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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英雄第8部分阅读

妹是美洲致公堂!洪门二当家!苗致远老爷子的孙子和孙女,自小就被捧为掌上明珠,为了支持我们,苗老爷子才咬着牙让她回国保护宋先生。你们说,现在苗老爷子的孙女现在我们这里出了事,而且还是你们弄丢的,这让我们怎么向人家交代?哎……”

    这下李西屏可真傻眼了,没想到苗洛居然这么有来历,唯有蒋翊武不依不饶:“洪门又怎样?为了推翻满清,我汉家儿女都该做好牺牲的准备。”

    “你……”

    孙武平时不太喜欢蒋翊武武,其实文学社的泥腿子他都看不惯,要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将总指挥交给他,所以见他这样说也是恨得牙痒,先不说洪门致公堂陆陆续续筹集送来的几百万经费,光是海内外几十万帮众就是股不小的力量。

    为了得到这股力量,当年孙先生甚至还委身帮会之中,这才得到了人家的信赖,至今这事仍被很多人诟病。现在倒好,折腾了那么多年革命力量是越来越弱,甚至不得不靠暗杀来支撑大业,尤其是黄花岗失败更使得南方精英尽失,所以他才咬着牙表示武昌可以担当首义。

    眼看大事在即,先是四川被杨秋破坏,现在又把苗姑娘给弄丢了生死不明,更重要是当时还有人听到苗洛报出了“洪门”的名号!这事如果传出去,这让他怎么向孙先生和洪门交代!

    “我……咳咳,找人打听了大牢和提督府几面,都没苗姑娘的消息。若是……不错的话……咳咳,苗姑娘很可能是被杨秋抓起来了。”刘公肺热难耐,好不容易说完又连连喘气,李淑卿连忙上前替他敲背抚胸,说道:“若真是这样可就糟了,苗姑娘虽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事情,但如果杨秋那恶贼拿她来做挡箭牌,我们……”

    李淑卿的话让孙武等人脸色都变了,总算是听出个大概的邱文彬咬牙道:“干脆,不如让我们42标兄弟去杀了他,救出苗姑娘。”

    刘公等人这才发现他进来了,蒋翊武更是问道:“文彬,你怎么出来了?今日不是杨秋上任第一天吗?”

    “别提了。”

    邱文彬叹了口气,将今天杨秋首训的事描述了一遍,蒋翊武听完后哈哈大笑,就连脸颊上还挂着掌印的李西屏都满脸嘲讽,只听说过新官上任拉拢人心的,却没见过第一天就给下马威的,这回不炸营才怪呢。

    李淑卿也是秀眉直骤,说道:“奇怪了,杨秋之前不显山不露水,为何自从入川后就什么事都绕不开他呢?难道他真成了我们的克星?”

    “莫胡说,恢复我汉室江山乃大势所趋,区区一个标统即便他再翻手为云又怎能逆势而为。”刘公总算是有些见地,制止了李淑卿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杨秋……还真是不简单!”

    “刘公这话从何说起,我倒是觉得,他要是在折腾下去,恐怕连瑞澄和张彪都要看不下去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死!”蒋翊武刚说完,孙武就摇了摇头:“别小看此人,从入川开始我们多少事是败在他手上的?而且他一上任就对文彬他们提出了命令和服从四个字,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渗透到了军内。”

    “所以我们几个都觉得,此人必须尽早杀掉,免得夜长梦多。”邱文彬说道。

    “现在不行,没打听到苗姑娘下落前不能杀他。”孙武阻止完,看了眼蒋翊武和李西屏郑重道:“在这期间不管出什么事都暂时不能动杨秋!另外也要转告金明生,收敛一下他的那些人,发动人手找到了苗姑娘!”

    看到孙武脸色凝重,蒋翊武和李西屏也知道事情大,所以连忙点了点头。

    “刘公,虽不知昨夜是谁要刺杀杨秋,但经此事瑞澄和张彪必定会加强搜捕,所以你这里自己要小心,此外如果没有大事的话,暂时减少活动,一切等我回来。”

    “盯住杨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想办法打听出苗姑娘的下落。”拍拍邱文彬肩膀将事情全部交代完后,孙武目光扫过众人,狠狠一握拳:“转告大家,我心已定……八月十五杀鞑子!”

