说了一会儿话,安妮娜带着个女孩来了,我们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看见我在,表情很惊讶,然后就笑得非常高深和暧昧。

    安莉娜看见那女孩马上张开双臂:“红艳!”那女孩身子朝后夸张一仰,然后扑过来拥抱:“莉娜,想死我了。”

    安妮娜笑着说:“她非得来看你,天天打我电话,我说你马上就出院了,回头去家里,她不行,说看病人就要到医院里,才像回事。”

    王红艳是安莉娜在银行的同事,都是做临时工,安莉娜一住院,那工作不用说也黄了,于是就成了“老同事”。据王红艳讲,安莉娜容貌姣好,一直在分行营业厅做引导员,每天斜挎绶带,主要接待大户,现在还有很多客户打听,你们那个高高的瘦瘦的女孩子呢,别人要不明白说谁,人家就加上一句,就是挺漂亮的那个,态度可好了可礼貌了。大家听后笑做一团,王红艳的长相我可不敢恭维,估计是坐柜台的,人一丑就容易可爱,讲起话来和松鼠吃东西似的,嘴唇啵的啵的,一吐一嘟噜:“昨晚我男朋友带我去吃必胜客了。以前在网上看那些冷盘图片,怎么用二十八块钱吃回一百二十八,觉得特别神奇。昨天我也试了一次,用黄瓜片儿在瓷盆边垒了这么高一层,把红豆冰腰豆水果沙拉什么装进去,跟个谷仓一样。刚坐下来,邻桌的女孩也端来一碗,比我那个还高一倍。我问她怎么弄的,原来,光用黄瓜片还不行,没有黏性,光用菠萝片也不行,太软了,一层黄瓜一层菠萝,一个压一个的缝儿,还要留出空隙,才结实。”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只有当观众,得,安莉娜不说韩国小伙子了,又来个王红艳,恨不得把男朋友照片贴脑门儿上,也难怪,这么丑,有个男人疼不容易。安妮娜是和王红艳一块儿走的,说要去交大那边一趟,不用问,也是去找男朋友。两个人一走,安莉娜就有些失落,勾起了“男朋友”那三个字:“我还没吃过必胜客呢。”

    “那怎么行?妮娜吃过,王红艳那么丑,都吃过,不行,咱们也要去吃!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吃。”“哪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人家红艳根本就不丑。”安莉娜的嘴在批评我,但脸已经笑开了花。

    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漂亮,安莉娜也不免俗,我继续:“她不丑,但是和你比起来就丑了。”

    她突然咬咬下唇:“那你说,我和李梅,谁更漂亮?”我一下子被弄了个瞠目结舌,只好不置可否。

    “我就知道,李梅在你心中是最美的。”

    “嘿嘿,也不是,你们俩各有特点。”安莉娜突然非常认真:“如果没有李梅,你会不会选我,会不会喜欢上我?”

    我犹豫了很久,她一直在等我回答,盯着我的眼睛,实在是磨不过去。“会。”

    安莉娜笑得特别开心:“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那你再说,我以后能不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我有什么好,烂人一个。”

    “又犯老毛病了,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一定能找个比我还好的。程华东,是个睁眼瞎子。”我提程华东,也没勾起她什么,还是那么开心:“我不要他,不光是他的原因,还因为,还因为认识了你。”

    莉娜从感激我而生情,我因同情她而生爱,我们互为对方情感的补充。这种补充式的感情最可怕,似乎能一下子钉进人的心灵,因为它不光是陶醉,还是依靠,不光是享受,还是渴望。

    我正在办公室盘算着,晚上去汉都医院再陪安莉娜说说话,梅梅的手机来了,要我和她一起去感谢薛叔,顺便把瓦当的钱给了。这个原因我不能拒绝,就答应了。我问开不开海马,她说不用了我来接你。我给安莉娜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过去了。

    “你不是说要来吗,什么事?”安莉娜很失望,但是还在竭力掩饰,“哦,那你忙吧。”

    “没别的,去看我表叔。”我沉默了片刻,又加上一句,“我爸妈叫我去的,本来说春节就去看他,一直没去。”

    “那你去吧。”“我一个人。”

    “我又没问你几个人去。”安莉娜有些怨气地挂了手机。

    不知梅梅是否受了梅爸的规劝,对我热情得有些不正常,似乎前面那些不愉快都没发生过,刻意调节心情,连我看着都难受,想必她更难受。在薛叔家更是热情得过分,话多而无味,转来转去像个花秋千,一个话题接一个话题,特别爱笑,笑容也是突然来突然走。从薛叔家出来,车过环城路,梅梅突然耸耸肩:“最近忙得一塌糊涂,肩膀和背部老是疼,疼死我了,去萨德按摩一下。”

    萨德宫是家洗浴康体中心,梅梅有那里的会员情侣金卡,包了双人年费,既能洗浴又能健身,免费跳操免费住宿。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先唱一折鸳鸯戏水,再来一出花间蝶舞,她已经向我发出了和好的信号。

    “好吧。”我本来就是赌气,既然她已经主动了,我也就借坡下驴,“偏头疼还时不时来那么一下子,让他们给调理调理。”梅梅戏有些过了:“今晚整死你。”

