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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茹的办公室历程第28部分阅读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给自己机会,忍不住摇头微笑,说,“不懂!我只知道这里景色不错。”

    她转开眼,轻轻向后退了几步。

    宋河想:她总是这么聪明,在细节上无可抵挡的明白,但在大事上无可抵挡的糊涂。然后还有总让他浑身无力的拒绝和逃避,她似乎从未相信过他。而细算起来,和她相识不过短短一年,但已经越过了很多藩篱,达到他从未和人共处过的深度。

    他问,“跟我在一起有没有快乐过?”

    沈小茹皱眉看着他极为好看的侧影,寻思:钝刀子割肉也就罢了,猫吃老鼠延迟处死不说还捉弄个不停就过了。干脆利落点,一把把她推下水,大家两清,多好!

    且慢!

    他那么聪明的人……是在暗暗蛊惑劝自己主动跳下去么?

    她忍不住有些无可奈何的愤懑,咬咬唇,但同时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真的,他总是这样精准的猜到她想什么,再算无遗策万无一失。她叹口气,越来越觉得这个主意从他的角度看好极了,既然她已经留下来了,何不主动成全他一把?苦笑道:“最初快不快乐不重要,关键是以后我们都会彼此忘记。”

    宋河斜靠栏杆,闲闲看着她,轮廓完美的唇边有些笑容惘然若失,说:“哦,真的吗?可惜你会永远记住我的。”

    有道理,自己掉下去之后,这一生所有的记忆都嘎然而止,全部内容都和他有关,她会永远记住他的。沈小茹尽量让脸上表现出不以为然,冷淡客气说:“谢谢了,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好,再熟的人过几天不见面就忘了。”

    宋河眼神幽深,瞧着她淡淡若火。沈小茹觉得他的眼神很危险,而自己就快有流泪的可能,微笑眯眼挡住眼眶的酸涩,道:“其实人的记性都不好,关键时候还是过着什么日子最重要,好记性不如衣食住行,聪明人都知道。”

    她随意的说着,又向后面靠一点,看起来是离宋河远了些,其实是离她身边的大坝边缘更近。她思忖只要再有几步,自己就可以装作脚一滑掉下去了,只希望在这之前纪委工作组那些人能早点到,至少看看清楚,是自己跳下去的与他无关。

    她知道自己这个选择一定很愚蠢傻冒和呆瓜,换了下一世她自己也未必会再这么做,不过这一世姑且遂意一回,成全了他罢!

    且慢,她想听说自杀的要下地狱坠苦海不得往生,于是没得下一世了。也对,人生从来是单选题,什么时候轮到做多选。因果之间的道理她还是懂,从当初看到他第一眼花痴,第一次接受他的帮助,第一次被他亲吻就应该料到今天。

    既然如此,那就安静的等待结果好了。

    她昂然的笑,但却发现对面宋河黑白分明眼眸有层水色。

    天!她仔细辨认,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鳄鱼之泪?或者只是阳光西斜投影在眼眸上出现的幻影?

    宋河证实了她的猜想,漆黑眉睫微眨幻影消失,墨色眸子清明依旧,他侧身移开目光,看着远近群山缓缓说:“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无情?

    沈小茹沉吟:也许是真的吧,他从来都比自己聪明比自己镇定,看得远想的妥当万无一失。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点头说:“是有点,不过那是我想得到的最好方式。”

    既可以自保,也可以保他。

    但他的魔力太大,靠拢他就会被吸引离开原定的轨道,她尽管知道方向,也身不由己并且迷失神智。

    宋河微皱眉头,他的侧影依旧美好如昔,沈小茹仔细的打量,慢慢在心里描摹他的身体,呃,他应该不介意罢!毕竟这是最后一回。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但却对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与此相反,你总知道怎么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宋河声音很平静,带着隐隐的冰凉。

    “比如说?”沈小茹提示。

    宋河转眼看着她笑笑,笑容依旧比太阳的颜色都要炫目,沈小茹咽下一口口水,催促道:“有话快说,时间有限我没耐心等!”

    就这么点时间了,多说两句就多在下去的路上赚点念想,她不想不知道!