    第二十八章 初窥枪炮厂

    江边的天气和娃娃脸一样,尤其是夏末秋初更是千变万化,出早操时还稀稀拉拉下着小雨,现在又已经是艳阳高照。

    杨秋先把任命雷猛为自己副官的事情办了,然后才和萧安国几人在士兵食堂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最后才换了身宽松的短衫,还把两把1911a1都带上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更知道现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时刻自己这位新鲜出炉的正牌满清“大英雄”有多么“吸引”人。

    为了方便,他还带上了张文景和雷猛,前者平时就是处理杂事的书记官,后者……也不知道扒了谁的马弁军装,一路上神气活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升官了。

    枪炮厂距离校场并不远,走过去大概二十来分钟,随着远处烟囱越来越近,杨秋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江风带来了低沉的蒸汽机声,听这个时代特有的节奏,他眼前仿佛出现了赤红的钢水飞溅跳动的画面,身怀着满是图纸的资料机,却无法化为实物,甚至现在还必须小心翼翼、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出对两厂的渴望和野心,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真恨不能抛开一切直接接收兵工厂,利用里面的设备造出各种各样的机器装备,闪电般完成心中的梦想,可现实告诉他,必须耐心,耐心再耐心!

    无论是经历了三百年的中央帝国,还是虎视眈眈各派各系,都不会让他轻易染指这个扼守中华腹地,又拥有得天独厚条件和资源的地区。

    所以,他还需要等,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拔剑的机会!

    思绪飞扬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枪炮厂,从外面看去枪炮厂的规模确实不小,成排的厂房足足绵延了上千米,烟囱还不时往外冒着黑烟。

    “呦,这不是雷大哥吗?怎么今天有空来厂子里玩了?不对啊,这军服……升官了啊!”刚到厂门口,几个背着枪的年轻人就吆五喝六把雷猛围了起来,其中一位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精力的年轻人更是自来熟,对那身军装指指点点眼睛发绿,语气更是格外亲热。

    “去年雷猛刚来时,和这帮小子打了一架,没想到一来二去反倒是熟了。”张文景一边为杨秋介绍,一边笑道:“去把你们队长叫来,就说新任42标标统杨大人来看他了。”

    杨秋接任42标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武昌三镇,那位浑身是劲的小伙子连忙派出一人去找队长,自己带着其它人赶来行礼:“保安队苏小虎参见标统大人。”

    杨秋港扶起了苏小虎还没说话,厂内又跑出一位三十来岁插着手枪的大汉,见到杨秋后连忙行礼:“在下枪炮厂保安队马大彪见过标统大人。”

    马大彪是个实诚人,十年前就在枪炮厂保安队任职,战战兢兢受了这么多年终于混上了保安队管带,所以对现管自己的杨秋可不敢怠慢。

    “马管带不必客气,我今天不是来挑刺的,一是想来看看大家,二来嘛我的手枪要补充些子弹,军中没有这个型号,所以想来找师傅看看能不能订造几颗。”

    马大彪瞅了眼杨秋绑在腿上的手枪,他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带枪的,心里寻思杨秋是不是个绣花枕头,嘴上连忙把苏小虎叫来吩咐道:“去,把你爹找来。”

    见到苏小虎领命而去,马大彪这才说道:“标统大人有所不知,苏小虎他爹是枪厂的管事,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师傅。”

    “那太好了,不知张管带可否带我看看枪炮厂?我还头次来呢。”

    42标现管着保安队呢,马大彪哪敢不从,连忙带着杨秋等人走进了厂区。步入厂区后众人都不禁被眼前的宏大规模吸引,一幢幢和后世五六十年代差不多砖瓦厂房看起来倒算还不错,可等走入厂房,杨秋却猛然一下拧起了眉头。

    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脏,乱,破!