    要不怎么说事与愿违、南辕北辙,刚进萨德宫大厅,刘金山那厮居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旁边还坐着个人,情人回来拉了一把,连王八也上岸了。他似乎天生变态,怎么笑怎么无赖,看看梅梅的脸,不敢造扰,冲我打招呼:“兄弟,过来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梅梅眉毛皱成了疙瘩,没正眼看他,径直去前台刷卡登记。我打着哈哈:“你也来了,稀客,稀客。”“哎,不。”刘金山看看同伴,“我经常到这儿耍呢。来了个生意伙伴,领过来‘误乐’一下。”

    “那你们谝。”我跟上刷完卡的梅梅。

    “兄弟,那你忙。”刘金山看看梅梅背影,神秘一笑,“前台的女子,把马老板的账记在我卡上。”服务员领我们进到贵宾包房,我刚关上门,梅梅把givenchy手包朝沙发上一甩,一脸愤怒:“你理他干啥?!”

    “嘿嘿,打个招呼嘛。”

    “打啥招呼?他把你叫兄弟,你就不知道扇他两巴掌!”我当然知道兄弟这个词的另一个意思,意指先后有过同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如今被糟蹋的不止这一个褒义词,还有农民、同志和小姐。我不认为刘金山有那样的潜意:“有理不打笑面人,算了,以后不理就是了。”

    梅梅气得浑身发抖,在地毯上来回转圈,没抓没挠,拿起茶几上的铁艺台灯,一把扯下插头,递给我:“去,把他脑袋开了,算你是个男人!”

    我没有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解决的。梅梅怒不可遏,把台灯掼在地上,抓起固定电话给值班经理打了一个:“小军,我是你梅姐……刘金山最近是不是经常来你们这儿……他开什么车……是不是在你们停车场……你别管了,车牌号多少……你别管了,他问你们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摁下电话压键再弹起,她又拨了一个号,“小涛,我是你梅姐……我在萨德宫,有人欺负你梅姐……刘金山,你认识不……就是他,你现在过来……不是叫你打人,你带几个人来,把他车砸了……破蓝鸟,就在萨德停车场,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我知道你不怕,我用短信把车号发你手机上,别砸错了……不打人,砸完你们就走,他要敢硬,就揍他几下子。”

    小涛我知道,人民警察牛涛,外号叫牛魔王,也是个干部子弟。父亲是公安机关的小头头,他可能不是西安最坏的闲皮,但却是最坏的警察,名气很大,前年在酒吧打过职业篮球运动员,去年又在夜总会打过职业足球运动员,全是能上“”的新闻。他经常以高干子弟自居,却紧巴巴也进不了梅梅这帮人的圈子,只有讨好似的出蛮力,就自我感觉钻进了公子队伍。他闹事有两大优势,一是不怕警察,来的都是朋友;二是人多势众,哪条街上的混混,都对他一呼百应,和无敌牛虱一样。

    安排完事情,梅梅心绪稍微平静,声音悲切地给我说:“大象,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没有安全感,特没有安全感,我想着你能给我,可是你给不了我。”我只好沉默不语,确实给不了,从身体到心灵,我都给不了。我们都等着事情发生,静默了一会儿,梅梅脱下鞋子,把脚踩在茶几上,闭上了眼睛养神。

    又过了一会儿,楼后停车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梅梅赶紧起身,拉开窗帘朝外看,窗玻璃反光,看不真切,又赤脚跑过去关了吊灯。只见一辆小型挖掘机,正在停车场里对付一辆轿车,爪子凿开了车顶,提起时把车也带了起来,然后滑脱,在地上弹了几下,爪子再次落下。四周围着十来个人,停车场几个保安打开手提蓄电灯,似乎在给屠杀照明。我们都没想到,小涛会以这么戏剧化的手法来执行梅梅的口谕。

    梅梅深深吐了口一直从进门憋到现在的气,然后疲惫地窝在沙发里。我平静地劝慰:“实际我觉得,不瞅睬他,不啁嘘他,鄙视他,藐视他,蔑视他,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不疼不痒,顶个屁用!窝囊,窝囊废!”

    梅梅以前也骂过我难听的,但都没有今天这个词重,这个窝囊,可以用她以前骂我的那些弱性词解释为:难成大器的马文明是个没出息的土包子农民,婆姨被村长强j了也没种放个够男人的响屁!

    第三十八章 安能安心

    更新时间2011-4-13 13:53:46  字数:1844

    安莉娜很明快:“不用,那两万还剩着一些,那十万还没动,出院不是这个原因,医生也说,我的病情反复,有一些心理上的因素,回家里休养,可能更有利。”

    “哦,你要树立和病魔斗争到底的信心,人一硬,病就软。”

    “呵呵,我就喜欢听你说话,争取吧,下个礼拜拄拐。”“双的还是单的,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副?”

