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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杨贵妃她爹第13部分阅读

    道这夏日天气却是阴晴未定,如同小孩子一般。

    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柏玄冷酷的面容划过一丝揶揄,这夏日的天气可不就如同自己的爱人一般么?若是摸着了,那是很有规律,若摸不着,那你就是被他整死都知道怎么回事。

    堂中央,柳于萧挑眉一笑,一步来到自恃昂然的黄崇跟前,“既然你以古人为据,那我们就好好的来说上一说。先拿这吕不韦来说吧!”

    却见他朗声道,“当年秦王政于囚禁于赵国为质,生死未明,即便是其父也是枉顾其生死,本候请问这黄学士,是谁费尽心机将其带回秦国,并送上帝位的?”他的目光如炬,全然聚在了黄崇的身上。

    却见对面青年一怔,脸上抖了抖,半晌才闷声回答,“是吕不韦。”

    这是史实,由不得他不承认。

    “很好。”眼见这黄崇如此配合的回答,柳于萧灿烂一笑,继续道,“秦王政登上王位时尚且年幼,那时的大秦之国却是如浪中帆船,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均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且国势强盛,又是谁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食客多达三千人,并且安内制外,将大秦国扶上正途,一举送上强国之位?”

    柳于萧这一番言语,娓娓道来,却是说的黄崇无从反驳,毕竟柳于萧所言,没有丝毫夸张,但即便心中知道如此,黄崇心中却是郁闷不已,这一番对峙下来,且不说要压倒柳于萧了,自己连起码的辩驳都做不到,这让立志要让天下人认识到他才名的黄学士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

    “黄学士,请你回答。”他正心中暗自愤懑间,耳边却传来了柳于萧的一声暴喝,惊的他不由的倒退好几步,赶忙回答,“是,是吕不韦。”

    早回答嘛,历史在这,你丫的还能不承认,眼见着柳于萧一脸鄙视不屑的表情,黄崇心中怒头攻心,一阵翻滚,好在年轻,却也是强忍了下来。

    “柳侯爷所言却是属实,学生承认那吕不韦对于大秦王朝却是有些功绩,但是其之后却是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其心可诛,其人当诛。”这黄崇毕竟是年轻一辈中佼佼者,略显思考,却是应对了下来,一甩衣袖,愤然驳斥。

    其心可诛?其人可诛?还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柳于萧冷冷一笑,讥讽道,“你看到了?”

    “什,什么?”黄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柳于萧为何会冒出这句话来,旁边的众人也是一幅莫名奇妙的样子,只是堂上杨钊满脸黑线,身后柏玄摇头失笑。

    “我是说——”面对着对手门帘的懵懂,柳于萧嘴角一扯,一字一句道,“我,是,说,吕,不,韦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你——黄崇亲眼看到了?”

    话语落下,他还指了指黄崇的眼睛,掷地有声。

    全堂哗然,个个摇头不语,这柳侯爷这是在讲笑话么?那吕不韦可是千百年前大秦朝的人,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看到?

    黄崇更是暴怒不已,他认为柳于萧是在耍他,“柳侯爷这是在说的什么傻话,大秦朝乃是千年之前,学生身为大唐天朝人氏,怎么可能亲眼看到?”他的话语却是博得了旁边诸学子儒生的支持,就连堂下旁听的一些当朝官员也打心里觉得柳于萧的话语太过荒谬。

    “没看见?”柳于萧可不管什么荒谬不荒谬的,虽然系统给他资料中关于吕不韦的生平中是有些这方面的负面信息,但是无凭无据的,他傻了才会承认让黄崇将局面搬回去,他是誓要将无赖耍到底了,“没看见那就是无凭无据,那就是你瞎编的假的。”

    却听得他一语落下,满堂轰起,个个惊呼,黄崇更是手指着柳于萧,面色清白交加,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可以这么的不要脸皮,堂上张说闭目养神,若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右丞相大人那黑白交杂的乌发一根根差点竖了起来。没办法,一看到柳于萧耍无赖,他就想起那日宴请柳于萧时对方那没心没肺没脸没皮讽刺自己的模样。