    密布的电线毫无顺序的如蜘蛛网般房梁上穿过,厂房内摆设乱七八糟,机器的样式也很古老,很多都已经锈迹斑斑,虽然还在运作,可地上满是黄土和积水,一大推枪托散件被对方在角落里,从色泽看很多都已经发霉。

    虽然在马大彪的介绍下,工人们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给杨秋行礼,但他见到这个场景也没了心思在发表什么慰问讲话。

    削冼车间、硫酸车间、弹壳冲压车间、底火作坊等等,一间间看过来后杨秋额头的皱纹开始不断加深,尤其是最后看到实际上已经停工的炮厂,更是在心底狠狠哀叹。

    来之间他就想过这里的环境和制造能力,自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想到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先不说制造能力,光是脏乱无比的工作环境就已经让他这位曾在后世中国最好之一的上海大众汽车制造厂内任职的转业军人不忍淬睹,更别提那些锈迹斑斑的机器和设备了。

    这种技术和设备,能造什么呢?而且汉阳采用的是落后的包工制,简单说就是由三四个人组建一个生产组,然后包工包料自己干,造一支枪算一次钱,很多工人从零件到枪托都要自己动手,效率极为低下。

    “二十年呢!”

    见到杨秋走入厂区后就闷闷不乐,此刻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萧安国在旁边问道:“兄弟,你说什么二十年?”

    杨秋惨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根半成品枪管,无奈道:“二十年前,李鸿章和张之洞为了强军强国,开创洋务运动,遍游欧美办起了炼铁厂和枪炮厂,引进了当时欧美最好的机器和设备,还请来了洋人督造,兴办了江南、大沽那么多制造局。可现在再看,二十年来设备没有更新,技术没有赶上,我们居然毫无寸进,白白耽误了二十年啊!”

    杨秋这番感慨,让旁边的张文景深有触动,他不是第一次来枪炮厂了,先不说更发达的欧美,光是他之前去日本参观过的横滨几家工厂,和人家相比自己这边的确是有些老迈了。

    “说得好,二十年光阴的确转瞬即逝,但大人也不必妄自菲薄,我汉阳虽不敢比洋人,但也不容小视。”正当大家被杨秋一席话引来感慨时,身后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扭头看去苏小虎带着一位面目和他有几分相似老头走了过来。

    老头倔强,听到杨秋贬低汉阳,语气不善:“枪厂管事苏洪生见过标统,见过诸位大人,不知标统大人有何指教!”

    “大人,这位就是苏小虎的爹,苏洪生,是咱们这里最好的师傅,开厂之初他还去德国学了三年制造,连德国师傅都说他技艺精湛,熟通枪炮制造。”

    听完马大彪的介绍,杨秋也细细打量起了苏洪生,花白的头发,戴着一副眼睛,一身藏青色长袍干干净净、到让他看起来像个老师,步履行间带着几分大家风范,唯有那双手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操作机器造成的。

    至于脸上的一丝傲气,杨秋直接无视了,这年头国内技艺精湛的技术工不好找,像他这样还在德国留学过的更算是大人才,估计就算袁世凯在面前,人家傲几句也得忍着。

    “杨秋见过苏老。”

    “大人客气,叫我洪生就可以了。”苏洪生简单拱拱手道:“听说大人想配几颗子弹,小虎,描下尺寸交给子弹厂去。”

    还没看到呢就让苏小虎描尺寸拿去仿造,很显然他不满意杨秋刚才贬低汉阳的话,要知道这里可是中国最好的枪炮厂,他更是几十年心血都花在了里面,怎么能容别人说三道四。

    杨秋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手枪,还问萧安国拿来了毛瑟1896,但让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枪交给苏洪生,而是走到了旁边桌子边,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下动作迅捷、快若闪电,刷刷几下就将两支枪分解成了散件。

    别人看到这一手或许还没什么,但在场几人不是玩枪的便是造枪的,分解枪支都懂一些,但也没见过这么迅速的啊,尤其是杨秋根本没有用任何工具,就算分解比较复杂的毛瑟时,也仅仅是拿颗子弹就办到了。

    雷猛更是看得眼睛发绿,这才明白什么叫深藏不露,心里暗想原来人家是有真本事的,这么算来自己早上败了也不算丢人。

    “大人高明。”

    张文景的夸耀声中,苏洪生却已经拿起了两把枪的散件细细查看,越看脸上的神色就越不自然,刚才他还夸口说不可小视汉阳,可看到这两支枪脸上却微微有些变了。

    “美国造勃朗宁1911手枪,口径生(生等同厘米,当时国内的叫法),枪管后坐式,含枪膛子弹一次装弹八发,6000发无故障射击,自动连发,使用无突缘式手枪弹,一枪可以确保让一个成年壮汉失去行动能力!”