    “不用不用,在医院药械科定做的。”安莉娜似乎忘了断腿的原因,“你就知道忽悠我,说来看我,这几天也没来……”说着说着她想起了什么,咯咯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笑?我真的有事情。”“你说我要不要拄拐?一离开轮椅,我就不会抢答了,咯咯。”

    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呵呵,没想到你也会拿自己调侃。”

    “还不是跟你学坏了。”第二天白天我去安家探望安莉娜,安父上班去了,安母非常热情,钻在安莉娜闺房说这说那,我问安莉娜的话,有治疗情况、生活琐事,都被她回答了。安莉娜非常不满,顶撞道:“你出去,出去,出去!”

    女儿和妈妈之间,就像儿子和爸爸一样,总缺乏一点默契,安母明白过来女儿的用意,笑笑走了。

    “我这辈子就成残疾人了。”安莉娜微笑着说伤心话。“你胡说什么呢!”

    她坐在床上看看窗外:“你想不想知道,那天李梅到联合医院来,给我说了什么?”

    我确实想知道,一直难以开口询问。“她骂你了?”“没有,她求我了,求我不要再联系你了,她还说这样可能对我不公平,但是她也没办法。”安莉娜眼睛不敢看我,“这些天,我天天盼你来,你来了我又有负罪感,深深的负罪感。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人,和那个抢程华东的狐狸精有什么区别?”

    我沉默不语,没想到梅梅当时有这么个姿态。

    “不可否认,我喜欢你。还没和程华东决裂,就开始喜欢你。一开始我以为是兄妹之情,后来发现不是。有时候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想你,想着想着就想哭了,我也控制不了……”说着说着,她说不下去了,害羞地垂下头,脸变成了红苹果。马文明何德何能,居然有两个佳人儿倾心,我心花已经怒放,但表面上还装性冷淡:“唉,你不应该喜欢我,你应该找个更好的人。”

    安莉娜突然抬起头来逼视着我:“你说实话,你喜欢不喜欢我?”

    “喜……喜欢。”“那就得了。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必为难。我也不和李梅抢你,你们结婚生子,过你们的生活,我也不会打搅你们。但是我会等你,等到四十岁,如果那时候你还不怜念我,我就自杀。”

    “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也要等。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和李梅离婚了,请第一个通知我。如果没有离婚,就请来我坟上看看。”我非常矛盾:“我说的是,我可能和李梅成不了。”

    “为什么?那更好。”安莉娜听了一脸幸福,好像我已经是她的老公,眼睛眨巴了几下问,“能不能给我一个kiss?”

    我利令智昏,不由自主把嘴凑了过去。安莉娜突然捂住自己的嘴,闭上眼睛说:“不,吻我的额头。”

    梅梅终于下定决心和好,下午刚上班就打电话,说她的车坏了,让我下班去接她。我用海马接了她吧,不可能送回高山流水吧,回画室就得合欢吧,然后就完成了和好的标志吧。但是说实话,这次不同以往,顺水也推不动舟了,安莉娜就是缆绳,牢牢拴住了这艘文明丸。

    人的感情是会变的,本想着轰轰烈烈爱他娘一场,然后老了,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时才不后悔,翻着照片给孙子讲爷爷年轻时才乐呵呵,于是找了性如烈火的梅梅。梅梅确实能把爱情燃烧得烈火熊熊,但人生不光是爱情,还有实实在在的生活,而生活就像浴室里的镜子,叫人原形毕露,赘肉历历在目,所以爱情之火烧完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梅梅的烈火就要殃及池鱼,变成炼狱之火对我炙烤。现在发现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想让她改变一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不存在改变,只能相互适应,我们俩都很倔强,谁又能适应谁呢?我问:“你说咱们将来要个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梅梅以为我在憧憬未来:“男孩儿。男孩子好,不受人欺负。”

    我继续拿她和安莉娜对比:“孩子长大了,你希望他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马文明,有一点咱现在可说好了,孩子必须姓李。”

    “我们老马家的传宗接代呢?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姓马,你有法国国籍,不受计划生育限制。”

    “不行!我只生一个孩子,休想让我再生,要生你让外面的女人生,我不管,让你的情人生去。”“那你说,孩子长大了干什么好,要不跟我学画画,怎么样?”

    “画什么画?我要让他有大出息。从小就送到国外去接受教育。西方人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他外公外婆还有我,已经给他打好了基础,到他这代,就应该出贵族了。然后回国,接手企业,把事业扩大到全国去。”梅梅突然发现我的失落,说不下去了,有些商量的口气,“哎,你说,把他送到哪个国家好呢?”

    第三十九章 徘徊

    更新时间2011-4-13 13:57:39  字数:3583

    听说我这当父亲的,要把亲儿子送去上山下乡,接受黑人阶级兄弟再教育,梅梅暴跳如雷,又和我开始分居,眼看这儿子又没了希望。

    人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上班可真没意思。那个考美院附中的学生马上就要专业考试,我想过去集中辅导几天,梅梅说我没事找事不让去。回头和莉娜提起这件事,她说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我觉得莉娜有道理,助人乃快乐之本,人活着不能太自私,那样就太没意思了。接着ho一期开盘,我也跟前跑后地忙活了几天。贾宁也来了,参加了白天的开盘仪式和晚上的接待酒会,然后被梅梅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