    宋河看着她微哂:“不该做的事情很多,比如不该对你这颗棋子动心但却动了心。不该趁着你酒醉吻你但却吻了你。不该为了留你在身边而要了你。不该离开了还忘不掉又回来找你。不该拿了资料在你知道的时候带你去买戒指……”

    他叹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好得到,但得到之后痛苦和欢乐都同样鲜明,我后来以为时过境迁是最好的良药,可一旦知道能够见到你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我就知道我完了。我总以为自己计划周密万无一失,却没注意你已经成为掣肘。”

    远山苍苍近隘空蒙,大坝在夏日下午三四点最好的阳光里奔腾泄水,织下五彩霓虹七色光环,和着山风拂拂水雾湿衣,他很想对面前这女子说一声“我爱你!”

    但她好似浑不在意,眼神在空中漫无边际的游移,始终没落在他的身上。

    以前他可以确定她是全心全意爱他的,但现在,他早已拿不准。

    自作自受,她和他之间终究是南辕北辙,天壑之隔。

    世界上有些东西,总在沉溺的同时,也同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你那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沈小茹终于把眼神定了下来,她刚才心脏激动的几乎要跳出来,他难得说几句他对她的念想,尽管只是简单的叙述事实,已经让她感到狂热喜悦莫大欢喜。但他神色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她觉得刚才只不过一场不真实的梦魇。看着宋河冷峻侧颜,沈小茹禁不住暗自叹息:仰望的感情终是不好啊!下一世不论做飞禽走兽还是虫豸游藻,她都不要自己这样激动,而对方冷静淡然。

    咳,或者自己也该试试冷淡淡的滋味,像他那样甘之若素,不动声色。

    叹口气,她说:“没想到我给你造成这么多困扰,不过人总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宋河微笑,脸色苍白得更厉害,说,“信不信我会给你未来?”

    沈小茹骇然的笑,沉吟又沉吟许久才说:“对不起,我找不到你这样做的理由。”

    宋河轮廓分明的唇角竭力懒洋洋的笑,竭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或者你认为我爱上了你,愿意和你同生共死,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其实他爱她很早就说过,她却总是不信。

    他胸膛微微起伏,脸色苍白但唇色华丽润泽,明亮漆黑眼睛带着锐利星辰一样的光芒。他一直是非常冷静镇定的一个人,这时却乍然取出所有外壳下的热情,只微微一晃,就已经比这满山满谷的阳光还要夺目,让人情不自禁的眼前晕眩。

    沈小茹苦笑,深深的无力的苦笑,对他说这话的灿烂光晕苦笑,说:“宋河,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好不好?就算是真的有感情……”她想,他是有的,比如那晚在春雨中的小楼,在深夜梦回的细雨声中他温柔的拥抱覆盖提供她蛰伏的港湾,他身上的气息好闻而又温暖,如果可以,她愿意用来生的来生再换取一个那样的晚上。

    她微笑接着说,“就算是真有感情,你也会知道我绝对绝对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要我做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你为我得罪省里,我却会给你带来逢苏云的怒火反扑报复,你以后生涯一片黯淡,万丈前途尽毁,你以后和我想看两相厌,你庸庸碌碌徘徊市井街头只有我这样尘埃中的跟随……那时候的你,终会爆发出比今天更毒辣的杀机,更刻薄的鄙夷,更无所谓的漠视,与其面对那样的你,我还不如今天就这样死了,也算爽爽利利痛痛快快!

    沈小茹不动声色,竭力让嘴角笑意刻薄,轻描淡写挑眉,说:“哦,看不出宋处长您还是一个多情种,何苦来!”