    杨秋说完,又拿起了萧安国的毛瑟,因为这枪直到1912年才因为北洋和德国购买才算真正进入了国内,所以大家还不熟悉,拿来马奎那把一边演示了装弹的方法一边介绍道:“德国造毛瑟1896,外面人称自来得半自动手枪,口径生,做工精细,枪管内有六道膛线,上膛后可以连发,固定式弹匣,弹桥装弹,一次可以填装十发。”

    半自动手枪即使在欧美也才刚刚兴起,所以国内装备该类手枪军事部队根本没有,只有少部分高官或者像杜老六这种才会从黑市买几把防身用,所以苏洪生看完了全部散件后,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没想到,没想到,老夫真是……”

    杨秋刷刷几下又重新装好了两支枪,在苏洪生闪着光的眼神中收了起来,分别掏出一颗毫米和毫米子弹交给了他,说道:“子弹的样品在这里了,十天后我来取。”

    眼看杨秋要走,一生醉心枪炮研究和制造的苏洪生顿时忘记了刚才的话,急道:“大人,这两支枪可否留在此处让老夫观赏几日?”他怕杨秋不放心,还保证道:“大人放心,老夫以身家性命担保三日后必定归还!”

    见到苏洪生这么说,萧安国有些心动,加上苏洪生的大名军中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就要去拔枪,没想到手才刚握住枪柄,就被杨秋一把按住了。

    “苏老,两种枪的详细设计图我都有,给你也无妨,但您一年能造几把?”苏洪生的哑口无言中,杨秋顿了顿脚:“二十年的技术空白,您真以为靠骨气就能抵消了?我告诉你,现在不要说德国,就算是日本,只要拿到设计图,一年也能造出成千上万!”

    “一辈子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又有何用!”杨秋说完也不顾身边一位位若有所思的人,扭头而去。

    第二十九章 上海事

    夏末秋交,暴雨总是不经意的光顾上海。

    从法租界三楼窗口向外看去,大街上行人少了很多,面包车夫们也大都躲在街角避雨,几个青皮对两位正在发传单的女学生吹着口哨,抱着厚厚头巾的印度巡警则视若无睹。

    作为中国最现代化的城市,上海即便放在整个远东都熠熠璀璨,汇丰、渣打、花旗、法兰西等等后世赫赫有名的银行纷纷将这里作为进入中国市场的第一站,庞大的人口和动乱环境让世界各国银行家和站在他们后面的列强们欢呼雀跃,东方冒险乐园的名声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这是个必须改变的国家!

    宋教仁捏着窗栏的手背上已经显出了青筋,插在这个国家身上的吸血管太多了,如果还无法改变那么终有一天连骨髓都要被抽干。

    然而,从四川归来总有种莫名奇妙的焦躁,杨秋拿枪顶着他脑袋时的四个问题始终萦绕左右,北洋一系手握重兵,袁世凯赋闲家中都不让人放心,遍布国内的租界,深入血脉的外资掠夺,还有一旦革命失败导致国家陷入内战的阴霾。

    这条路到底该怎么走呢?

    “宋先生,黄、陈两位先生都来了。”

    宋教仁扭头看去,苗远已经站到了身后,叹了口气:“你妹妹的她……”

    “谢谢宋先生关心。”苗远眉宇划过一道担忧,说道:“您是做大事的,寻找苗洛的事情我自会通知帮中兄弟寻找。”

    “好吧。”宋教仁说完,又怕苗远乱来,叮嘱道:“杨秋当日便可以取我等性命,但他没做,可见此人怕也不是真心做满清的走狗,所以如无必要……”

    “先生放心,苗远知道怎么做。”

    听到这么说,宋教仁稍稍放心了些,走出卧室就看到头戴礼帽、叼着香烟和青皮无二的陈其美正兴高采烈的和来上海治伤的黄兴悄声说着什么,后者因为黄花岗的事情心灰意懒,一直躲在香港借口疗伤打理心绪,见到宋教仁似乎依然没什么心情先开口。

    陈其美也看到了宋教仁,不过却没扔掉香烟,他知道很多人看不惯他厮混青帮,出入澡堂、妓院,说他抽大烟嫖女人没点革命同志的样,但如果不这样做,又怎么能举起一帮帮会兄弟,没了兄弟又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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