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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袁世凯之大总统传奇第22部分阅读

    基础与发展观念。”

    毕德路沉思片刻道:“恩,你的观点似乎有些道理。那么在你看来,这两方面的差距在哪里?”

    袁世凯清清嗓子道:“我大清于咸丰十年开始便兴办洋务,到如今可以说成绩斐然。不过我们看看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咸丰十年,美国刚刚开始内战,咸丰十一年刚刚兴起西进运动,那个时候美国西部还是一片荒芜,可如今呢?如今的美国西部早已是工厂林立、矿场遍布,甚至原来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城市。为何同样发展二十年,其结果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慰亭以为,其第一个原因便是工业基础的差距。如今我大清很多人对洋务的理解局限于办几个先进的工厂,派人学习先进的技术,或者是购买先进的枪炮、舰船。认为有了这些,我们大清就可匹敌西方各国,其实这是非常不正确的!

    工业是一个体系,这个体系的功能就是从自然环境中摄取可以直接获得的资源,然后经过许多的工厂、工序的加工,使之最后变成能够为人类使用的产品。而这些产品又会反过来大大提高人类使用自然资源的效率,从而加快这个体系的运转速度,改善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这种工业产品的生产往往涉及整个社会的多个行业,甚至是大部分行业。因此办几个工厂、开几间学校那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建立良好的工业基础――工矿产业,以此为基点建设上层的工业生产企业。

    也许这么说有些模糊,我们拿伯行兄方才所说的福建船政局来分析。如今福建船政局生产的千吨运船造价为十六万两白银,而我们到欧洲购买同样的一艘运船,价格只有一半,甚至更低!其原因何在?根本的原因就在于我们的工业不成体系!福建船政局建造船只时,大部分零部件自己不能制造,需要从国外进口!这就是我们的工业不成体系所造成的结果,这种结果使得那些工厂变成了一些简单的加工、组装车间。”

    听完袁世凯的一番高论,毕德路师生二人都沉思不语,半晌后毕德路才说道:“世凯,不可否认你分析得很精辟,不过我们就算按照正确的思路来建设我大清的工业体系,也无法在二十年内取得美国的成就。以美国的经验来看,工业的高速发展是一系列的技术创新带来的结果,如今我们大清十分缺乏这样的技术,因此派出留学生学习国外先进技术是必须的。”

    袁世凯清清嗓子道:“没错,技术的创新在美国的工业发展过程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但是如今我大清的留学生只能依葫芦画瓢的学习,却完全无法担负起为我大清进行技术革新的任务。”

    李经方虽然对洋务热衷,毕竟见识上差袁世凯一大截,当即问道:“这是为何?”

    袁世凯答道:“所谓技术创新无非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之上改进、改良原有的技术,或者进行工业发明。创新者从旧到新,发明者从无到有,但是在工业社会里两者却已经混为一体。如今的工业发明,涉及行业之广、人员之多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常常将几个领域或者行业的新技术相结合就是一个新的发明,只不过发明的实用性就取决于这种结合的完美程度。打个比方――洋炮的发明!其涉及的冶炼、化工(火药)、捶铁(部件制造)等等技术在洋炮出现以前就已经具备,而洋炮的发明不过就是把几种技术结合在一起,然后以有形的‘产品’作为载体出现罢了。自我大清开展洋务以来,一直以‘师夷长技以制夷’为口号。从这口号中便可看出其中差距,工业技术方面本应以‘师之’为辅,自成体系为主。派出留学生学习国外先进的技术不难,但是国内从事技术创新必须具备几个条件都没有,也就决定了他们只能学习,而无创新!”

    毕德路问道:“你所说的是哪几个条件?”