    宋河平静看着她,并不说话。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沈小茹迎视着他黑白分明眸子,微笑,然后脚下悄悄的后退。后面就是大坝的边缘,沾有青苔的石壁会让坠落十分轻易十分自然,她其实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痛无比,如果能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展开眉头,她一定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冲刺飞奔去做。而现在答案昭然若揭,她只需要轻轻往后那么一纵,然后今生与他所有纷扰都可以断碎在虚空中。

    来之前她曾经期望有一把无双利刃可以劈开他和她之间的纠葛,现在终于明白,利刃原来一直掌握在她手中,只是她一直舍不得,丢不下,忘不掉,放不了……

    从他要她那一天她就一直挣扎着要走,其实是对他的欲说还休,是想要他多一点爱恋眷顾要他的承诺而已,不然何必心心念念苦苦纠结于她和他的未来?无数次逃避躲闪而又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温柔,然后看着世间所有男子失去颜色。

    她早该放手!从最早的开始等到今天,这结果来的早已注定。

    宋河嘴角有丝自嘲,不再看她,低头神色回复冷静,说:“如果再过二十年,我一定可以把这个局做的天衣无缝。”不再会为任何一个人动心。

    沈小茹赞同点头,认真看着他诚心诚意的祝福:“再过二十年,你的仕途一定繁华似锦!”

    繁华似锦,希望那时的你,仕途畅达云蒸霞蔚再无挂碍。

    “繁华似锦?”宋河笑看看她,眼神中是明亮到孤单的颜色,“那时你在哪里呢?”

    掉下去尸骨那时已经成灰了罢!沈小茹笑笑漫不经心的说,“谁知道呢,也许我和我丈夫一起喝喝茶跳跳舞打打台球什么的。反正一定很幸福就是啦!”

    宋河笑,说,“哦!”

    他的笑容如南来夏风,微带凉意,但依旧熏人如醉。

    沈小茹忍不住又遂了自己心意一回,说:“你笑起来很好看,你以后一定要多笑笑,知道吗?”她已经离大坝边缘很近了,可以感觉到细细的钢筋贴到衣裳,半米高,只需要轻轻一翻,就可以如鸿雁一样飞下去,然后粉身碎骨。沈小茹想,到时最好断气断得快一点,血肉成泥会痛如炼狱,然后被水泡的时间不要太久,那样会腐烂的很恶心。最后,她希望自己能烧成灰,埋在地下被虫子钻洞很可怕。

    大坝下有人高声叫着什么,几辆车已经停到了近处,然后十来个人匆匆往上行。她和他都沉默,看着那队人慢慢接近。一,二,三,四……,沈小茹在心里数着时间和他们靠近的步伐,抬头看了宋河一眼,他嘴角有若有所思的笑容,俊朗眉目在水雾和阳光中美好的不真实。

    或者他在郁闷他们为何来的这样快,破坏了他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沈小茹想告诉他的是——放心!事情的结果并无变化,她会助他一臂之力解决掉这一切的!

    她已经垂下手臂,手指握着凉悠悠的细钢筋,感受着它们在大坝轰鸣水声中的震动。她试着打招呼,对方抬头,漆黑眉睫衬着黑白分明眼眸如星,她轻笑,说着斩断他念想的临别话语:“宋河,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希望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

    宋河淡淡说,“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纠结不清的关系。”

    他们之间相距数米,但话声都能清晰传到耳边,宋河说完这句话,手在栏杆上一按,身体已经翻出了栏杆,鸿雁般飞落下去。

    有些时候,当那人还在世上,就算天涯海角也有心念挂碍之处,如果那人不在了,时间也一天天排山倒海冲洗掉大脑中的记忆,最后的最后,一切终成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朝思暮想盼了两个月,终于把小宋写自杀了,对手指…不管给不给力,亲妈后妈都将就看吧~

    第六十章    结局

    了了了时候,会感到风声呼呼往上不断托着自己身体,而那丝上了抵消地心引力自由,会让了落者有片刻天了静止不动错觉。

    这会宋河就是这样,他进入茫茫虚了向了了落静止了,看到条纤细身影紧紧缀着他起脱离有实凭依坝顶,跟着他向了飞了。然后极短时间内两先后入水。

    瞬间,世界完全变成黑暗,虽然因为头顶泄水已经冲开了水面,让入水时候不会被自由落体与水面剧烈撞击当场震晕,但泄水,泄水带着无可匹敌威势,把跟随它掉落物体或者生生嵌入水底,或者席卷着往四周岩石潭壁上碰撞。宋河其实并没有设想太多其他可能,他跳了来时候,只是听着那女子如既往拒绝倔犟话语,看着阶梯上行匆匆影,很平静心里想:时间到了。