    当然,如果张大宰相来到二十一世纪的话,他就会知道有一句话很生动的形容这位极品至极的柳侯爷——人至贱则无敌。

    还真别说,这句话可就是柳于萧座右铭之一,毕竟他那恨不得住在钱孔中的性子,这脸皮想保护好那是完全不可能,反正打一开始柳于萧就没有觉的这面子什么的有多重要,他又不是杨钊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好好好,你不承认也就算了,既然如此,你所说的那些吕不韦的功绩又从何而说,”良久之后,黄崇平复了心情,反驳道。“柳侯爷,可别告诉我等,侯爷你亲眼看到过?”

    柳于萧抬首回答,“我是没有看到过,但是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眼见着黄崇惊疑的面容,柳于萧嗤笑一声,“枉黄崇你看恃饱读诗书,谈古论今,难道连《吕氏春秋》都不知道吗?当年命他的食客各自将所见所闻记下,综合在一起成为八览、六论、十二纪,共二十多万言,着出了历史巨着《吕氏春秋》,黄崇黄学士你不知道吗?”

    “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亲眼看到过!”黄崇心中一闷,差点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这《吕氏春秋》上可是写的很清楚,是出自吕不韦之下。当下本来气势就不怎么高昂的黄学士顿时萎了许多,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当下僵在原地不知所错。

    “吕不韦我们且不算,但是邓通一事却是有《史记》记载,柳侯爷不会不承认吧?”眼见黄崇被打压,座上一人冷笑起立,呛声道。

    第三十六章(下)章鱼,你可知罪?

    起来之人便是右丞相之子张渝,眼见着杨木被气晕,黄崇被强压,想看柳于萧的好戏一出也没有看到,他却是忍耐不住跳了出来。

    “渝儿,你出来做什么,给我退回去。”堂上张说看到张渝跳了出来,顿时心中一凛,双目一圆,暴喝出声。“父亲,这论辩之会有才之人均可参之,儿子我在这长安城中也算略有才名,为什么要退下?”看着对面的青年侯爷,想着自从碰到这人之后张家一次又一次的被削脸皮,不但自己妹妹,就连父亲也被这个柳于萧讥讽,张渝心中的怒气如何能平,今日他就要好好的打压打压这个柳于萧。他就不信,以他的学识口才,还比不上这个一无事处只知道钻在钱眼中的吝啬之徒。

    要说这张渝比之先前两只也算是多了一些思考,多了一些能耐,他一出口就堵住柳于萧的嘴,要不然这丫的又来一句“你看见了?”,那这还怎么搞,这论辩也不用继续了,干脆各回各家,大家都洗洗睡觉算了。

    眼见着这章鱼又出来蹦哒,柳于萧眉头一动,好啊,爷还愁怎么虐虐你呢,你自己倒好,主动凑上来了,到时候可怪爷不客气啊。当下他也回答,“承认啊,我承认。”

    眼见着柳于萧又露出了满脸j猾姿态,再看看自己儿子因为柳于萧的回答而奋起的姿势,张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已这儿子以往却是过的太过顺畅了,让柳于萧打压打压他也好。大理寺内,自己又近在跟前,想必那柳于萧也不敢太过。

    只能说,这张说自柳于萧的身上吃过一次苦头之后还是没有了解到这丫的本质,柳于萧会知道适可而止,那是笑话,这丫的只知道得寸进尺。就像银钱一样,这货巴不得这钱财滚滚来,一点都不要止。

    就像现在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整整张渝,他可从来没有考虑到人家的老子近在眼前。

    “好,柳侯爷还算是有点样子的,”听着柳于萧没有否认邓通一事,张渝哈哈一笑,心中暗中叫好,面上却是一脸肃穆,“既然柳侯爷没有否认邓通之事,那么这邓通官家出身,不思正业,却是去做那铸钱商卖之事,最后惨死于皇家刀下也是属实了,那么是否也代表柳侯爷你承认这商家无德,该当为贱了……”