    袁世凯答道:“第一个便是刚才所说的基础工业,这是技术创新后投入实用的必要条件。没有实用的机会,再天才的科学家都无法对自己的创新构想进行试验,更谈不上改进!其次便是良好的学术氛围与国家支持!这一点也是我所说的发展观念,是如今大清发展洋务最需要的一个条件。

    如今英、美等国已经步入工业化社会,说白了就是大部分人口已经集中在城市,从事工业生产。而我中华数千年来一直停留在农业社会,全国大部分人口还以在田地里刨食为生,因此养成了重农轻工的传统观念,所以在大清发展洋务难,也就难在这国人的思想之上。

    先说我大清的人才选拔制度,中国千年来都是以文为主,学生们学的都是子曰诗云,对近代物理、数学等科学丝毫不涉及。要实现工业化就必须拥有工业化的人才,要拥有这种人才就必须改革教育制度,增加物理、数学等近代科学的基础学科。这样的改革,前任船政大臣沈葆桢大人就曾经尝试过,可这一改革要求重新确立官员应有的基础品质,为文人通过科举攫取官位增加了难度,因此遭到朝中大多数官员的反对,最后不了了之。这样的教育与科举制度之下,我大清学子为了前途,还有谁愿意投身技术的学习?这样的学术氛围又如何能够兴起技术革新之风?不说洋务,就连如今的外交官也被官场中人视为畏途。首任驻英公使郭嵩焘大人,主张学习西方先进技术“以立富强之基”,却遭到国内各方指责,‘正人君子’们辄以‘卖国’相讥。他回乡探亲的时候,乡人见了也骂他洋奴、洋鬼子。这样的思想模式有让何人敢再谈投身洋务?

    早在我大清开始兴办洋务之初,就有些夫子们高唱:‘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而朝中不少大臣也主张‘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抵御外侮’,可见我大清如今洋务之难,这些干扰从根本上制约了我大清的洋务发展。”

    听了袁世凯这番话,毕德路与李经方面露惊愕,而且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袁世凯――他这一番话如果传到外面,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可袁世凯气定神闲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茶,然后问道:“不知毕大人对世凯这番陋见可否满意?”

    (汗~裸奔学的是文科,而且工作七八年也都在机关里混。这章书裸奔写了一天,不知道其中观点对不对,如果不对大家多多指正。呵呵,如果要骂的话,就骂得委婉些,裸奔谢谢了)

    第五章 推荐

    袁世凯的一番高谈阔论,已经不单单是让毕德路师生二人达到满意的程度了,他带给二人的是深深的震惊!要说袁世凯对工业体系的观点还算是“对事”的话,那后面关于发展观念的论述则是“对人”――而且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如今朝中不少当权的官员!这可是对上官大不敬的言论,传出去是要杀头的!袁世凯不是蠢人,更不是那种要官不要命的人,他敢说出这番言论,是基于对如今朝廷局势的分析以及对毕德路与李经方的了解。

    咸丰十年,为了剿发(太平军)、捻(捻军),曾国藩曾上奏折,主张借外国力量助剿、运粮,可减少暂时的忧虑;将来学习外国技艺,造炮制船,还可收到永久的利益。自那以后,朝中就分为“洋务派”和“顽固派”,两派为了开办洋务的政策针锋相对了十余年。保守派的代表人物就是时任大学士的倭仁,而袁世凯的论述中,那“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的观点就是倭仁的代表言论。虽然倭仁已经去世,但是顽固派的影响力与势力依然存在。

    在曾国藩去世之后,李鸿章成为了朝中洋务派领袖,虽然时下顽固派的力量已经无法与他抗衡,但是光绪元年在朝中兴起的清流党,却又成了李鸿章的死对头。所谓“清流”,是如今官场中的一批言官,取法儒家传统,以刚正不阿、主持清议、议论时政、纠弹大臣出名。有人评清流道:“今曰一章,明曰一疏,专事弹劾,遇事风生。贪庸大吏,颇为侧目。朝廷欲播讷谏图治之名,亦优容之。于是遂有清流之号。”虽然清流派中大部分为不掌实权的言官,但是这些人言语犀利,而且放言高论,纠弹时政,加上皇帝害怕洋务派坐大,默认他们的存在,搞了个权力平衡,所以清流派成为朝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如今清流派已经形成翰林清流、军机清流等等派系,并且不同的派系还有“四柬”“六君子”“十朋”之称,可见清流派的影响之大。清流派的领袖是军机大臣李鸿藻,别看李鸿章与李鸿藻的名字象是兄弟,二人在政见上却是死对头。清流派政治上趋于传统保守,凡稍谈外交、识外情者,咸斥之汉j大佞,痛诋不遗余力,李鸿章则是他们抨击的头号目标!