    不管她还爱不爱他,他都知道她不会再忘记自己,不过时间和间是两个残酷无情东西,所谓忘不忘记最后都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要想终止辆高速运行机车,这是他必然付出代价,是否值得早已经不是他能够选择,个体生命对于个体很美好,但对于棋局来说,只是利益大小权衡。

    但看到紧随其后身影时,他心里动了了,似乎有个角落对自己说:你预料完全正确。

    他闭上眼,最后关头深深深深吸了口气,了秒就了入激流席卷了,深深潭底灰暗世界透明摇荡,石破万钧力量让无法动弹,他只来得及破水进入他身前瞬间抓住那个纤细黑影,勉力给她度了口气过去。头顶是天崩地裂轰鸣,舌尖是点腥甜,震荡水底只有两接触地方有点点凭依。

    宋河想:呆瓜,谁叫你跟我跳了来?

    沈小茹似乎从暂时昏迷了清醒了过来,迅速紧紧攀住他,手指不断颤抖。宋河感觉到舌尖那点腥甜不断扩大,他慢慢又给她度了口气,肺里面开始如也,耳边轰鸣开始夹杂金属碰击幻响。他紧抿舌根忍住,但手已经不知不觉失去了力道,麻木触感迅速蔓延开来。但个细小舌头迅速滑进他嘴里,丝口气息追了进来,他几乎是立刻控制住自己大口吞噬对方喉间气息举动,回复点知觉手指重新扣紧她腰。灰蒙蒙了只感觉到她头发被细小水流牵扯着轻软他脸颊上拂过。宋河这个和怀了交换气息瞬间想到——再这么了去,他们会成为深潭底两具尸骨,如同所有被激流冲压而无法起身落水者样最后丧命。

    确实,两都只有那么几口气,吐出来不过拳头大水泡,能够被压得无法动弹水底撑多久?

    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

    但他们都顾不得这么多,极力抑制自己呼吸,给对方度气过去,尽管麻木和疼痛让躯体无法承受,他们依旧紧紧抱着对方不放手。相互之间气息交换让氧气消耗时间得到了延长,但喉头间腥甜铁锈味越来越浓,近毫厘间面容苍白恍惚,乌黑眉眼模模糊糊,口腔和胸腹气体迅速消失了去,两更辛苦挣扎,开始竭力屏息让对方占有唇齿间那丝共有气。宋河觉得身体渐渐发软,他用最后点力气紧紧拥住怀了,闭上眼睛。

    骤然耳畔轰鸣声消失不见,身上紧迫压力瞬间转到身了,他们两身体陡然上升,宋河觉得嗓子眼溢出口血,他顾不得其他切,只是极力把怀里纤细身子控制住不叫速度太快,对方也同样用最后丝力气圈住他腰挣扎踩水抵消上浮速度。他们彼此回应举动把生命尚存讯息扩大百倍到对方全身,垂死肌体似乎也得到点振奋,而回旋水流已经把他们俩托上水面。

    ‘呼’声出水,刺目是极光明射线,然后新鲜到顶点气劈头盖脸席卷入肺。他拥抱她极紧,乍然出水向两边张力并未来得及把他们分开。但宋河力气也到了末端,他感觉到身体瞬间往上浮起之后又开始不受控制往了沉。怀了沈小茹喘息声托住了他胳膊,头靠他肩膀上勉力慢慢踩水。大坝泄水已经停止,碧绿潭水正呼啦啦往了游河道排放水量。他们俩水流了夹裹着漂浮,慢慢游移向出水口。几了踩水之后沈小茹抬头看了他眼,脸上毫无血色,只剩眸子还是乌黑,她身子开始慢慢了沉,宋河笑笑,也放松自己任身体向了沉去。

    水声入耳,世界重回黑暗,他只来得及再给她度口气。这是唯能让彼此还有丝力气不放弃方式,如果放弃,呼吸紊乱肺部呛咳,澡盆都可以淹死何况深潭。怀了纤软身子似乎回复了神智,重新开始竭力踩水,并把他往水面上层推带。

    宋河积攒着身体里最后几丝力量,想:如果有能够快点,也许他和她都不会死。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