    “没错,没错,柳于萧你是承认了……”眼见着局面有些翻盘的架势,本来委靡了的蝗虫也跳了出来,再次蹦哒,随声附和起来。

    “本候是承认邓通官家出身,为西汉铸钱,可本候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商家无德,本该为贱啊?”未尽的话语却被是柳于萧一口堵住,让本想涛涛其词和附和不已的两只心中猛然上火。柳于萧却是不管其两人的愤怒,只是满脸不解道,“本候实在是不明白,这邓通虽然垄断了西汉汉文帝时的铸钱,但要知道这些铜钱可是严格遵照邓通的嘱咐,每一个钱都精工细作,又从不在铸钱时掺杂铅、铁而取巧谋利,因而制作出的邓通钱光泽亮,分量足,厚薄匀,质地纯。上自王公大臣,中至豪商巨贾,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喜爱邓通钱。吴国钱以发行量大占优势,邓通钱以质地优良取胜。这一时期,吴国与邓通所铸的钱币流遍全国。这本是惠及众生百姓之事,到了两位的口中却不想成了不思正业,于萧我实在是不明白。”

    张渝听此一言不由怒声驳斥,“身为官家子弟,当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天下百姓分心劳累,那邓通却只想着商家买卖,整日与银钱打之交道,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这等行为真真是辱我儒家,不成礼知,贻笑大方,遭人耻笑。”

    他的一番言语也算是铿锵有力,顿时得到众多的儒生的附和与赞同,而堂下听堂的众商家也不由的焦急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于萧。

    得到众家的赞扬,张渝紧绷的脸上那是神采飞扬,就如同变色龙一般。而对面的柳于萧却是一声冷哼,“张公子,你是说身为官家子弟,不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就是不为天下百姓分心劳累,就是不务正业喽?”

    “没错!”听着柳于萧的疑问,张渝朗声回答,铺天盖地而来的赞同声让他无比舒畅,这才是他身为宰相公子该得到的,当下心中更是决定要将柳于萧就欺侮过他之狠狠的踩在脚底之下。

    “好,众位可听清楚了,张公子说,身为官家子弟,不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就是不为天下百姓分心劳累,就是不务正业。”柳于萧面对众人突然高声的将张渝所言重复了一遍,让众人顿觉莫名其妙,而张渝无比欢腾的心也猛然跳动了几下,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本来轰闹无比的大堂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瞬间降至低谷,沉闷不已。

    “轰隆隆——”又是一片雷声炸开,暴雨倾盆,狂风呼啸,顷刻间,挂在门檐上的灯笼便被打落在地,雷声轰鸣,闪电狂动,仿若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大自然的恢宏所笼罩,更让人觉得这屹立于大明宫东南角上的大理寺,似乎已被这咆哮的雷霆吓破了胆,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默默忍受大自然的折磨和欺凌,就如同现在的张渝心中一般。

    望着对面青年慢慢肃冷下来的面容,张渝心中的不祥愈发的壮大,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说的没有错,明明得到了众人的称道与支持,为何柳于萧不过重复了一番自己的话语,心中却如此的紧张,这根本就不是身为丞相公子的他所恐惧的。

    对,就是这样,自己说的没有错,又何必惧怕这柳于萧。

    似是为证明自己心中所想,张渝不由的一个大步迈出,顶到了柳于萧跟前,双目圆瞪,高声回道,“本公子就这样说了,你待怎样?”

    怎样?看着这仿若正气凛然的宰相公子,柳于萧嗤之以鼻,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当下他面色更重,冷声喝道,“大胆张渝,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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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亲……分……支持笔笔吧邓通与吕不韦的资料来自百度!!!

    ☆、第三十七章(上)(下)

    第三十七章(上)盖帽子

    “知罪?”看着眼前前一刻还笑意盈盈下一刻却如六月天一连翻脸呵斥自己的青年侯爷,张渝大声嗤笑,这柳于萧脑子坏了了,竟然还说他有罪?猖狂响亮的笑声在大堂中放肆的回荡着,却仿若还似不够似的,一步上前,指着柳于萧的头,不屑讽刺,“晋阳侯爷莫非是这里坏了么?”