    不断扩大的清流派让李鸿章头疼不已,他为了巩固洋务派的地位,不停的吸收着洋务人才,期望在洋务一途上能够有所作为,让清流一党能够闭嘴。既然要想进入李鸿章幕府,除了才学以外,表明政治立场十分重要,此时袁世凯一番话,无疑使他旗帜鲜明的站在了李鸿章一边。

    在北上之前,袁世凯就曾经与马格里深刻的“探讨”过毕德路的性格,以及他在李鸿章身边担任的“角色”。毕德路虽然是以英文秘书的身份服务于李鸿章,但是其作用却远远不止秘书一职。在为李鸿章服务期间,毕德路不仅为李鸿章用中文读了不下八百部英文、法文和德文的书籍,而且还常常陪同李接待外宾,为其出谋献策,甚至李鸿章幕府中一半的的洋员、还有不少中国人都是通过毕德路的介绍进入李鸿章幕府的。可以说,毕德路是李鸿章最为器重的一个人物,这样的一个人物的心计、能力以及对李鸿章的忠心自然是勿庸置疑的,否则投身宦海半生的李鸿章怎会如此重用他。所以基于以上考虑,袁世凯才敢如此大胆的“侃侃而谈”。

    看到袁世凯一番高论之后依然悠然的品茶,在中国十余年的毕德路似乎有些明白了袁世凯的想法,他一边鼓掌一边赞道:“我服了,我彻底服了!当初马格里把你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不过今天我算真的见识到,你对我大清洋务的认识,深刻得让我都有些佩服。”

    袁世凯立刻谦虚道:“毕大人谬赞了,世凯不过一些浅见,还请毕大人指点!”

    一旁的李经方说道:“慰亭,老师从来不轻易夸奖别人,而能让他说出如此赞扬之词的人你是第一个!况且方才你的观点确实精辟独到,愚兄今后还希望与慰亭多多来往!”

    毕德路道:“对,对,世凯啊。你就在我府上多住几日,我们好好聊聊。伯行,这段时间你也带着世凯四处走走,你们都是年轻人,自然话题多些!”

    毕德路与李经方挽留袁世凯的目的很简单――他们有了考察并招揽袁世凯的打算,而且从两人的默契程度来看,这种招揽估计不是第一次了。袁世凯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只是没料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当下行礼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毕大人府上讨扰数日,今后还请毕大人与伯行多多指教!”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袁世凯住进了毕德路府中,而李经方也没有失约,他几乎天天会来“看望”袁世凯。相同的经历以及“共同的志向”,再加上袁世凯出众的“关系”处理能力,让两人迅速从相识成为朋友,而后又从朋友变成“知己”。

    相处了一个月里后,有一天李经方突然“无意”的问道:“慰亭,不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难道就如此做个小吏,然后经营你那个洋务工厂一生?”

    深黯官场之道的袁世凯哪能不明其意?他很“无奈”的答道:“咳~伯行兄,我一人办洋务,办得再好又能如何?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整个国家的现状的,唯有投身朝廷洋务,方能改变我大清落后的面貌。可惜小弟苦无门路啊……”

    李经方也不是蠢人,听了袁世凯的话当即说道:“慰亭,以你的才学作个中书科中书太屈才了。若是你愿意,我向父亲推荐一下,看看能否给你安排一个一展所长之地,如何?”

    袁世凯“受宠若惊”的答道:“小弟当然愿意,要是能拜在中堂大人门下那定会让小弟一展平生之愿,有劳伯行兄了!”

    当晚这段对话就传到了毕德路耳中,后者在记事本上袁世凯的名字后面划了个圈,然后拿着对袁世凯的评语,将其推荐给了他的主子――李鸿章!

    第六章 权臣

    这天,袁世凯跟平日一样在毕德路书房内百~万\小!说,李经方面有喜色的进屋道:“慰亭!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此时两人已经相当熟悉,因此袁世凯抬头看看李经方,打趣道:“哈哈,看伯行兄面带喜色,难道是兄台又要纳妾了?”

    “诶~你又拿我开玩笑!我前几日听你说要投身朝廷洋务,所以向家父推荐了你。不料家父对你十分欣赏,希望你能到府中先任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世凯有些“不敢相信”的答道:“是吗?多谢伯行兄了,走,今晚我做东,请你好好吃一顿……”

    如此快的打通了走向李鸿章幕府的道路,袁世凯自然十分兴奋,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华一定能够引起李鸿章这个当今第一重臣的重视,只要有他提携,自己将来在官场岂不是一马平川?到了约定的日子,袁世凯兴致勃勃的乘车赶往李府参谒李鸿章。递上名帖之后,便有下人引他至一个小厅内相候。袁世凯本来是怀着激动的心情来见李鸿章的,不料从早上到中午,一直等了近三个小时,李鸿章依然没有召见他。长时间的等候让袁世凯泄气无比――一直拿自己当个人才,没料到人家根本不把你当根葱!

    若说早上的等候让袁世凯泄气,那午后的等待就让他有些沮丧了。求见不能加上腹中饥饿让踌躇满志的袁世凯变得锐气全无,难道自己在李鸿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是不是李鸿章有什么事情把这个茬给忘了?袁世凯正要出门找人相询的时候,一个李府仆人进屋道:“袁大人,中堂大人有请!”

    袁世凯此刻早以按耐不住,当下紧跟着传唤他的人前往会客厅。还没入厅,在远处袁世凯就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老者端坐厅内。这个老者身形瘦长,颧骨突起,下巴上留着小山羊胡子――不用问,这就是李鸿章!袁世凯走进厅内行礼道:“下官给中堂大人请安!”

    李鸿章属于那种城府极深,性格内敛的人,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李鸿章淡淡的道:“你就是袁保恒的侄子袁世凯?”

    袁世凯不敢怠慢,态度恭谦的答道:“正是下官,没想到中堂大人还认识下官的从叔,真是让下官觉得越发亲近了。”

    这样套近乎的言辞李鸿章不知听了多少,只见他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道:“听说你还在上海跟马格里办了个工厂?”

    袁世凯道:“是的,不过下官这点事情怎能跟中堂大人开办的洋务工厂相比。下官只是响应中堂大人大兴洋务的号召,为振兴我大清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听罢袁世凯的马屁,李鸿章点了点头道:“恩,很好,很好。”本来袁世凯还想侃侃而谈一番,不料老头此时端起一个茶杯。袁世凯自小跟随袁保庆混迹官场,他哪能不知这个动作的意思,见下人前来送客,袁世凯也知趣的起身告辞。出到李府外,袁世凯不免有种壮志全无的感觉。徒步走在天津街头,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今日会见李鸿章并无什么失礼之举,而那个马屁不过也是恭敬多过讨好啊,怎么会寥寥数语便被李鸿章下了逐客令呢?想来想去毫无答案,而毕德路又外出公干,无人倾诉。袁世凯觉得郁闷无比,只得买了壶酒,回到毕德路府上豪饮一番,以此来冲淡心中的不快。

    袁世凯正借酒浇愁之际,李经方突然来访,他看着已有几分醉意的袁世凯不禁问道:“慰亭,你今日不是去见家父了吗?为何面露愁容?难道是父亲拒绝你了?”

    袁世凯苦笑道:“伯行兄,你就别取笑于我了,方才我到府上去过了。估计是我哪里没有做好,仅仅聊了几句话,中堂大人便下了逐客令。”

    不料李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