    伴随他的话语的是他身后众多儒生学士的哄笑,也是,自从辩驳开始之后他们一晕一傻,任是被柳于萧一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喘不过气来,如今好不容易这张渝占了上风能够讥讽柳于萧,当下更是讥笑的更加大声,笑声讥讽声更是如排山倒海般而来,恨不得就此笑的柳于萧无的自容掩面认输跑回侯府再也不敢出门见人才好。

    且不说柳于萧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想要他无的自容这种事这完全不可能出现的,这丫的脸皮已经如山厚如海深,怎么可能会怕没脸没皮,更何况柳于萧此时是满脸从容,没有半丝恐慌姿态,只是静静的看着笑的无比张狂的丞相公子爷,那姿态仿佛在说,丫的,笑吧,使劲笑,等一下有你哭的时候。

    张渝当然不知道柳于萧的潜在言语,只是被那么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的看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自脚底生起,让他止不住的全身发凉起来。

    “哈,哈,哈……”干笑了三声之后,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悻悻的抖了抖鼻翼,对于心中那份恐慌却是完全的莫名。

    正主没有了笑声,剩下的附和的自然也没有了声音,个个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偃旗息鼓,悻悻不已。

    柳于萧眉头一挑,行啊,不笑了是吧。得,你们不笑了,那就是爷笑的时候了。

    却见他一步上前,一双眼珠子死死的钉在了张渝的身上,“你还说自己无罪,要知自古之始到如今这钱币是流通之物,乃是我民生关键之物,对于这铜钱铸造却是要有专门的官员管理,而依本候所知,本朝管理此番事务便是我朝大员户部尚书陈大人所主事,若依张公子你如此言语,这陈大人莫非也是如那邓通一般是不务正业,不为我天朝民生劳累了?”

    他一句话语轻描淡写,对面的张渝却是听的满脸冷汗,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坐落在正堂下席的户部尚书,却见本来一脸平静的陈大人面色铁青,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也略有不善,当下心中慌了起来。

    他不知道事情明明是在讲那西汉的邓通,到了现在却盖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自己父亲是丞相,本来也不用看那陈铎的脸色,问题这陈铎却是这大唐朝中少有的中立派,若因自己这样一番言说将这个掌着财政大权的大员推到了杨钊那边……

    要知道这朝中官员已经位居人臣,除了钱财之外最看重的无非的就是声誉名誉了,而自己如今竟然将陈铎归为不务正业一类……这……

    张渝的双腿有些发软,他爹一定会打死他的,背上那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已经完全的证明了这一点。

    “你不要……”他刚想起声挽回,却见柳于萧大步一迈,惊的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我不要,我不要什么?”柳于萧一声冷笑,“到了此时张公子你还不认为自己有罪吗?想陈大人乃是我朝肱骨之臣,为我朝民生财政更是劳心劳累,鞠躬尽瘁,乃我辈之楷模。”

    柳于萧当然知道这个张渝想要反驳想要挽回,但是既然他柳于萧给他盖了这么大的一个锅盖,他张渝就别想再摘掉了,当下他声音更是凌厉,面色更是凛冽,“莫非张公子认为陈大人会如那西汉的邓通一般老来零落,只得那惨死下场吗?”

    一声吼下,张渝再也支撑不住,“呯“的一声摔在地板之上,满脸呆然。

    而那户部尚书却是再也坐不住,猛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堂上三主行了一礼,满脸惨然,“下官不务正业,就不在此处丢人现眼了,请容许下官告退。”当下不等上首三位反应甩袖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陈铎甩袖圆满解决,张说满脸森然,要知道这杨钊年轻却也算是有为之士,除了一些年长的翰林学儒之外,大部分的年轻官员均是与他同线,而这个陈铎却是朝中少有的既掌权势又中立的大员,若是能将他拉入自己的这一边,不但在杨钊主管业务下钉下了一颗眼中钉,搞不好还会在之后的皇商之事上占得优势。这一切张说之前可说是都算的明明白白,而且这陈铎也有些动摇,如今到好,这个逆子一番胡乱言